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拉齐亚……”迪克试图阻止他心爱的姑娘发现在意她的人编撰出的谎言,可是心中已经有了某个猜测的提姆情绪稳定地拦下了当局者迷的大哥。
然后餐桌上的所有人都目睹了葛拉齐亚如何轻描淡写地干完了整碗饭。
要知道因为法国女孩的特质,她在来韦恩庄园的时候,有所了解的阿福在为葛拉齐亚备餐的时候,周到体贴的管家有很好的照顾到这点。
而除了在甜品上明显的偏爱,葛拉齐亚最常用的评价就是“非常美味”、“令人愉悦”。
饶是阿福眼神也凝重了起来,他也发现了葛拉齐亚身上的问题。
“以前你可没吃这么多。”不同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碍于什么,杰森毕竟和葛拉齐亚还有着合作者的一层关系,他在家里的时间也并不多。
所以他很直白地问了出来,“你就这么喜欢甜的?”
“抱歉,阿福。”意识到她可能暴露出了一直没有告知老人的事情,葛拉齐亚真诚地向阿福解释道。“我对你的手艺绝对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不论再怎么美味的食物,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除了甜度之外,我不能尝出其他的味道”她满是歉意地揭露了味觉缺失这个事实,又求助地看向了陷入思考的布鲁斯,“……我很遗憾,但是,我正常的饭量的确就像你估算的那样。”
“今天只是因为太久没有吃到过这样符合我口味的食物了,这让我想到了在西西里的时候,妈妈为我和爸爸准备的饭菜,所以就有些没能控制住的都吃了点儿。”
“……那位加百罗涅先生?”提姆没敢看布鲁斯的表情,但是他真的绝对没有想要拱火什么的意思,只是他真的无法抑制地对素未谋面的意大利男人生出了许多敬佩之情。
以及再看着迪克时油然而生出了许多的同情和怜悯。
“现在我比较想知道,你那个意大利厨艺比赛的第一名,是怎么拿到的。”终于缓过来的达米安恶狠狠地瞪了眼不怀好意的提姆,“用木仓、不,用剑威胁得来的?”
这是亲口品尝了葛拉齐亚手艺的亲弟弟,发自内心地灵魂质问。
他们又一次被狡猾奸诈的黑手党骗了!达米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用又,反正在他眼里如果他有什么失误了,那必然是没有一个人正确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葛拉齐亚看起来有些生气,这让已经习惯了她微笑的蝙蝠家人有些稀奇,四个与她同辈的年轻男孩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情绪外泄的样子。
尤其是迪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葛拉齐亚幼稚又真情实感的一面。
“我能够获得胜利,当然是因为我的菜肴都是付诸了浓烈的爱意。”对于碧洋琪言论深信不疑的葛拉齐亚严肃地说,“而只能尝到甜的味道,也正是因为命运给我的指引。”
“爱是甜美甘醇的,只有用爱烹饪出的食物,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她努力地向绿眼睛里全是冷漠的达米安传递着这个信念,“所以我得到冠军,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因为没有人能够拒绝爱。”
“……”达米安冷静地,“父亲,阿卡姆……”
虽然不懂但大为震撼的提姆伸手捂住了达米安的嘴,眼看着罗宾即将恼羞成怒上演大战红罗宾的时候,他朝着眼中全是杀意的达米安使了眼色。
“……”同样语塞的布鲁斯艰难地紧抿着唇,在眼神同样复杂的阿福注视下,他闭上了眼睛。“你说的很有道理,葛拉齐亚。”
只要闭着眼睛,那说瞎话不就是十分正常合理的事情了吗。
“……等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诡异地get到了布鲁斯的想法,杰森欲言又止地看了圈心力交瘁的家人,“……”
行吧。左右他也不常回家,就算真的要被折磨,杰森也有自信他不会是被迫害最多的那个。
