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轩连着咳了几声,应该烈酒入了气管了。
但一碗爱心补血汤能治好他的一切毛病,他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面向萧爵道:“楚楚心疼我,这汤就不与萧大人分享了。”
萧爵看着酒席上那碗卖相俱佳的汤,五脏六腑也快爆燃了。
补血汤?!
前几天才给他炖锅排骨汤,现在又给黄轩炖!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片刻之后,萧爵胸口一阵急促的刺痛,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呼吸了。
这一天,萧爵从张府回来时,沉默着用行动讨了两坛子酒回去,张大人一开始不知道萧爵到底想干什么,但见他径直去夺了同僚酒席上的酒壶才后知后觉。
萧阁老行事一向慧深莫测,普通人看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
“哎,我以往错怪了他,幸而有他,否则我的女孩儿指不定遭了大罪了。”要是在教坊司待了两个月,张楚楚再也原来的张家小姐了。
张大人由衷的感谢萧爵,并且带领众同僚目,阵势浩荡的目送着他离开。
“萧大人背影阑珊,敢情是喝多了。”
“或许他是有心病。”
“什么心病?!不是说他身子残缺么?少了东西!”
众人登时明了,直至萧府的马车消失在了巷子口,众人才折回府内继续叙旧。
萧爵回到府上,他难得清闲了一日,一杯不够,再来一杯。
这酒怎么喝就没法醉人。
“张大人为官清廉,连这酒也格外清淡!”可他照样可恶,生了一个怎样祸害人间的女儿出来!几年前伤了他的自尊,现在又伤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仅剩的一点尊严了!
萧爵独自喝着闷酒,影卫和护院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连园中的蚊虫也不敢轻易出没了。
却在入夜后不久,心腹抓了几个头戴方巾的人过来,这几人显然深受重伤,且神色狼狈。
萧爵的双目早就适应了黑夜,他一眼认出这几人是朱启明养的谋士,如今大厦已倾,但萧爵做事一向不喜欢给自己留下任何麻烦,朱启明被擒,他也不会放过所有与他有关的人。
比方说今天晚上被抓过的这几个倒霉鬼。
“萧爵!你自己也想造反不是么?!有本事和王爷明着争,你先用了手段除掉王爷算什么好汉!老天有眼,难怪你是一个残缺之人”男子谩骂道。
萧爵已经不能忍受这个词了?他何曾残缺过?一定要找机会让张楚楚纠正这个天大的错误!
萧爵垂眸看着自己的下腹,愣了半晌。张楚楚你这次玩的太大了,真以为我不敢拿你如何?
他再次抬起眸时,那深幽如古井的眸子里只有杀机!
瑶姬正抱着软枕,睡的昏天暗地。
她梦见萧爵吃瘪又无力的样子,连做梦都快笑醒了,不过地府小客服的那把男中音愣是打断了她的美梦。
“宿主!宿主!你的渡化对象今晚在萧府惩戒朱启明党羽,这几人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留在世上尚有用处,其中一人还是大明不久之后的发明家,他若死了,历史将会改变!”
瑶姬从床榻上坐起,默念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矜持的我半夜去瞧萧爵的房门?这样真的好么?他会怎么想我?”
地府小客服可能快窒息了,音调降了几分,“……。宿主放心,他从来没把你往好处想。”
瑶姬:“……。。你成功的激怒了我。”
地府小客服:“……。。忘了告诉你,地府为了协助你更好的完成任务,给你加载了升级程序,从现在开始你若不及时制止萧爵,就会头疼欲裂。哦,对了,这个程序的名字叫紧箍1.0,尚在试用期,宿主请保住。”
瑶姬:“我记住你了,你永远都活在我心里!”
地府小客服:“………”
瑶姬很识趣,以十分快的速度穿戴完毕,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出了张府大门,直奔萧府而去。
美妾VS奸臣 24
萧爵亲自审问朱启明的余党,一番鞭子抽下来,这几人倒是挺有骨气,除了语言上对萧阁老进行了无下限的人身攻击和深度洗脑之外,还搬出了做人的大道理,试图让萧阁老无地自容。
然,萧爵岂会因为旁人几言就轻易动摇了自己?
