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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燕(木易雨山)


紧接着男人的话彻底推翻了宋令的爱情之断,男的低声说道:“等你成了我的嫂子,我们这般偷起情来岂不更刺激有趣?”
晴天霹雳!宋令听到了什么?
这声音,这声音,是魏鸾啊。
宋令此刻头皮都发麻了,实在是太咋舌了。
这,这,这得多变态,才会干出如此勾当,不光现在给他哥戴上绿帽,还打算一直让他哥戴下去。
她紧接着意识到,这要是被魏鸾发现她正在听墙角,绝对完蛋了。
可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不她今日洗头未干便睡着了,可能有些着凉,也可能是她好日子过太久老天爷又想起来得继续收拾收拾她,她紧张之下忽然没绷住一个喷嚏脱口而出。
连她脸上的书都被震掉了。
“完蛋了!”
这是她惊慌失措下又抄起书一把盖在脸上后内心的唯一想法。
显然不远处还有一个同她此刻一般惊慌失措的女子,宋令听到急切的一声惊呼。
时间忽然变得如此漫长,她想忽略周围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以及……,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有人用脚把她脸上的书踢开时,她还尚有侥幸的想,若是现在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假装刚睡着还来不来得及。
“宋,令,为何你会在此处!”她佯装闭着眼听到眼前之人咬牙切齿的问道。
她缓缓睁开眼,见到魏鸾立在跟前,衣衫不整,因被她撞破了好事儿而目含怒容,她慌忙跃了起来,脑中虽然闪过了无数借口,到嘴边却成了委屈巴巴的:“公子,此地,真的是我先来的。”
言毕,她想缝住自己的嘴,这,不就是说她都听到了吗。
魏鸾用手示意她速滚。
她赶紧转身,还未开逃,冷不丁被人从背后蹬了一脚,她被踢的一头栽了下去,顺势沿着山坡咕噜咕噜滚远了。
宋令内心那个恨啊,这人真够狠辣,这一脚明显是想趁机杀人灭口。
多亏此地坡缓,她好不容易就势爬了起来,即使是摔得鼻青脸肿,也是头也不敢回望的赶紧逃命去了。
她跑回书院第一反应是匆忙收拾好包裹,收拾完了后正准备跑又犹豫了,而后如热锅蚂蚁般在屋中踱步。
走还是留。
走的话,便是魏府逃奴,章郡肯定是不能待了,魏氏其他城也不能去了,但她身无分文,如何走的出这魏氏封地?偷偷翻山去陈地?万一被抓下场岂不更惨?
留?今日撞破这样的丑闻,魏鸾会留她性命吗?她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越是危急时刻越是应该镇定。
她若是选择负荆请罪,是不是会有一线生机?
她又深吸一口气,坐下思索了片刻,如今进退皆是死局,何不赌一把,毕竟杀人这事儿也怪麻烦的。
她想清楚之后,便又放下包袱,想好话术,只剩负荆请罪的时间需得拿捏妥当,去太早他还在气头,去太晚想清楚怎么处理掉她了当然更不行。
她把时间选在了晚膳之后,一入夜,人的情绪不如白日躁动,更容易产生同情之心。
宋令特意多扒拉了两碗饭,吃太多看的同屋其他人啧啧称奇,问她是不是今日摔跟头摔得头都一起摔坏了,怎么看起来不知饥饱了呢?
她心中腹诽:你们懂个屁,她万一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必是死后连个给她烧纸的人都没有,走之前怎么也得做个饱死鬼。
晚膳后,宋令便大义凛然的去见魏鸾了,到了果然未见到他在窗前老位置读书,她谨慎的敲门,唯唯诺诺轻声道:“公子?”
有人走过来给他开门,已经决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她,在门一开,她头未抬门未进便直接跪地高呼:“公子,我错了!”
“宋姑娘!”
闻言她抬头,发现开门的竟是周云,一脸意外的看着她进门就行如此大礼。
哎?她歪头一看,魏鸾正坐在圆桌之旁按太阳穴,似乎不胜其烦。
而周雨站在一边,见她这副德行也是颇感意外,这又是打算唱哪一出?