既然这群长期的受害者都没有任何抗争的意识,他又有什么必要跳出来当这个坏人。杰森抱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觉得已经上了一次当,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再被人设计,也选择了沉默。
“每周六的中午,就定为第二个家庭聚餐日。”布鲁斯一眼就瞧出了杰森想法,他随意地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白水。“由葛拉齐亚负责,就像周五的晚餐,大家都要到场。”
“不错的家庭活动。”老人凉凉地讽刺了一句在和葛拉齐亚的继父较劲的男人。
“布鲁斯说完那句话后,那几个还在较劲的男孩脸色都变了。”葛拉齐亚讲述的时候,着重描写了目瞪口呆的杰森和心如死灰的提姆。
她意犹未尽地跟着屏幕上笑出声的妈妈一起笑了起来。
“我可没有撒谎,只是没有告诉他们,妈妈只会在爸爸做错事情的时候亲手准备晚餐。”她理直气壮地反对了玛丽恩说她太坏了评价。“说到底还是败给了男人的好胜心嘛。”
“比起这个,我更想听听你和韦恩家的男孩进度如何。”玛丽恩但笑不语,毕竟如何把握揣度他人的情感和想法,都是她一手教授给葛拉齐亚的。“亲爱的,有些花朵虽然美丽,但是他们并不适合你。”
“就比如玫瑰,在柔美无害的花蕾下,藏着的是尖刺和獠牙。”她的笑容神秘又大有深意,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又只像是单纯的品评花朵本身。
“……”误以为玛丽恩在代指韦恩一家的秘密身份,葛拉齐亚的眸光微动。“原来您已经看到了吗。”
“我看到得远比你想的还要多,格拉茨。”她温柔又忧愁地笑着,“对于先知者而言,预言就像是套牢了自身的环,我们只能被动地迎接接踵而来的磨难与痛苦。”
“索性我即将完全摆脱这份沉重的馈赠,但是你做好准备了吗,格拉茨。”玛丽恩的放轻的嗓音就像带着葛拉齐亚回到了孩童时光,她只需要躲在母亲的裙摆下,苦恼的事情只有白日里枯燥乏味的礼仪课。“我多希望你能如愿以偿。”
所以她选择了插手阻止女儿和白兰的纠缠,即使为此已经得到了世界的警告,她已经无法再看见任何未来的景象了。
可是这一切都不会更糟,玛雷指环的继承者只会毁掉他和身边的人,自私也好,愚昧也罢,她终究不愿葛拉齐亚论落到与白兰同归于尽的结局。
这是件好事。既然她已经失去了能力,那就证明她已经改变了葛拉齐亚的命运。玛丽恩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另一个对她的话视若无睹的人。
“……您真的决定继续吗。”她看着床上已经陷入香甜梦境的女儿,最终没能违背心意地对男人越发疯狂的行为加以劝阻。
“你看见了什么。”唇边噙着漫不经心笑意的戴蒙·斯佩多不为所动,“我的失败?还是彭格列十世的胜利?”
“……”并不敢直接说出真心话的玛丽恩垂下了眼眸。
凭借着特殊手段活到了现在的男人有多危险,她并不像表现的那么镇定。初代雾守或许因为教女的缘故,对待伊利斯家一直以来都颇为关照。
但是这份关照聪明的伊利斯家从来都是谨慎对待。
她们一面蒙受着斯佩多的照拂,一面也无可避免的对他心生畏惧。
幸好对方也忙着布置他的计划,从来都不是伊利斯家的常客。如果没有意外,浑身笼罩在漆黑斗篷下,或许是用着原本的容貌,或许是就着凭依者的容貌的来人,只会在伊利斯家有了新的生命诞生,或者旧人的葬礼,才会来到老宅拜访。
他也许同样在等着破解诅咒的那个特殊孩子的降生。
……那斯佩多是否想要利用那个孩子做些什么。尽管不曾留有记载,但是在离世前,上个伊利斯都会这样告诫女儿。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男人并没有因为玛丽恩的不语而愤怒,他的唇角没有高深莫测的上扬,可是深郁的眼中却有着淡淡的怀念。
可是这一点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就仿佛那个不再微笑的斯佩多只是她的错觉。
“如果沢田纲吉真的能够打败我,那不是证明我已经见到了一个前所未有强大的彭格列吗。”他离开的时候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