正下手猛抽,护院小哥疾步而来,他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张姑娘要见您。”毕竟张楚楚与大人已经毫无瓜葛了,护院小哥很有正义感,他有意不让旁人听见也是为了张楚楚的名声着想。
萧爵手中长鞭一滞,脑中似有‘灵力’一闪而过,他揉了揉眉头,面容依旧冷煞骇人,“你再说一遍?”
护院:“………”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大人一向耳力过人,看来今夜真的喝醉了。
护院又道:“张姑娘现在就在府上,她说要见您一面。”
萧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有一股力道涌向了四肢百骸,这感觉很是微妙,他迟钝了一刻,将长鞭随手抛给了手下,这才从地牢走了出来。
一路上,夜风拂面,萧爵的意识无比的清晰,张楚楚这个时辰来找他?他不由自主的幻想连篇,她想脚踏两只船?还是……。觉得他比黄轩更好?
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浓浓愤恨,萧爵一路行至瑶姬所在的堂屋内。
灯火昏黄下,她一双美眸迥异的看着他,像是小姑娘的控诉。
萧爵清了嗓门,力气回来了,心跳回来了,精神也来了,此时此刻,他可以吃嘛嘛香。
不过,他依旧保持着高冷的做派,一开口就像淬了冰,能随意冻死人,“你来干什么?”
萧爵强行移开了视线,目光最终落在了墙壁上的一副圣人字画上。
不得不说,数日不见,这小女子比他想象中好又看了几分,竟是找不出一丝缺陷了。
瑶姬满腹牢骚,脑壳还在嗡嗡作响,她现在就算不为了世界和平,她单是为了自己也得制止萧爵的残暴行径。
“那个……我做梦了。”瑶姬觉得自己得找个适当的借口,她总不能坦白说自己是从地府而来,专门是为了渡化他的。要是让萧爵知道了,他估计会重新送她下去。
萧爵心思一动。
做梦了?
也梦见他了?
心有灵犀?
“咳!与我何干!”萧爵负手而立,高大威猛的影子投在了墙壁上,傲慢,冷绝又……矫情。
瑶姬可没那个本事探知阁老大人的内心懵懂的小心思,她如实道:“我梦见了阎王,他说你抓了几个可能对天下苍生有益的人,还说你要是杀了他们,将来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还请大人把人给放了?大人要是不照做,我就头疼欲裂,阎王说了大人所做的坏事都会投射到我身上来,全由我来抵偿呢!大人说,我可不可怜?”
这话很诚恳,态度很到位,萧爵闻言后,唇角却溢出了一抹洋洋自得的笑意出来:哼!什么阎王托梦?想靠近我又不好意思,还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她到底还是心悦我多一些的吧?!一定是这样!
他肯定不能拆穿她,毕竟小姑娘也是要面子的。
至于地牢里那几人,萧爵本来不打算留下其性命,不过听瑶姬这么一说,倒也有利用价值,那几人既然是什么神农传人,干脆让老皇帝将其发配荒芜,开垦种地去。
萧爵仿佛一夜之间就找回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快意,他萧爵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既然张楚楚能放下名声,找了个冠名堂皇的理由夜半来看他,那他自然也得聊表心意,不就是饶过几个叛党呢?
没什么大不了!
“好,我答应你。”萧爵的目光又移到了瑶姬身上,这回换做了肆无忌惮的打量,红唇,明眸,婀娜的身段……。他很想向瑶姬证明一下自己是否残缺。
这厢,瑶姬微愣了,她很诧异的看着萧翼,这货是怎么了?几日不见,这么好说话了?
她打了个哈欠,欠了欠身道:“多谢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来了还想走!
萧爵薄厚适中的唇微动,在瑶姬跨出第二步时,他突然开口:“你走不了!咳咳……是这样的,你们张家的案子虽然翻了,但还存有几处疑点,你既然是张家人,不如你自己过来查验账本吧。”他正经又严肃道。
瑶姬还没有成功理解他的话,萧爵就命人抬了一箱子的账本过来,“你慢慢看,什么时候看好了,什么时候走,张家的事,总不能让本官操心吧!”我又不是你的谁!
