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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君幸食)


“不是小余开的包吗?六哥把咱喊来,是小余开的包啊。”
“小余这么有钱?咱几个难道还看走眼了,实在看不出啊。”
一个同样的爆炸头黄毛走到经理面前,很社会地朝经理伸出手握握,问:“怎么说,这果盘加这些酒不便宜吧。”
经理嘿嘿一笑:“都是送的,大家随意吃喝。”
另一个火箭头站在门口挡住经理的路:“怎么送的呢?这么多酒也送?”
“那能不能多送点?多来点白的,啤的有什么意思?”
经理又赔笑:“嘿嘿,大家伙都是余少的朋友,想吃什么直接打前台电话就行了,都是送的,都是送的。”
六子听到那经理的话,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余鱼,不由觉得不太真实。
经理口中的余少,不能是余鱼吧?
“你说的谁?”
经理指了指余鱼所在的沙发角落。
“那儿呢?我们余少。”
经理搓搓手指,在这群精神小伙里呆的颇有点尴尬。
“那我先走了?”
堵在门口的火箭头让经理走了。
一群人围到余鱼边上来,带着酒气和傻啦吧唧的憨气。
“你是余少?华燕的那经理,态度看到没,点头哈腰的,这华燕是你家的吗?”
“哎哟,兄弟出风头了啊,深藏不漏这是。”
“行啊,给哥几个说说你的来头嘛,咋他就叫你余少了啊,发达了可不要忘记兄弟啊。”
余鱼站起来,不知从哪里拿了个话筒来。
“什么发达不发达的,现在有事要拜托各位弟兄了,唱个k喝个酒都是小事。”
她勾起唇,白嫩的脸在一群皮肤不太好的街溜子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六子在边上眉头皱起又舒展开来。
“什么余少,瞎叫的,我们什么关系啊,认识这么久了,有酒当然请大家喝。”
她没露怯,也没有养尊处优的有钱人小孩身上的那种骄矜,卷起个笑容,里头还带了点羞涩和和气,纯良得很,然后她又扭头握住六子的手。
六子只觉得自己的腕骨好像被细细的蛇缠住了似的,没办法,她手是又细又软。
“我是跟六哥混的,很多事也跟着六哥学的。”
余鱼说话相当有水平。
六子本来就觉得余鱼这么组局,那经理来这么一出,她好像故意出风头似的。
但余鱼这句话让六子很舒坦。
“这么说话就不好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哥几个都在西街这边。”
六子扬起个大大的笑容担保。
眼里多少带了点被恭维的得意。
这天华燕ktv的经理连续打了三通电话。
一通给舒南,一通给周许年,最后一通给徐宁砚。
余景天的几个义子都知道:余鱼这天晚上在华燕ktv玩到深夜,声色犬马,晚上又去西街的景天酒店给那群狐朋狗友开了房,免费让他们住。
这不得让另外三人犹如吃了定心丸。
余鱼不过是去西街混的,的确上不了什么台面。
第二日早上,余景天没有看到余鱼。
舒南倒是主动道:“听说他和几个朋友很晚回西街的酒店了,现在估计还没起。”
余景天有看向徐宁砚。
徐宁砚派人看着余鱼,收到余景天的目光,徐宁砚才说:“华燕的经理给我打电话了,他们确实到深夜从华燕ktv出去,去的西街的酒店入住了。”
余景天脸黑了下来。
餐桌上气压很低,而除了余景天外,餐桌上其他人的胃口都出奇地好。
从余鱼到西街做板子楼的主管起,西街便总能看到以余鱼为首的几个街溜子四处走动。
板子楼一共有四十多栋房子。
她的办事的场子,在华燕ktv和景天足浴之间。
这之间是一个三层的房子,第一层是正常的餐馆,第二层是住宿,而三层则就是赌、博和女人,地下室也是赌、博。
余鱼常常出没的点,是一楼的前台。
一个红木柜子后面一处宽阔的场所,摆了三台电脑,不过不是收银的,收银的柜台在对面,这处地盘,就只有余鱼和六子几个人常常呆着。
余鱼如果不是带着六子这些人出去“巡逻”,就是穿着花衬衫,在红木柜台后面,安静地观察着来往各色的“顾客”。
对于这个新来“龙盘虎踞”之地的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不少人都觉得很新奇。
这么瘦瘦白白,看起来挺文静一年轻人,能有什么当主管的能力。
六子也没想到,余鱼在ktv的一句六哥,就还真的带他来做起了不是街溜子的活儿。
在知道余鱼是余景天唯一的儿子之后,六子看余鱼的眼神都变了。
余鱼叫他六哥,他总觉得自己要折寿。
这天晚上,地下室的吵闹声让六子耳朵疼,六子刚打瞌睡,就被一声尖叫吵了醒来。
余鱼总是用电脑在打字记录着什么,偶尔掏出手机玩一玩俄罗斯方块。
一个醉醺醺的壮汉,手里压着一个女人,夹在腋下就要往外面走。
“放开我,杀人了!放开我!”
