她们也真是身经百战,开起这种黄色笑话毫也不手软,十分泼辣。
但那时候景致和程寄还一直没有到这一步。
不过也真是被他们说对了,既然喜欢景致这一款丰腴身材的男人,在某些方面自然不会很呆板。
而且他又属于勤学苦练,埋头苦干的,简直了!
景致对于dirty talk属于半接受半不接受的,有时候听到如此清冷的人说这种下流话实在是让她有些反差得羞耻,但有时候羞耻反而让她更兴奋。
为了让程寄轻松一些,白皙的双手虚拢拢地挂在他脖子,稍微借了点力。
因为这套房子的隔音并不是很好,他们又在门口,不远处电梯的升降声音弄得景致很紧张,只好紧紧咬着唇,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每次闷重的呼吸声似乎刺激到了程寄,使得他越发用力。
在两人的大脑都空白了一次后,景致连忙用手隔开他:“你的手,小心崩血。”
“还行。”程寄说。
“不是说还要玩数独?陪我看电影,聊天吗?你确定要把时间都用在这个上面?”
程寄的脸迅速灰败下去,目光幽深,有种难言的隐忍,景致相信自己稍微动一下,程寄脑海中那根清醒的弦立马就崩断了。
他抱着景致到沙发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好久才舒缓过来。
程寄咬着她胸前的细皮嫩肉,一块好好的皮肤,马上被他咬得惨不忍睹。
景致抬头看了一下,又躺回去,揉着他的软毛,无奈地说:“干嘛咬我,你又不是小狗。”
“这样别人看到了,就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了。”他不知疲倦地啄咬。
景致心想,自己应该也不会随便露这么低的胸给别的男人看。
可是一想到,她的程寄啊,那样高悬于空的明月,她曾经无数次想要触摸的月亮,现在却用小狗的方式幼稚地占有她,标记她,真是好可爱。
曾经那株匍匐于地的蒲草,无数次的舒展嫩枝,仰望明月,如今清晖的月光倾洒,只为一人。
景致的心脏又酸又麻,无情地戳破美好:“可是,过几天淤青就散了。”
程寄亲吻停住,泄气一般地把脑袋搁在景致胸口,他试了几次想抬头继续,但始终提不起劲了。
心跳声很轻缓,很安静。
景致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时光,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用完的两个愿望,想了很久后,说:“程寄,你是不是还欠我两个愿望。”
“嗯。”由于程寄的鼻子正对着她的心脏,一发腔,景致就有种酥麻感。
“你想到了?”
“嗯。”
“这回应该不会再许那种蠢愿望了吧?”程寄怀疑。
“不会,”景致笑了两声,之后很平静地说:“别爱我了。”
一阵沉默,但景致明显感受到压在身上的人似乎在积聚怒气,他抬起头,生气地看着景致,很不留情面地讽刺她:“还真是比第一个还要蠢的愿望,暴殄天物。”
他挑起眉,不屑地问:“这两天明明都和我厮混在一起,还想着外面的野男人?”
景致无语,按住他的脖子,死死压在身上,不准他再说话。
她怎么现在才发现程寄说话这么难听。
什么野男人!那都是一个个的良家妇男!
“我是说,如果中途...中途你碰到一个优秀的,就算你和她结婚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景致心中酸涩,但强装镇定。
“我肯定不会,”程寄哼了一声,很快戳穿她:“我看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对自己无罪释放的宣判词,你肯定会的是不是?”
程寄现在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景致是想良禽择木而栖。
景致叹了口气,最后说:“当我没说。”
程寄还是不太舒服。
景致给他捋毛,从头发到后背,随口说:“把头发剃了吧。”
“好。”
之后又是长久的寂静,微尘在明亮的光线飞舞。
程寄的怒气渐渐平息,颇为幽怨地说:“怎么不许一个让我一辈子爱你的心愿。”
景致心想,那也太油腻了,她还万万不到这一步,但看在程寄的面子上,也为了防止他炸毛,自己还得辛苦哄,索性将这句话咽回肚子,这辈子都不说。
没有等到景致的回答,程寄闷闷地说:“能不能把我带回家?”