可是没有等到玛丽恩想明白斯佩多身上的变化,十岁的葛拉齐亚迷迷糊糊地叫着爸爸和妈妈。
也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她得知了玩弄诡计挑唆西蒙家族与彭格列家族争斗的彭格列初代雾守身死的消息。
“笑起来倒是……一样蠢。”她曾经在躲避礼仪课时闪躲不及得扑进了陌生客人的怀抱,在她讨好卖乖的笑脸里,那个气质阴冷的俊美男人玩味地挑高了眉。
玛丽恩还记得他看见长了双蓝眼睛的葛拉齐亚时,愕然的失神与久久的沉默。
以至于等到求助的男人赶来,她不出所料地发现男人望着年岁渐大的葛拉齐亚时,又在寻找着故人的影子。
葛拉齐亚长得并不像莱温德娜。她在拂去祖先的画像上的灰尘时,确认了这点。
戴蒙·斯佩多对伊利斯家族的照顾,是因为那个没有留下过多文字记载的基娅拉·基里奥内罗。
因为比姐姐更加优秀,而被选为王女的玩伴的先知女巫,与黑桃伯爵和塞琳娜一同长大,第一个使用玛雷指环的人,开启了伊利斯家的诅咒,让整个家族的后代失去火焰,被世界基石拒绝的基娅拉。
玛丽恩是伊利斯家第一个查出了这个秘密的人。
杰森:。玩阴的是吧,老东西
王女伯爵女巫铁三角,但王女伯爵是情侣,剩下的那个好像一条狗*草
虽然姐姐苦恋270不得,但是基娅拉是身上插着giotto的单箭头不屑一顾的婆娘
#因果轮回
#甚至波及莱温德娜,阿诺德女儿喜欢的人是二世。不过有年龄差以及当时二世是老婆去世带娃状态的,反正都是纯纯冤种
被借用了生日名义举行宴会的晴守本人,反而是在场所有人中最为轻松的那个。
“阿纲!”负责整场宴会安保是雷守部门,已经成人的蓝波经历了两天的手忙脚乱,还算具备统率能力地完成了现场的布置。
这让在二楼观察的沢田纲吉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感动,颇有一种吾儿初长成的心酸之感。“辛苦了,蓝波。”
“交给蓝波大人当然是手到擒来的了!”不管再如何辛苦,得到夸奖的时候,作为守护者中年龄最小的那个从来不会碍于颜面而放弃邀功,就比如现在穿着正装的年轻人顶着一头被自己挠乱的头发,光明正大地等待着来自大空的夸奖。
“呵。”可惜他没有发现藏匿在暗处的另一个男人。坐在古旧棕色皮革沙发上的里包恩没有分出任何目光给站在外侧的两人,轻蔑地冷笑了声,“二十岁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确实应该自杀谢罪了。”
“……真晦气啊,怎么今天又看到了装嫩的老妖怪。”沢田纲吉疯狂地暗示不要去回应里包恩,可是从小就被对方欺负到大的新仇旧恨都还历历在目,蓝波想到了葛拉齐亚告诉他打倒魔王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能畏惧对方。
蓝波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他现在充满了战胜童年阴影的信心和力量。沢田纲吉不忍再看的阖上双目,站在大魔王面前的蓝波情绪亢奋,“略略略,糟老头子里包恩哈哈……”
“嘭——”
“太吵了,蠢牛。”轻描淡写用列恩变作的锤子将蓝波打晕,里包恩抚摸着又变回了原型的宠物尾巴,盯着不自觉吞咽口水的沢田纲吉说道。
“……”比起从前黑豆豆眼状态都能不曾减弱他的杀气,现在半张成年男性脸藏在帽檐阴影下的里包恩,无异于更加可怕了。
沢田纲吉恍惚中看到了绿色大锤子上标注的10T,但是他不敢去问,而是赔笑着背过了身,等待着接下来随便出现一个人赶紧来救场。
他刚才唇角没控制住上翘的15度不会被里包恩发现了吧。沢田纲吉有些绝望地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上面的惨案,继续歌舞升平的大厅。
“十代首领!”内里是红色衬衫银发男人快步上前,他同时向里包恩问过好,随后告诉了两人密鲁菲奥雷的人已经到了,“是尤尼小姐一个陌生的金发男人……”
“白兰·杰索。”在男人出声前,已经察觉到了他到来的里包恩和沢田纲吉侧目。并不愿意出现在黑手党聚会上的男人疑似用着有形幻觉走在库洛姆的身前。