这一看周云周雨皆在此地她更有危机意识了,难道是喊了来处置她的。
她赶紧起身小跑几步到魏鸾身旁,伏地又拜:“公子,我今日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我真的睡着了。”
魏鸾放下手对周云周雨道:“你二人即刻携信回梁泽,一路要快,我随后便回。”
周云周雨得令去了。
然后好像才注意到跪地的她:“你……”
宋令忙一脸悲切的望着他:“回去收拾一下,明早随我下山。”
宋令心想我早就收拾好了,但这话绝对不能再无脑脱口而说了,只点头如捣蒜般,得令起身,风一般的卷回屋了。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轻易过去了。
宋令这时才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还不是小事儿。
夜里宋令早已想好,下山之后必会有人接应,所以明日一早下山,是她与魏鸾独处的最后时机。
需得好好把握,将这事圆过去心中才能真正踏实。
第二日她低眉顺眼的伺候他更衣用膳,问他有何随身物品携带。
他回道:“什么也不带。”
有钱人活的果真是潇洒。
二人出了书院牌楼,已有一人侯在那里,见到魏鸾,抱拳一拜:“周月见过公子,周云周雨已回梁泽,我留下接应公子。”
这人便是周月吗?果然齐风霁月一般的男子,人如其名。
宋令占了周月书童之名,周月也抢了她这一路唯一能够和魏鸾独处的好时机。
宋令心中忐忑不已。
下山之路三人无话,宋令也一改之前话多的毛病,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到得半山腰,周月询问:“公子,喝水吗?”
魏鸾点头,宋令见状忙拿出水囊快走了几步,把水囊盖子拔开抢先周月一步递到他手中。
本来欲上前的周月见此,倒是十分识趣,退了一步。
魏鸾接过喝了一口,递还给她。
宋令接下水囊之时,终还是忍不住道:“公子,我觉得你不受世俗束缚,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十分的……,难能可贵。”
她实难寻觅夸他的恰当形容,因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便是此人无耻之至,阴暗至极。
魏鸾虽未答言,但他一定知道她在说什么。
宋令又道:“公子对我有再造恩情,我是绝不会负公子的。”
周月奇异的看她一眼。
宋令此言是为了表达自己就算窥得了什么秘密,也是和他穿一条裤衩的人,绝对不会做出对他不利之事。
魏鸾瞟她一眼,举步下山了。
到得山脚下,已有车马接应,宋令随行不久,便知晓何事了。
智氏大军借道魏地而过,魏地做了提防,过魏地又经余氏之地永州,余氏见魏氏允路,也慨然开城郭为智氏放行。
不料余氏并未留心提防,智氏夜袭永州,一举夺城,复又直奔余氏都城东阳而来。
余氏大惊之下懊悔不及,一面遣人速报未晋皇帝,一面舍女向智离求和。
闻魏氏嫡子魏桓(头戴绿帽不自知那位)向父亲谏曰:“当联合陈氏,背后袭之,以遏其势,防他日作大,反危己身。”
魏宝卷从其谏,派人休书陈氏,陈氏与余氏因交界之地不明,常起争端,素有不和,闻智氏灭余,趁机也夺了交界城池,若是又联合余氏,岂不自打双脸,遂回魏氏曰:“智氏年幼,有勇无谋,何足为患,不如助之,共分余氏。”
魏宝卷复又然陈氏言,出兵夺余氏边郭掖州,魏桓闻言气曰:“此举乃与狼谋皮也。”
说回余氏如今四面楚歌,送女求荣,那女子之前曾和魏鸾议亲,只是还未及订亲,正是余氏嫡女余婉儿,余氏定是瞧到智离灭郑留了郑离在身边,定是好色之徒,便投其所好,将女献出。
智离见余氏之女送来,并未表态,反而问郑离:“是留是杀?”
