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啥时候有孕了?“没有啊,妾身前儿月事来了。”四爷是不是企图转移话题,李悦不曾移开视线,认真地盯着他。
胤禛遗憾道:“爷还以为你有孕了,若是你现在给爷生下一个小儿子,爷兴许就更宠爱小儿子了。”胤禛想的倒也简单,他现在光是想起除了悦悦之外的女人都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彻底远离,又哪可能跟别的妾室生下子嗣。
“这哪儿跟哪儿啊,爷,妾身没跟您开玩笑,要是将来后院哪个妹妹生下阿哥,您又格外喜爱那个小阿哥——”
“没有那回事。”胤禛不大客气打断道,“弘晖身子太弱了,爷根本不考虑让他当世子。”他大概明白悦悦想说什么了,可这问题来得荒唐,弘昐是他长子,且身子康健为人机智,他为何要抛下弘昐转而培养起别的子嗣。
他现在膝下就两儿两女,虽说数量不多,且往后他或许只有这四个儿女了,但他心里并不算多遗憾,与其让后院妻妾折腾他子嗣,让他子嗣不是夭折就是身子虚弱,他还不如就让孩子数量少但身子康健的长成。
像是他三哥的后院,这些年足足有五个阿哥出生,但除了两个嫡子以外的三个庶出子嗣偏偏都夭折了,谁能说其中没有端倪。
可怜三哥哭断肠,他自觉自己比三哥好多了,尽管这几年下来只得了三女两子,夭折了一个子嗣,可他孩子大多都好好活着,这对他来说便是极有意义的事了。
“所以说四爷根本就不明白妾身的意思。”李悦叹气,这大概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吧,她相信四爷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她这儿不去其他院落的,而四爷却总是误解她意思,她能有什么办法,四爷这么坚定自己的意志,她就随四爷吧。
等将来德妃娘娘派下其他妾室或是四爷登基后有了新妃子,到时候她便看四爷好戏了,但总归心里不是滋味,毕竟她一双儿女会因此受到影响。
“谁跟你说这些话的?”胤禛皱眉,好端端的,悦悦怎么会想这么久远的事了,这后院最没心没肺,最没有贪念的就是她了,可现在悦悦就想着将来他会不会更宠爱其他子嗣的事,待会就让苏培盛查查悦悦今儿接触了何人吧。
“不管怎么说,你也该信爷了。”胤禛将她手放在自己胸膛上,“爷会证明给你看的。”
“嗯嗯。”李悦有些敷衍的点头,在胤禛又气又好笑的目光中转移话题,“爷,将来静姝的夫婿能不能经过妾身过目?”
儿子的事暂时解决不了,那就换女儿的事。
她女儿要是一嫁人就病逝,她真的怀疑那个夫家是不是大有问题,在王府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好端端的,一换个环境就没了,那夫家没有问题也得有问题。
静姝将来要不就嫁个不会克妻的男人,要不就一辈子不出嫁,皇家养得起一个不出嫁的公主!
“这是当然。”胤禛理所当然道:“将来静姝的夫君不但由爷跟你过目,还得将他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还有他身边有没有未曾进门的外室、通房。”
想到现在出身能跟他女儿相配的男子大多是非富即贵,身边不可能没有妾室包围,胤禛眉头皱起,他是不是得事先给女儿找好人家,事先叮嘱过未来女婿不得近女色。
他女儿作为尊贵的和硕格格,岂能被人轻贱。
“那就好。”李悦松了一口气,仍是打着商量道:“四爷,静姝心性活泼,不若咱们将她留到桃李年华再出嫁?这样正好让她稳稳心性。”
李悦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放在这个时代好似有些过分,将女儿家留到二十岁左右再出嫁,怕是皇家公主都少有这个年纪出嫁的。
胤禛蹙眉,“太早了,再多留两年吧。”
“妾身也是这么想的!”李悦果断改变想法,留到二十二岁再出嫁这多好啊,二十岁,呵,二十岁还太小了,她女儿怎么能这么小就出嫁!
