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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登基了(无忧盟主)


“嘿,那丫头倒是挺投我的脾气的。”陆凌空手臂乱晃,说:“根本不像宫人。你说她当过山匪,我倒是信。”
“不像宫人,也不像主子。”江流水说。
“倒也是。”陆凌空没有听出江流水言外之意,摇摇头,说:“她说话太混不吝了,还打扮成那副模样,怎么也不能是主子——那些主子可是连路都走不利索,更别说骂人了。”
江流水问:“你见过?”
“没啊。”陆凌空道:“但不都那样吗。”
江流水瞥了一眼。
陆凌空连忙打住,过了一阵,又说:“你刚才看那丫头的眼神挺奇怪的。你认识她?和她有仇?”
“我和她,”江流水顿了顿:“没仇。”
“要是有仇,杀了就是,要是没仇,我有个主意。”陆凌空道:“干脆把她们交给曲大,管她是不是宫人,都交给姓曲的发愁去,咱不沾这个边儿——二叔也真是,劫了财就够了,还把人给掳回来了!”
陆凌空拍着大腿懊恼,江流水静静坐着,像在思考,突然说:“我想见见她们。”
陆凌空动作停住:“不是刚见过吗?”
“嗯。”江流水声音放轻,自言自语般:“后悔了,想再见见。”
江流水这么说了,即使摸不着头脑,陆凌空还是答应了。
次日,两个人到关押的地方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那里传来喧闹,再走近几步,才听懂来龙去脉。
二当家正在和守门的女匪争吵。昭昧和李素节原本是二当家带回来关在这里的,可继续关押却是大当家陆凌空的吩咐,所以,当二当家提出要进去看看时,守门的女匪拒绝了他。
二当家当即发怒,将女匪指鼻子骂了一通。江流水来到时,正听他说:“别仗着姓江的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们都骑在身下,欠X的玩意儿!”
骂够了,他把房门踹得咣当一声,拂袖而去。
陆凌空低声:“二叔这脾气……”
江流水没说话。
陆凌空叹息一声,道:“你做这些有什么用呢。当初你说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何苦呢,兄弟们都不喜欢她们。让她们白白挨骂,不如放她们下山。”
江流水没吭声。
陆凌空讨了个没趣,又问:“过去吗?”
江流水说:“再等等。”
等了一会儿,江流水点头。陆凌空推她过去,到房门口时,护卫两旁的女匪和她们打招呼,脸上看不出方才经历了什么。
江流水的脸上也看不出刚才见到了什么。
房门打开。
一道视线刺目而来。
江流水是为昭昧来的,可她被这目光扎到,转头看向李素节。
李素节脸含怒气,但引而不发。
二当家声音那么大,隔着一道房门,她们听得清清楚楚。
昭昧比李素节镇静,横竖没有骂到她身上,她就当没听见,盯着江流水。
李素节的怒火并没有引起江流水更久的关注。她又看向昭昧,笑了一下。
这笑容没什么笑意,只像个信号。
杀意凛然的信号!
清脆铿锵响起,屋中刀芒划过,似闪电劈开乌云,照见江流水眼中那一潭死水。
刀锋直冲昭昧。
狂风咆哮,吹散残存的怒火,又生出回旋翻卷的狂潮。
昭昧就地一滚,险险躲过一刀,身后沁出冷汗。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刀!
可眼下不容她再想。顾不上分析,身体已自然给出答案。
江流水不良于行,她右手使刀,自然要往左手躲闪。
昭昧将要扑去,江流水竟将刀一抛,左手握刀,霹雳般光影闪过,昭昧正正迎上那寒芒。
瞬间,似画面折叠,昭昧和刀光叠在了一起——又以毫厘错开!
与刀光并在一处翻滚,昭昧紧贴着那锋芒卷起腰身,见那刀尖与鼻尖紧贴,刀身在胸前擦过,斩断她的腰带。
昭昧捞起腰带,瞬间在刀身缠上几缠,向旁侧一带。腰带碎成几节,而人已从走偏的刀锋中挤进去,挤向江流水。
江流水不能行动,这不仅意味着她不能打得更远,更意味着,她下半身不能发力、进攻的角度受限、招式的变换减少。
而昭昧只有一个弱点。
她没有刀!
