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烟眯起眼,微笑:“确实蛮讨厌的,尤其是现在你挡着我吃饭的时候。”
“对、对不起!”商晚意急忙作礼,他快快道:“我就是想……想问问柳师妹的生辰八字,有无婚配,我、我……”
他“我” 不出来了,不过前面那段结结巴巴的话,就已经藏了巨大无比的信息。
柳若烟脸上的笑容碎了,有些绷不住地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师兄师姐。
他们面上都是一副震惊吃瓜的表情。
顾深呢喃:“我就说柳师妹桃花运很多,萧楚流你完蛋了。”
“什么意思啊,风清门想要和玉泉山联姻吗?这两个门派也不太配啊……就算要联姻,也该是玉泉山和中原三大世家或者凌天宗这样级别的。”
“柳师妹,你们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大家问题很多,引起一系列麻烦的人还站在饭桌前眼巴巴等着柳若烟的回答。
竹玉怜不知道这个男人和柳若烟是因为自己的初夜拍卖才认识的,他有些吃味借着魂玉道:“主人,这个商晚意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心尖上站了那么多人,还站得下我一个吗?”
柳若烟窒息,在识海中解释了来龙去脉,证明自己和商晚意根本就不熟。
“我怎么知道这个傻货会突然问我这种问题,之前和他竞争拍卖的时候我还说他有病来着,看来他真的病得不清。”
竹玉怜听完后沉默片刻,他神色淡淡从位置上站起来,两步就到了商晚意面前。
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将商晚意的领口全部拎起来。
他动作粗鲁地拖着商晚意去了无人的角落,眼神魅惑如丝,声音温柔至极,“商公子,你之前不是喜欢人家、想要拍人家的初夜吗?我们聊聊啊……”
“聊什么?”商晚意想要挣脱,可是金丹实力完全被竹玉怜炼虚期修为压制。
他警惕地看着眼前实力深不可测的漂亮男人。
“聊一些你喜欢的话题,比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再比如……”
竹玉怜将他的身子抵到墙角,释放出了及其强大的威压,笑得危险神秘。
声音又低又沉,宛若战鼓,“傻人有傻福,傻叉可没有!”
下一秒,他的拳头重重呼到了商晚意的脸上肚子上,暗含旋风的拳头打在人的身体上剧痛却看不出什么伤口。
竹玉怜肆无忌惮挥洒着拳头,气都不喘,漫不经心,“商公子还真是痴情,玉泉山弟子你都敢肖想。”
又是一拳,打在商晚意的侧腹,竹玉怜卡住他的喉咙,可怜巴巴道:“怎么办呢,我都还没上位呢,你居然还想和我抢?”
“竞争的人太多了,那就只能……打死你喽。”他阴恻恻笑了笑,身上那种行走在黑夜中的食人花气度瞬间显现。
又是角度刁钻的一拳, 竹玉怜专门挑商晚意身上最痛的穴位打。
商晚意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泪流满面,弯着腰直吸冷气, 还是倔强道:“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你算什么东西, 说得好听一点儿叫花魁, 说得难听一点, 不过一个卖身的, 你觉得柳师妹会喜欢你?”
柳若烟不知道竹玉怜拉着商晚意去干了什么,她还有些担忧商晚意会对竹玉怜下毒手呢。
没想到系统默默给她播报, 【木妖快把商晚意给打死了。】
啪嗒, 手里的鸡腿掉到了眼前的盘子上, 柳若烟急忙小跑到两人身边, 结果就听到了商晚意对竹玉怜的挑衅言辞。
竹玉怜还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 眼神高傲,幽声道:“对, 我就是卖身的,我身心都是主人的,你呢?像只狗一样吠得再大声, 主人也不会赏你一个眼神。”
柳若烟:人麻了。
这个话题似乎发展得不太对劲儿,怎么就牵扯到她和竹玉怜身上了?
