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的话,绘里是老师才对,现在的我,不过是门外汉罢了。”幸村说到。
绘里的眼神更亮了,把画板放在画架上,凑到精市身旁,“吶,精市来叫老师——”
正在煮面条的幸村抬眸,微笑:“绘里老师。”
虽然被叫了老师,但是感觉有点不太对,绘里皱着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到:“感觉不太对,精市,是不是你叫的不够认真?”
沉迷捣乱的绘里倒打一耙,刚下了面条,等待熟的时间,幸村把目光投向绘里,语气带几分无奈:“在下面给你吃呢。”
“下面?给谁吃~”突然开车的绘里凑过去,抱住精市的腰,黏糊糊的跟个猫儿似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
手不老实的往下。
闷哼一声,幸村发觉绘里越来越大胆了。
闷笑声传出,凑到她耳畔边,湿湿热热的呼吸落下,带着缱绻散漫的音调:“给绘里老师吃——”
幸村:笑容满面
绘里:瑟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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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入,落在厨房这一侧天地内。
浮光中细微的尘埃与呼吸声交错,与之沉浮。
面条在沸水里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无端叫人心跳加速的鸢色眼眸,温润缱绻。
绘里有种进退维谷的错觉,手不小心一用力,惹来精市的闷哼。
“馁,绘里是想谋杀亲夫吗?”亲了亲她的唇瓣,声浅低沉且沙哑,下颚微收有些紧绷。
原来他也不算那么平静啊。
意识到这一点,绘里咬着唇,轻笑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占据上风,眼神亮了,狡猾的猫儿舔了舔唇瓣,绷紧的腹肌上感受到轻柔的触感,幸村虚虚搂住绘里,俯身在她发间亲吻了下。
“可是,不是精市说下面给我吃的吗?”无辜又讨喜的声音响起,斜眼带笑睨了男人一眼,眼眸流转间透着勾人的味道。
不得不说,精市的资本很大。
“咕噜咕噜——”沸腾的面条打断两人的暧昧。
绘里一扭头,看到锅里翻腾的面条,虚伪的惊呼:“呀,溢出来了。”
说着,她歪着脑袋,动作极大的蹭了蹭精市的胸口,胸前的柔软随着她的动作随之颤抖。
明媚的笑容浮现在脸颊,淡淡的还未彻底褪去的绯色重新弥漫,凝眸带笑。
声音骤然低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一字一顿:“绘里老师也一样呢——”
喉咙一紧,喉结不自觉滚动,清澈的眼眸骤然深邃,绘里那种神圣且不可侵犯的圣洁感变得支离破碎。
再陪她闹下去,真的会吃不上午饭吧。
薄唇扯了扯,激烈且凶残的吻落下,恍若狂风暴雨,叫人猝不及防,上一秒还信誓旦旦,下一秒溃不成军,绘里的腰被手扶着,整个人抵在台子上。
下颚被他捏住,危险的猛兽肆意的抢夺嘴里的空气,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强烈气息。
疾风骤雨,手被他握住无法挣脱。
“滋滋滋——”沸腾的水溢出,落在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绘里挣脱了那个充满占有欲的吻,重新呼吸后骤然有一种重新活了的感觉。
明明欲/念横生,却满脸淡定的伸手关了煤气。
此时此刻,惹毛了凶兽的绘里只想跑路,幸村撑着手臂,把她困在身前的一方天地,无处可逃,无处可躲,气场压制下一动不敢动。
“我错了~”十分识相,并且滑跪速度极快,绘里伸出白嫩的手臂圈着精市的脖颈,那双此刻瞧不出喜怒的眼眸收敛起所有情绪,鸢紫变作黝黑,深邃且冷冽。
幸村看上去有点生气。
她思考一秒,目光偷偷往下。
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飞快的撇开眼,无论多少次都叫人感觉尴尬。
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绘里凑过去,对着精市的耳畔小声开口:“我错了。”
见她一副胆怯的怂样,满心愤怒顿时消散,幸村忍不住曲起手骨,敲了敲她的脑袋:“笨蛋——”
“我生气是因为绘里在厨房乱来,很危险。”退开叫人充满压力的身躯,幸村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温润的男子,自若的从水槽里拿出抹布,开始清理刚刚溢出的面条和水。
好在下的是细面,即使煮过了口感也不会受到影响。
绘里缩在角落,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怯生生的扯了扯精市的衣摆:“对不起,老公不要生气。”
“蛋糕没收。”重新变得清雅温润的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
此刻犯了错的绘里也不敢再顶嘴,默默低头认错,目光不自觉的跟着“鼓包”走,有点抓狂,精市他到底是怎么面上看起来这么从容淡定,结果那还硬邦邦?
