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灿没有避开祁颂的目光:“汤梨来找过我了。”
祁颂地等她后续。
这个男人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副从容不迫模样。
祁颂情绪最外露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呢,蓦地想到这。
她记起来了,是联系不到汤梨的那段时间。
这人每天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然后每次都是她去捡人。
舒灿想到那天汤梨来找自己时,哭着说自己多喜欢祁颂,跟她说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不用汤梨说,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祁颂看自顾自出神的女人,扣住舒灿的手腕:“在想谁?”
舒灿没挣扎,唇边划过释然的笑:“祁颂。”
祁颂凝着她唇边的笑:“就那么喜欢他?”
想到刚刚舒灿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时的神色,祁颂眼里盛满了冷意。
听着沉淡的嗓音,舒灿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光。
“你说的那人是女生,送我回学校的是她,冒雨给我送药的也是她,夜里聊到两三点的人也是她,在这段关系里,即使是协议,我也不曾喜欢上过别人,更不会和别人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你误会她吻我的那天,她只是在给我修眉毛。”
“她有一个很喜欢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解释完,舒灿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心都冷了下来。
祁颂把人禁锢在怀里,眉眼的郁气散了干净。
“喜欢我吗?”
男人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些诱哄。
舒灿很久没说话。
她说过很多次喜欢,每一次都是真心的。
祁颂却总觉得她在陪他演戏。
这一次,她过了很久都没回答。
男人却格外有耐心等她回答。
舒灿感受着祁颂的温度,有些贪恋的吸了吸鼻子。
祁颂挽了挽她耳边的头发,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舒灿从他怀里退开。
“喜欢你的。”
女生嗓音虽然淡却有情绪有温度。
祁颂嘴角翘起,眸中含了笑意。
舒灿望着他的脸:“可也到此为止了。”
祁颂脸上的笑倏地淡了下来。
“我想给这段关系划上句号。”
舒灿没让祁颂开口,自己自顾自说了很多。
“和你在一起的初衷是,我不想再被人欺辱。”
“和你在以后,我捡回了我的尊严,也捡回了很多失去的东西,你让我知道,原来只要有勇气,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可,在某些时候,我也是失去了勇气和尊严。”
“这段关系让我痛苦。”
她从来没有剖开内心去说自己的想法。
可这次,她觉得压抑在心里的东西已经满溢出来了。
祁颂还是那般从容,甚至眼底都没什么情绪。
“你的意思是不再需要我了吗?”
男人声音轻的差点被风淹没话语。
舒灿跟了祁颂快两年,他清贵傲倨,家境好,学习好,样貌好,朋友多,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的骄傲早就被她混着眼泪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舒灿牵唇,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嗯,不再需要了。”
祁颂垂着的手拢了拢,过了几秒,他懒散垂眸点头:“行。”
单字落进耳朵,舒灿喘不过气的心脏忽地轻盈开来。
就这样吧,这样的结束很体面。
手机铃声不断,舒灿指了指手机:“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祁颂凝着女生干脆的背影:“你说了很多次结束,这次要几天?”
他可以等她消气。
舒灿眨了下眼睛,眼泪滴到鞋面。
她转身:“祁颂,你知道我的。”
“我最大的麻烦是舒家和这张脸,这张脸,我随时可以毁掉,而舒家,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玉石俱焚。”
祁颂怔了两秒。
雨势汹涌,打弯了枝桠树叶。
大雨隆隆的下。
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就再无软肋。
妈妈重新回去当金丝雀,她再恨再怨,也改变不了妈妈的想法。
想到那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她只有无力感。
无力之后只剩下可笑。
那兄妹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茶馆闹。
前天,她选择了破罐子破摔,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可从那天发完疯后,她才在知道,这些年事事忍让有多可笑,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当你露出獠牙后,那些人反而开始害怕你。
处境从劣势变成占据上风。
她谁也不欠,破坏别人家庭的不是她,她被生下来不无辜吗?
凭什么这些都要她去承担。
妈妈昨天还打来电话,说兄妹俩的妈妈主动找到她,说就这样和平相处下去。
嘴角划过讥讽,舒灿迎着大雨,并不加速,只是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得缓而稳。
时愿抱住阎曜手臂:“你下午还有考试吗?”