她有心想再听听,可总不能真的放任竹玉怜继续动手。
大庭广众之下他若将商晚意打死, 先前做的所有努力就全部泡汤了。
她在识海中轻道:“竹玉怜, 别管他了, 过来一起吃饭吧。”
竹玉怜收起了阴冷的笑,松开了手, 转过头去已经是一片无辜神情,“主人,刚刚商公子说脖子疼,我帮他揉了揉,你不会怪我吧?”
商晚意:……
柳若烟微笑,“你可真是善良,商公子脖子还不舒服吗?”
“不、没有不舒服了。”商晚意满是惊恐看着竹玉怜,生怕对方会忽然变脸,又重新“善良”帮他揉一揉。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朝着柳若烟走去,却被一条飞过的藤蔓凭空绊倒。
在小厮的搀扶下,商晚意狼狈地爬起来,脸色恼红,嗫嗫留下一句:“我会去玉泉山找你的。”后落荒而逃。
“找我?他疯了吧。”柳若烟蹙眉,心中嘀咕。
【这是没被竹玉怜打够,还想去试一试大师兄那个山西醋王的玉剑啊。】系统揶揄。
柳若烟叹口气,冲着竹玉怜扬了扬脸,“好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呀。他再怎么说也是风清门的继承人,名门正派,能不惹就别惹了。”
竹玉怜乖巧点点头,跟着她回了宴席。
师兄师姐们探着脖子,好奇问:“那个风清门的去哪儿了?怎么解决的啊。”
柳若烟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竹玉怜就发声了。
“商公子摔了一跤,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先离开了。”
柳若烟:是不太舒服,被你打得不太舒服……
竹玉怜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推着柳若烟入座,后对着她眨眨眼睛,“主人,你的鸡腿都凉了。”
柳若烟沉默片刻,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之前一直对黑化的竹玉怜心有余悸,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一不小心就步入深渊。
如今复盘下来,似乎竹玉怜的救赎线也不是那么困难。
他这个人,虽然危险,但是十分明理,谁对他好,他也会加倍还回去。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不听她的话,总爱搞一些暧昧的小把戏,可现在仔细想来,那是他在自己给自己织就的蛛网中挣扎求生。
他想将她也拉入他的蛛网,一步一步将她吞噬。
可是,她一把火毁掉了囚笼,将他从那个恐怖的地方捞了出来。
救赎线已经到了45%,即将达到一半的进程,她现在有些头疼的是如何将识海中竹玉怜的魂玉取出来。
中午问他有没有办法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忧,笑眯眯道:“魂玉在主人身上,我就能一辈子跟在主人身边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魂玉取不出来,支线任务无法完成,她就没办法回到现代了。
系统也说不知道具体的方法,她咬着下唇叹气,打算回去问一问师父。
至于竹玉怜说的一辈子跟着她,她立马解除了魂玉中对竹玉怜的禁制。
曾经扬州城是束缚住竹玉怜的一场噩梦,她不希望自己也成为那个束缚住他的存在。
他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未来,无论是继续在扬州待着还是回妖族。
伤痛无法将坚韧的木妖给打到,他骨子里就藏着一股强劲的生命力。
尽管伤痕累累,也会向死而生。
“鸡腿凉了,也好吃呀。”柳若烟端起盘子,继续和晚饭作斗争。
几杯酒盏下肚,烛火摇曳生姿。
大家的话逐渐多了起来,天南聊到海北,聊各自门内的趣事儿,聊打组团打魔人时的艰险,聊黄鹤楼的菜品名不虚传……
不知道是谁起头聊起了修为,大家来了兴趣,讨论起刚刚结束的宗门大比。
“要不是我开局就遇上了北柠那个纯种火灵根的小变态,我金丹后期修为也不至于一轮游啊!丢脸死了。”顾深似乎是喝醉了,大大咧咧吐槽着。
王七莘也看起来不是很清醒,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嘿嘿直笑,“那是你没用啊,你看叶师妹对上北柠,唰唰唰几剑就将北柠打得落花流水。”
“不要这么说,顾师弟也很厉害的,清虚门门主唯一的真传弟子呢。”齐落云没喝多少,他温和地给顾深解围。
顾深笑了两声,斜睨着王七莘,“你要说谁最厉害,那应该说萧楚流啊,咱金丹组第一名,又越级挑战元婴组第一名,最后还赢了。”
“说萧楚流最厉害就离谱了啊,他虽然是个天才,但是怎么比得上越宗主?越宗主才是这次宗门大比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要不是柳师妹在旁边差点出事儿,他俩打完一整场,肯定是越宗主赢!”有个修士慷慨激扬发言,好像追星族站墙头。
柳若烟喝得醉醺醺的,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恍惚抬起了头,“嗯……怎么了?”