景致还是沉默。
他们如计划的那般,一起玩数独,一起看电影,一起聊天,又一起做点男女之间该做的事情,之后景致窝在他怀里,给他看小兔子的照片和视频。
然后又在黄昏铺满整个天际的时候,程寄送景致回家。
他不想开车,那样时间太快,他们选择了最慢悠悠地方式——坐公交车。
但还是在两个小时后,穿越重重人群,走到了景致在大学城的楼下。
那时候是七月,许多学校陆陆续续地放暑假,她所在的小区也空了,不怎么有人。
他们在炙热的空气中,浓荫蔽日的樟树下,依依不舍。
“要来找我。”程寄说。
“好啊。”景致笑着答应。
即使是黄昏,外头的温度还是不低,程寄最终选泽放手,让她回去。
可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他知道让景致慢慢成长,可要成长到什么时候呢,谁都不知道。
这像是景致给程寄开的空头支票。
有没有结果,谁知道呢。
也许转身的瞬间,就是永远。
景致身影慢慢消失在楼影里。
程寄站在原地,在樟树影下,子规声里,立尽黄昏。
第七十一章
他们在那儿小屋里度过了四个月不到的时间, 细细捋顺之后,发生的事却比那五年还要多。
天天腻歪在一起,尝尽爱情里的占有欲和酸甜, 即使在分开半个多月, 还历历在目。
景致有时候在想, 这算不算弥补了那五年里的不甘呢?
即使分开后, 她应该也不算后悔了吧。
有一回戴鸣霞问她和程寄算怎么回事, 之前天天来公司接她下班, 晚宴活动的时候两人也如影随形, 忽然之间就不见他的踪影,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那是在七月底的一天,蝉鸣阵阵,两人刚从合作对象那儿谈完生意, 一个搞电商平台的老板,口才很好,戴鸣霞想说动他, 让他参与新开发剧集的投资。
景致听完她的话后,有些茫然ʝʂց。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两人之间的关系,说分手了呢, 但她还给了程寄期望;说没有分手呢,这半个多月来她没有联系过他。
所以她仰起脸, 看着天上半明半昧的云说:“不知道哦。”
一种撒娇的语气,她说好难,要是一道数学题,有明确的答案就好了。
但她拿到手的是道语文的开放题。
“怎么会不知道呢?”戴鸣霞轻笑, 可当她看向景致的侧脸,那晒得绯红的侧脸盛满着半倾杏眼的湖水, 水意濛濛,她的笑不由地僵在脸上。
戴鸣霞忽然想起前几天和朋友吃饭,有几个消息灵通的人谈起程家,他们说程家老爷子病重,快不醒于人世,急于从三个子女中挑选继承人。
富可敌国的金钱,他们这一圈商人谈起来各个都眼冒金光,脸红手热,与豺狼虎豹五一。谁不想要这样泼天的富贵啊。
惋惜自己没有含着程家的金汤匙出生的同时,又在猜测花落哪个子女,众说纷纭,但大家都默认,如果程寄当初答应联姻,主家之位必是他囊中之物。
就连他最近为了女人,闹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程老爷子也没将他踢出列选席位。
可要真是他当了家,景致承接得住接下来的考验吗?或者说,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朗朗烈日下,戴鸣霞打了个冷颤。
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是程寄那双冰雪之色的寡情眼眸,在看见景致之后,微微荡出潋滟春光。
她忽然明白,有些感情并不是努力就能改变,它需要一种恰到好处的命运指引,不走到最后,谁也看不清。
之后,她也就默不作声。
她们回到戴鸣霞的奔驰车上,戴鸣霞问她去哪儿,她们一起从公司过来,她也不确定景致要回到哪里去。
景致伸出纤纤细指,朝着前面一指:“就那儿吧,有个地铁站,我还要去找以泽呢。”
五六分钟的车程,连首歌的时间都不到,戴鸣霞却坐立难安,她听到身旁人假装镇定后,粗喘的呼吸声,以及微弱的鼻音。
戴鸣霞没有看过去,打开电台,没想到播放的正是《Lonesome Town》,《低俗小说》的插曲。
浑浊低沉的男音哼唱。
“There’s a place where lovers go,