女人被扼住喉咙,脸色已经通红了,在不停的挣扎,然而对比起那壮汉的力量,不值一提,如同被拎起的鸡仔一样。
这里当然安插了很多维持治安的人。
余鱼抬手把六子叫醒,等六子站起来的时候,暗处已经扑出几个人来,把那壮汉按住了。
“我和这个婊子的事你们管什么?不怕死敢动我?”
扑出来的几个人倒也不是别人,而是原本没事干的那群街溜子。
余鱼穿着牛仔裤,花衬衫,手里还带着一串佛珠。
“再骂一句试试?”
少年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壮汉被按住了,但是这几个白斩鸡对他又没什么震慑力。
听到余鱼的话,他狞笑一声:“狗娘养的你敢动——”
他手里微动,正要从腰间摸出什么东西。
“砰”地一声,余鱼一个酒瓶子便敲在了他脑袋上。
场面寂静了。
余鱼站起来将另外半截酒瓶子丢在地上。
“动你怎么了?”她露出个和纯良的笑容,歪着脑袋问。
“你再骂一句?”她又从边上找了一块板凳。
“把他翻过来。”压着他的几个精神小伙已经被现在余鱼的气势给振奋得不行,三下五除二便让人如同翻白的鱼一样打了个挺。
余鱼从他手里扯出一把匕首。
起身一脚踩在这壮汉的胸膛上。
“来,再骂一句。”
六子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有股冷风吹到了他面门上。

壮汉嘴里“嗬嗬”地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
而被解救出来的女人黑发因为汗渍而黏在脸上。看起来很狼狈。
女人只不过过来找自己的丈夫, 丈夫夜不归宿,也联系不到人,听人说丈夫老是在这里出现,她才晚上一个人摸索着找了过来。女人也稍微有点姿色, 尽管脸上多了很多因为疲惫而产生的纹路, 可也眉目标致。
女人找人的时候, 没想到有人看上了她。
当场就邪笑着问她多少钱一晚上,她说了两句反驳的嫌恶的话,便被男人甩了一巴掌。
这里的女人很多都做皮肉生意,尤其是二楼的那些女人, 壮汉没什么钱,可脾气坏,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他打心里认为就是应该在他手心里揉圆搓扁的玩意儿, 要是敢对他说一个“不”,那就得挨打。
被这壮汉夹着走的时候, 边上竟然都是一群看着的人。
没人来救她。
她以为总会有人过来帮忙,可从地下室被带到一楼的大堂,更多的人冷眼旁观, 或者虽然觉得不妥,可不想惹事,这壮汉打架闹事不是一次两次,没人想为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出头, 然后惹上一身麻烦。
只是女人没想到, 真正救她, 为她出头的, 居然是这么一个看起来瘦弱又年轻的少年。
可当少年一酒瓶子上去的时候, 女人却一点都没觉得害怕,反而在呆愣过后眼底流露出几分快意。
等少年的脚踩在那人的胸膛上的时候,女人咬着的牙关也松开了。
旁人看到余鱼这平静又残忍的“敲打”,只感到一阵冷风吹到面门上。
唯独对这女人而言,余鱼那瘦弱的身子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挺拔与高大,甚至都带上了一层圣洁的白光。
她在此刻,就像救世主。让女人感到一阵暖风吹到心里,也许是方才遭受的冷眼太多,她此刻竟然想要落下泪来。
余鱼踩着壮汉的心口,脚底微微用力,壮汉的脸就泛起青白。
“怎么不说话了?”