有四爷的支持,李悦这会儿可谓是底气十足,寻思着要是静姝愿意,再留多几年也没事的,就算那会儿静姝以和硕格格的身份出嫁显得年龄有些大,可等四爷登基后,静姝成为大清公主,有谁敢说大清公主坏话,静姝夫家巴结都来不及了。
当然,到时候可以给静姝选一个年纪较小的夫君,毕竟那个年纪还没成亲的男性不是身有隐疾就是早就后院满是妾室了,委屈谁都不能委屈她女儿。
李悦心情挺好的,虽说儿子的事还不能让她定下心来,可女儿的事解决了,剩下就一点一点磨着四爷吧,她总不能让四爷真的废了她儿子,哪怕这事只是她的猜想。
可她一路走过来相比于后院的其他人,这路实在是太顺了。
她并不相信老天爷会对她这么好,要是对她好就不会让她穿越了。
“心情好了吧?”胤禛似笑非笑道。
李悦心里一惊,“妾身心情一直都很好,特别是在见到爷的时候。”
瞎编!胤禛没好气,一进门就满眼担忧看着他的人到底是谁?
“你再不说发生什么事了,爷就自己去查了。”
能发生什么事,不过是她想到了自己极有可能就是历史上的李侧福晋这种事罢了,李悦有些为难道:“爷,妾身就是突发奇想才问问您的,您别多想。”
“是你多想了。”胤禛并不觉得自己会多想,他顶多是在皇阿玛给大哥三哥封郡王位、给他和之后的弟弟都封了贝勒位时多想,其他时候他多想什么?
四爷看起来是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了,李悦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看来她得想个让四爷不容易怀疑的法子了。
说干就干,李悦垂下眸子,颇有些可怜,“妾身其实不是怕四爷对弘昐不好,四爷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阿玛,怎么会对弘昐不好,哪怕四爷今后有了别的子嗣也不会这么做的,妾身只是害怕这一年来,四爷独独对妾身的好会分给别人。”
李悦顿了顿,留点时间给自己编排话语,“四爷这一年只留在绛雪院,妾身惊喜极了,但妾身知道四爷不可能是妾身一个人的四爷,但是想到哪天四爷会宠幸后院来的新人,妾身就难受极了,妾身这是太爱四爷了,还望四爷不要怪妾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从今往后,妾身会认认真真反省自己的,四爷是后院妻妾的四爷,怎么能是妾身一个人的四爷呢。”
她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应该能敷衍过去了吧。
却不想,她抬头看见了眼神极其柔和的四爷。
胤禛温柔道:“这怎么会,爷就喜欢来绛雪院,你不必担心爷去了别的院落。”他就是独独喜欢眼前之人,若非如此,早在知道后院脏乱一片时,哪怕后院有再纯良的人,他也不会踏进后院一步,他宁愿就简简单单宿在前院,或是另外安置一个不接近后院的院落给新人入住。
又哪会独宠悦悦。
他是皇子阿哥,哪怕再不近女色,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情。
“啊?”李悦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她说的话是不是让四爷误会了,不然四爷怎么会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还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弘昐那事应该是混过去了吧。
一时间怀抱的两人心思各自不同,但都归于同一点——都是觉得对方真好啊。
一个是觉得对方如此爱恋自己,自己不能辜负这份真情。
而另一个则是有些一言难尽,大抵是觉得四爷真的好好忽悠哦。