郑离答曰:“望留之共侍将军。”
智离说:“那便杀了吧。”
可怜余婉儿承载着家族希望而去就如此简单的香消玉殒了。
都说战争残酷,身处乱世中的贵女,可能面对的一切会更加残酷,郑离如此,余婉儿亦如此。
而余氏另一个希望,未晋皇帝,显然更不靠谱。
未晋国土虽为天下第一,但五大公卿的权利却赛过皇室,未晋百姓尝私下嘀咕:未晋的公卿敢踩着皇帝的头撒尿。
皇权在未晋就是这么没有份量,形同虚设。
皇帝之言,服之当然,不服,也未有他法。
智氏已经一家独大久矣,若是再吞并余氏,当有祸国之患,未晋皇帝连夜下诏:卿们乃国之栋梁,当一致对外,安肯相害耶?当速速停战,以和为重。
智离拿到诏书,举剑挑诏曰:“非我欲害余氏,乃余氏入梦害我,不除我安敢眠乎?”然后扔起诏书,一劈为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余氏眼见这边也希望落空,也自知不是智氏对手,又提出以子为质求和。
智离冷笑:“打的过便打,打不过便降,不愿降自可以逃命去,逃不掉死便是了,何必送子给我多此一举。”
余氏闻言,俯首纳降。
余氏疆土,一城归魏氏一城归陈氏,其余城郭皆归智氏,遂余氏灭而智氏更强。
宋令随魏鸾回到梁泽不久,便尘埃落定,智氏取余氏如迅雷一般,仅仅用了三十日。
不厚道的讲,她也沾了这事儿的光,魏鸾因此事急往家赶,哪里有机会收拾她。

智离灭余之迅猛,能在灭郑凯旋而归的路上,都未尝修整而出就一举而出灭余,古所未闻,而他的抱负,当不止于此,只是不知道下一个又轮到谁。
不过盛极也未必一定便是福,如今五大公卿尚余四个,智氏如此狂妄,其他几个又岂能坐以待毙。
魏陈两氏本就亲和,见智氏灭余如此轻易,也感觉不妙了,于是迅速抱团。决定将原定于年后的两家子女的婚事,年前落实,以免夜长梦多。
该婚礼的男主角便是魏鸾长兄魏桓,女主角便是陈氏嫡女陈姜。
是的,该婚礼的男主角便是被弟弟戴上绿帽还蒙在鼓里的傻哥哥,女主角便是本以为魏鸾用了心而她许了身到头来魏鸾只是和她走走肾的傻女人。
宋令心中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
有些事不知道还好,知而不宣真是抓心挠肝。
这魏鸾定是等着人家女儿嫁过来再续情缘呢,看他每日仍气定神闲如没事儿人一般,自是不会去搅黄亲事。而女方那边,若是不从,魏陈失和影响大局;从了,唉,从了便又是一段不幸的孽缘。
不从,家人不放过她;从了,所有人都不会放过她。
言归正传,宋令觉得自己不应该为别人之事操闲心,她随魏鸾别了书院,下了山,这归梁泽一路,她因心怀胆怯,对魏鸾的态度比之从前更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妥妥贴贴,无比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她对他的所作所为,哪怕他亲娘文姬来了,都到不了这份儿上。
提到他亲娘,又有一件让宋令颇为遗憾的事,她原本以为此行能一睹文姬那曾让伯父和父亲同求的绝世之颜,她见过郑离,不晓得以文姬当年之颜能否一较高低。
可未料到魏府之大,超出想象,甚至连当初宋国皇宫都不及,不算府兵,光仆人杂役竟有三千以上,一院之人可能一生都未有机会和其他院内之人相识。
她自己去见是绝不可能了,魏鸾身处西院,本以为一个庶子而已,未想到排场也是极大。应是因魏府当家主母多年以前就吃斋念佛一心悟道,家中主事皆由最受宠的文姬接手料理,所以生来是庶子的名分却享受的是嫡子的待遇。西院的人丁众多,不说丫鬟婆子仆役多少人,光他屋中伺候的丫鬟就将近十人,贴身伺候的几个看着又机灵又漂亮。传言未晋公卿家世大到令人咋舌还真不虚。
自回魏府,随魏鸾住府中西院,按理来说她住所被安排在侍卫院子旁,若没有主子召见或者她主动去见,理应都没甚机会见到魏鸾,坏就坏在这一路献殷勤献过了头,可能是把他伺候的太妥帖了,清静没几日就收到西院管家孙大娘的安排,仍旧是她每日去研墨陪读。
本来她入府便是以男装示人,大家也都当西院又多了个侍卫。
放着漂亮俏丽的丫鬟们不用,却让一个俊俏的小侍卫陪读研墨,这一个小侍卫还是曾经被带着去书院陪读,回家了还依然不离不弃的带在身边。
不消一日,西院的风言风语就吹了起来。
咱家二公子何时这样过,这不是同性之爱这是什么。况历来二公子无此喜好,这新入府的脔宠本事的很,竟是改了公子的取向。
只有宋令心里清楚,屁呀,他的取向她不清楚,但是,他俩之间一丢丢暧昧之意都没有。
两人独处时间虽十分多,宋令观魏鸾读书喜静,她陪读研墨之时极少多言,是以二人独处之时反而无话时候居多。即使有话讲,也未尝有几句真心之言。
人活一世,谁不爱听好话,谁不喜欢身边有个人花样繁多的夸他,巧的很,夸人乃宋令拿手好戏。
只是这个结果她也始料未及,犹记得刚入章郡,她还有两个可爱的丫鬟莺莺燕燕伺候呢,本以为入了魏府,不图如周大哥他们那般院子里有几个丫头仆役伺候,总该她自己能够清闲些了吧,可为何自己溜须拍马了这多时日,地位反而每况愈下了呢?
