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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喜欢一秒(岁乞)


钱粤:【@夏樣真不够意思,怎么只跟勉哥说】
陈勉:【@钱粤可能因为你勉哥比较帅】
钱粤:【@夏樣我有勉哥小时候穿小裙子摔泥坑的丑照,要不要看?】
几秒后,钱粤被陈勉移除了群聊。
一分钟后,钱粤又进了群:【勉哥,我错了。】
几个人又在群里聊了几句,夏樣看没什么正事儿了,就退出了聊天界面。
正准备关了手机休息,陈勉消息进来了。
是几张胖胖的照片,还有一个胖胖吃猫条的视频。
夏樣:【这小子看起来胖了不少。】
陈勉:【抱起来都比以前费力了。】
夏樣:【明天去烟火大会,把胖胖也带去呗】
陈勉:【想它了?】
【行啊,那它去就得了呗】
【不跟你丸了.jpg】
夏樣反应了两秒,被逗笑:【你幼不幼稚。】
两人又聊了会儿。
互道晚安后,夏樣盯着天花板,想起刚才陈勉发的那个“不跟你丸了”的狗狗表情包,没忍住又笑了。
几秒钟后,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夹杂着笑意的一句:
“幼稚。”
第二天天没亮,夏樣就被章锦叫起来了。
今天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尽管只有两个人过年,章锦还是做足了仪式感。
她打算把家里好好布置一下。
她们给窗户都贴上窗花,每一扇门都贴上了“福”字。
光是贴这些,就花了一个上午。
中午母女俩随便吃了碗炒饭,又开始忙活。
巷子里逐渐热闹起来,大家都在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哪怕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在巷子里遇到了,也会互道一声“除夕快乐”。
晚饭时间,巷子里更热闹,鞭炮声此起彼伏。
夏樣小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
她以前住的小区,哪怕到了大年三十,大家也还都是忙于工作,也没有燃放烟花爆竹,年味很淡。
吃完晚饭,收拾完厨房,正好是春晚开始的时间。
夏樣还挺喜欢看春晚,尤其是小品。
这会儿时间还早,她可以陪章锦看几个节目。
从沙井巷去云湖度假区,有直通的公交,途径陈勉家的小区。
昨天晚上和陈勉约好,一起过去。
趁着主持人念词的空档,夏樣给陈勉发了消息。
一直到她从家里出发,都没等到他回消息。
距离和陈勉约好的地方还有一站的时候,夏樣的手机还是安安静静的。
她干t z脆给陈勉打了电话。
到了云湖门口,宋昕萝和陆应淮已经在了。
没一会儿,钱粤也到了。
钱粤说:“勉哥刚给我发消息,说不来了。”
夏樣垂眸,掩饰着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那我们进去吧。”
人流如潮,目之所及处都是人。
各个眉眼带笑,各色的灯火不同程度地映照在行人的脸上和身体上,像是天上的神女飞过时,不小心洒下的金色祝福。
幸福蔓延着。
现在正在举行灯光秀,抬头一看,五光十色在一块巨大的幕布下交织。
像一条流动的银河。
宋昕萝挽着夏樣的手,钱粤和陆应淮跟在她们身后。
他们穿过最拥挤的人群,走到一条长长的木桥上。
木桥上人挤人,他们四个被人群冲散了。
陆应淮和宋昕萝应该在一起,她很知趣地没给宋昕萝打电话。
身边大多是手牵手的情侣,也有年轻父母带着小孩来的。
夏樣拿出手机看了看,陈勉还是没回她消息。
她盯着安静的聊天界面看了几秒,收起手机,找了个位置,等着看烟花。
晚上十点,烟花秀准时开始。
一簇烟花奋力冲向天空,夕阳掏出手机,将它绽开的瞬间录了下来。
她把这个只有五秒的视频发给了陈勉,并道了句“新年快乐”。
陈勉依旧没回她。
据说这次烟花秀会持续到凌晨一点,但夏樣只看了几分钟就觉得没意思了。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了,走出云湖度假区,夏樣沿着回去的路慢慢走。
经过度假区旁边的小广场,烧烤和油炸食品的味道被风带过来,她有点馋了,犹豫了几秒,抬脚往广场走去。
走过几个小摊,又觉得没什么想吃的。
她在广场逛了一圈,买了个鲤鱼形状的糖人,走到广场出口的时候,她不经意瞥了眼整个广场灯光最暗的地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樣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走近了些。
她没看错。
陈勉坐在台阶上,戴着黑色棒球帽,低着头,整个人好像被颓废之气裹挟。
像极了一只没人要的小狗。
他好像生出了一道屏障,把自己和周围的热闹隔绝开。
夏樣走到他身边。
他从始至终都没抬头,却在她坐下的那一瞬间出声:“不是去云湖看烟花了么。”
“看完了。”夏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换了个突兀的话题,“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流浪狗?”
