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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春风榴火)


沉默良久,他吻了她的眼睛,舔舐了她浸润的眼泪:“我想办法,只要我有的,只要我给得起……”
谢薄将她从沙发边抱回了房间,抽屉里取出薄薄的套子,用牙齿撕开。
既然不同于那一晚的被动,今晚的谢薄如野兽般,狠狠地爆炒了她一顿。
梦境逐渐消散,意识渐渐回收。
睁开眼时,她看到男人收紧的下颌线,还有他很难得一见的温柔眼神,带了点使坏的笑,像有光照进琥珀,乌黑里揉了淡淡的金。
此刻,她躺在谢薄的怀里,全身软得连抬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谢薄双腿分开坐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爱不释手像把玩着什么珍稀的物件儿。
林以微完全清醒了。
身体酸软的反应告诉她,混乱的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林斜那张模糊的脸,却替换成了谢薄的脸。
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温柔儒雅,另一个恣肆不羁,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偏林以微在混乱中就认错了两个人。
那个在她耳边急促地呼吸着、压抑着嗓音一遍遍叫她“以以,给我”的男人,不是林斜,是谢薄。
短暂的震惊之后,林以微快速恢复了平静。
不,她怎么可能对林斜有那样的想法。
不不,因为是谢薄,她才会和他那样。
不是林斜,绝不是……
林以微竭力说服自己,昨晚……她没有认错人。
谢薄浑然不觉女孩的心思,他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试探了温度:“还在烧,刚刚不该做。”
林以微面无表情说:“难得从你嘴里听到一句人话。”
他笑了,笑得轻薄:“但你发烧的样子,骚过分了。”
果然,谢薄嘴里的人话,维持不到第二句。
林以微从他怀里挣脱,用枕头砸他,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懒得再动,抱着枕头瞪他:“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了。”
这句话让谢薄来了点脾气:“别他妈说的好像是我勉强你。”
他冷冷提了提,“刚刚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儿扒拉我,哭着喊着哥哥。”
林以微愤怒坐起身:“不要再说那两个字了!”
谢薄只当她恼羞成怒,不和她计较,去岛台边倒了水,拿了片退烧药,喂到她嘴边。
林以微吞了他掌心的小药片。
舌尖一片苦涩,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像小猫咪似的,看得谢薄心里痒。
以为得到了就会满足,就不会那么喜欢她了,但谢薄显然低估了自己的满足阈值。
当然不够的,每天来一次都不够,他对她的渴望是无底的深渊,怎么样都不够。
欲壑难填。
他甚至恨不得将她24小时禁锢在身边。
林以微躺下之后,感觉到身体的酸软和胀感……
好像她还容纳着他一样。
忍不住抬眸乜谢薄,他袖长冷白的脖颈皮肤上,都是被她“蹂躏”过的红痕,触目惊心。
刚刚梦境里她所做的一切,几乎到了暴烈的程度,压抑很久的渴望,使劲浑身解数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
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谢薄也疯了,t用了好几个。
但她终究还发着烧。
结束之后,看着她白皙的脸蛋上不自然的潮红,几乎快死过去了,谢薄也懊恼,更心疼。
给她喂了药之后,他一只手给易施齐发短信问快速退烧的办法,另一只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像哄睡的安抚。
林以微短暂地感受到了这个男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柔。
她闭上了眼,再度幻想她是靠在哥哥的怀里,下意识地环抱住了他的颈子。
可这样的想象无法维持太久,因为他颈项间的味道……那股凛冽的、混着松柏和小苍兰的味道,独属于谢薄。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她无法靠在他怀里幻想任何人。
谢薄感受到了女孩依偎的温存,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她放下了,起身穿好了外套,林以微诧异问:“你要出去?”
“出去买几盒套t”
“………”
“你是不是人。”
谢薄笑了:“买退烧贴,顺便,想吃点什么?”
