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一品镇国夫人(公子李)

“好像是这个理儿。”方令宛闻言不由赞同的点点头。
方令月又笑：“所以咯，你也不用担心她们，她们能在外面生存自然有她们保命的本事。”
“也是，我是庸人自扰了！”方令宛摇头笑道。
“什么庸人自扰了？你们姐妹俩说什么高兴的事儿，也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杭嘉雪耳朵尖，刚到在西花厅的门口就听见姐妹俩的半截谈话。
方令宛将外族女子的事一说，却引起了杭嘉雪和王家两位小姐的共鸣，她们也对那些外族女子好奇的紧。
这不三两下就达成一致，明天一块儿出门去逛街。
晚饭准备的很丰盛，一大家子分主次坐了下来。
顾氏端起一杯酒，向着众人轻轻抬了抬，笑道：“来，今天高兴我们一起喝一杯。”
大家都共同举杯，宋慧娘还没有断两宝的奶，所以只是轻轻抿了一口。
“咳咳咳……”她猛的咳嗽的起来，这酒太呛了，她心里没点准备，一下被呛住了。
一屋子人都看着她，让她很尴尬，尤其还有客人在场，她一着急更是连脸都咳红了。
而站在周围的丫鬟、婆子也都低下头，有些更是偷偷笑了起来，在她们眼中还没见过这么失礼的大家夫人！
“娘，您没事吧？”离她最近的方令月，立马上前帮着拍了拍后背，又端了一杯水给宋慧娘。
宋慧娘接过水来，着急的喝了两口，这才慢慢缓和下来，歉意的向众人笑了笑，说道：“我没事，酒有些呛人，对不住大家失礼了！”
“夫人没事就好，这些个丫鬟也是，这么的不小心，给夫人倒错了酒，弄成爷们儿们喝的烈酒了，对不住夫人，都怪奴婢没调教好她们。”
说话的是黄州管事的妻子林全家的，一直都是她在管着内宅，所以立马跪下来向宋慧娘请罪了。
本来所有的女眷喝的酒都是浓度极低的果酒，其他人都没有错，却是在自家夫人这儿出了错，林全家的心里暗暗恼怒。
宋慧娘摆摆手不欲追究了，还不等她说话，方令月提前出声了，她轻轻一笑，说道：“既然是犯了错就得罚，这件事就劳林大娘去查了，咱们方家可不是那些没规矩的人家，有奖有罚的才是规矩不是！”
“小姐说的是，奴婢不敢乱了规矩。”林全家的又行礼说道。
方令月见好就收，也不好破坏了这局晚饭，抿嘴一笑：“那就好，就交给林大娘。”
“娘，要不我们下去休息休息？”她又向宋慧娘问道。
宋慧娘轻轻颔首，向众人告罪后就顺着方令月回院子去了。
“来来……我们吃我们的，别管她们娘两儿了。”顾氏笑嘻嘻的招呼着大家。
母女俩回到他们自己住的院子，方令月哄了一会儿两宝，厨房重新端来一些菜，母女俩刚吃好饭，七雪就来回林全家的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方令月拿着帕子轻轻擦了嘴巴起身出去了。
这一切都这么的巧合，方令月不懂这些内宅的弯弯绕绕，不过这不妨碍她看得出来，还没进方家的大门，就有人找茬试探了！
她刚才可是看是出来了，那些个丫鬟婆子，有不少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这才哪儿跟哪儿就敢使绊子，真当她们是摆设！
“小姐，那个丫头已经被奴婢罚到庄子上去了，您看？”林全家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怎的她对着方令月总是感觉有些气短，这在以前对着家里的几位小姐也不曾有的。
方令月盯着她看了看，说道：“罚过了，就长了记性了，以后也就不会再犯了。我的初衷也就是这样，让每个人都记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是，是……”林全家的连连点头道是，心里极不是滋味儿，恨恨的将那丫鬟骂了一遍，自己要坑人却还拉了她来挨骂。
而这个新来的小姐，看样子也不是好惹的！

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章打牌
等到林全家的走了，方令月又返身回去陪着两宝玩了一会儿，宋慧娘要不要的看着方令月欲言又止。
“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您那眼神都快成X光线了！都快把我扫视透了。”方令月笑吟吟的说道。
宋慧娘不懂什么是X光线，不过看她的神情也大概明白女儿话中的意思，她嗔怪的横了方令月一眼，后问道：“看你刚才对那丫鬟的处置，难道她是故意的？”
