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赤司告白以后(慕氿)

赤司征十郎十分从容：“胜利，自然是能者得知。不过，在那之前，希望我们还能再聚在一起打篮球，也包括大辉和敦。”
“敦……不是只听你的话吗？”
“对篮球，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被掩埋得极深，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
征十郎和队友们聊篮球聊得十分认真，虽然我是不太听得懂，但看他这么认真的模样，又不自觉地有些沉浸于其中。
直到相田丽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旁，悄摸地戳了戳我。
“那个，遥同学……”
“这么问或许有些唐突，但是……你和那位赤司征十郎，似乎关系不一般？”
我静了静。
相田丽子，怎么一副八卦到双眼放光的样子啊喂！
相田丽子侧头瞅了赤司征十郎一眼：“所以……我应该没有猜错吧？”
我微笑，尽量维持平静。此前虽然没有遮掩过，但也是第一次被这么直白的指出。
“你猜的，没有错。”
一切如常。
除了耳根有些发热。

初步来说，训练赛的事，秀德和诚凛完全不会拒绝，而洛山这边的训练安排，基本都是由赤司征十郎决定的。
“我和玲央姐也提过了，他们对「奇迹的世代」其他成员，也十分好奇。”
强者，向来只会被强者吸引。
来到洛山后再无败绩，傲视群雄的同时也并不会止步于此。
不过在此之前——
火神大我单手持球，猛地就对着我身旁的征十郎下战书：“要不要来场一对一？”
感觉他为了这一刻，已经酝酿许久了一般，一下子像是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就说了出来。
“你是「奇迹的世代」的队长，我对你好奇很久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
说着，他把球直直地抛了过来，眼中满是兴奋和战意。
这下就算是谁都可以清楚地看出，火神大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篮球痴。
但他实在是有点太一根筋了，让我觉得独自站在这里的征十郎，有种一人面对千军万马的感觉。
妖刀：［……遥，我感觉这只是你自带的可怜滤镜罢了！］明明赤司征十郎就气场十足，初登场还像是主动找上门来踢馆的。
我不管，总之不能让他孤木无援呀。
球越过半场，直奔我和征十郎，理论上征十郎是完全能接到的，但我还是伸手把球拦了下来。
火神大我这一球，带着试探，接下后也能感觉到球上的冲击力。
“一对一不是不行，但是……”我轻巧地卸力，这力度比起咒灵的攻击算不上什么，笑眯眯地道，“火神君，你也太热情了。怎么能只盯着我的征十郎看呢？”
火神大我愣了愣，摸着头发傻傻开口：“嗯……那五十岚同学你也一起？”
我：……
重点是这个吗！？
那边，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地拉了拉火神大我：“火神君，赤司君和青峰君，是不一样的。”
火神大我没明白：“嗯？不都可以一对一吗？”
黑子哲也一本正经：“不一样，青峰君和火神君一样是篮球笨蛋。”
我：……
“噗。”
身旁再次传来征十郎的笑，他眉眼弯弯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没问题，想要一对一的话……”
“就三球定胜负吧。”
“好！”
火神大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看着一场一对一就这么定了下来，原本准备回去训练的人群，都不约而同地自觉找好了观战位。
相田丽子招呼诚凛：“快来快来，火神又要一对一了！”
这话说的，有种火神大我又惹事的感觉，不过显然相田丽子也是十分兴奋。
毕竟，对他们而言，赤司征十郎还是个仅存于视频中的存在。
“遥同学，你是要跟我们一起坐，还是……？”这么说着，相田丽子马上星星眼看着我，十分热情。
看她的样子，估计也是想从我这挖出点征十郎的情报来。