“他们在讨论你的两个小情郎谁比较厉害。”竹玉怜借着魂玉轻笑道。
“比这个干什么,没意思。小二,再来一壶秦淮春!”她话语低浅黏腻,半靠在竹玉怜的肩膀上。
“还喝?再喝明天醒来头会痛的。”话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将那满满的一盏酒倒入了柳若烟的杯中。
淡淡的灵气环绕着香醇的玉酒,将里面让人头疼欲裂的酒精带走,只余下淡淡的花香。
柳若烟豪饮一杯,嘀咕一声:“有点像假酒呢。”
竹玉怜笑得胸膛轻颤,手懒懒支着桌子,继续看那些修士为了越清桉和萧楚流谁才是第一名而争吵。
那边吵得不可开交,战火终于烧到了柳若烟身上。
顾深大声问:“柳师妹,你来评评理,是不是你师兄最厉害,临场突破金丹至元婴,谁能做到?我要是没记错,他在金丹境界两年还不到呢吧,越宗主最多占了个血脉天赋,才直升元婴。”
“讨论天赋有什么用,修仙界埋没了多少有天赋的人。而且,越宗主天赋不强吗,他神凤血脉外加极品天灵根,被你说得好像天赋比萧楚流弱一样。萧楚流那是什么天赋啊,最普通的五灵根,我承认他的勤奋与努力,却无法承认他的天赋比越宗主强。”那个越清桉的小迷弟振振有词。
“柳师妹,你和他们两人相熟,你来公正地讲一讲,修仙界年轻一批中,谁最厉害。”大家的目光中刷刷望向了柳若烟。
柳若烟还在抢竹玉怜手中的酒杯呢,她迷茫转过头来,重复了一遍问题,“年轻一代人是只包括人修吗?如果包括妖族的话,最厉害的应该是他。”
她的小手指指向了身旁姿态散漫的人。
大家全部愣住,包括竹玉怜。
他攥住了那小指头,玩着她的手,识海中问:“你真的这样想的?”
他比她心中的另外两个小情郎要厉害?
不知为何,嘴角笑容压不住地上扬。
还是顾深反应过来,急忙摆手,“不算妖族呢——”
“凭什么不算妖族?”竹玉怜不乐意了,目光凌厉,“妖族怎么你了,妖族不算修仙界的一员啊?”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深语噎。
柳若烟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仰起苹果般红扑扑的脸颊,“那算魔族吗?魔族最厉害的年轻人是谢无遥,可以说大师兄、越宗主还有他这三个天才联手都打不过谢无遥呢。”
话题被转到魔族的头上,大家沉默了一瞬间,有人问:“谢无遥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旁边的修士惊呼,“谢无遥啊,那个横空出世、一统混乱三千魔域的白发魔尊!”