方令月收了收嬉笑的神色，说道：“恐怕整个方氏的族人就没有几个是真心想我们家来苏州的，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方家的权柄还在祖母手里，他们也只是闹些小动作。娘，以后不管是谁说的什么话您都不要放在心上，只管端着您方家大夫人的姿态，不要露怯就好，不必要一一去应付她们，到时候多跟在祖母身边学学，适应只是一个过程，再说您身后不是还有我们。”
宋慧娘确实有些害怕，突然从一个农妇的身份转换到世家大族当家夫人的身份，那难度是五颗星还多，她又怎么会没有点儿压力！
“娘知道了，我会努力不给你们兄妹几个丢脸的！”宋慧娘笑道，也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方令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轻轻一笑：“娘可以的，这些年您不是也一直适应的很好么！”
这些年宋慧娘从只知道在地里刨食的农妇，渐渐到了摆摊后一路吆喝也不会羞涩的老板娘，再到后来的富家太太，与那些夫人、太太们打交道也不再怯场，这一系列的过程她都很好的适应了过来，一步步的蜕变的过来，所以没道理现在却突然不能适应了！
宋慧娘闻言，心里觉得大受鼓舞，笑道：“娘心里有底了，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些起来出去逛逛。”
“好。”方令月又去看了看俩宝才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方令宛也还没睡，她刚刚才从杭嘉雪的院子里回来，也后知后觉的问起了刚才的事，得知自己真相了很是气愤！
“阿月，你怎么也不问问是谁让她这么做的？”方令宛说道。
方令月挑眉，笑道：“知道了又如何，这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不用理会，回去后我请祖母在娘身边放个得力的嬷嬷，到时候有人提点着，娘在内宅行走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这也好，我也得跟着好好学学，免得以后吃亏。”方令宛心里琢磨着好好取取经。
方令月赞同的点点头，姐妹俩又说了会儿闲话，才各自去休息。
而顾氏的院子里，主屋的灯还亮着，顾氏歪着头靠在软塌上，五月里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加上顾氏心情烦躁，就越加爱出汗了，大丫鬟红药在旁边轻轻摇着扇子。
霜嬷嬷走了进来，向红药摆摆手让她出去了，自己接过扇子轻轻的摇着。
良久，顾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些疲惫的说道：“流霜，这些年我自认对他方氏一族不薄，以前太老爷还在的时候，嫡枝的生意他们是边儿都摸不着，是我的错！我让他们搭股，给他们引路，帮他们找补关系，只想着以后看在同族的份上，帮扶帮扶方绍坤，可是没想到他们的野心还真大，居然想要整个嫡枝的产业！”
“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夫人对他们的帮助都被他们看成理所应当的了，所以才生出这些心来，老夫人不必生气，现在看清也不晚，到时候咱们怎么给他们的就怎么收回来。”霜嬷嬷安慰着说道。
顾氏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对他们太好了，让他们都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自己是旁支，居然想染指嫡枝的家业！以前他方绍坤撑不起来，我也就让些利给他们也无所谓，就是找到大贵以后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他们却在私底下给我玩儿这些小花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流霜，回去以后将谁派给夫人去好？”顾氏问道。
霜嬷嬷略想了想，说道：“就方余家的吧，她心思细腻、稳重也活络，不是府里的家生子，没有那么多牵绊，再说又是流英的儿媳妇，她亲自调教的自是得用的。”