妖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
妖刀这话，多少有点看不起人了！
我是没经历过，但相田丽子的要求都快写在脸上了！
铁蔷薇虽然同样热情大方，但……像相田丽子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我也是第一次接触。
我摆摆手正准备拒绝，又看到她猛地掏出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
“来，二号！”
小狗穿着和他们相似的队服，乖巧地汪了一声后摇摇尾巴。
我：……
这、这是赤丨裸丨裸的利诱啊！
“噗，确实是很可爱的小狗。”
就连征十郎也十分赞同！
不过……
我顿了顿，看看小狗，又看看……
“这只小狗……哲也，是你的吗？”
我抬头，看着征十郎也一起点点头，
我听说过，宠物养久了之后会和主人愈发相似，但这真的……仔细一看，他们也太相似了吧！
黑子哲也十分配合地抱起二号：“是我和诚凛的大家一起养的。”
他的眼睛偏大且圆润，此时抱着狗狗，感觉就……
不过他的话，似乎让征十郎明白了什么：“嗯，看来你遇到了不错的队友。”
“赤司君也是，人不会永远停滞不前。”
能感觉到，黑子哲也的视线从我身上擦过，流水从不停歇，人也不会永恒不变，但情感，也是始终牵系着每一个人的媒介。
我看着征十郎，突然心中一动，拿起手机趁他不注意就拍了一张照片。
我的动作没有丝毫遮掩，自然马上就被他捕捉到了。
“遥，拍了什么？”
“秘密。”
我背过手，笑眯眯地转移话题：“征十郎，快去吧，火神君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啊……”
征十郎斜睨一眼，却并不生气。
熄灭的屏幕之下，是少年如冰雪初融般的温暖笑脸，灿金色那只眼眸此时也如包裹着火焰般。
一切都不太一样了，但征十郎却还是征十郎。之前我总是想着要记录下来，但又总是忘了这回事。
这难得的和平日常，终于勾得我直接动了手。
这一次，是征十郎的单人照。
比赛开始，我还是被相田丽子拉了过去，毕竟她拿二号诱惑我，我很难拒绝。
赛场上是刚刚清理出来的半场空间，经过完全公平公正的猜拳仪式，首先持球的征十郎。
“话说，遥同学，赤司君应该是控球后卫吧？感觉控球后卫和前锋一对一的情况也是少见，没想到赤司君直接答应了。”相田丽子试图打探情报。
老实说，就外表来看，其实火神大我是明显要强壮过征十郎的。他目露凶光，仿佛咬住就不肯松口的豺狼一般。
而征十郎看起来力量更为内敛，如同狮子般闲庭信步只等待出手的瞬间。
但我想了想，这其实还是我第一次看征十郎一对一。不过还在洛山的时候，也看过他一对三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模样。
体格上的差距，对征十郎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丽子前辈，我还不太懂篮球上的站位是什么意思。”我实话实说，我的所有篮球知识，都是在洛山才学得的，“就我的感觉来看，征十郎，应该不仅仅是控球后卫吧。”
我看过他几次比赛，加上他之前跟我提过好几次的视野开阔，总感觉他在篮球场上，会有着惊人的观察力。
相田丽子眨眨眼，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打探到，只感觉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可恶！知道赤司征十郎很厉害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无懈可击了，毕竟在她眼中，是真的只有夸夸啊。
妖刀很难不支持，虽然相田丽子没说出来，但它完全感同身受。
［遥，你不懂，你是怎么得出他很厉害这个结果的？］
我一时语塞。
“嗯……都是妖刀教的好，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少女漫剧情吗？自己人，当然要夸夸！”
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显然也是把妖刀成功震退了。