虽然沢田纲吉一直怀疑六道骸先前是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才拒绝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比起彭格列,他恐怕对加百罗涅的养女更感兴趣。”想到弗兰传的整个意大利无人不知的假消息,六道骸的语气有些切齿拊心。“这个男人也是格拉齐耶拉·伊利斯的入幕之宾。”
他的视线从楼下与笹川了平勾肩搭背的山本武处掠过,随后别有深意地停在了解除诅咒的晴之阿尔柯巴雷诺身上。
何等的耐人寻味,一场为敌对家族首领设立的试探,现场聚集了葛拉齐亚的三个男人。
喜欢看热闹,尤其是别人热闹的六道骸已经开始期待这几个人知道彼此存在时的感受了。
里世界无冕之王彭格列的门外顾问与雨之守护者,加上劲头十足的密鲁菲奥雷首领,六道骸勾起了唇角,真是能干啊,那个女人,可是轻而易举地就做到了能搅乱黑手党的事情。
“不去做些什么吗,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六道骸居心叵测地问道,他替葛拉齐亚保密履历辉煌的情史,可不是为了一味地当好人。
就算葛拉齐亚不敢将和里包恩的事情告诉别人,但是在内心世界听到了小姑娘前段时间情绪波动极大心声的六道骸,已经窥见了她死于里包恩情杀的八种死法了。
就当是他无端背黑锅这么多年的补偿吧,“毕竟作为葛拉齐亚的半个老师,比起完全陌生的男人,我更相信你和山本武。”
“……”沢田纲吉一时间不知道是露出震惊的表情比较好,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比较好。
他羡慕起了不省人事躺在地上的蓝波。
里包恩和葛拉齐亚的事情,因为迪诺不久前那次语焉不详的向师问罪——最终反而膝盖发软的拜访,沢田纲吉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但是阿武和葛拉齐亚……沢田纲吉有些木然地发起呆来,他不是亲眼看到过葛拉齐亚和山本武在一起的吗。
“那个笨蛋也就算了……里包恩先生居然……”即使姐姐曾经成为过里包恩的情人,在狱寺隼人眼里首领的老师始终都是个没有感情的智者。
狱寺隼人有些唏嘘和不敢置信,沉浸在六道骸的这个重磅消息里吃瓜的岚守被他尊敬首领拉了下衣袖,这才猛然醒悟地跟着沢田纲吉的步伐低下了头。
“你今天话有点太多了,骸。”淡淡地扫视了圈噤若寒蝉的其他人,里包恩才无动于衷地开口。
“什么,还有山本武?”和老同学一起上楼的迪诺身形僵硬地梗在了那里。
“半个老师?你这家伙倒是很会往脸上贴金啊。”被气笑的正牌老师嫌弃地啧了声,没再看已经脸色灰白的废物跳马,斯库瓦罗含糊过了里包恩的名字,“……山本武,倒是没愧对她母亲一家的遗传。”
“喂,你还不去。”他没忘记朝神情凄惨的老父亲心口插上一刀,“有你这个岳父在,总不能让我们其他人去对付密鲁菲奥雷的准女婿吧。”
斯库瓦罗的话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但是在已经承受了巨大打击的迪诺眼中全然是暴击。
迪诺怨念地看了眼神色不明的恩师,又去看楼下已经去迎接来客的山本武,最后落定到了放空大脑的师弟。里包恩……山本武毕竟是同盟家族,这个在加百罗涅搞了不少好事情的密鲁菲奥雷首领他总能收拾了吧!
“……”被师哥幽怨注视的沢田纲吉有些头皮发麻,随即他更是打了个战栗。
不想再忍的里包恩举着列恩变幻的手木仓一发子弹射在了迪诺的脚边。“还不快去。”
“……”因为站位问题同样也是他脚边的六道骸保持了沉默。
“不去楼下接待客人是准备和我聊天吗。”在目送了大徒弟泪奔下楼的背影后,他阴沉不定地环顾了围在二楼的其他人。
“白兰·杰索。”他在尤尼有些不安的神情里,主动握上了爽朗大笑着的日本人的手。“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山本君。”
“日语非常流利啊,白兰先生。”山本武怔楞了下,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态度让他十分不舒服的男人,直觉让他选择了用意大利语回话。
……就好像无形中有什么告诉他,不能在这个微笑着的人面前输掉气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