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小师妹不理解(沉夜生梦)


而顺着剑鬼的描述,花盛妙的脑海中能清晰浮现出玄鸟一开始对她破口大骂,最后偷偷摸摸带走她雕像的景象。
小红,在这万年的时间里,似乎一直都在牵挂着她。
而这么惦念她的,也不只有玄鸟……
解释的言语,或许有些苍白无力,花盛妙只能在良久的沉默后,坚定开口道。
“师兄,我这次,真的不会再走了,也不会,再丢下你们了。”
剑鬼的声音陡然安静了下来,他没有说信与不信,只是平淡而温和地提醒道。
“师妹,镇祟司到了。”
镇祟司所在的位置格外偏僻,如果说仁剑门的山脉是一处远离宗门核心的荒山野岭,那么搭上剑鬼放出的剑气,再经历了数刻的等待时间,花盛妙简直要怀疑镇祟司的位置,已经不在宗门之中了。
穿过辽阔的迷瘴之地,在一片浓重的血色雾气中,花盛妙一行人顺着剑鬼的指引前进。
虞永晏已经在刚刚的赶路旅途中,知道了花盛妙要来镇祟司寻找往生玄鸟和路重鼎的事,他只剩下一颗人头漂浮着,却比之前更加聒噪了些。
“谁骗你说能来镇祟司找人的?镇祟司里的那群人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专程来帮你找鸟。”
见无法劝动少女,虞永晏只能换一种方式恐吓道。
“你信不信他们会把你抓走,喂给那些怪物……”
一道细弱的声音,陡然从他们脚下传出。
“各位尊上,我……我们是不敢对尊上不敬的……”
花盛妙先前就有了心理预备,她看到自己脚边突然出现的一颗血红眼球,甚至还有心思主动打招呼道。
“你是——眼陆吗?”
那颗红色眼球与她在重明城中见到的陆真人有些相似,只是这颗眼珠的声音细弱了几分。
“眼陆去忙其他事了,我是眼拾,尊上此程来镇祟司,是有什么吩咐吗?”
眼拾,眼十?眼陆,眼六?
镇祟司中的名字,都是直接按序号起的吗?
花盛妙这般想着,委婉的说出了她想让镇祟司帮忙,找寻到往生玄鸟的事情。
只是眼拾细弱的语气,夹杂着紧张与为难。
“现在司内的人手……有,有些紧张,可以晚,晚些……再派人帮尊上寻鸟吗?”
剑鬼不为所动地冷漠传音道。
“镇祟司本就是为了师妹而设,师妹只要报出扶光二字,镇祟司会放下一切要事,听从师妹的所有吩咐。”
这听起来确实很爽,可是一想到镇祟司忙的要事,肯定是与镇压邪祟有关的事情,她如果强行让他们在这时放下正事,帮她去找鸟,那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差别?
少女雪白柔软的面容带着生机勃勃而平和的笑意。
“我可以不需要司内抽调人手,只是我的一位……旧友说,我的那只鸟的真身,在镇祟司里。如果不需要耗费额外的人手,可以劳烦你帮我们查一下玄鸟的位置,或者让它来找我们吗?”
眼拾原本的紧张,似乎慢慢被安抚了下来。
“可以的。尊上说的那只鸟,是什么样子?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花盛妙记着师兄们先前的叙述,详细地向眼拾描绘出了小红现在的模样。
可是眼拾听着她的描述,在久久的思索沉默中,突然再度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我好像没有见过尊上说的这只鸟。要不,我帮尊上问问其它……”
剑鬼陡然冷冷开口,打断了眼拾的声音。
“扶光密令。”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禁忌的字眼,眼拾原本紧张的眼睛猛然睁大成血红圆珠形状。
笼罩在他们周围的迷雾陡然散开,大地隐隐发出恐怖的颤动。
花盛妙这时也才终于看清,在迷雾之后,赫然是一堵极其高耸,如活动的血肉砌成的血色城墙。
此刻这堵庞大的血肉之墙,无数看似是砖块堆砌的裂缝中,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血红眼睛猛然睁开,注视着花盛妙一行人所在的方向。
如同无数人祈祷的回响汇聚在一起的沉闷声响,从城墙内发出。
“遵照道祖密令。”
“请尊上下令。”
“请尊上下令……”
如同蜂群嗡鸣和祈祷回响的声音重叠响起,花盛妙几乎以为自己的声音要被这些嗡响淹没,可当她准备开口,那些声音陡然在同一时刻陷入了寂静。
“各位……还是继续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吧,我这次来镇祟司,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她看向眼拾,“你现在有需要做的正事吗?”