其实我看不懂是看不懂，但厉害这种东西，原本也就不需要多少知识做铺垫。
心脏会告诉我，这一刻使我沉沦。
就比如现在，赤发的青年不紧不慢地拍打着篮球，这种速度看着让人感觉谁上都能抢断一般。
可偏偏当火神大我这么落实的时候，篮球却像是和赤司征十郎牢牢粘在一起般，如幽灵般就这么从他的指尖划过。
跟黑子的传球不同，但……
为什么碰不到！？
心中还抱有着疑虑，火神大我没有迟疑，马上去追赶赤司征十郎。
只是，如同被看透了一般，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在赤司征十郎的意料之中。
最终，球入筐中，如入无人之境。
“火神君，承让了。”
场中一片安静，其实我是有些想给征十郎鼓掌的，但毕竟这不是洛山的主场，这么做实在有点过于挑衅了。
而且，火神大我眸中的战意，显然因为这一球而愈发旺盛了起来。
下一秒，火神大我反手接住坠落的篮球，直接一个起跳灌篮回敬。
“你才是，承让了。”
少年意气在这一刻如狂风暴雨般倾盆而至，我更加感觉到，身处在球场之中这股心潮澎湃的激荡感觉。
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是祓除咒灵也不能带给我的感觉。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为篮球而着迷了。
紧跟着是第三球，火神大我一记猛灌以后，球权又回到了征十郎手中。
但这一次不同于刚开始，篮筐只有眼前的这个，而眼前的火神大我体格明显可以挡住所有进攻的范围，一时间显得有些无路可走似的。
“看起来，火神有胜率啊……”
相田丽子摇头：“不，感觉不太对。”
五十岚遥姑且不计，可黑子和绿间，也丝毫不觉得赤司征十郎会输。
答案只有一个——
下一秒，火神大我突然脚下一踉跄，猝不及防地就跌坐在了地上。
上方防守一片空白，是谁都能看出来的好机会。
球再次穿过球筐，应声落地。
赤司征十郎笑眯眯地扶住他，亲切问候：“没事吧，火神君？”
火神大我愣了愣：“……”
发生了……什么！？
这是和跟黄濑凉太一对一时，完全不同的感觉。赤司征十郎，总觉得是个深不见底的家伙！
绿间真太郎双手环抱，和相田丽子几乎不约而同——
“是［Ankle breakle］！”
我跟着点点头，一边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没想到被征十郎抓包了。
汗水稍稍濡湿他的额发，却显得整个人更为朝气十足、锐不可当。
他对着我挑挑眉毛：“遥，又捉到你了。”
我试图装傻，但实在是证据确凿。
于是我熟练地转移话题：“那，要一起拍张照片吗，征十郎？”

理所当然的，这个请求并不没有被拒绝。一只手伸了过来，稳稳握住我的手，以此来借力稳住我的手机。
妖刀提出异议：［遥，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啊？］
我：……？
我其实是想松开手的，但征十郎已经从身后限制住了我的动作。如果非要改变……好像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怎么不对了，拍照不就是这么拍吗？”
妖刀沉思：［好像在梦野咲子老师新出的漫画里，有见过这个场景的感觉？］
它大胆提议：［有没有可能，会长看了少女漫！］
我：……
这该怎么办呢？我只能说，这样的征十郎，似乎变得更可爱了。
于是，征十郎握着我的手，我握着手机，就这么映照在了手机四四方方的小画面之中。
这个动作着实有些显眼，但征十郎向来‘目中无人’，若无其事的态度反而显得一切都无比自然了起来。
照片咔嚓一声拍下，将瞬间定格下来。
这回不像是小狗了，像是小火狐一样，眸中满是狡黠。而我就像是那只落入陷阱的猎物，无处可逃，也自投罗网。
不过，我一回头，就收到了刚刚旁若无人拍照的回报——
不止秀德和诚凛的队员，甚至刚刚赶过来的那个秀德的教练，都不约而同的凝视着我……以及并不太在意的征十郎。
面对这种情况，征十郎还单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试图回看我刚刚录下的视频。
这其实没什么，但刚刚拍摄的时候，我准时有些目中无人……嗯，无火神大我同学了，基本就是征十郎的单人秀，除了实在躲不开火神同学的时候。