To cry their troubles away
And they call it Lonesome Town,
where the broken hearts stay”
在还没有唱到“You can buy a dream or two”的时候,景致就下了车。
那样炎热的下午,薄汗浸衣。
景致看着被晒白了的柏油路,忽然轻声说:“像藕丝。”
像是在回答戴鸣霞的问题。
她和程寄就像这藕丝,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但又斩不断。
他们靠这样纤细微弱的物质维系彼此,哪一天也许真的断了。
她那需要靠着仰起面孔才不会流下的眼泪啊,终于在眨眼间,轻落一两滴。
眼底的潮意很快蒸发干净。
戴鸣霞坐在车里,看着那抹小巧又坚韧的影子小跑着进地铁站。
她想,当初程寄挑中这个人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温以泽的脚当初在上海被粉丝追的时候,出了车祸,受了点轻伤,又因为之前就和平台方签了合作合同,不得已在家养了半个月后,飞去了云南录综艺。
这是他回北京的第三天,他们要去买一些家具。
上次过年,温以泽发现家里的一些家具对爷爷奶奶来说很并不友好,他打算换一批,之后把他们接过来长住的时候,也希望他们住得舒适。
陪他挑家具的只有景致,他放其他人几天假,因为再过一礼拜,他要去西安拍戏。
景致听了他的话后问他为什么不重新租个房子,按照他现在的势头,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未来形势一片大好。
他应该租个合他身份的房子。
大学城的那个阁楼,虽然漂亮,但已经不适合他了。
温以泽当时在挑沙发,布艺面料的触感让他指腹滞涩,他问景致:“那你呢,什么时候搬?”
“正好可以一起换,到时候我们还是租在一起,楼上楼下的,方便照应。”他到底还是有想换房子的念头。
景致顿了一顿,目光好似闪躲,轻轻笑了笑说:“哪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还能当邻居。”
她走到另一张沙发那儿,算是委婉地拒绝。
温以泽慢慢跟上去,好半天才说:“这有什么办不到的,我们不缺钱了,交给中介,还不是随便挑。”
他们终于不用像一年前那样拮据。
那时候景致为了找房子省点钱,温以泽开着那辆二手大众载着她,在北京城偏僻的小区里游来转去。
在那样暑热的天气,一下车,窒闷扑面而来。
而现在,他们大可以交给中介一笔钱,就有人鞍前马后地为他们提供最优质的服务,都不需要他们自己奔走。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景致感受到身后穷追不舍的目光,她转身,轻轻笑了笑,说:“其实我还蛮喜欢住在那边的。交通便利,房租便宜,不太想换。”
“是嘛。”温以泽说。
他收敛起灼人的目光,嘴角显露出一抹化解尴尬的笑。
那天,他们终究是没有买到合适的家具,就匆匆离开。
因为温以泽被粉丝认出来了,即使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一大群人围上来的时候像堵墙,他们尖叫,拍照,围堵,大声宣告着粉丝对偶像的疯狂爱意。
与其说是离开,还不如说是逃亡。
温以泽拉住景致的手,奔跑在地下停车场。
他们的牵手并不似情侣之间的缠绵,而是朋友式的干脆利落。
一道道交织的光线和车影在他们脸上徘徊,暗淡的灯光下,发丝飞扬,脚步声和呼吸声交错,明明灭灭。
跑到那辆大众车旁,景致就自然地松开,径自上了车。
温以泽微怔,他像是从水里掬一把月亮的有心人,可惜临到了手里还是空落落的。
这是景致第一回 切身感受到温以泽有了粉丝的追捧。
他吃到了第一部 古装戏男三号的红利,但那时候景致不在他身边。
她坐上车,还是大喘,抚着胸口,恭喜他:“以泽,你真的要火了。”
温以泽温润的脸上不为所动,他扯了扯嘴角,眸光淡漠。
看到景致的发丝松散地落在耳边,伸出手想要替她拨拢,但这回被景致躲过了。
她瞥过脑袋。