“没……没有,”眼拾的声音变得更加细弱,声音中更加多了几分紧张的意味。
“尊上,请……请随意差遣我。”
花盛妙的语气更加轻缓几分。
“我需要你帮我,查到往生玄鸟的位置,至于其他人,让他们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遵命,”似乎从少女温柔而尊重的对待中得到了几分鼓励,眼拾的声音也越发镇静。
“尊上,请进吧。我现在就带尊上去查司内所有的物,与……非物。”
墙上的那些眼睛,在听到了花盛妙的命令后,纷纷隐匿于墙中不见。
只是当走近镇祟司,花盛妙还是能感觉到似乎有无数道视线隐秘地投注于她身上。
“你们这些眼睛不想要的话,可以送给我吃了。”
虞永晏阴森森地陡然调转过头,注视着那面城墙。
刹那间,花盛妙感觉到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消失大半。
眼拾有些害怕,却还是小声地辩解道:“我们是在保护尊上。”
“司内最近有邪祟作乱,司中之人……消失了许多位,至今也找不到去处。我们只能出此下策,请尊上多多包涵。”
花盛妙原本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小事,但是虞师兄的脾气陡然暴躁得像一条见谁都想咬上一口的毒蛇。
“邪祟作乱?你们难道还压不住……”
她抢先一步用月线拉回了虞永晏飞远的头,然后一把用手堵住了他的口。
她歉意地对眼拾笑了笑:“我师兄最近脾气有些不太好,你们不用管他。镇祟司有什么禁忌之处,我们都会好好遵守的。”
花盛妙也不忘用传音之术安抚虞永晏:“师兄,是伤口还有点疼吗?要不我先将你送回去,你先好好休息……”
虞永晏的声音有些冷漠讥讽:“我哪里担得起尊上这句师兄?做了仁剑门这么多年的弟子,我还第一次知道有能驱使镇祟司做事的密令。”
“师妹莫非是背着我,偷偷继承了道祖的道统?还有,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是谁?你又是怎么确定玄鸟真身在镇祟司里的?”
“师妹瞒了我这么久,就没想过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花盛妙有心想要解释,然而一想到要从头讲起,就免不了要牵扯到他们万年前在诡域中的过往,她又陷入了迟疑中,只能传音含糊道。
“师兄,刚刚开口的那道声音……你不觉得有些许耳熟吗?”

虞永晏回想到刚刚听到的男人声音, 确实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而当他真正想起那道声音可能的主人,虞永晏的传音陡然冰冷而低沉了几分。
“是……师祖的化灵吗?”
花盛妙应了一声,然而下一刻,她便看见虞永晏的面色变得极冷, 他用她从未听过的语气, 冰冷警告道。
“花妖, 离师祖的尸灵远一点。”
“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 两个月之后另投师门的事情吗?”
花盛妙回想起自己那时青涩天真的想法, 只觉得仿佛过了几百年般遥远。
有了万年前和师兄们的那层纠葛,现在的她就算想跑,也不可能跑得出正魔两宗的地盘吧。
更何况她自觉亏欠了师兄们,现在也没有了离开的想法。
然而虞永晏还在厉声警告她:“若你还想平安离开这里,无论师祖吩咐你什么,都不要去做。”
“……过于信任师祖, 或是大师兄,对你来说,都是取死之道。”
听着虞师兄的话, 花盛妙云里雾里间,感觉虞师兄似乎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师兄,师祖的化灵曾经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少打听这些闲事。如果你不想变成魔物,即便师祖的化灵要将道统传给你, 你也绝对不能接受, 听清楚了吗?”
