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一品镇国夫人(公子李)

这几天宋慧娘就馋着要吃新鲜的栗子糕，所以家里人只要出去就会给她带些回去。
转身的空挡，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人来，正好撞在方令月身上，还好她反应快，侧过身让开了，只是刚刚才买的糕点都掉在地上了！
而撞方令月的那个人也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是一个乞丐，披散着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出年纪。
“你个臭乞丐，居然敢偷东西，我打死你！”那人身后跟着一个壮汉，手中提着棍子，说着就往他身上招呼。
可是他并没有躲，而是快速的捡着地下的糕点，拼命的往嘴里塞，塞不了的就用衣服兜着。
那壮汉打了好几下，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将糕点全部捡完后抱在怀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任壮汉再怎么打也不动。
方令月本不欲管，看那壮汉的意思也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可是她转身却见到地方有一张纸，她捡起来看了看，居然是一张户籍书！
方令月看了看上面的地址，白石县！
她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却也想不起来，可是明显那个人不是乞丐，很多乞丐都是没有户籍的，有的甚至是逃奴，只不过主家懒得去追究了而已。
壮汉也住了手，跟周围的人们讲起来，原来这个人还有个同伙，他们一起偷他家的包子吃，另一个跑掉了，他只抓到这个。
方令月那些户籍书来到那个人面前，他一直低着头。
“这户籍书是不是你的？”方令月将纸递到他面前问道。
那人一听，惊恐的盯着方令月，一把将户籍书拽过来放在怀里。
“你是白石县人？”方令月又问道。
或许是察觉到方令月没有恶意，他点了点头。
方令月让七雪去再买了一些糕点，分了一些给他，他疑惑的看着方令月。
方令月笑了笑“拿着吧，你不是还有伙伴吗？以后不要出来偷东西了。”
那人接下糕点，眼神却暗淡下来。
“这位姑娘，你就是太好心了，这种乞丐我见的多了，都是死性不改的，不值得同情！”壮汉劝道。
看来他以前也好心照顾过他们，只是却纵的他们有了下次。
方令月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妨事，我也只帮他这一回而已，况且他一直带着户籍书，恐怕是一时有什么难处吧！”
方令月说完转身准备走，那人跑到她面前拦住了她，跪下来使劲的磕头：
“姑娘您是好人，求您收留收留我们吧！我们都是白石县的人，前不久我们那儿遭了蝗灾颗粒无收，朝廷的赈灾粮也一直没有来，能吃的我们都找来吃了，没有办法了才出来讨生活的，可是不管去哪儿做工，他们都不要我们，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
“白石县遭了蝗灾？怎么没听说过？”
“是啊，这也没多远，没听过过。”
众人议论了起来。
方令月却是知道的，不过赈灾粮没有发下去却是有些意外的，按理说每个县都会有储备粮食，就是为了预防万一，在朝廷的指令下达之前，视情况是可以开仓放粮的。
可是按照这人所说的，衙门里却是颗粒未出，自古以来贪污赈灾粮的人有太多，这白石县恐怕也少不了吧！
那人还跪在地上，方令月却犯难了，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可能后患无穷，她是自私的！她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
“对不起，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你，我没有能力顾及到你们这么多人。”方令月歉意点点头，转身走了。
那人抬起头看着方令月的背影，一直等到看不见方令月了才收回目光。
直到回到家，方令月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她将全伯叫来，让他去看看外面的粮价，多买一些粮食回来屯着。
晚饭时候，方大贵听说方令月让全伯去买粮食，就问怎么回事儿。
方令月将白石县的事情说了一下，方青佑闻言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他打算明天让人去叫姬茂回来，让他去打听打听白石县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这段时间，商队的人都和姬茂一块儿去了别庄训练，只不过刚开始他们只是想去见识见识不一样的训练方法的，不过后来倒是都练起了劲。
姬茂得到方青佑的消息，带着两个人就直接往白石县去了。
可是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些，不仅是白石县遭了蝗灾，而是周边四五个县都遭了蝗灾，而衙门却还没有开仓放粮，这造成了衙门与当地的百姓起了冲突，不过只是小范围的。
有两个县拿出了赈灾粮，可是数量有限，所以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流民，流窜到了周边县里。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心意
锦绣楼，陈娥倚靠在窗户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惶恐不安的。
自从上个月接到总管的来信，她才知道主家三十几年前的这段公案，可是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具体的消息。
现在方家的下人都是人心惶惶的，以后不管是谁来接任方家，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是不小的变数。