顾氏心中也是这个人，不过她还是问了问流霜，怕自己有什么考略不周的，流英也是她陪嫁的大丫鬟，后来嫁给了方家大管事的儿子，现在是内院的管事嬷嬷，而方余家的是从外面采买来的，曾经也在她身边做过丫鬟，也不担心与外边儿的人有什么瓜葛。
“嗯，慧娘也是个聪明的，到时有我再教教她也就是了，再说还有阿月那个鬼灵精在一边儿看着呢！”顾氏想起方令月乐呵呵的笑道。
霜嬷嬷也微笑着附和道：“是呢，我们倒将月小姐给忘了。”
顾氏心情好些了，也有了困意，很快就睡下了。
第二天，等到方令月睡醒了天还没亮，在床上滚了几下，正想着起来找七雪“舒展舒展”，这一个月都在床上度过的，都好久没有畅快的比划过了。
不想外面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想到大姐几个心心念念要去逛街，这下恐怕要泡汤了。
又滚了两圈，方令月又睡着了，再醒来已经天亮了，可是外面的云层压的很厚，天色很暗，而雨势却更是大了起来。
等到方令月洗漱好出来，就见方令宛一脸幽怨的看着外面的大雨，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今天只能乖乖呆在家里了。
姐妹俩一道去陪爹娘吃早饭了，不想到的时候顾氏已经在那儿了，正逗着两宝玩耍。
见到姐妹俩，顾氏笑道：“我还正想让人去叫你们姐妹俩过来呢！今天无事也无聊的紧，我提议叫了你们姑母和王夫人过来摸叶子牌。”
“祖母兴致倒是高，不过我和阿月都不会。”方令月笑着说道。
顾氏将手从小宝嘴里“抢”回来，笑呵呵的说道：“所以才叫你们学，以后出去跟其他夫人们也能凑个手。”
正说着，杭夫人和王夫人就带着各自女儿来了，几个人很快就围着桌子热情高涨的打了起来，留下几个小姑娘观战。
不管现代还是古代，人们对于麻将的热情总是有增无减，尤其是这些古代的内宅贵妇们。
瞧着刚才还很大家夫人气派的王夫人，此时已经乐开了花，开怀的大笑着，显然拿了一手好牌！

苏州，这座千年古城经历过不止一次的战乱依然矗立。
城墙的高度大概有十几米左右，城门两边站着两排兵士，对于这场内战苏州一代都没有受什么影响，现在都是各个地方的首官主持着局面，一切没什么都没什么变化。
方家的马车进了城门，一旁的百姓都让到一边，议论着是哪家的车队，架势还挺大，直到看到方家的标志，才知道是方家老夫人回来了。
“咦！这这么多马车，会不会是方老夫人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找回来了？”
看着方家的车队过去，一个秀才模样的男子却跟旁边的人八卦道。
另一人摇摇头，“说不一定。”
“我看一定是了，方老夫人当初出去就是为了找回自己的亲生儿子的，这下可热闹了，那原先方老爷的一房一下从嫡长房变成了庶次房，可是毕竟在方府经营了许多年，这下真正的嫡长房回来了，恐怕还有的番折腾才能真的掌握方家。”
一男人也凑过来幸灾乐祸的接口道。
“嗯，这位兄台说的有理，前一段儿不是还听说那方大爷的夫人要过继嗣子吗？那些旁支的巴不得分一杯羹，肯定会相助的，这下子可有好戏看！”
“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听说方家嫁到扬州的大姑奶奶也回来了，保不准就是回来给她娘撑腰的。”
“哦！还有这事……”
方令月五感灵敏，耳聪目明，听着这几个吃瓜群众的谈话，想到七雪给自己的资料，心里倒是有了几分计较。
不得不说这个柳姨娘真是“奇女子”！据说她和自己那个便宜祖父之间还是真爱，当年更是两情相悦的，不过当时的方家太爷不同意，后来向顾大儒求娶了她祖母。
本来顾家知道柳姨娘的存在是不同意的，不过奈何当时的顾氏一意孤行要嫁给方仲景，顾大儒经不过女儿的哀求，也就答应了方家的求亲。
等到顾氏进了门，方仲景虽然对她不喜欢，但是也给予了她妻子的尊重，也度过了一段不错的日子，不过后来在太夫人的插手下，顾氏不得不让柳姨娘进了门。
后来的种种就是内宅的老套路了，就像林妹妹说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过显然柳姨娘更占上风，不过也是她够狠，宁愿不认儿子也要将儿子捧上嫡子的宝座。
其实要说这方仲景也算是端方君子，虽然宠爱柳姨娘但是也没有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一直以来都将两方平衡了下来，可是他没有估量到一个女人的野心可以有多大。
