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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波本为我发疯(金里)


她掀开被子下床,往门外走,推开门探出头,就看到寂静的走廊尽头站着远山和安藤两位警官。
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两个男人站着门口像两尊门神,一看就是生人勿进的气场。
乌丸春苏气鼓鼓地关上门,又快步走到窗户旁边,多层真空的玻璃窗没有一丝缝隙,公安医院最高级的病房采用的是最顶级的新风系统,根本不需要开窗。
这么一看,连跳楼赌一把的机会都不存在了。
她冲到降谷零面前,对他说:“我要回科研所,我还有工作。”
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乌丸春苏又说:“那把笔记本计算机和手机还给我。”
男人继续说:“这个也不行。”
“你居然软/禁我!”乌丸春苏抬高音量,彻底急了,“这是违法行为你知道吗!我要报/警!”
她气得眼眶红了一圈,像只被逼急了的小兔子。
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也变得微微泛红,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降谷零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生怕她又晕过去,把那句刚到嘴边的“我就是警/察”咽了回去。
没过几秒,乌丸春苏自己也觉得这种发言很搞笑。
她居然对着日本警厅体系里优先级最高的公安说出这种话。
“FBI和CIA的人都在找你,”降谷零向她解释,“至于组织那边的状况,我想你应该可以猜到。”
实际上不用他解释,乌丸春苏也知道这些事。
藤原千夏一直催她离开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组织早就决定将她作为诱饵放出来,任由各方势力哄抢,有了她这个活体靶子,客观上来说组织又可以风平浪静很长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比起被其他势力的人劫走审讯,她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对着降谷零生闷气,都是因为日本公安一直在保护自己。
可就算事实如此,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吗?她被骗了这么多年的怨气就能一笔勾销吗?
乌丸春苏真的做不到。
她深呼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收回去。
回到床上,将自己连人带头一股脑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走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她现在的情绪很乱,需要自己一个人整理一下。
但对方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灵敏的耳朵隔着医院的薄被,都能听到男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床边。
“我带了粥,喝一点再休息吧。”他这样对她说着。
很温柔的声音,很熟悉的语气,就好像安室透一直都在她的身边,未曾离开。
可是无论多么熟悉,乌丸春苏都明白,在她今后的人生里,都不会再有安室透的存在了。
或者说,安室透从来都不存在,一直都只是伪装。
她掀开被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布料摩擦着她的刘海,黑色碎发被静电带着翘起来一缕,配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有些呆呆的样子。
苍白的手伸到床头柜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里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手腕,手背上还带着几个浅褐色的针孔。
乌丸春苏拿起保温杯,打开盖子,白色的热气飘了出来。
她的目光穿过蒸汽,直视着男人灰蓝色的眼睛。
然后,乌丸春苏在对方的注视下,以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喝光保温杯里所有的白粥。
她躺下,拉起被子,给他留了一个拒绝交流的背影。
“现在你可以走了。”她淡淡地说。
过了好几分钟,乌丸春苏才听到关门声和渐渐离开的脚步声。
她转过身,盯着那扇被好好关上的病房门,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但她还不想哭。
这一刻,乌丸春苏终于认同了贝尔摩德曾经教过她的道理,
——男人总是靠不住的生物。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性地去依赖着安室透,因为他总能把她的人生安排得井井有条,总能把她照顾得很好。
但现在她不得不逼迫着自己独立起来。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乌丸春苏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这一晚她睡得很好,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一杯热可可,还有一份蔬菜什锦三明治。
热可可的杯口是两只天鹅图案的拉花。
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之手,乌丸春苏嗅着空气里的香味,突然觉得独立之路十分漫长。
安室透离开了她,但她的人生似乎依然被安室透安排得明明白白。
风见和安藤推着十多个超大号旅行箱进入病房的时候,乌丸春苏正趴在病床上挺尸。
看到自己的行李,乌丸春苏跳下床,蹲在地上翻着自己的箱子。
“啊!我的直发器!”乌丸春苏惊讶地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在,“哇,唇釉和粉底都是我常用的那几个色号。”
她笑着望向风见裕也:“风见警官,你们公安都这么细心的吗?都很有卧底潜质嘛。”然后继续说,“不过真的谢谢啦,这些都对我很重要。”
“啊……没关系,”风见裕也看着优哉游哉整理行李的小姑娘,继续说,“因为住的时间会长一些,所以拿了很多,你可以慢慢整理。”
他想说,他哪里懂这些。
和降谷零一同去乌丸春苏住处收拾东西时,他很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小只的一个女孩,居然用得上这么多行李。
但是看到直属上司认真整理行李,他也只能跟着做事。
他望着乌丸春苏心情颇好的模样,却没有提这件事。
因为,降谷零交代过,不让他在对方面前提起自己的名字。
这份感激,风见裕也就只能心怀愧疚地接受了。
但是,乌丸春苏的观察力并不算差,就算她最开始以为这只是风见的工作,那么在她看到行李箱里工工整整摆放着的贴身衣物时,也猜到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胸围长得有些快,所以换内衣很频繁,各种尺码的贴身衣物堆在衣柜里,她自己甚至都没有认真分类过,而行李箱里带来的那些,居然全都最适合她现在的身材……
乌丸春苏的小脸红了红,表情有些微妙。