有人说这事柳姨娘故意让方家不得安生，所以才胡诌出换子一事，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可是如果老夫人没有查到相关的证据，何故，顾家也有人来帮着查？
“掌柜的，胡总管来信了。”小丫鬟将信递给陈娥。
陈娥接过信来，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胡总管的意思现在的方家还是低调一些为好，而且他也卖了个人情，将这门生意推荐给了皇商孙家。
太可惜！那次她去找方令月买方子，虽然方令月没有松口，不过她是个聪明人，那个方子在她手里很难做大，只要他们舍得，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陈娥猜的确实不错，方令月也已经看到了卤肉在她手里发展不开，如果发展不开，卤肉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就像现在，江南的徐明在她这儿进的货，也多是腊肉、豆豉之类的干货，卤肉这东西隔着地域就变得没用了，就是忻州府，也是她配好的香料粉，拿去了他们直接做卤汁来卤就是了。
可是对于外人她却是不放心的，要是有人能尝出是些什么香料来，就算不能做出她家的味道，可是十之七八，她可就亏大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将方子出手？”姬晨问道。
外院的书房，建的很是雅致，书房外种了好些竹子，现在正是茂盛的时候。
而这个小小的竹林中间有一个小茅舍，平时姬晨最爱的就是到这儿来煮上一壶茶，方令月也会时不时来这儿讨两杯茶来喝。
在知道她爹的身世以后，她心里就没有安全感，迫切的需要钱来她安全感！
那次陈娥来试探她的口气，她虽然回绝了，也不过是看看他们能不能出高价，可是这么久过去都没有音讯。
虽然说她知道陈娥的东家就是苏州的那个方家，可是那些钱进了她的口袋，那就是她的了，不管以后怎样谁也别想掏出去！
方令月懒懒的接过茶杯，斜靠在柱子上，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可惜没有合适的买家！”
“你可以去找。”姬晨笑道，“而且我可以为你推荐个方向，依我看来，云州的孙家就很合适，他家是皇商，生意遍布天下，所以也能出的起大价钱。”
方令月偏过头问他：“那你觉得我这个方子值多少钱？实话说我心里没有数。”
姬晨勾起嘴角，笑了笑：“难得听到你说你心里没数，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是一副万事皆在心中样子，什么时候见你胆怯过。”
“我那不是要给自己信心嘛！”方令月白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
突然方令月凑到姬晨跟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笑道：“咦！姬晨，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多笑笑，整天一副冰山脸可不招女孩子喜欢。”
“原来是这样吗？”姬晨有些失神的道。
方令月点头，“那是自然。”
“对了，姬晨，你今年都已经二十了吧？有没有想要成家，不如让我娘给你物色一个姑娘吧？”方令月笑嘻嘻的说道。
姬晨闻言变了变脸色，又恢复了冰山模式，冷冷的道：“不用了。”
方令月见他不高兴了，也就不多说，想到他现在的身份，除非能帮姬家翻案，不然很难改变了。
“姬晨，要不你跟着黎澈去？也许他能帮助你更快的给姬家翻案。”方令月认真的说道。
她突然想到黎澈提过，他外祖父有野心，而且就是他舅舅还是埤城的守将，如果姬晨能接触到他们，说不定给姬家翻案的机会还要大一些。
这么些年的相处，姬家兄妹无形中成了她的家人似的存在，这些年看着姬晨背负着家仇，过得很是压抑，她心里也不好受！
姬晨懂方令月的意思，他心里也预演过多次，当他踏出这一步最坏会是怎样境遇，他也有过心里准备，可是莫名的他舍不得走！
“你……希望我去吗？”姬晨轻声问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很是难受！
方令月歪着头，点头又摇头。
姬晨笑了，“你这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我是既希望你去又不希望你去，你去了，如果能为你家翻案，你也能卸下包袱好好生活了，可是又怕你去了以后万一回不来怎么办，虽然我不懂政治，但是我也知道那里面的水很深，一不小心就能淹死人。”
姬晨看着方令月，良久，才笑道：“阿月，谢谢你！”
方令月就笑：“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也学会这么多愁善感了，好似变了一个人，不过这样的你也更有烟火味儿了！”
姬晨笑而不语，看着面前叽叽咋咋的少女，嘴角微微勾起，默默地将煮好的茶又为方令月续上。
方令月抿嘴一笑，“还是你煮的茶要香一些，不像二哥非要装大师，可是差远了！”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跟我娘说了陪她吃午饭的，我先走了，要不然她又该念叨了，希望她生了两个小家伙后要好一些吧，再也不要整天一惊一乍的，想了一出又一出的！”方令月抱怨道，像姬晨挥挥手就跑出去了。
等到路口已经没有方令月的身影了，姬晨才收回目光，心里想着刚才方令月说的话，心里盘算着，他接下来该走的路。
不过就目前来说，他身无长物，还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能有些资本与他们对话。
而且，或许他一直以来的自卑会让自己错过她，以前是不想拖累她，可是此刻他却不这么想，他突然有种强烈想拥有她的欲望！
阿月，你可知道我的心意？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卖方子
通往玉山县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孙阙拉开窗帘，看着沿途出现了稀稀落落的难民，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问着外面的护卫。