翌日,醒来过后,胤禛给身旁人捻了捻被褥,随后面带笑意起来更衣,他今儿心情不错,跟悦悦说清楚事情,解决一桩心事,等过会儿上朝过后顺道去阿哥所看看弘昐,检查这孩子可认真完成功课了。
这充实的日子让他有些乐不思蜀了,哪怕他被封爵后有了实权,要处理的差事还挺多的,他也不觉得这是问题,大不了将部分差事甩给十三十四,这两个弟弟成天到晚都无所事事,也该替兄长分担一下差事了。
这般舒心的日子从这一年就开始了。
胤禛挺后悔的,后悔之前怎么没发现要是他少理会后院妾室,是不是早就能过上这般妻儿在怀的美满生活了,还不会有人时不时在后院闹出一些事,像是谋害子嗣谋害侍妾,为了争夺宠爱而不折手段这些事。
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也好在有三哥的后院时不时在他面前警惕他,要是他像三哥那样红袖添香,弘昐不知得在后院妻妾的算计下夭折多少次了。
想起三哥,胤禛又摇了摇头。
很快,他便更衣洗漱好了,快快解决好早膳后便上轿子去往皇宫。
还是如往常一样上朝下朝,只是他近来好似总是轻易遇到三哥,而且三哥看向他的眼神很是不对劲。
有一瞬间,胤禛以为自己是三哥多年的仇敌,但这不可能,他跟三哥打小一起长大,虽说不上感情十分亲近,但彼此间的兄弟情也不能用一句生疏来形容。
他难得拍了拍三哥的肩膀,“三哥,近来咱们兄弟要不要喝一杯?说说心里话。”
胤祉扯了扯嘴角,似是想将肩膀的手拂下,但他好似想到什么又克制住自己了,“喝是不必喝了,爷前儿得罪了十三弟,怕是惹得十三弟不喜,三哥先走了,改日再聚。”
胤禛看着仿佛一刻都停留不下来的三哥背影,蹙起眉头,好奇怪,以前三哥哪是这么谨慎的性子,明明好多事都考虑不周到,根本就不会考虑十三弟心情,今儿怎么这般注意了。
想起之前十三弟的生母庶妃章佳氏,在病逝后被皇阿玛由未正式册封的嫔位追封为敏妃,在敏妃丧礼尚未满百日之时,三哥一时疏忽剃发了,这事不但得罪了十三弟,还被奏到皇阿玛跟前,本来按照规矩是得将三哥的郡王位降为贝勒位的。
但三哥好似未卜先知,在有人将这事奏到皇阿玛跟前时就立马在乾清宫前跪下,以表自己对疏忽此事的真心思过,皇阿玛才免了三哥的过错。
好似是从那时候开始,三哥就有些不对劲了。
有些事情不想还好,一旦想了,便能处处找出不对劲来,像是三哥后院子嗣夭折之事,在先前三哥会看在三嫂生下两个嫡子的情分上不追究庶子夭折的缘由,只当做是孩子身子太虚才夭折的,可是这段时日以来,他听说三哥不去三嫂房里了,还将两个嫡子跟三嫂隔开。
仿佛以往软下的脾气一下子硬起来了。
胤禛暂且收下怀疑,兴许是三哥因子嗣夭折之事刺激过甚才转变行事风格吧,就像他,看透了后院妻妾本质,便不想也不愿再靠近她们了。
另一边,胤祉回了诚郡王府,他心情算不上好。
梦中发生的事仿佛历历在目,他起初以为自己是魔障了,可事情真如梦中那样发展了,他看到他三个庶子接连夭折,看到十三弟的生母章佳氏被追封,而梦中的他起初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被人告诉皇阿玛,险些被撸下郡王之位。
所幸他及时挽回,不然他的郡王位是真的没了,不过他的三个儿子是真的死在了他嫡福晋的手段之下,他这位嫡福晋可真是狠心霸道啊。
胤祉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早知如此,哪怕他是娶一个家世不显的女子为嫡福晋也好,何必让董鄂氏成了他嫡福晋,他三个阿哥的性命就能保住了,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郡王府到了,车夫拉开帘子,“三爷,您下来吧。”
胤祉顺势下了马车,走到前院时果不其然看见了嫡福晋董鄂氏殷切的模样,他神色算不上好看,“你过来做什么?”