她不想看见他,对方也真的从她眼前消失了,但他却从未真正地离开她。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对她这么上心,这么细心。
一连数日,降谷零半分影子都没有出现。
可是,乌丸春苏身边的每一样东西,都少不了那个男人的关系。
算了,不去想了。
乌丸春苏决定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活一天算一天。
她倒回床上,长长的黑发散在马卡龙色的床单上,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钟表上的三根指针按照既定的运行规律,走过一圈又一圈的时间。
太阳西移,乌云四起,遮蔽了漫天的星辰和月光。
乌丸春苏望着窗外乌沉沉的天色,总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
她的手机计算机全部被没收,病房里的数字电视也被拔了电源,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根本找不到可以了解天气预报的渠道。
不会真的又要雷阵雨吧……
乌丸春苏望着天色,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她的心也跟着坠了下去。
夜色渐浓,乌丸春苏抱着枕头坐在床上,靠着包裹着海绵的床头,在暖色的床头灯旁只有小小的一团。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道闪电落下,将窗外的高楼大厦勾勒出短短0.1秒的银色边框。
紧随其后,就是一声巨大的雷鸣。
“咔哒”一声,是病房门的门锁被人从外面转动解开的声音。
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装扮的话,今天应该是日本公安“降谷先生”的身份,而不是波罗咖啡厅的店员安室透。
他似乎来得很匆忙,金色的发梢上还挂着一点水汽,西装外套上有细微的濡湿痕迹,好像淋了一点雨的样子。
是工作刚刚结束就来找她了吗?
因为时间很急,所以没来得及换下这身让她感到陌生的衣服。
男人将沾了水汽的西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走过来,沿着床边坐下,熟练地揽过她的腰,将她抱住。女孩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钻进他的鼻息。
乌丸春苏想推开他,但是却在下一道雷声降临时,下意识地回抱着男人精瘦的腰。
搁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衬衫,带着荷尔蒙的体温热度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感受到男人的手掌正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有一种被人用心珍视的感觉。
眼眶发酸,乌丸春苏觉得自己快哭了。
她抱着他,脸颊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搁着衬衫听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
“为什么……”乌丸春苏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他,“明明一直在骗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透明的泪水氤在男人白色的衬衫上。
“拜托对我狠心一点好吗?你这样对我,我会放不下你的。”
乌丸春苏的心里充斥这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她想劝自己慢慢放弃这段感情,但又在无数细节中发现对方的心意。
痛苦的感觉和被爱的感觉一样强烈。
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借着这份力找回身体的重心,曲着腿坐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不要总让我觉得,你好像很爱我,”她哽咽着说,“这样对我很残忍。”
床头灯暖色的光线打在她长长的黑发上,好像染上一场蜜糖般的颜色,这几天的休息让她恢复了很多,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眼泪落下的样子比起前些日子弱不禁风的脆弱感,现在更显得多了一丝可爱。
一种想让人欺负的可爱。
深色的指腹拂去她的眼泪,然后轻轻地捏了一下她脸颊上的软肉。
这举动瞬间激起女孩的不满,她柳眉倒竖,打掉男人的手,却不料被对方反手抓住手腕,将她整个人又扯了回去。
男人凑到她的耳边,金色的碎发和黑色的长发纠缠着,温热的呼吸和动听的情话一同吹在她的耳边。
“春苏,你难道还没发现吗?”他很温柔地叫她的名字,然后沉着声对她说:“骗你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

乌丸春苏想,这真是世界上最狡猾的说法。
该说不愧是情报大师波本么?拿捏人心的手段真是一流,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放手。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从眼眶中滑落。
暴雨如注,雷声不绝于耳。
她扑过去抱住他,下巴抵在宽阔的肩膀上,鼻尖嗅到男人身上清爽的薄荷香波的味道,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能摸到对方后背上温热又坚实的斜方肌。
衬衫布料被她攥出一道一道的褶皱,泪水模糊视线,她哭得比刚才更伤心了。
这一刻,乌丸春苏想起了贝尔摩德曾经对她说过的很多话。
那些她曾经不理解、不相信,甚至觉得是无稽之谈的说法,此刻竟逐一变为现实。
“波本事无巨细地照顾你、保护你,一心一意地爱你,这些以一个女演员的经验来看,那不是做戏,都是真的。”
“但是,他好像又没有那么爱你。”
“男人对待自驾车的态度,很像他们对待喜欢的女人。”
“波本车技高超,你应该见识过,那辆马自达有时会因为他的乱来而变得遍体鳞伤,但很快就会被他修好,重新变成光彩照人的模样。”
乌丸春苏一边哭,一边回想起那天下午,贝尔摩德目光幽深的模样,和她因为早早看透这一切而讲出的那句尖锐刺耳的、如同判词一样的话。
“小春苏,你就像那辆白色的跑车啊。”
她哭得停不下来,但却觉得越来越累,眼皮好像被泪水泡得有些肿,慢慢地就好像睁不开了。
最终,哭声越来越微弱,就像外面的雨声一样,渐渐停了下来。
降谷零将睡着的女孩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他看到对方脸侧的公主切长了许多,发丝遮住了她的唇。于是,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将那些黑色的碎发拨开。
小麦色的皮肤擦过女孩白皙的脸颊,反差极大的肤色差有一种异样的色/情感。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诸伏景光走了进来。
他站在降谷零旁边,叹了口气,问他:“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吗?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下个月的那个什么学术会议,乌丸肯定要去现场吧,零组织的里长官没有和你讲吗?”