这种东西，感觉被征十郎看到，更会成为我的‘把柄’吧！
就算是情侣之间，也是要有距离感！距离感的！！
于是我拍拍他：“征十郎，秀德的教练过来了……”
征十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才直起身迎过去。他姿态自然、语气平静，似乎刚刚并没有发生被所有人盯着拍照的事一般。
这么一来，我感觉我耳畔的温度也渐渐下去了不少。
……之前还不觉得，说通了之后，总感觉征十郎整个人都……自然且肆意妄为了很多啊？
妖刀幽幽：［有没有可能，是某些人纵容的结果呢？而且看起来，双方还很乐在其中啊？］
我：……
刚下去的温度，似乎又随着这句话升了起来。
“遥同学！”
因为注意力都在征十郎身上，猝不及防地，我的呼吸乱了一瞬。
回头一看，发现是相田丽子。
她亲切地握起我的手，关心地询问：“你和赤司君，约会的时候喜欢来球场吗？我们和秀德还要一起训练一周，要不要以后也多来逛逛？我给你们准备蜂蜜柠檬！”
似乎是因为征十郎和火神大我刚刚的一对一，此时的相田丽子，满脸都是求知欲。
我眨眨眼，这个人的所有意图，好像都在脸上写的一清二楚了喂！
老实说，太热情的对象，我是有点招架不住的：“丽子前辈……”
她明显察觉到我有些松动：“或者，遥同学会做蜂蜜柠檬吗？要不要我教你？这可是篮球队经理出行在外、参加比赛必不可少的一项技能啊！”
“蜂蜜柠檬？”
从刚刚起，就听到相田丽子重复提到这个东西了，名字上来看，我一时想象不出来又酸又甜的柠檬是什么感觉。
毕竟我吃过的柠檬，都好酸！
蜂蜜……真的能盖住柠檬的酸涩？
相田丽子显然对情绪十分敏感，见我有些松口，马上就说要带我去看看她今天做好的蜂蜜柠檬。
原本我也是来参观的，主要还是征十郎想拾回过去的友人，我回头看了看征十郎，他正和秀德的教练商量着什么。
但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视野，侧过头了微微一笑，对着我点点头。
我指指相田丽子，又对他挥挥手，看到他做出‘好’的口型以后，才转过身小跑着跟上相田丽子。
对比，相田丽子表示：“遥同学，你和赤司君的感情还真是好啊……哎呀，不过我还要带领诚凛拿到冠军，还是看看别人就好了！”
说着，她似乎就经历了一番思考，做出了什么决定，我没跟上，只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一旁的黑子哲也看我们形色匆匆，突然疑惑地问了一声：“教练，五十岚同学，你们去哪？”
相田丽子嘿嘿一笑：“我带遥同学去看看蜂蜜柠檬。”
话音刚落，黑子哲也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像是出现裂缝般，展现出了一种一言难尽的神色。
“嗯……嗯……如果这是五十岚同学希望的话……”
我：……
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为什么觉得他满脸都写着快逃啊！？
最终，我从黑子哲也那收获了保重的眼神，又看着他拉了拉一旁的队友，一副似乎试图劝阻，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因为相田丽子，已经把蜂蜜柠檬拿到手上了。
看着她端着的食物盒，空气中还隐约有些外溢出来的香甜气息……感觉，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只不过，东西一端出来，诚凛的各位就撤了个半场远，不约而同地找秀德的人训练了起来。
相田丽子一抬头，发现只有我，看起来有些遗憾似的：“咦，刚刚不是还有很多人吗？”
我不解，但沉默。
直到相田丽子终于打开了食盒，我才渐渐明白了一切。
食盒里装着的，是完完整整的几个柠檬，蜂蜜将它们包裹于其中，看着……看着没什么食欲的样子。
我顿了顿，试图礼貌夸奖：“丽子前辈，这就是蜂蜜柠檬啊……嗯，还真是不一般。”
相田丽子点点头，又从包裹里掏出了几瓶药晃了晃：“还要配合着这些维生素、补剂一起吃，都是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