脸颊离着他的手就短短的几厘米,景致头一回觉得这辆大众车狭窄,以至于在她撤退后,她的脸颊仍旧感受着温以泽手背往外冒的热气,以及她的目光向上,对面那张脸冷了下来。
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交错,但景致明白这次只不过是剧烈奔跑的后遗症,并不是暧昧的心动。
他的长头发,莫名让景致想起程寄,想起那段时间他为了讨好她,模仿温以泽而蓄长的头发。
“景致,我听说程寄会是程家的当家人。”温以泽不再温柔了,他近乎有些残忍地把答案告诉她。
景致哦了一声,低垂着睫毛,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说:“我知道的。”
她也知道,当程寄坐上那个位置后,她将面临一个难堪的境地。
程寄将她锁在身边的那段时间,在外人眼里就是同居,又是那么高调,无异于宣告。
但好在这回掌握主动权的是她,看她愿不愿意罢了。
景致的气息颤颤的,像是惊弓之雀,忍着眼泪说:“但是,以泽,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我还没有完全忘记......”
“完全忘记他,是不是?”温以泽替她补完话。
景致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
在其他人面前让她承认她和程寄的感情,像是承认自己的愚蠢,她羞愧又茫然,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看向温以泽的时候,双眼憋得通红。
她冷静地说:“以泽,我们还是暂时回到朋友的位置吧。”
“那程寄呢?”
好久,温以泽的目光有些落寞。
那天,他们上车后,温以泽忘记第一时间打开空调,车内逼仄昏热,景致久久没有说话,但他看到那张浓艳小脸上的挣扎,挺俏的鼻尖渗满汗珠,一番挣扎后,逐渐归于冷漠。
好像在说,她终究是会忘了他的。
但很快,温以泽就有了验证景致想法的时候。
那是九月的一天,下过一阵雨,已到了立秋时节,冷空气中充盈着水果的香甜。
那年的立秋有些反常,温度降到了往常深秋时节,但满街的银杏树叶还绿油油,有老人说,ʝʂց银杏变黄的时间能维持许久。
温以泽从西安回北京,随景致参加一个品牌的酒会。
景致就是在那个酒会上,在分开快两个月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程寄。
可惜他们没有说话。
那时候她站在二楼走廊,拿着杯香槟,有些懒散地往下望,这么一低头,就在一楼的大厅正中间,程寄正仰头看着她。
穿着碳黑色的西装,目光穿过乌糟糟的人群,模样清冷地对着她笑。
这让景致一下子想起在那屋子里,程寄有条差不多颜色的睡衣,他曾经穿着黑色的睡衣,在那一百多天中,拥她入眠,轻柔地吻她。
又一遍遍地缠着她,让她爱他。
只是他的长发已经剪去,眼眸也不再疯魔,他又变成了大家看到的那个得体端庄的程寄了。
那她的爱,他还需要吗?
景致没有回他表情,敛起目光喝了口酒。
之后,她又低头看下去,这回程寄没有看她,而是在和身边的人言笑晏晏,景致这才发现滕夫人也跟在程寄身边。
对于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她实在是保养得太好,不像是程寄的母亲,反而是他的姐姐。
温以泽说的没错,程家确实属意程寄来做这个当家人,不然滕夫人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周围的人更加卑躬地陪笑。
相似小说推荐
-
堂前燕(木易雨山) [古装迷情] 《堂前燕》全集 作者:木易雨山【完结】晋江VIP2021-06-19完结总书评数:573 当前被收藏数:1440 营养...
-
在逃生游戏里拐了一个男朋友(牛仔糖) [无限流派] 《在逃生游戏里拐了一个男朋友》全集 作者:牛仔糖【完结】晋江VIP2023-08-21完结总书评数:4501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