柳姨娘确实是给自己儿子创造好了条件，可是奈何着方绍坤不争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时候看着还好，越大了越不争气，兴许是因为是独苗苗的缘故，被方太夫人给宠坏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坏习性都学了回来，任是顾氏夫妻再如何管也没用，后来也就破罐子破摔了，都望着以后好好教养孙子算了，结果却一直都没有男丁落地。
再说这方绍坤的几房妻妾，妻子简氏是锦州简家的嫡长女，端端是个合格的古代宗妇，家里家外都打理的妥妥当当，对丈夫的那些妾室也宽容大度、公平待之，对待下人更是宽严有据，在下人中也很有威望。
她进门二十年来因为只生了两个女孩儿，方文雅和方文玲所以给丈夫广纳妾室，不说在方家就是在苏州都是人人称赞的贤惠人！
而除了简氏，方绍坤还有三个生了孩子的妾室，这头一个就是梅姨娘，她叫梅琴，是原先太夫人的一个远房亲戚，当初简氏嫁过来两三年了，就生了方文雅一人，还是女孩子，太夫人就做主给方绍坤纳了这个良家女子为妾，说来这梅姨娘和柳姨娘还是拐着弯的亲戚！
她进门来可是看着方家的家业来的，雄心勃勃的要生个儿子，可是这么多年了却只生了方文丽一个。
还有两个妾室香姨娘、乔姨娘，一个是丫头出身，一个人是外面人送的，也是各生了一个女儿，方文芸、方文烟，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
而其他没有孩子的妾室更是多不胜数，不过方绍坤死后都由顾氏做主放了出去，婚嫁不干了！
“小姐，到了。”七雪见方令月神情恍然，提醒道。
方令月闻言，侧过头揭开窗帘，果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放置了两头石狮子的大门前排成排站满了人，身后的大门也大打开着。
马车也慢慢停了下来，方令月扶着七雪的手下来，和大姐往前走，此时方大贵夫妻俩也已经下车了，都站在顾氏身边。
“媳妇、奴婢见过老夫人！”
简氏带头向顾氏行礼，身后的管事、仆妇也跪倒给顾氏行礼。
顾氏微微一笑，轻轻抬抬手，瞅了霜嬷嬷一眼，示意她将简氏扶起来，后笑着说道：“都起来吧。”
“这是大老爷、大夫人和几位小姐、少爷。”顾氏又指着方大贵他们介绍道。
简氏略一怔，身子轻轻晃了晃，随后定了定神，微笑着向方大贵和宋慧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见过大哥、大嫂！”
宋慧娘未等简氏拜下去，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柔声笑道：“弟妹不必客气！”
简氏也顺势起身，抬眼打量起宋慧娘，却是与她想象中的有些出入，虽然早知道宋氏现在的生活也算得上富足，可是一个农妇出身的倒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想来是老夫人多有指点。
想到这儿只觉得心里发苦，以前刚进门的时候老夫人也是很耐心的手把手教她，虽然太婆婆看她不顺眼，可是婆婆对她却是极好的。
方绍坤死了以后，她虽然也难过，可是想到还有婆婆维护着这个家，到时候过继一个嗣子，以后得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家里的下人只是微微一顿，又都上前见礼，方大贵倒是稳住的，虽然不是很适应，不过还是没有怯场，顾氏见了眼中笑意更甚，她的儿子虽然置身乡下，却一样的优秀！

正厅里坐着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顾氏和二老太太林氏分别坐在上首。
左下首坐着三老太太文氏，在后边儿就是方大贵一家和杭夫人母女俩，而右边则坐着简氏和方绍坤名下的几个女儿，还有已经出嫁的大姑奶奶方文雅。
这算不算是两方阵营呢！
二老太太是顾氏请来府里帮忙坐镇的，而三老太爷一家在一个月前就回到府里，妯娌俩在二门前接着众人，而三老太爷前几天着了凉反复发着高热，今儿都还在床上躺着，也就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