可她有了刀!
借江流水无法施展的盲区,她上前一步,别住角度,令她左手无处回转,只能换手交刀。
可这是个错误。
在交刀的瞬间江流水就意识到这一点,可是晚了。
昭昧已经握刀。
刀架上她的颈项,只要稍稍用力,便将血溅三尺。
杀了江流水,还有陆凌空。
可昭昧想不到那么多。她脑中只有江流水对准她的那一刀。
她非要还回来不可!
昭昧手腕一压。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昭昧猛地向旁边一蹿,手中刀却僵死在原处。她当机立断,撒手冲出,扑地一滚,直滚出三尺,正错过一刀。
刀在陆凌空手中。
江流水与昭昧对战时,陆凌空没有插手,甚至没有为轮椅移动半步,只在江流水的性命受到危险时,不用任何技巧,强硬地从昭昧手中夺刀,反手一挥,便将一切危机解除。
这并不是昭昧能够应付的对手。
她退后几步,警惕地看向堵在门口的两人。
陆凌空掂着手中的刀,动作发着懒,眼神却如鹰隼,锁定了昭昧,然后,正手握刀。
昭昧的神经绷到了极致。
忽然,一声轻响。
江流水屈起手指扣了扣轮椅,将剑拔弩张的氛围打破,说:“算了。”
陆凌空冷哼一声,收刀入鞘。
江流水在脖颈疼痛处抹了一把,看着沾在手上的血,说:“我们走吧。”
陆凌空推着轮椅出去了。
房间里窒闷的氛围,随着她们的离开渐渐散去。
可陆凌空的表情却凝重几分,走到足够远处,停下来说:“你想杀她。”
江流水说:“或许。”
陆凌空道:“可你又放弃了。”
江流水摩挲着掌心的血,“嗯”了一声。
陆凌空拧起眉毛:“你到底怎么想的?实在不成,我帮你杀了她。”
江流水说:“把她们交给曲大吧。”
陆凌空问:“你确定?”
“可能会反悔,所以要尽快。还有,”江流水说:“得加人防守,再还条腰带。”
陆凌空答应了,想到刚才门口发生的事,干脆把守门的都换成了男匪,这才找到二当家,和他说起要把两个人送走的事情。
二当家反对:“不行,都已经抓到山上来了,怎么还能送走?”
陆凌空解释道:“她们身后没什么有钱人家,咱们留着也没用,白养一口人。”
“怎么叫白养?”二当家想也不想地说:“给我当娘子不正好。”
陆凌空道:“您不是已经有几位娘子了吗?”
二当家道:“这玩意儿又不嫌多。”
陆凌空一时没说话。
“怎么着?”二当家瞥道:“你不乐意?”
陆凌空正要开口,二当家抢白道:“现在这几个可都是你耶还在的时候留下的,怎么轮到你就不成了?还是说你做了大当家,就和你耶不一样?”
一句话把陆凌空要说的话都堵回了肚子里。
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扯起嘴角笑了下:“二叔这是什么话。”
本该大当家一个人做出的决定,因为没能说服二当家,陆凌空就没拿定主意。回去见江流水,把事情一说,江流水敏锐问:“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
陆凌空本来不想说,可沉默片刻,突然一拍桌子:“这是什么道理!只要我做得和阿耶不一样,就不能是我脑子里想法不一样,就肯定因为我是,我是——”
牙狠狠咬下去,把话断成两截。一半“呸”地吐出来,另一半苦得皱眉,却还是要咽回去。
苦涩在嘴里漫开,很久不能开口。陆凌空盖住自己的脸。
半晌,抹了把脸,问:“这事儿怎么办?”