瑶姬虽二了一些,可她不蠢,张家父兄都已经复职了,哪里还存在什么账本没有查清的问题。
她挑眉装作无知的瞟了一眼萧爵:“可是我爹爹说了,从今往后,张家不会再有事了,我大哥也说了,这次户部的账目已经清查,事实证明,此番贪墨大案与我张家毫无干系呢。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萧爵不喜欢愚蠢的人,可他此刻恨不能张楚楚可以蠢一些,“我让你看,你就看!哪来这么多废话!”
看来他是不打算放人了。
瑶姬便取了一本薄薄的册子,趴在了小几上翻阅了起来,萧爵也没有离开,他在堂屋坐了半晌,直至后半夜才道:“今天到此为止,我命人送你回去。过几天你再来!”
瑶姬:“………。可我就要嫁人了,我如何能……。”
未瑶姬说完,萧爵猛然起身对外面吩咐了一句,他好像很排斥她即将要说出来的话。护院小哥一路风一般的飘了进来,堂屋内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属下这就送张姑娘回去。”
萧爵说话算话,瑶姬被安然的送了回来,她对护院道:“小哥,你们家大人他……受刺激了?”
护院翻墙而过,与瑶姬隔着一堵墙时,方才放心道:“张姑娘,你就行行好,别再伤害我家大人了。”
瑶姬:“………。”一脸无辜的仰头望明月。
到底是谁伤害谁了?
次日上朝,萧阁老带领内阁向皇帝举荐了黄轩去福建打倭寇。
老皇帝两撇稀疏的龙须颤了颤,一双因为纵。欲而显得浑浊的双目望了几眼张大人。
就连他这个当皇帝的人也觉得萧爵太惨无人道!张家姑娘揭穿了他身体残缺的事实,他就送走了人家未婚夫!
黄轩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书生,让他去打倭寇?外敌还以为大明。王朝无人了呢!
张大人同样神色无奈,但去福建也算是一种历练,女婿要是能够有所功绩,对将来的仕途也很有帮助。
张大人没有发言制止,老皇帝又将目光投在别的官员身上,正当有人要说什么时,萧爵侧目,一个冷眼射了过去,刚要蠢蠢欲动的言官也闭嘴了。
老皇帝兀自顺了顺气,怕是迟早被气死!在萧阁老的‘淫。威’之下,他带着万般同情,首肯了下来。
黄轩即将远调福建,萧爵很想知道张楚楚会是怎样的反应。
于是,他又以看账本为名,派人将她叫到了府上,张夫人虽是心有不安,但萧爵不能人道的事实已经全京城皆知,他又是张家的恩人,故此,瑶姬还是顺利的来了一趟萧府。
这一天日光明媚,萧宅又新搬入不少正当盛开的名贵花种,当真是满园春。色,饶是初夏将近,也抹不去宅子里的春意。
瑶姬还以为萧爵不在府上,没想到正他悠闲的坐在花厅品茗。他今日与寻常有些不太一样,身上穿了一件簇新的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腰间还挂了貔貅羊脂白玉,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一时间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出落’的清风霁月般的秀雅。
若非瑶姬抵抗力强大,怕是已经‘一见公子终身误’了。
瑶姬被大美人领着来到花厅,萧爵还是那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拽’样,只是轻轻挑眉瞟了一眼瑶姬,“来了?”
瑶姬猜出了萧爵今日叫她过来的目的,她愈发觉得幼稚,明明可以直接简单。粗。暴的事,偏要弯弯绕绕兜圈子,她很配合萧爵,演了一出苦情戏,“萧大人不是看见我这个大活人了么?我当然是来了。”她语气带着抱怨。
萧爵:“………”冷静,小女子不懂事,粗鲁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是当朝首辅,肚里是可以撑的下船的。
萧爵端坐的姿势相当之优雅,他本就体格健硕,身形高大,如此正襟而坐,就连喝茶的动作也极为帅气。
瑶姬内心纳罕,表面上却是故意不为所动,甚至于还表现出了隐隐的愤恨!