“嗯。”
“你倒挺诚实。”陈勉又轻又短地笑了声。
气氛静下来,两人都没说话。
身后传来小摊贩的叫卖声,还有因为路段堵车,司机不耐烦按的喇叭声。
好半晌,夏樣再次听到陈勉说:“那你知不知道,小狗难过的时候是需要人安慰的。”
“夏樣,你哄一下我吧。”
他声音很低,飘渺得像从深山经历了重重阻碍,才得以艰难传出。
真像极了一只孤苦无依的小狗。
这样的他,让夏樣有点心疼。
陈勉转头看她,对视几秒:“别那么看着我。”
从陈策出事到现在,很少有人在乎他的情绪。
他很少被人心疼。
这样的眼神,会让他想哭。
夏樣看着手里的糖人,忽然有些庆幸——好像每次遇到他不开心,她手里总有一颗糖。
她把糖人递到陈勉面前:“请你吃糖。”
陈勉无声地接过。
夏樣抬手,在少年头顶轻轻拍了拍。
她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这个动作全凭直觉。
少年身体明显一滞。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糖人快要化完,他们终于意识到,广场越来越热闹。
夏樣忽然想起,广场有新年倒数活动,这边也有小型烟花秀。
她起身,把手伸向依旧坐着的少年。
她什么都还没说,少年几乎是在一瞬间,也把手伸向她。
也不问她想干什么。
这个角落本来有一盏路灯,但已经坏了。
所以这一方小天地,显得和热闹非凡的广场格格不入。
陈勉被夏樣牵着,沿着灯铺出来的光带,一步一步走到广场最亮最热闹的地方。
人群开始倒数。
耳边充斥着倒数声,周围洋溢着欢乐,目之所及处流光璀璨。
这种时刻,人间处处欢喜。
数到“1”的时候,人群里的他们同一时刻看向了彼此,捕捉到了对方眼里闪烁着的光。
很多年后,夏樣每次看到“所有人声鼎沸的欢喜里,我唯独望向你”,脑海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这一幕。
他们一起在热闹的人群里,迎接了新年的第一秒。
她大喊他的名字:“陈勉!新年快乐!”
他大声回应着她。
“你也是!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PS:所有人声鼎沸的欢喜里,我唯独望向你。——刘友华《一盏灯》

他们运气不错, 没多大会儿就拦到了车。
夏樣到家的时候, 章锦正和巷子里处的还不错的几个人打麻将。
自从从夏家搬出来, 章锦就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这几年过年, 唯一娱乐就是通宵打麻将。
正好有一个人要回家带小孩, 空出了一个位置, 夏樣被抓去打了几把。
后来又来了些人,夏樣就自觉把位置让了出来。
她不喜欢这样吵吵闹闹的氛围, 跟大家大了声招呼就上了楼。
回到房间, 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把手机充上电, 刚开机,就看到烟火大会开始后十分钟, 钱粤发来的消息——
“夏哥,在哪呢?半天没找到你。”
还有一条,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夏哥, 有空没?】
夏樣回了他:【刚手机没电了】
【怎么了吗?】
钱粤回得很快, 是一条语音:“没事了, 本来想说,你有空的话, 一起去找勉哥过年的。”
他那边有点吵,说的又是方言, 没办法转文字, 夏樣听了两遍才听清。
找陈勉一起过年……
夏樣没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干脆发了个“?”过去。
钱粤:“每个节日家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那不就相当于一年到头不过节么。约他,他也从来没出来过。”
这条语音的结尾,夏樣听到一声“自摸”。大概是那边战况胶着,钱粤无暇分心跟她多说,没一会儿便又发来一条语音:“再输下去我的限量手办就没了,先不说了夏哥,我要去大杀四方了!……别动,杠!”