虽然是自己的错,但绘里还是觉得羞耻。
面线过冷水,幸村从冰箱取出温泉蛋,一举一动皆是叫人赏心悦目的自若。
绘里只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拉了拉他的衣摆:“吶,精市这样放着它没关系吗?”
正克制的幸村满脸淡定:“等会儿会自己消下去。”
有一种自己干了坏事的感觉。
有点愧疚,但不多,甚至还想看精市刚刚那副隐忍的模样。
“难受吗?”绘里凑过去问。
幸村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温润不再,倒是显得有几分清冷,若不是知道她真的是感觉愧疚,他会觉得这家伙是故意在折腾自己。
他伸手捏了捏绘里的小鼻子,看到她满脸不爽又不敢挣脱时,有一种欺负小孩的快感,轻笑一声,冷漠顿消,“等会儿就好了。”
“我可以帮忙。”争取宽大处理的绘里严肃道。
“那就拜托绘里把凉面端到桌子上吧。”幸村淡定接到。
没反应过来的绘里老老实实端着面条,等放在桌上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忽悠了,鼓着脸看向精市,樱粉色的长发因为刚刚的举止变得乱糟糟的,此刻就像是炸毛的猫儿。
“难道精市是嫌弃我技术差?”绘里不开心了,作为一个学霸,她还是有比较高的求知进取心。
清风浮动,光影撩人,香气缭绕。
砧板上传出切菜的登登声。
切了胡萝卜和黄瓜,顺带把牛肉拿出来,幸村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自己难受的窘迫。
“绘里——”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餐盘放在桌上。
今天的午餐是凉面,配菜是牛肉。
原本还理直气壮,被精市叫了名字,反倒是不敢抵抗,某人胆怂的缩了缩脖子:“我只是想帮精市解决一下嘛。”
从不叫自己吃亏的幸村对此只是淡淡微笑,语调透着一副游刃有余的从容:“下午还有很长时间。”
欸?欸?!
她就知道精市没有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绘里震惊到瞪圆了眼,唇瓣抿了抿,最后忍不住痛诉:“这算是肆意报复吗?”
“当然不,不是,绘里想帮我解决吗?”俊美柔和的面容,好似优雅的矜贵公子,轻笑间,眼眸透着深意。
此时此刻,问就是很后悔。
但刨除这个小插曲,午饭还是很好吃的,凉面本身没有味道,配上精市调配的酸甜口料汁后叫人胃口大开。
私心里确信精市绝对不会伤到自己,所以绘里相当不怕死的点点头:“当然,毕竟是我惹出来的。”
这点敢做敢认还是要的。
幸村微微一笑,笑容达眼底,整个人恍若被和煦春风拂面,透出一股叫人害怕的愉悦。
饭后,餐盘自然是洗碗机的工作。
休息了会儿,幸村坐在沙发上,双腿交迭,休闲裤绷着微紧的线条感,长有力的双腿之上,消散的欲/念此刻正安静蛰伏。
他正在手机上查订单,目光深邃,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点点滑滑,屏幕上的订单滚动着,绘里看了眼,还没看清是什么手机屏幕就随之暗下。
在他身后的绘里转着眼眸,热情的视线黏在精市身上,声音好似染了蜜糖,黏过去要贴贴:“精市~”
“怎么?”顺手扶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面对绘里的撒娇,精市笑了起来,把手机微微移开,双手抱住她。
幸村身上的气味一直很好闻,像是初冬时冷冽的霜降味,伴随着淡淡的松木香,在夏日里总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绘里蹭着他的脖颈,樱粉色的长发落在白嫩后背,后领处还坠着一条银白链子,回家后换上米白色挂脖式长裙,最近一段时间,绘里很喜欢挂脖式的裙子,能够露出她大片的胸口,在家时甚至不需要穿上内衣。
怀孕之后,发胀的胸部总是叫她困扰。
幸村的眼眸深邃一分,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压下的念头再被挑起,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怎么?”