在听到阎曜说没有时,时愿已经想好下午要做什么了。
睡觉,睡一下午的觉。
下雨天,睡觉可太舒服了。
希望不要打雷。
她今天下午也没有考试,复习是复习不进去了。
离食堂近,时愿提议就在食堂吃了再回去。
等她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这个点的食堂已经没什么人。
吃完米线,时愿收到了洛菱华的转账。
阎栖也同一时间弹了视频过来。
阎曜用时愿手机把阎栖拉黑的同一天,阎栖用小号重新加回了时愿。
她一直记着要和时愿去泡温泉。
听到时愿说明天和后天要考试,阎栖叹了口气:“快放假快放假,放寒假了小姨带你出去耍。”
说完又加了句:“不带男人,我们过二人世界去。”
阎曜放下筷子,瞥了眼小姨。
时愿和阎曜提过寒假会回南渝待一段时间。
阎栖听时愿说完回南渝的日期,眼里的光瞬间消失。
“宝贝儿,你的安排好紧凑。 ”
又聊了会儿,阎栖视频突然中断。
想来是来了电话。
时愿把手机放回口袋,看向窗外的雨。
雨势小了很多。
路况有些拥堵,时愿看阎曜驱车的路线。
默默看向阎曜:“景和苑比较近。”
阎曜双指拉了下导航。
那边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两相比较,‘雾水岸’要快上许多。
第一道闪电和雷声响起时,时愿和阎曜正好进屋。
耳朵被捂住,时愿仰头。
凝着阎曜的目光,只觉安心,她安静地抱着阎曜的腰。
房间的窗帘不仅能遮光,还能遮住闪电。
屋外暴雨雷鸣,室内却温暖安静。
耳朵里的耳机音质格外好,时愿懒懒地坐在地毯上跟着音乐哼副歌。
看到阎曜房间里巨大的屏幕,时愿找到遥控器按了开机。
设备连接在笔记本上,时愿打开合着的笔记本。
没有密码,时愿操着鼠标点开了影片库。
影视很全,电影院新上映的电影居然也有,时愿看了眼app的图标。
翻了翻,她找了部封面很适合雨天看的电影。
阎曜端着洗干净的水果进房间时,听到了一声暧昧闷哼。
暧昧声音萦绕整个房间。
时愿慌乱地关掉电脑,屏幕上的电影却没结束。
交缠着的人影起起伏伏。
时愿摸到遥控器,按下的那瞬阎曜痞痞的勾过遥控器:“心虚什么,正经电影。”
果然,下一秒镜头一转,是女人提着包走在街道上和邻居们打招呼。
阎曜放下果盘,把人拉到怀里。
耳机被摘下,电影的声音被阎曜调高了些。
时愿懒懒地窝在他怀里:“没心虚。”
底气不是很足,时愿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女孩耳朵浮着粉红,阎曜低头闷声笑了下:“没看过?”
时愿想到大学宿舍时和室友们偷偷在被窝里看过一部,尺度很大,她当时坚持了十几分钟就跑了,还被她们笑了很久。
随着剧情推进,时愿后悔了,那么多电影,她怎么就偏偏选了这部。
阎曜骗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电影。
侧眸看了看阎曜,阎曜视线并不在电影上,他在看她。
“你是不是总在家看这样的小电影?”