“……”
夏樣抬眼往窗外看,远处还有陆陆续续燃放的烟花,巷子里溢满了热闹,楼下有小孩在放二踢脚。
放眼望去,有一年之中最升腾的烟火气。
这座城市像沸腾着。
可是莫名的,夏樣想起一个人坐在广场角落的陈勉。
她打开聊天框:【你在哪?】
陈勉:【刚到家。】
夏樣:【一个人么。】
隔了几分钟,陈勉才回:【嗯。】
夏樣心底忽然滋生出一种勇气,她拿了几分钟前刚摘下的围巾就跑下楼。
而后去了厨房,煮了饺子,放进保温饭盒后,一秒也没停地冲出了家门。她跑到巷子口也没停,一直到路口,最好打车的地方,才停住。
她喘着气,拦下了一辆出租。
“师傅,去郁洲花都。”
到达后,夏樣按着记忆往陈勉家的方向走。
小区里灯火通明,所能看见的地方都被精心装饰过。
夏樣远远就看到陈勉家,屋子里没有一盏灯亮着,周围亮如白昼,他家那栋别墅却黑漆漆的。
在衬托下,显得毫无生气,孤寂又冷清。
考虑了一下,夏樣还是先给陈勉发消息问了一下,他在没在家。
陈勉应该没什么事,回得很快:【在】
夏樣:【新年吃饺子了么】
陈勉:【没呢】
夏樣:【一起吃吧】
陈勉会错意,以为她是在约自己吃宵夜:【在哪?】
消息发出去几秒,他就听见门铃响了。
从两年前开始,每逢节日,家里的人都一副提线木偶的样子,整个世界又静又冷。
今天除了他,没人在家。
突如其来的声响还把他吓了一跳。
开了门,看到被冻得鼻尖红红的夏樣,他心跳蓦地漏掉一拍。
少女眼睛忽闪,晃着手里的保温饭盒,语调上扬:“请你吃饺子呀。”
陈勉转身往房间走,开了灯。
由于不太适应突然的光亮,陈勉闭了闭眼。
夏樣跟了进去:“煮了饺子就来了,没有蘸料。你……”将就着吃。
话还没说完,陈勉打断:“厨房在这边。”
厨房里倒是什么都有,冰箱里不像她想象的空。
甚至还有很多做好的菜,是年夜饭的规格。
陈勉双手轻轻抱在胸前:“家里的阿姨放假前给我做了这些,要吃么。”
“不用。”
一冰箱的菜,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夏樣忍不住问:“你一天都没吃饭吗?”
“吃了。随便对付了几口泡面,这些我懒得弄。”陈勉说。
陈勉就从消毒柜里拿出碗装饺子,又递了t z两个小碟给夏樣:“怎么过来了?”
顾及着他可能不想让人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夏樣来的路上想好了说辞。可现在看着他,谎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只好诚实道:“我想来陪陪你。”
陈勉很容易猜到:“听钱粤说的?”