“想吃蛋糕~”软绵绵的腔调带着似有若无的懒散,白皙如玉的手臂圈紧他的脖子,仰着头,那双漂亮的眼中只剩他的身影。
多数时间,幸村是纵容绘里的,即便是拒绝也是温柔。
“不行哦。”但这一次,他依旧温柔,只不过说出的话相当残忍,略带薄茧的手掌抚摸上她的脸颊,因不可置信而呈现出微微的绯色,红唇微张,眼眸瞪圆。
安静一瞬,绘里哼唧着表达自己的不满,像个耍赖的猫儿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侧坐直接换成了面对面的跨坐。
“不要嘛,精市~老公~”诚然她并不是单纯的因为被克扣了蛋糕,她只是难以置信,在她撒娇的情况下,精市竟然真的不给她蛋糕!
这表明,幸村还没有原谅她刚刚的事情。
想耍赖的绘里一个劲的用脑袋蹭着精市的脸颊,又故意用脸颊蹭着他的下颚,甚至舔了舔对方的喉结,但对方无动于衷。
在绘里看来确实是无动于衷,并没有皱眉叫她别闹,也没有伸手安抚,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少见的,想要在这方面给她点教训,毕竟在厨房都能胡作非为,幸村微微一笑,食指戳了戳绘里的脑门,坦然的往后靠去。
鸢紫色的眼眸无端叫人亚历山大。
叫人十分有压力感的目光在绘里身上上下打量,像是一种无言的压力。
细密的阳光,漂亮的长裙包裹住她柔美的身躯,微微凸起孕肚无碍她的娇美,微卷的长发落在白皙的肩上,零碎的则是搭在她的侧颜。
此刻她正低着头,一副认错的乖巧,贝齿咬着红唇,瞧着有些可怜。
但幸村很清楚,这乖巧只是一时的。
“绘里。”他道,声音温柔而轻缓,却轻易的叫绘里感到头破发麻,并且不敢继续作妖,被精市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
她很清楚,精市讨厌别人不拿安全当回事。
这次怕是直接在精市的雷点上蹦跶了。
他温柔的抚摸着绘里的脸颊,语调轻缓:“虽然这次的事情是绘里引起,”
说着他幽深的鸢紫色眼眸更像是染上雾气,变得遥远且朦胧,即便他的口吻依旧温和且平缓,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松香,压下绘里想要迫切逃离的欲望。
“——不过,也是因为我没有克制住。”他轻叹,“所以这件事不能全怪绘里。”
欸?所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绘里有点惊喜,毕竟精市生气会叫她不安。
面对怀中妻子的喜悦,幸村微笑不减,字正腔圆:“但是——”
“……”一旦有转折绝对没好事,这一点绘里深以为然。
“这件事主要是由绘里引起,所以绘里需要承担大部分责任。”对方微笑,说出叫人无法反驳的话。
和精市在一起的时间太长,长到她已经知道他每句话下的深意,以及那张微笑的面容下,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
“好吧,蛋糕我就忍痛割爱,给精市吧。”她幽幽叹口气,决定下午睡醒后,自己出门再买一个。
幸村时常对自己妻子的脑回路报以微妙情绪,就好比现在。
“只是一个蛋糕?”幸村揉了揉她的耳朵,上面点缀着一颗小小的绿宝石。
他很喜欢绘里的耳垂,抚摸上她的耳钉,绿宝石衬的她圆润的耳垂更加柔软。
他轻轻捏了捏,耳钉轻微的拉扯,有一点点痛,带回了绘里的思绪。
精市的声音总是这般有条不紊,有些低沉。
却很容易叫人的思维,跟着他的声音游走。
夏日里聒噪的蝉鸣叫人烦躁。
绘里趴在他的肩上,难得乖顺,嘴上说的话却有几分无理取闹:“但是精市不是说自己也有错吗?”