要说宋令来到魏府,最大的收获莫过于,交到周云周雨周月周明这样的朋友。魏鸾自身人品在陈姜一事上暴露无遗,但不可否认,他识人的本事真的一流,他选的这几人,各个气质性情本事佳,说话办事干净利落。
这魏府内的保障若透了风漏了气,便不是一府之事了,所以在魏府的大部分时间不需他们贴身护卫着魏鸾。
闲来无事,他们几人便常常聚在一起。
其实是他们四人常聚,而她是偶然撞见四人私聚,硬挤进去占了位,并死皮赖脸要求以后聚会也需得喊上她一起。
因她清楚,这四人乃是魏鸾心腹,魏鸾的大小事务他们一清二楚,她打进他们圈子,便也离魏鸾心腹不远矣。
虽然其中周雨对她态度不算上佳,时常损之,还总会让她想起一人,萧昭业。
啊呸!萧昭业曾是她儿时的噩梦,她今时今日的境地,都源自于他,两厢对比,周雨可比他好太多太多了。
来了魏府大约月余,可巧遇到魏公生辰,正好在八月初一。
魏府请了戏班子在府中戏楼唱戏。从初一唱到十五,整整唱半个月。
对此宋令比较兴奋,以前在雀州,孙员外的老父过七十大寿时候,请戏班子在城内唱了三天。宋令天天都长在那里,如今犹记得那番快活热闹的景象。
周云四人反而对此无动于衷,周雨道:“年年如此,有何可高兴的。”
还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魏公生辰,府里迎来送往的宾客越来越多,除了皇帝和几大公卿差人来送礼问候,其他宾客也是数不数胜。魏公必是不能一一照应到,魏府除了魏桓嫡子,还有魏鸾和其弟魏湘皆是文姬所出,魏湘今年不过区区三岁,不出来捣乱就不错了,是以魏桓和魏鸾也十分忙碌。
生辰前几日掌灯时分去他屋中便见不到人了,后来又连去了两日仍旧不见人影,她索性也不再去了,反正近日他会特别忙碌,哪里有时间读书。
这又让宋令高兴坏了,每日不需要干活更不需要面对主子心情岂能不舒畅。
当然不面对不代表不会见到他。
第一日在大戏楼,宋令自是少不得见到他,不仅见到了魏鸾,还见到了她心心念念之人,便是与她家族渊源颇深的文姬。
这一日她早早就在人群中占了个靠前的位置,这几日多数时候是周云周明跟着魏鸾进进出出,周月周雨常常得闲。看戏就得有伴才好看,今日正巧周雨有闲,便被她拉来做伴。
她贴心的准备了好几包零嘴儿,周雨是四人之中年龄最小的,虽看起来是个大男人,却咋呼的紧,虽然俩人斗嘴最多,但他俩最能吃到一起玩儿到一起,好戏开场没多久,他二人已经把瓜子磕下去一半了……
忽的周雨凑到她耳边道:“姬夫人来了。”
宋令一凛,忙往主看台望去。
因台下人多嘈杂,台上又在咿咿呀呀唱戏,两人所谈之事又不便大声来往,是以周雨仍旧俯在她耳边道:“她身后之人是世子,世子怀中抱的是小公子……”
宋令一边会意一边定睛看去。
文姬是姗姗来迟的,与魏桓一前一后到的,可能是来时偶遇,魏桓还帮忙抱着魏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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