“是。”江流水道:“我不同意。”
陆凌空反倒松了口气,说:“当初我做这个大当家,二叔本来就不高兴,现在关系总算缓和了,我不好拂他的面子。”
江流水说:“那就答应。”
陆凌空面色讪讪,不说话了。
江流水冷着脸问:“你想我怎么样?”
“啊!”陆凌空狂揉头发,刘海乱糟糟地遮着脸,说:“我拿不出主意!论理,二叔只是想要个女人而已,山上也不是养不起……可就这么答应了,我心里又不舒坦。”
“答应,心里不舒坦。不答应,对不住他。”江流水点破。
陆凌空点头:“是这么回事儿。他和我耶多少年的交情了,以前也没少照顾我,为了这事儿和他闹,实在不划算。”
“这还不简单。”江流水说:“他差个女人,你就去嫁他。既能满足他的需要,也能加深彼此情谊。岂不两全其美。”
陆凌空无奈:“别这么说话。”
“我不过是说两句话,这都不成了。”江流水平静的语气中隐含锋锐:“改日他若看中了我,怕是我也要去嫁他了。”
“这是什么话!”陆凌空坐直了身体,信誓旦旦:“你也是我兄弟,哪里有出卖兄弟的!”
江流水说话不急不缓:“可我是女人。”
陆凌空不乐意:“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做兄弟?”
江流水平静地问:“那些女匪,和他们做的是一样的事,又有几个被当作‘兄弟’的?”
陆凌空想要反驳,可不期然想到二当家说过的话。
兄弟们都不喜欢她们。
“兄弟们”说的是谁?总不会包括那些不讨人喜欢的女匪。
她泄了气,跌坐回椅子,说:“好歹我是大当家。”
“你?”江流水瞥她一眼,道:“我可说不准你是女人还是男人。”
江流水的话依然带刺,可陆凌空早已被扎得漏气,气不起来,也不想再被刺痛,起身逃也似的往外,说:“我去和二叔说一声。”
本来,江流水并没有什么攻击力。纵使有武艺在身,也因为残疾而大打折扣,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不曾对陆凌空产生任何威胁。
相比之下,二当家长得膀大腰圆,性情横冲直撞,又是长辈,理应比江流水更有攻击性才是。
可陆凌空不怕二当家,却怕江流水。
既怕她,又忍不住靠近她。
走出房间后,有那么一瞬陆凌空觉得窝囊。怎么就被江流水三言两语给刺激得抬不起头呢。
可又觉得畅快。
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她说尽心里话,也只能是江流水吧。
就是……如果能委婉点就好了。江流水要是能拍桌子叫嚣发怒,她就能毫不客气地和她对骂,可偏偏江流水说话连高声的时候都少,她反而只能灰溜溜地跑。
跑出一段,接近二当家的住处了,陆凌空慢慢恢复了平常心态。和遇见的山匪们打招呼,声音传出去,二当家听见了,开门出来,说:“和姓江的商量完了?”
遇见大事,陆凌空总和江流水交流看法,这在山寨中不是秘密。陆凌空没隐瞒,也没理会二当家的调侃,直接说:“这事儿,我不能答应。”
二当家讥讽:“因为姓江的?一个女人?”
刚从江流水那里得了刺激,陆凌空正对这话敏感,郑重其事道:“她不是女人,她是我兄弟。”
二当家扯了扯嘴皮子:“她确实算不上女人。”
“二叔,”陆凌空皱眉:“您这话过分了。”
“我有你过分?”二当家声音高亢:“自从她来了山上,什么事儿都得让她过一遍。她还找了些女人来当山匪,女人能当山匪——”
他猛地住口。声音戛然而止。
陆凌空却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话!”
她压不住音色,爆发出清亮而尖锐的声音:“你把我当作什么!”
二当家自知失言,没还嘴。
陆凌空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压下声音,却压不住怒气,低沉道:“二叔。我尊重您,因为您是我父亲的兄弟。但也希望您尊重我,因为——我是大当家。”
“我当然尊重你。”二当家气势落下来,说:“可我不尊重江流水。她平日又不下山,咱们是白养着她吃饭的吗?”