软绵绵的,与其说是无理取闹,不如说是甜腻腻的撒娇。
像是被加热后的甜腻焦糖,叫人有种嗓子发痒的感觉。
令人放松情绪的冷冽松香,快到她的午睡时间,一阵阵困意袭来,她趴在精市的肩膀上,用着为数不多的意志抵挡着困倦,却又在他有节奏的温柔抚摸下开始放弃抵抗。
“所以,等绘里醒来,我们或许要来一个双向惩罚。”柔软的音调缓慢收敛,绘里闭着眼,靠在他怀中。
幸村轻笑,抬手,揽着她的后膝,轻而易举的把她抱起。
落下的樱色长发在他的手臂间,有点痒。
绘里的午睡时间一般是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
陷入柔软的被褥间,微凉的触感终归没有温热来的舒服,所以她发出了轻微的哼唧声,却又在下一刻被很好的安抚。
熟悉的,并且不会叫人感觉侵略,睡梦中,绘里窝在熟悉的怀抱中。
“午安,baby。”恍若虚无的吻搂在发丝间。
迷迷糊糊醒来时,绘里并不知道时间,屋内黑漆漆的,伸手摸向一旁,略有点温度,看样子精市有陪自己一起午睡。
手机放在楼下,所以她确实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在家不会不安也不局促,所以绘里向来是在床上又磨蹭的躺了会儿后起身。
白色的丝质长裙变得格外凌乱。
她已经在思考送到店里清洗是否能救得回来了,这件裙子她才穿一次。
精市没有给她换睡衣?这可不像精市,思考一秒,她没换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走到楼梯口,她顿住。
一楼客厅内,完美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巨大落地窗边,穿着黑色校服的陌生身影半蹲着。
乳白色的灯光下,少年的背影显得尤为清晰,突兀的出现在哪儿,明晃晃的占据了全部的视线。
大脑在一瞬间没有了反应。
年轻的学生?在她家?
绘里的心咯噔一声,是来客人了吗?还没等她出声,对方站起身,鸢紫色的短发尤为显眼。
某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盘旋在她脑海中。
“精市?”她小声叫唤,声音又细又轻,有一种弱小动物才会发出的懵懂疑惑。
察觉到她醒来,抱着小豆包的幸村缓慢侧身看向她,立海大的男生校服是墨绿色,颜色很深,在灯光不好的情况下,看起来接近黑色。
内搭是白色衬衫,领带是花色的蓝白条纹,一下便弱化了西装带给人的距离感。
立海大的校服?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校服第二颗纽扣的位置,还在,却能看出不是原版泛着一点点黄色的纽扣,而是一颗略显突兀的白色。
茶几上放着刚刚用过的针包。
满含欣赏和怀念的目光看向站在客厅处,充满少年感的男子,绘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这算是惊喜吗?”
重新看到年少模样的幸村,骤然有一种时光轮换的既视感。
“看来绘里很喜欢我的打扮。”
比起往日低沉、温和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缘故,绘里觉得对方的嗓音好像也带上了少年人的张扬。
很新奇的感觉。
察觉到她眼中的惊艳,幸村笑了笑,“要换上我为绘里准备的裙子吗?”
欸?虽然精市时常会为她购买裙装,但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
绘里好奇看去,是一件墨绿色JK群,有点眼熟,是会觉得眼熟的,她走过去,彻底看清摆放在沙发上的裙子,惊讶:“女生校服?”
是女生校服,还是国中的。
幸村:“对,不过按照胸围的话,或许尺码有点偏大。”
走过去,拿起校服递给她。
骨节分明、白玉无瑕的指尖映衬着墨绿色的布料,与之一同的还有独属于精市的温和嗓音:“等你穿上,或许我们可以改一下腰围。”
微妙的感到有些口干。
鬼使神差般,她接过对方递来的校服,摸在手上不似丝绸或者绒布的轻柔手感。
她感觉自己像是游魂,莫名其妙的就回房间换上了立海大校服。
JK短裙其实并不短,在大腿中部,因为孕肚的缘故,她穿的是XL尺码,竟然微妙的刚刚好,肚子也不会觉得难受。
水手服确实不大合身,除了孕肚和胸部,她的四肢和没怀孕前没太大区别,以至于穿上后,袖子有点大,一抬手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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