丈夫用这种生硬又冷漠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董鄂氏委屈一下子上来了,“妾身想爷,想弘晴想弘晟不行吗,妾身是爷的嫡妻,是弘晴弘晟的亲生额娘,为何妾身就不能见爷,不能见弘晴弘晟了。”
她想不明白,怎么突然有一天爷就跟她反目成仇了,不理会她也就算了,还将两个孩子抱走,这两个嫡子是她的骄傲,是她不屑后院妾室的底气,她所出之子是三爷的嫡子,是她们生下多少庶子都无法跟她一较高下的存在。
自打三爷将这两个孩子抱走,不让她接近两个孩子,这后院妾室都敢公然嘲笑她了。
“你可以见两个孩子,爷没说不让你见。”只是抱回去养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胤祉神色冷漠,他这两个嫡子在梦中下场都不怎么好,一个是在康熙四十年夭折,一个是因为他这个阿玛的连累被雍正,也就是他那个好四弟削去世子之位,论为闲散宗室,从此一蹶不振,在他死后两个月也跟着他这个阿玛死了。
这让他怎么甘心。
胤祉尽力平复心绪。
“爷,妾身有哪儿做得不对,您跟妾身说,妾身好歹是您的结发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当妾身是您妻子吗?”董鄂氏声声泣血,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寻常人做错了还有弥补的机会,可三爷是完全不给她机会。
“那好,爷倒是想弄清楚田氏、王氏和富察氏这三人所出子嗣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生就夭折?”胤祉笑道,眼底不见笑意。
董鄂氏手一抖,“这事您问妾身,妾身问谁?妾身也不知,大抵是这三人胎像不好,孩子因身子虚弱夭折的。”
“滚,别让爷跟你翻脸。”胤祉淡淡道,他现在是一丝温情都不会给他这位结发妻子了。
董鄂氏紧抿红唇,不甘不愿离开前院,她心道,还是自己做得太过了,今后她也仍旧会这么做,只是会将手段掩饰好,她绝不允许有庶子跟她嫡子争夺爵位。
胤祉平复好心情后将几个门人叫过来,“可寻到一个叫年羹尧的人?”
其中一个门人点了点头,“三爷放心,奴才寻到了,年羹尧,字亮工,号双峰,为汉军镶白旗人,前不久在顺天乡试中考中举人,倒是个有才之人。”
“他可不单单是有才啊,日后你就明白爷为何独独看中这年羹尧了。”胤祉微微眯起眼睛,这位年羹尧今后会成为年大将军,其妹妹年氏更是嫁给老四为侧福晋,从此奠定两人即姻亲又君臣的密切关系,助老四夺下大清江山。
他在梦中看见老四夺得江山的两大能人,一个是隆科多,另一个便是这年羹尧了。
隆科多是皇阿玛的小舅子,是佟家嫡系子弟,佟家最是审时度势,在太子未倒之时,他是不可能让隆科多提前站在他这边的,但年羹尧不同了,梦中的老四通过提携年羹尧让年羹尧出现在皇阿玛眼前,至此被皇阿玛重用,军权在手,便奠定了大清江山归属谁。
他可以提前让年羹尧成为他的门人,想必现在还年轻又未有门道施展拳脚功夫的年羹尧定是欣喜不已吧。
“那三爷可要将他笼络旗下?”门人说完这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三爷本就对年羹尧起了心思,又怎会不将这人拉到自己旗下。
“要,当然要,而且还得是早早将这人拉到爷这边。”唯有这样,他才有可能争得那个位置,他受够自己梦中的窝囊样了,子嗣被雍正一贬再贬,荒唐至极。
“是。”门人点头,退出去了。
胤祉再度平复心情,再等几年,等他被封为亲王后,他就娶年羹尧的妹妹年氏为侧福晋,或许,不用等到那时候也行,毕竟他现在还空置着一个侧福晋之位。
反正用一个侧福晋的位置就能将年羹尧彻底笼络到身边,这笔买卖不亏,且从梦中景象来看,那年氏是京师少见的美人,性情温婉依人,等他即位后将这位美人封为皇贵妃无碍,正好代替董鄂氏行后宫之权。
他的身份地位肯定是由他嫡子继承的,因此董鄂氏的嫡妻位置不可能废弃,可让他眼睁睁看着董鄂氏得权然后谋害他的子嗣,那是不可能的,便只能取折中之法,让年氏掌管后宫或是后院之权了。
胤祉闭了闭眼,从梦中狼狈一生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站起身来,准备去找太子爷。
倘若老四是最后上位的那个人,为了防止这一切事情发生,他会不折手段让老四绝了上位可能,就从太子这边下手吧。
不久后,胤禛发现自己像往常一样接触太子爷时,太子爷对他态度有些生疏了,但并非不将他当成左膀右臂看待了,只是态度有些奇怪,似是他心存不轨。
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在太子爷身边说他的坏话了,那人还得是跟他同样分量的人。
像是太子信任的属下或是他的几个兄弟。
他没得罪过太子爷的属下,因此这点并不成立,那这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兄弟。
胤禛思来想去有哪些兄弟跟他矛盾,这人还没仔细想呢,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三哥,尽管没有证据,但他直觉这事跟三哥扯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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