“二叔。”陆凌空眉毛压得很低:“您可以养几个女人吃饭,我还不能养一个朋友?”
“呵。”二当家冷笑一声:“你要是把她当女人养,我也不说什么。但她不能插手山上的事儿。”
陆凌空恍然大悟。
是了。这才是症结所在。
虽然明面上江流水没有身份,可事实上她拥有着影响决策的权力。这才是她引起如此不满的原因,而二当家的强烈抗议也只是这种不满的集中体现。
激动和愤怒一扫而空,陆凌空有点乏力,找回了最初的话题,生硬地说:“那两个人,我会送走。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提了。”
二当家还想说什么,陆凌空摆明了不听,很快走远。
刚才她们争吵没有控制住音量,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暗暗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等陆凌空走了,他们凑过来,打量着二当家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二当家烦躁地说:“瞅什么瞅,有话就说!”
有人试探着问:“您和大当家吵架了?”
“废话!”二当家道:“你都听了半天,还问个屁。”
“大当家不同意您和那个娘子——”他伸出两根指头,对在一起碰了碰:“——的事儿?”
二当家摇头:“我刚说这事儿的时候,她也没反对,看着像是要答应的模样,谁知道一去见那个姓江的,回来就改主意了!”
他一脚踹出去,踢翻了武器架,恨恨道:“这个姓江的!自从她来了,大当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除了她的话,别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不知道她给大当家灌了什么迷魂汤!”
“是啊。”有人附和:“她都坏了咱们多少事儿了。自从她来了,咱们是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她自己倒是一阵瞎折腾,还把咱们掳来的女人都搞成了山匪。简直是个笑话。”
二当家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更气,道:“得想个主意把她给搞了,不然非得气死我不可。”
他手下喽啰摇头:“不好办啊。大当家看她看得紧,咱们又不能和大当家撕破脸。”
又有喽啰说:“咱们不和大当家撕破脸,就怕大当家再被她这么教唆下去,要和咱们撕破脸!”
“不能吧。”有人怀疑:“大当家其实还挺好说话的,江流水没来的时候,咱们想做什么,大当家根本没意见。”
“不好说。”有人反驳:“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事儿都有呢——”
“啊。是个主意。”有人一精神,兴奋道:“要不咱们给大当家找个男人,到时候大当家一门心思都在男人身上,哪还顾得上江流水?”
“找什么找!”二当家没好气地说:“我想娶个女人都还没法儿呢。”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大当家要把人送走,他们要怎么办才能把人搞到手?
这时候有人说:“你们发现没有,她们关着的那地方,今儿个还加了人手。”顿了顿,又说:“不过倒是没有女人了。”
大当家问:“真的?”
“真的。”另一个人说:“我也看见了,我不只看见了,还听见了呢。”
其她人都看向他,追问是什么情况。他笑嘻嘻地说:“从前那几个女匪,咱们都不熟。但新换的这几个,都是老熟人了,有两个还和我关系好,我就和他们聊了几句。正聊着呢,就听见屋里面有人说话,应该是那个大娘子。”
大当家坐直了身体:“她说什么?”
“她说……”那人吊了半天胃口,道:“她想见二当家!”
几人抓心挠肝地怪叫起来,七嘴八舌地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我就为这事儿过来的!”
“她想见我?”二当家皱眉问:“为什么?”
“那还用问吗?”有人解释:“大当家对咱们说不杀她们,可她们不知道啊。我听说,今儿个大当家还跑去看她们,差点就动了手。估计她们也是怕了,想找二当家做个庇护!”
这发展他们简直太熟了。
二当家的那些女人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如果是那些有点出身的,书读多了,大概是宁死不屈的,但对没什么学识的人来说,还是活着更重要。
按大当家的意思,这两个人背后也没什么油水,肯定不是高门大户的出身,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二当家也这么觉得。
自从陆凌空驳回了他的主意,他心里就痒得很,再听说看中的娘子主动提出见他,就更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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