“哑巴了吗?”
少年慢条斯理地问。
火箭头一巴掌拍在这男人脸上,把男人的脸拍得歪向一边。
“敢带这玩意到我的局里来,你说我该怎么回应你?”
她用两根细白的手指捏着匕首的根部,然后抬起来,从上而下对准了他的面门,匕首摇摇欲坠,仿佛只要她稍微松开点力道,就会垂直朝着男人的面门落下,把他的脑袋钉个对穿。
男人原本还在挣扎,看清楚那匕首的尖尖正对着他的时候,瞬间安静了下来。
火箭头又是一个巴掌拍在了这壮汉脸上,把壮汉的脸拍得一歪,可这次壮汉却没有再露出那种桀骜不驯的凶狠气:“咳咳,几位大哥,我找女人又不是不给钱,你们别这样对我,有话好好说。”
“大哥?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踩着你的人是谁吗?”
“余少你也敢惹?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找女人?人家愿意和你走了吗你就打人?想强、奸啊?”
平心而论,火箭头的话说得略气焰嚣张,颇为得意。
要是换个场合,得让人尴尬,可在这个场合里,还恰恰合适。
余少两个字可不仅仅是说给这壮汉听的,也是说给这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听的。
此前大家都只知道常坐在柜台后面的人是新来的板子楼的主管,看她坐在柜子后面不是在玩电脑就是和一群混混打牌,大家都没把她放在心上。
现在大家看这壮汉被压在地上那血腥的画面,到底是把余少这两个字记在了心底。
这个叫余少的少年,哪里是什么善茬。
“余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放过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壮汉听到“余”姓,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但是比起余这个姓氏,当下更令他感到恐惧的,还是余鱼那朝向他的匕首尖尖和淡漠而带着一点嫌恶的眼神。
他好像是真的把他当个垃圾似的。
高高在上,而又手握重权。
壮汉觉得害怕,他认为,余鱼是真的有可能把那匕首插进他脑门里的。
在让火箭头他们把人拉出去之前,余鱼踹了这壮汉一脚。
然后弯腰用那匕首的宽面,拍了拍壮汉的脸。
“以后别让我在西街看见你,看到一次……”
她露出一个纯良的笑。
壮汉打了个冷颤。
“打女人的孬种,嗯?”
“是是是。”
余鱼朝火箭头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才把人带了出去。
大堂安静了,唯独方才发生争斗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暗色的血迹。
余鱼回到红木柜台后面之前,把瘫倒在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人感觉好像有一种力量,从余鱼的手里传导到她身上似的。
“我来找我丈夫,他好久没回家了。”
“谢谢你……谢谢……”女人口齿不清的道歉,眼神里全是感激,好像锅里沸腾的水,热气腾腾地上来。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六哥,你送人回去。”
余鱼朝还在发呆的六子说了声。
六子“哦哦好”还没说完,门口便急匆匆走来一个胡子拉碴,满脸着急的男人。
一看到大堂里的女人,便怒冲冲地把人拉了过去,虽然生气,可更多的是后怕。
“丽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里……”
女人的丈夫来了,是接到电话过来的,估计是熟人联系了他。
女人看到男人的瞬间,眼圈一下红了,然后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怎么没死外边!”