护卫回道：“回二爷，属下刚才问过了，他们是白石县一代的村民，因为今年遭了蝗灾，朝廷的救济粮还没有下来，而衙门的救灾粮太少，所以这些人逼不得已出来讨生活的，不过现在选择背井离乡的人还少，都在熬着等着朝廷的救灾粮。”
孙家的护卫一向训练有素，所以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
孙阙点点头，又问：“还有多久？”
“回二爷，还有半个时辰。”
“嗯，递了帖子没有，我还要南下，没时间耽搁太久？”孙阙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显得很是疲惫。
护卫低头回道：“二爷放心，三子已经快马去了。”
孙阙点点头，放下了窗帘，靠着软枕闭目养神。
要不是方家的人很是推荐，他也不会亲自来跑一趟，希望不会让他失望吧！
方令月拿着手中的帖子翻过来翻过去的看。
云州孙家！
还真这么巧，姬晨刚刚给她说了方子最适合的买家，这就投帖上门来了，估计就是为这个而来。
“小妹，谁的帖子？我都看你傻笑半天了，跟捡了钱似的。”方青奕下衙回来，他知道小妹喜欢吃烧麦，所以买了些回来。
可是一进屋，就见小妹两眼放光的看着手上的帖子，他不由好笑的问道。
方令月回头，笑呵呵的扬了扬手中的帖子，笑道：“这就是钱，这是云州的孙家的帖子，他家可是皇商呢！不过就是这样我的方子才能卖个好价钱。”
“什么方子？”方青奕问道。
方令月拿起烧麦，咬了一口，嘟哝道：“卤肉方子啊。”
方青奕一愣，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卖掉方子，我们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方令月点头：“是做的挺好的，不过它放在我们手里又做不大，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价值，不如卖了它，我们再用那些钱去做其他的不是更好。”
方令月见他大哥还是懵逼的样子，细细的给他解释的缘由，方青奕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惋惜，不过也知道卖方子确实要划算一些。
晚饭过后，方令月将要卖方子的决定告诉了一家人，方令宛和方青佑都不意外，一个是从方令月口中听说过，一个则是心里早有预料。
方大贵还比较淡定，只有宋慧娘一人觉得不可置信，她不懂为什么他们做的好好的要将方子卖了，不过很快方青佑给她解释了一遍。
不过她还是很不满，“我们家又不期望着要做多大，卖了做什么，而且方子卖了以后就没有卤肉吃了！”
方家众人：“……”
原来这才是大事！
“娘，您别担心，卖了方子也不耽误您吃卤肉的。”方令月劝道。
不过却被宋慧娘瞪了一眼：“我有那么贪吃吗？你们父子几人就这么排揎我。”
宋慧娘觉得委屈极了，想着想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令月深深的感受到孕妇不好惹啊！
“好了慧娘，来，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陪你去散步，我又能多走好几步了。”方大贵见兄妹几人都快要憋出笑了，连忙哄着宋慧娘吃完饭去散步。
待夫妻二人走了，方令宛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爹这么会哄人！”方青奕感叹道。
方令月认同的点点头，笑道：“爹那是柔情汉子，上山能打狼，下山能哄媳妇儿！所以，你们要学着点儿以后怎么哄媳妇儿，多找爹讨教讨教，尤其是大哥你，这快要成亲的人更该多学学。”
“嗨！方令月你这皮痒了是吧！”方青奕被小妹说的不好意思，恼羞成怒了。
方令月笑嘻嘻的往外走去，“我可是为你好，别不识好歹！”
说要一溜烟儿跑了。
方青佑见小妹这么皮，笑着摇摇头，转身也去书房了。
而方令宛却在一边笑到不行。
方令月在书房找到了姬晨，与他说好明天去谈判的时候替她镇堂子，姬晨自然应允了。
方令月又回去找来程嫂子，交代她明天多上一点店里的卤味、腊味，万一到时候说不下来，就让他们亲自尝尝再说。
程嫂子连夜忙碌，方令月也有些睡不着，刚才姬晨可是说了，方子的价位在五万两左右才能体现它的价值，这可是吓到她了，在她心里能卖个两万两就不得了了，那还敢想那么高！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方令月让七雪给自己挽了一个成熟点儿的发髻，着装也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才到正院去陪宋慧娘聊天，等着孙家来人。
大概早上九点左右，在古代去别人家做客，一般都是这个时辰，不早不晚刚刚好，孙阙带着两个护卫上门了。
方青佑和姬晨陪着方令月一块儿将孙阙迎进来。
孙阙早就听说方家是一个小女子当家，所以有些心里准备，他们做生意的人一般不会随意小看人，不过见到方令月他还是有不小的讶异！
年纪太小、稚气未脱！是他对方令月最直观的印象，尽管方令月尽量让自己从穿着上显得成熟，看上去也太小了！
几人互相见礼后，各自落座。
孙阙看着几人，笑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看到几位小友，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其实孙阙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六七左右，不过对比方令月确实老了！
“孙二爷客气了！我们兄妹当不得赞。”方青佑拱手笑道。
孙阙摆摆手，又道：“太谦虚可就不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客套了，想来孙某的来意你们应该知道了，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这卤肉的方子你们可愿意卖？”
方青佑和姬晨两人没有不说话，而是看向了方令月。
方令月微微一笑：“既然孙二爷抬爱，方子自然是要卖的，不过不知道孙二爷觉得它价值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