听着女孩娇软的声音,阎曜眸光微动,瞥了眼屏幕:“今年,这是第一次。”
时愿眨了眨眼睛,这还不是阎曜自己找的,是她找的。
感受着身体的温度,时愿咬唇:“阎曜,你——”
阎曜吻过她眉心、眼睛、鼻尖,最后唇瓣落在她唇上。
男人卫衣绳带被怀里的女孩紧张揪住。
少女眼尾泛红,眸中潋滟着水光,眼神有些迷离,显然是被他亲得有些懵。
阎曜喉结滚了又滚。
时愿半阖眼陷在柔软地床上,领口微敞,肌肤锁骨透着薄红。
阎曜抱着女孩纤细的腰肢,指腹未隔衣料,捻了捻。
感受着腰间的触碰,时愿没忍住出声。
“嗯唔——”
时愿攥着阎曜卫衣带子的手缩了回来,捂在唇上。
少女脸已经红透。
时愿咬唇,睫毛颤得厉害。
这样的娇哼,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阎曜绷着最后的理智被这声娇哼打败,他嗓音沙哑,情动而浓烈:“要命了。”
话音刚落,电影里又一阵浮沉。
阎曜摸到遥控器,关掉了屏幕。
房内安静下来,彼此呼吸声清晰而重。
阎曜埋在她脖颈间,灼热的气息再度覆盖上来。
昏昧光线里,她掀开眼睛去看阎曜。
阎曜呼吸早已乱了彻底。
她也没好到哪去。xŀ
看阎曜冷白腕骨处绷出的青筋,时愿闭上眼睛,大着胆。
柔软的手探进衣服里。
阎曜呼吸停滞,而后掐着女孩的软腰旋身直接将人压在床头处。
女孩的动作无疑是磨碎最后理智的着火点。
“没洗澡……”
吻被打断,阎曜咬了下舌尖。
看着阎曜难抑的情欲,时愿贴近他耳垂,软声。
阎曜撩起眼皮,嗓音染着欲:“怕吗?”
时愿摇头,眸光带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和灼热:“不怕。”
阎曜抱着时愿进了卫生间。
趿着拖鞋踩在白瓷地面,时愿手撑着洗手台才堪堪站稳。
眸光在看到镜面的那一秒,时愿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换洗的衣物被递进来。
不是男款衣服,而是女式睡衣和贴身衣物。
“小姨昨天过来,请她帮忙置办的。”
时愿接过。
门被阎曜带上。
热水淋过皮肤,时愿捂着脸许久才动作。
洗漱出来,时愿看向房间。
被子上随意放着药店的塑料袋,她用指尖挑开。
指腹碰到水珠,染上湿润。
时愿被烫似的缩回手。
这人,刚刚出去买的。
紫色毛绒睡衣柔软而贴肤,时愿只觉热。
挑开窗帘一丝缝隙,外面雨势很大。
打开衣柜间,时愿随便找了件阎曜的卫衣换下绒睡衣。
摸到手机,时愿抿了抿唇。
看到搜索跳出来的页面,时愿一目十行的看过。
手心沁了些汗。
听到动静,时愿抬眸。
房间内没开灯,女孩坐着的那角,氤着淡淡光线。
阎曜抬步走近。
时愿仰头看向刚洗漱完的男人,男人运动裤松垮的在腰上,两条绳带随意垂落,缠绕着丝丝缕缕野性暗欲。
凝着他的喉结往下,是肌肉分明的胸膛。
阎曜把人揽入怀中。
呼吸间萦绕着极淡的沐浴冷香。
黑暗中,阎曜眸光危险而性感。
男人的吻炙热滚烫,一寸一寸将她淹没。
衣衫落地,热度融进肌骨,灼进记忆。
时愿呜咽着咬住阎曜的肩。
每看她一眼,心都跟着狠狠一颤,下一刻又被汹涌爱意填满。
阎曜轻轻吻过时愿眼角,将落未落的眼泪被卷到唇齿间。
眼泪有些咸又有些热。
情绪激卷着,阎曜满满当当把时愿抱得很紧。
他亲了亲她眉眼,低声温哄。
时愿眼睛睁不开的沉,只下意识去推他。
“疼……”
阎曜安抚地把人从床上横抱起,哑着声音:“崽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
把人抱进卫生间。
少女眉心倦懒,雪白肌肤泛起靡艳的胭脂色。
时愿撩开眼皮,咕哝着:“你走开。”
嗓音又软又娇。
阎曜用热毛巾,耐心地给她收拾。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整个身心都被人捏着。
宛如被扔进热水里,滚烫、热胀。
时愿咬牙,半阖着眼睛,她累得抬一下手都困难,这人却更有劲儿了,还能单手抱着她。
抬起手臂,轻轻戳了下他的眉骨。
“太凶了,呜。”
这句话说完,少女沉沉地阖上眼皮。
收拾完,阎曜重新把女孩抱到床上,被子拉过女孩脖颈。
半撑着身体,阎曜深呼吸了下,从喉咙里闷出声儿:“心都麻了。”
似是觉得热,女孩不安分的动了动,被子被蹬开,白皙性感的长腿暴露在空气里。
阎曜重新裹住女孩,隔着被子抱着时愿,看了许久,没忍住用力地揉了揉时愿脸:“没跟人做过,表现的不好,理解一下。”
本以为女孩已经睡沉,不曾想时愿蓦地睁开眼睛。
她仰起,脑门重重磕向阎曜额头。
“别捏我脸,坏人。”
阎曜抬手去摸时愿脑门,轻轻把人重新放躺下去:“不疼啊?”