“嗯。”
两人再无话。
夏樣拿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她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不会追根问底。
现在她同样保持着分寸。
“记得璇姐给我们放的《阿甘正传》么。”
陈勉没想到话题转得这么快,愣了瞬。
夏樣开口:“If there is anything you need, I will not be far away. ”
只要你需要,我就在这里。
这是电影里的台词。
也很巧合地。
这是陈勉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现在,她也想把这句话说给他听。
陈勉倒醋的动作滞了一刹,随后垂眸,低头,随即轻笑出声。
两人把饺子和蘸料端到餐厅,坐下。
胖胖闻着味就从楼上跑下来了。它围着夏樣跑了几圈,随后半蹲着身子,轻轻一跃,就到了她腿上。
毛茸茸脑袋在夏樣怀里蹭了又蹭。
夏樣这段时间都是在照片和视频里看它,知道它长胖了,但没想到胖成这个样子。
跟个肉球一样。
她已经很难联想到,第一次遇到它时,它骨瘦如柴的样子了。
夏樣带来的饺子不多,吃完后,她在客厅陪胖胖玩,陈勉去了厨房洗碗。
就几个碗,不到十分钟就洗完了。
陈勉走出来,看着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的夏樣。
她骨架很小,整个人很清瘦。齐肩的发松松地散下来,左侧的发别了些许在而后,客厅的灯光铺下来,落在发丝间,也落在她肩上。
还挺有温柔相。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夏夏。”
他心底藏着秘密,从来没想过,要向任何人把心敞开。
可几十分钟前,她冻得鼻尖红红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忽然就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我有个哥哥。”陈勉说。
哥哥叫陈策,比他大三岁。
父母工作忙,哥哥从小就很懂事,生活和学习都没让父母操过心,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小孩”。
很小的时候,父亲已经开始往哥哥的书房里放金融财经类的书籍了。
相比之下,陈勉就很不让人省心——除了学习好之外,没有一样是让父母满意的。
调皮,不听话,总闯祸。
兄弟俩感情很好,每次陈勉闯完祸,哥哥都会挡在他面前,替他背锅。就连被罚写检讨,都是哥哥模仿着他的字迹,帮忙写出来的。
陈勉初中升高中那年,他们去住在乡下的外婆家过暑假。
那一年,也正是哥哥高考结束。
陈勉是那年的中考状元,成绩出来那天,哥哥也正好去镇上的网吧填报志愿。
他一刻都等不了,第一时间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哥哥。
陈策填报完志愿,走出网吧。
陈策是那年黎青市的高考状元,陈勉说双喜临门,缠着让他买个蛋糕回来庆祝。
回来的时候就出了事。
那天下午下了暴雨,山体滑坡,泥土和石头砸下来的时候,司机心慌手抖,方向盘打偏,直接撞上了对面来的一辆车。
两辆车加起来一共十个人,九人重伤,一人死亡。
死的是陈策。
陈勉是在自揭伤疤,本就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被生生剖开。
此刻,他直视着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被一股强烈又密集的窒息感包围。
“是我把他从泥土里挖出来的。”他似是努力调整着呼吸,尽管如此,还是能听出来他嗓音微颤,“我跪在泥泞里,一直叫他。一直叫,一直叫,可他就是不理我。”
“总共十个人——
“上天只带走了我哥。”
“我爸妈说,”陈勉声音越来越低,飘忽着。
明明客厅里灯光明亮,暖气十足,他却觉得从头到脚的寒,“是我害死了他们的儿子。”
从那之后,陈勉就很少见他们笑了。
他们责骂他,厌恶他,家里再也没有过轻松欢乐的氛围。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每个该阖家团圆日子,家里都冷冷清清的。父母在公司过,爷爷受不了这样的家,每一次都跑出去。
陈勉把整个身子缩在一起,头深深地埋进双膝间,说话时带了不易察觉的哭腔:“如果我当初没让他去买蛋糕,他现在应该在清大建筑系,是一个前途无量的设计师。”
“我不配好好活着。”
夏樣终于懂了,一个中考状元,为什么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在用堕落和平庸惩罚自己。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自责中,父母和家里其他长辈也一直在责怪他。
以前她总觉得,陈勉这人把自己关在玻璃罩里,明明什么都看得见,却总觉得疏离。
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
曾经她想窥探他的秘密,现在她终于了解到,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夏樣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着,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隙。
心疼,也生气。
这是交通意外,没法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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