林以微随口道:“鸡汤。”
“易医生说你现在最好吃清淡的,比如白粥。”
“生病的时候,我的……家人就会给我炖鸡汤。”
她差点脱口而出说哥哥,幸好刹住了车。
谢薄没好气地说:“现在都快半夜了,我到哪儿去给你买鸡汤。”
“嫌麻烦,你就别问啊。”她闭上眼,钻进被窝里躺着。
这狗脾气……
谢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能忍她。
迷迷糊糊又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听到谢薄回来了,在厨房里弄着什么,没一会儿,居然有鸡汤的馥郁的香味飘过来。
林以微醒了过来,诧异地想,他不会真的在给她炖鸡汤吧。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他会弄吗?
她太好奇了,勉强撑着身子来到厨房边。
果然,看到谢薄系着小碎花围裙,端着平板,一边看教程,一边用勺子搅着砂锅,试味道。
鲜少看到他如此生活化的一面,尤其系上这种小碎花围裙,和他平时矜雅的反差感……拉满了。
林以微转身看到岛台上的口袋,走过去翻了翻,袋子里除了退烧贴,就是满满一大袋的t。
“………”
谢薄盖上砂锅盖子,文火慢炖,袋子里摸出退烧贴,贴在了她额头正中。
林以微也好玩似的撕开一张贴在他额头,咯咯笑了。
谢薄喜欢她对他笑,将她横抱回了床上,压着她,捧起她的脸蛋意犹未尽地亲吻了很久。
“唔……”
“别发出声音。”他捂着她的唇,“否则就不单只是亲一下了。”
林以微抬起下颌,最大程度地迎合着他。
她不是迟钝的女人,相反,她的心很敏感。
她感觉到谢薄的爱意了。
哪怕只是出于生理的亲近而对她产生的片刻温存,也算是某种程度的爱意。
相比于池西城那种只想获得自己欲望满足,不顾他人死活的,谢薄是愿意对她温柔,愿意让她舒服,甚至压抑自己延长她的满足……
“你之前说的,算话吗?”
“什么?”谢薄意犹未尽地咬着她的唇。
“只要你有,只要你给得起。”
“这些你记得倒清楚。”谢薄平时不说这种肉麻的话,那刚刚那种情况,他情潮涌动……没控制住。
“所以说话算话?”
他挟着她的下颌,近距离看着这个做好准备要跟他讲条件的女孩。
“想要什么?”
林以微立刻道:“你不能再接受其他女生的追求,不能搞暧昧,你要拒绝她们。”
为了让池西语满意。
谢薄笑了:“可以。”
她又说:“不要给我买衣服首饰这些我不需要甚至可能带来麻烦的东西,如果你实在控制不住想讨我开心,可以请我吃好吃的,大鱼大肉我都爱,很贵的海鲜我也爱吃,还有米其林餐厅、高档日料店……我都没吃过。”
“馋成这样?”
“嗯。”
“好。”谢薄眸子里漾满了柔情,“还有别的吗?”
她想了想:“暂时,没想到。”
他知道她没有物质欲望,对名牌包包衣服这些,完全不感冒。
但她迷糊时说过,她想去伦敦皇家美院进修,想奔赴远方,想出人头地。
谢薄可以帮她实现心愿,这对于他来说不过动动手指头一样简单。
“想留学吗?”
“这个不要你管!”
林以微想了想,又说,“还有,池西语面前,你要按我的分寸来。”
唯独这件事,谢薄没有痛快答应,他眼尾轻颤了颤。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林以微接近池西语另有目的。
如果按她说的……想找个靠山,他完全够了,有谢薄护着她,谁都动不了他,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池西语。
“我还是那句话,林以微,我按你的分寸来,你也要知道我的分寸,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她损害池西语的利益,那就是在损害谢薄的利益。
这是谢薄不能容忍的。
林以微直视着谢薄,两人的目光交锋。
倏而,她笑了,慵懒地躺在了他的枕头上,指尖把玩着他的领口,用眼尾勾着他……
“我会乖。”
尽管她笑的很假,但谢薄感觉自己又在缓缓地绷紧。
他无法抗拒面前这姑娘,就想,随时都想。
好在这时候,厨房里鸡汤砂锅盖子哗啦哗啦响起来,谢薄起身离开了房间。
林以微嘴角笑意消失了,她单手捂着胸口十字架。
一定要找到林斜,不惜一切代价。
过了会儿,谢薄端着香喷喷的鸡汤站在门口,对林以微道:“出来吃。”
“你端进来。”
“你还想在我床上吃饭?”