时愿强撑着眼皮:“不疼。”
女孩嗓子哑得不行。
阎曜抚了抚她脑门:“不闹你了,快睡。”
时愿这一次躺下后,安静下来。
看着她脑门撞出来的一小片红痕,阎曜从喉间溢出笑。
怎么能这么可爱。
男人唇瓣潋了一层极淡的绯红,太阳穴隐有青筋显出来。
只是这么看着她,就让他感觉烧得不行。
起身去了隔壁房间的卫生间。
寒冷冬日,凉水浸骨。
血液里的燥意缓和下来。
时愿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虽然身体不舒服,却是清爽的。
感觉到怀里人动了动,阎曜睁开黑沉的眼眸。
灼烫掌心隔着卫衣覆上女孩肚子,阎曜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饿吗?”
时愿昨晚睡得太沉,他没舍得把人喊醒吃晚饭。
时愿本是侧着身被他抱在怀里,动了动换了个姿势面对着阎曜。
平日里眉眼冷感又桀骜的人,此时闲散而慵懒。
放大的五官帅而性感,透着张力。
时愿一眨不眨地看着,贪恋着被窝的温暖:“饿。”
阎曜起身下床,帮她掖好被子。
在大床上滚了一圈,时愿也离开了温暖被窝。
房间里燃着助眠的冷香,空气里还掺了些其他味道。
时愿才落地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太爽利,忍着劲儿她趿着拖鞋慢吞吞地进了洗手间。
牙刷和漱口杯,还有护肤品都崭新未开封的。✘լ
新毛巾也被摆放在了视线可及的地方。
洗漱完她慢吞吞地挪去了客厅。🞫ĺ
少女宽松卫衣下的腿笔直修长,随着她的走动,勾撩而不自知。
阎曜盛粥的手顿了顿,过了几秒端着瓷碗走近时愿。
沙发凹陷,时愿坐下抱着膝盖,宽大的卫衣衣摆裹住了暴露在外的腿。
她下巴抵在卫衣上,懒懒地抬眸。
白瓷勺子舀了粥被送到唇边。
时愿张开唇,满满一勺全部被卷到唇齿间。
胡萝卜鳕鱼粥清香而稠软。
喝完一碗,阎曜看女孩整个人都透着软乎温柔的劲儿,挑了挑眉:“还要吗?”
时愿蓦地想到昨晚这人,也是这般问她,还要吗?
起初她不服输,说的话字字在目。
阎曜这话本没有歧义,只单纯问她还要不要喝粥。
看女孩敛着睫毛不说话,他笑得痞气:“想什么呢?问你还要不要喝粥。”
时愿瞪向他,眸光虽然凶,却软乎乎的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阎曜勾了勾唇。
粥温在保温桶里,第二碗,时愿没让阎曜喂,自己拿过碗找了地儿一边玩手机一边喝。
喝完粥,阎曜也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
手机时间是八点零七分。
上午的第一场考试是九点。
时愿从椅子上挪下来。
阎曜勾着她膝盖弯把人抱回房间。
衣柜间的衣服多了很多女款,都是时愿平日里的穿衣风格。
包包鞋子甚至是配饰都配齐了。
赶着回学校考试,时愿指了指最简单款的白色羽绒服和牛仔裤。
路上太堵,她以为会迟到,到了学校,时间居然还很充足。
想到阎曜早上还没吃饭,粥都被她喝了。
她指了指路旁的超市:“我在这下车,你停好车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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