“白发魔尊!懂了懂了,今天第一次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大家对谢无遥的外号比对他的本名要熟悉地多。
近两年,但凡提到魔族,各自宗门家族的长老都会一脸惊恐地提到白发魔尊这个魔。
四年前,他迎着寒风踏着冷雪,从黑暗的瘴气森林走出来,以一己之力战群魔斩众生,搅得整个魔界不得安宁。
幽暗的血月之下,险峻群山之巅,他面无表情,一身黑衣,负身而立,睥睨天下。
谁也不知道一直混乱的魔族出现了这样一个魔是好是坏,因为白发魔尊虽然残暴不仁,但似乎从来都没有打算联合众魔进攻修仙界。
不,何止是不联合,他就像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所到之处千里不留行,许多魔人因为他的到来血溅满地、族人尽灭。
没有一人能在他身边待的时间超过三天,因为他杀人从来不会考虑自己与对方的情感,他考虑的只有自己喜不喜欢。
大家一边庆幸白发魔尊只在魔界乱杀,一边又担忧万一哪天这只魔脑筋搭错了来到修仙界怎么办。
此时,修仙界众人对白发魔尊的态度还只是观望,并没有多么惊恐。
直到有一天,这个魔人真的跑出来了。
他残忍屠杀了瘴气森林旁边的一个小村庄。
里面上千口人类,不到半天,全部死在温热的血泊中。
天地一片血色,寒风四起,惊鸟散尽。
此事一出,举世震惊。
大家终于将这个异军崛起的白发魔尊奉为修仙界的第一大公敌。
近两年的许多修仙弟子都将斩杀白发魔尊这事儿奉为己任。
不知道有多少人无功而返,然而更多的人还是死在无人问津的血月下了,大家对谢无遥的认知也便更加深刻——闲着没事儿不要惹他,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联想到柳师妹说的三位天才联手也打不过谢无遥,大家都没有反驳,十分认可这个说法。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个心腹大患杀死啊?虽然他也凝聚不了三千魔域的力量,可是因为他,有许多魔头团结在一块儿,谁知道这些魔头想要做什么!”
“他们也想杀了白发魔尊,各位,我这儿有个小道消息,说是白发魔尊已经在魔界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某个新出来的魔头暗算他、他才消失的。”
“娘嘞,江山代有魔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新出来的魔头又是什么啊,该不会比谢无遥还要厉害吧?”
大家忧心忡忡讨论着,夜色逐渐幽深,月上柳梢。
竹玉怜扶着柳若烟,让已经醉了的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慢悠悠呷了口秦淮春,漫不经心听他们的话语。
他倒是听过一些白发魔尊的事迹,关于墨隐宫的。
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人体收藏馆,放了所有白发魔尊认为好看的肢体或器官。
说实话,第一次听说有人收藏断肢残臂,一向变态的他都觉得有点过分变态了。
这是什么魔啊,喜欢的东西还挺……重口味的。
其他的事情他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满春楼天南海北有各种各样的客人,他获得的消息并不少。
但他并不在意,魔族和修士之间的斗争和他妖族有什么关系呢。
真正需要在意的是——
他低下头来,静静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
明亮的月光下,河水波光粼粼,摇曳了满船清梦。
竹玉怜背着柳若烟,步姿慵懒,慢慢往客栈的方向走着。
他承诺了她的师兄师姐,会将她安全送回客栈。
柳若烟趴在他的脖间,极其有规律地一深一浅呼吸着,看来是真的睡熟了。
一路之上,人声渐止,灯影漂淡。
远处高大山巅刮来的冷风给初夏添了一丝寒意,柳若烟被冷得一激灵,浑身抖了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唔……师兄,这是在哪里呀?”她揉揉眼睛,动了动下巴,乖乖地将下巴靠在那平滑的肩膀上,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鼻音。
醉酒后关于背她之人的记忆,她就只想得起萧楚流一人了。
浓郁的木香味儿扑鼻而来,她也没有发觉自己喊错了人,晃晃悠悠摆了摆腿,下巴亲昵得蹭着那鲜红色的衣衫。
“师兄,好想你啊。”她依赖地抱紧了竹玉怜的脖子,脸紧紧贴在他白皙纤长的侧颈上。
竹玉怜沉默片刻,扬起唇笑了笑,妖异眉眼之中划过一丝隐晦复杂光泽,声音却委屈巴巴:“主人,我不是萧楚流哦,你说过我比萧楚流要厉害的,怎么能认错我?”
“哦……那你是谁呀?”柳若烟伸出手来,玩弄着月下那圆珠玉润的耳垂,仔细摩挲,见其发红发烫,才后知后觉道:“你不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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