“讲过,”降谷零没有否认,“我还在和里长官沟通这件事。”
“这种国家级别的活动,里长官也没有资格决定啊,”诸伏景光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忍不住问他,“而且她这么喜欢你,就算让她自己选择,也不一定会和赤井他们去美国。”
灰蓝色的眼睛盯着沉睡的少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降谷零犹豫了几秒,随后问道:“赤井秀一联系你了?”
诸伏景光:“……嗅觉太敏锐了吧,零。”
他真是服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瞒得住自己这位洞若观火的竹马吗?
降谷零侧眸看他,男人深色的皮肤显得那双眼睛异常明亮。
“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懂了赤井没戏,”诸伏景光宣告认输,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但你一直关着她,不让她工作,还让她哭得这么伤心……”
诸伏景光看了看自己的竹马,又看了看哭肿眼睛后睡着的少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降谷零。
不管怎么看,都感觉自家竹马有点人渣的样子……
而且被渣的对象年纪又那么小……
降谷零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景,你觉得春苏和我在一起,会变得不幸吗?”
“看她目前的样子,是挺不幸的,”诸伏景光实话实说,然后问他,“为什么这么问?有人和你说过什么吗?”
降谷零:“算了,没什么,我们走吧。”
其实,他只是想起了贝尔摩德曾经的话。
当他和乌丸春苏开始交往时,贝尔摩德却劝他们分手,并多次担忧乌丸春苏未来的人生。
那个女人……到底看穿他们到哪一步了啊。
降谷零一边开车,一边这样想着。
眉峰蹙起,降谷零越想越觉得心乱如麻,踩下油门的力度骤然增加,白色的马自达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
夜色之下,工藤宅。
有着粉色头发的男人正在把玩着一封邀请函。
抬头文字是《人体细胞改造与重组研究交流峰会》,落款地址为东京都千代田区长田町。
而这封邀请函,不止被寄到了暂住在工藤宅的赤井秀一手上,同样寄到了公安医院乌丸春苏所在的高级病房。
正如诸伏景光所言,这种国家级别的科研项目,已经不单单是警厅体系里的内部事了。
从安藤警官手中接到这封邀请函的那一瞬间,乌丸春苏就知道,一个最重要的机会要来了。
距离开会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要利用这段时间,说服降谷零同意她去参加这个活动。
安室透或许会对她千依百顺,但波本永远有100种方法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放弃。
这是乌丸春苏短期内唯一的机会,她不能放弃,也不能错过。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爱与不爱的问题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里,和藤原千夏取得联系,然后放弃乌丸春苏这个身份。
可是无论她怎样下定决心,见不到降谷零,这一切都将是徒劳。
从那场雷阵雨之后,降谷零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乌丸春苏隐隐能察觉到他很忙,以前只知道安室透和波本这两个身份,就已经是双倍的工作了,现在又加上新的身份。
三副面孔面对的是三种人生,忙也是应该的。
但无论怎么忙,也不至于十多天见不到人影吧?
她旁敲侧击地向门口两位警官打听,但对于降谷零这种警衔级别的上司,安藤和远山并没有直接与他对接的资格,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就算偶尔遇到给她送东西的风见,对方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关键。
什么时候再下一场雷阵雨就好了,或者干打雷不下雨也行啊。
真的是,急都急死。
然而,就算上天不给她这种机会,乌丸春苏也能自己找到机会。
平日里飞速运转的高智商大脑,现在天天闲着,不用来搞科研,当然能把降谷零的各种可能性分析个遍。
她分析后得出结论:降谷零很有可能每隔一段时间,在她入睡之后再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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