“可以吃你,为什么不能吃饭。”
“………”
谢薄容忍了她的任性,将鸡汤端进来,坐在床边用勺子喂她:“敢弄脏床单,你等着。”
“你能不能改改总喜欢威胁别人的习惯。”
谢薄没好气地喂了她几口,就草草端走了鸡汤:“吃饱了就停下。”
“你喝两口汤你就饱了?”
“易医生说你不能吃太油腻。”
“不,我还要!”
谢薄端着碗,笑着和她讲条件:“我很喜欢听你叫哥哥,再叫一声。”
“………”

林以微扶着墙,软绵绵地走出卧房。
明净的阳光漫入客厅,落地窗外,海湾闪耀着金色的鱼鳞,蓝天万里无云。
谢薄已经离开了,他在岛台上留了纸条:“晚上过来——薄。”
笔触有力,一撇一捺都像尖锐的锋刃雕刻而来。
她拎了笔,在纸条上写了一行秀气的字:“不一定来,不要等——以。”
觉得意犹未尽,她还在旁边画了个猪头。
虽是这样说,大概率还是会过来的。有过昨晚的一夜疯狂,林以微重新调整策略,在这段关系里最大限度地利用谢薄,让自己这条路少些艰难险阻,尽快查出池家和林斜的真相。
如果再有多一点儿的私心……
谢薄的活儿,确实好。
她在冰箱里找到了一根玉米和几个袋装烧麦,放进蒸烤箱烹饪加热,翻开手机朋友圈,下拉,看到池西语发了三四条经过精修的生日照片组图,时间是昨晚八点。
其中一张照片,她没有放在组图九宫格里,单独发了出来。
那是她在超跑上兜风自拍的照片,迎着阳光,戴着墨镜,鹅蛋脸十分娇俏,嘴角漾着小酒窝,元气满满的样子。
她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就像滋润水土里养出来的小玫瑰。
不像林以微,性格里总带着某种阴暗滞重和坚韧顽固,即便有人被她漂亮的脸蛋迷惑,但相处久了,没几个男孩子受得了她别扭的脾气。
不软,更不甜。
林以微甚至想过,如果林斜一直在她身边,没有离开,她会不会变得稍微可爱一点。
哥哥像小太阳一样照耀着她,他走以后,乌云蔽日,林以微的生命也枯萎凋敝了。
她觉得谢薄很快就会厌烦她的,生理性喜欢能维持多久?十天半个月?能有一个月,林以微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厌倦之前,至少让她多从他身上拿到一些接近池西语的“便利”吧。
不然她这条路,将会走得万分艰难。
林以微指尖放大了池西语的照片,她拍得也很有技术,驾驶位那双正在开车的手……入了镜。
那双手骨节有力,指甲齐平指尖,沿着肉线贴合修剪,左手腕上有一根若隐若现的蛇形纹身。
谢薄不喜欢拍照露脸,所以池西语让他的手“无意”地入镜。
评论里,她那些“训练有素”的朋友们,对她的“羡慕”表达也十分到位——
“好宠好宠好宠!”
“送了车,还亲自开车带你兜风呢。”
“这是要嫉妒死谁呀!”
“家人们,甜哭了有没有。”
林以微点赞了她的朋友圈。
下午课间,林以微来到池西语的座位边,担忧地问:“西西,那天地下室烧坏的那幅画,你说是要参加比赛的吗?”