那男人比方才的壮汉身材还要魁梧。被女人打了一下,也没生气,反而有点愧疚。
听到女人说起刚刚发生的事儿,男人登时暴怒,听到那壮汉被带出去了,他冷静下来,然后多的是后怕。
他不敢想要是他来晚了一点,他的女人会被怎么样。
女人拉着丈夫过来向余鱼道谢。
那男人对着余鱼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感谢的笑容。
“刚刚谢谢你救了丽云,我叫陈海封,就住在这板子楼,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或者用得上我的,我愿意帮忙,就当是报答。”
他还是懂轻重缓急的。
本以为面前这看起来像闹着玩似的小少年不会说什么,没想到他话说完,对面就递了一个黑皮的记事簿过来,还顺带将水性笔夹在里面。
“你留个电话吧,要是有需要你帮忙的,我就给你打电话。”
陈海封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余鱼真的会要他留电话。
他能帮得了什么忙,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不过余鱼既然这么说了,陈海封也就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又在后面加了自己的名字。
陈海封搂着付丽云朝余鱼道别,付丽云走到一半又回头朝他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感激的笑,然后跟着自己的丈夫走远了,朝余鱼留下了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余鱼将那串电话和名字看了一眼,然后在手机里新建了一格联系人。
六子回过神来,周围的人噤若寒蝉,然后又嘀嘀咕咕交谈起来。
火箭头一帮人回来,脸上带着斗胜了的公鸡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情,走到余鱼面前说了句“余哥,办妥了”,余鱼点头,说了句“干得好”,然后火箭头一摆手,几个人又非常自觉地消失在了人群里。
这群旁人眼中的街溜子,其实也不是不想干活,而是没人真正瞧得起他们,做一些工地里的劳累活,他们又觉得自己屈才,现在余鱼给了他们完全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活计,几个人干起来,还真是有滋有味。
尤其是方才把那壮汉一顿胖揍的时候,几个人别提有多爽了。
有种替天行道又作恶多端的帅,就和电影里的场面似的。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刚刚把人扑倒的时候,如果不是人多,他们总觉得要被那壮汉反打。
这一夜,余鱼第一次在人前展露了一点余家独子的虎芒。
六子只觉得一切如此玄奇,乃至于他再看余鱼的时候,觉得余鱼不像和他熟悉过,认识过。
想起刚才余鱼拎着瓶子砸人的画面,六子想问,可又不敢问。
“余哥,刚才……”
六子下意识喊余鱼一声哥。
余鱼抬头,露出标志性纯良的淡笑。
原本没什么威慑力的清秀面庞,忽然令六子感到一阵压力。
余鱼“嗯”了一声,然后说:“本来想让你去处理的,我对这事也不熟,可没办法,你没睡醒。”
“你第一次打人啊。”六子问起傻问题。
少年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唇边,咬了一下,又没点燃。
“确实第一次打人。”
“感觉怎么样?”六子迫切想知道余鱼的感受。
“感觉?没什么感觉,真要我说的话,大概是……”
她似乎在思索合适的词来形容,可又不疾不徐,六子竖起耳朵听。
过了一会儿,余鱼道:“敲下去之后就觉得,人的脑袋确实比酒瓶子硬。”刘海在她的鼻梁两边打下阴影,平静中又透出几分认真。
六子一愣,领会过来,对余鱼肃然起敬,此后他决定再不让余鱼喊他六哥,而是尊称比她小的余鱼一声哥。
六子想,余鱼的行径和混混有点像,可又有着明显的区别。
混混不讲道理,余鱼也不讲道理。
只不过混混不讲道理,别人也不和混混讲道理。
可余鱼不讲道理,别人却要夸她有道理。
这两者之间看起来相似,可却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六子现在悟不透这两者之间的隔膜。
等到很多年以后,一群人也像现在喊余鱼余哥一样,喊她六哥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二者之间的隔膜——叫权力。
作者有话说:
我个废物感谢在2023-10-05 02:52:10~2023-10-06 02:01: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曜星人 53瓶;琳琅在南方 40瓶;摸鱼看小说 30瓶;桃子爱睡觉 20瓶;双楠秋雨、许俞 10瓶;鱼儿天上飞 5瓶;47060659、一条小鱼干都不给么、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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