萧爵间接发配了她的未婚夫,她没有咒骂他已经很不错了。
瑶姬安静的翻阅账本,她看的非常认真,关键时候还拿了朱笔标注了一下。要知道,一旦一个女人拿出了十足的决心出来,那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瑶姬阅账本,萧爵喝茶,护院看天际。
两个时辰后,瑶姬阅账本,萧爵喝茶,护院看蝴蝶。
三个时辰后,瑶姬阅账本,萧爵喝茶,护院看夕阳。
日落黄昏时,瑶姬已经两眼昏花,她惊讶于萧爵喝了一下午的茶,中途竟然一次净房也没有去……。
眼看着暮色降临,瑶姬几欲支撑不住了,心道这货果然是高手,她已经快要投降认输了。
这厢,萧爵正无比纳闷,甚至于忘了身体的某处不适,张楚楚不是曾说他里里外外都好看么?他今天难道还不够好看?她怎么再不主动靠近他了?她非但没有靠近,今天连个眼神都没有过给他!
萧爵平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被人严重无视与冷漠的强烈挫败感。
终于,张家派了人过来接自家小姐回府了,瑶姬深深吸了一口花香,转过脸看,一脸歉意且无助的看着萧爵:“萧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我真想看完了再走,可家父家母催的急,我今天只能先回去了。”累的舌。头都打颤了。
萧爵俊逸的脸上很是阴郁,“嗯,倒是不急于一时,你下次再来。”
瑶姬潜意识里将萧爵摁在石桌上拍。打了几下,表面上配合道:“看来只能这样了,那我先走了,大人且留步,不必相送。”她的话客气又疏离。
萧爵却道:“本官当然不会送你,不过,本官正好路经张府,既是如此,不如一道吧。”他很坚持。
瑶姬莞尔,露出了标志性的美人笑,“也好,家父甚是信任大人,说大人乃国之栋梁,民之大幸,同僚之楷模,我对大人也是万般敬仰,如同我敬重家父一样。”
萧爵垂在身后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他可没有养闺女的心思!
瑶姬上了马车之后,再也没有探出头来,直至马车抵达张府,她才端庄的挥手与萧爵作别,“萧大人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萧爵面沉如水,胸口像堵着一团棉絮,让他呼吸不畅,身心不爽!
护院小哥很想提醒一句萧爵,有些事不是这么办的?!
萧爵沿途继续往前,不一会就到了一处集市,他一言不合就吩咐了身边人,“方圆百丈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护院虽没能领悟萧阁老的意思,但还是照做。
却见萧爵并不是办什么天大的政事,而是径直步入了一间首饰铺子,护院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安耐住澎湃的心情,静静的等着他的主子出来。大约三刻钟后,护院才见萧爵走出了铺子,并且将一直锦盒塞入了胸膛。
真的……真的和他想的一样么?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张楚楚和黄轩有婚约在身,大人又即将是当朝的驸马爷,这又是闹哪一出?
护院一鼓作气势如虎,上前一步,道:“大人,那个……属下听闻了一件事。”
“说!”
“因着黄公子要远调福建,张黄两家决定提前把婚事给办了。”护院静等了几息,然,萧大人的唇角只是稍稍动了一动,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护院小哥操碎了心,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次日,萧阁老单独约谈了钦天监。
钦天监已快五十,在朝中是个德高望重之辈,萧爵脸上荡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单刀直入,一点也不尊老爱幼,没有给钦天监一点缓冲的机会,“六年前,皇后娘娘是不是拜托过钱大人一桩事?”
六年前……皇后娘娘……?!
钱大人瑟瑟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萧爵淡淡道:“万贵妃的那个孩子本可以安然出生,奈何造化弄人,偏生那年的五月初三是大凶之日,就算小皇子出生,皇上也不会让他活下去,本官只是好奇,钱大人是如何笃定五月初三那日诞生的皇子都是克。龙。煞。星?”
钱大人双眸惊悚,一张老脸也不要了,给萧爵跪了下来,“萧大人,你说吧,你想要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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