“对啊,那幅画,我画了好久呢!”提起这个,池西语就来气,“被你和池西城毁掉了,真的是……”
“对不起,西西,真的抱歉。”
看着小姑娘诚惶诚恐道歉的模样,池西语又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是池西城这禽兽哥哥不做人,想搞她闺蜜,才会引发连锁反应。
“算了,一幅画而已,我再画一幅就行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对了,这事儿也别对其他人说,毕竟是我哥,传出去不好听。”
“嗯,我谁也没说。不过西西,也许……我可以帮你一起修复那幅画。”
她压低了声音,试探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完成,去你家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就像那次的作业。”
池西语挑挑眉:“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平时作业,倒是可以帮我弄一弄,只是那幅画,我要参加年底的圣诞画展,你的水平还不够格,还得我自己独立完成。”
“圣诞画展啊。”林以微恍然,“难怪会有一枚十字架。”
池西语茫然:“什么十字架?”
“画中的少女啊,她衣领里戴着一枚十字架呢,不太显眼,我当时看到真的觉得好惊艳,你是用什么颜色调出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啊?”
池西语略微迟疑:“说了你也不懂,我们的水平差得远呢。”
林以微嘴角勾了笑:“也是。”
“不聊画了。”池西语立刻错开了话题,“谢薄最近和叶安宁还有来往吗?”
林以微摇头:“没有了。”
“别的女生呢?”
“还是有蛮多女生追他,但谢薄对谁都没有特别提起兴趣。”她顿了顿,“包括我。”
池西语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谢薄是这样的,只要他没厌烦你就行,继续帮我盯着他。”
“西西,我虽然笨,但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就会努力做好。”
她笨拙地表衷心的模样,姐妹团一众女孩包括许倩熙看在眼里,都觉得太假了!
虽然鄙夷,但她们偏拉不下这个脸去逢迎池西语。
也就林以微没皮没脸,装都不装一下了。
所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池西语挽起她的手:“其实生日那天让你全身湿透离开我家,我挺过意不去的。”
“是我不好,破坏了你的生日宴会。”
“下次有机会约你来家里玩,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嗯嗯!”
小组讨论课上,麦教授布置了作业,让他们在下个周交一副野外写生的绘作上来。
课程结束之后,班长宣布组织周末野外写生的活动,同学们自愿报名参加,自费参加。
家境富裕的同学们热衷于这类群体团建活动,自费规格被他们拉得很高,家境稍稍普通些的同学都不会报名。
池西语正好想要试一试谢薄送的那辆超跑,当即报了名。
林以微没有犹豫,跟着她报了名。
下午,林以微和叶安宁见了面。
在学校里,两人一向是见面如陌路,但私底下每天都有微信消息来往。有时候分享日常,有时候林以微会跟她聊聊哥哥的线索,叶安宁也很愿意帮她分析思路。
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对于谢薄,叶安宁似乎释怀了不少,她告诉林以微,一个两肋插刀的朋友远胜于一个把她精心准备的礼物转手送给哥们的臭男人。
之前就像被下了蛊一样,越得不到就越想要,莫名其妙地越陷越深。
现在想想,真的很傻。
跟男人比起来,她们都觉得还是朋友比较重要。
和叶安宁在一起,林以微才感觉自己像个正常的女孩,拥有女孩子正常的社交,逛逛街,奶茶店喝杯奶茶,买点喜欢的小玩意儿……
林以微有一些小积蓄,即便有了一位不得见光的“秘密情人”、很愿意对她千金买笑,林以微也依旧坚持在便利店打工。
谢薄有时候想起来了会给她打一些零花钱,数目不小,让她想吃什么买什么、不至于手短。
但这些钱打在一张卡上,那张卡,林以微从来没有支取过,只是每一笔入账会有短信发到她手机里。
自己挣的钱才能花得踏实,而任何命运的馈赠,其实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林以微清楚这一点,日常花销都是自己打工挣来的钱,紧紧巴巴的,但觉得踏实。
叶安宁买了一条圣诞款的小礼服裙子,林以微则买了件颜色鲜亮的呢子大衣。
“微微,你穿粉色好看的!”叶安宁拉着她的手,打量着她,“你应该多穿一点浅色系的衣服或者鲜亮的衣服,看起来很精神,不要总是黑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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