花盛妙当然不可能轻易答应, 她一边缠着虞师兄传音追问,一边跟着眼拾走入城墙陡然张开的裂缝中。
裂缝后的空间极其狭窄, 肉眼所见的地方一片通红, 墙壁地面都如同血肉铸成一般, 传来如同心脏跳动般的稳定颤动。
花盛妙突然生出一种古怪的,仿佛她走进了一个活物身体中的感觉。
眼拾突然左拐,撞入一处蒙着薄膜似的墙壁:“请尊上跟着我来,千万不要走到其他的地方。”
“好。”
花盛妙从来不会刻意违反规则,但是她身边的虞永晏却仿佛一个逆反心理极强的熊孩子,陡然转向反方向的另一侧墙。
所幸她早有预备,花盛妙牢牢用月线捆住虞师兄的头,强行把他也连在了月线一端。
她暂时放弃了从虞师兄口中撬到更多信息的想法。然而等走进那处墙壁,她看着如同蘑菇般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房间,与寻常人耳没有过多差别的耳朵时,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就算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她也还是有点头皮发麻。
而当感觉到脚下踩着的奇异触感时,花盛妙深吸一口气,她挪了挪脚,一只耳朵便从她脚下踩着的地方挪远了几步,继续“扎根”在了血肉的另一处。
眼拾对着墙壁中央,一处比周围的耳朵轮廓要大上些许,似乎还在抖动的耳朵轻声问道。
“耳壹,玄荒二狱中有关押过鸟,或者与鸟相似的非物吗?”
似乎过了许久,微微摇晃的耳垂下裂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传出一道冰冷的非人声音:“无。”
眼拾仿佛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它转回来向花盛妙解释道。
“尊上,玄狱与荒狱大部分关押着安全的物,还有极少数,至少百年间都没有制造出任何危险的非物。”
“您要找的这只往生玄鸟,是否是……一位邪尊呢?”
她问向剑鬼,剑鬼利落给出了回答。
“是。”
花盛妙忍不住传音问道:“师兄,玄鸟……是什么时候变成邪祟的?”
剑鬼答:“第三千六百九十五年时,玄鸟生出了满身黑白相间的羽毛,没过多久真身就变成了邪祟,只能进入镇祟司,方能维持清醒。”
“世人熟知的往生玄鸟,都是它的血肉感染其余鸟类,才会变化出的模样。从那以后,陪伴在路重鼎身边的那只鸟,也不过是它的血肉化身。”
花盛妙知道,非物,或者说邪祟之间,似乎也有着实力的划分。
而听着眼拾小心翼翼的语气,花盛妙就知道,邪尊在非物之中,应该算是恐怖的顶层存在。
她有些难以想象,曾经叽叽喳喳,只会仗势欺人的小红,变成让人畏惧的邪尊,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更难以想象,即使变成了邪祟,也依然分出一道化身,遵从着她的命令,看护着路重鼎的玄鸟,再见到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花盛妙少见地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将剑鬼的肯定回答,告诉了眼拾,眼拾越发小心道。
“既然您要找寻的是一位玄鸟邪尊,那我只能去天监,或是地监,为您找寻那位玄鸟的消息了。只是天监与地监关押的邪尊处于凶地中,有着可能感染外人的风险。尊上不如留在这里……”
身边跟着师兄们这一群邪祟,花盛妙觉得天监与地监关押的邪尊,或许还不一定有跟着她的师兄们那么可怕。
“不,我和你一起去。”
眼拾只能在前方引路,镇祟司内部的通道,如同是密密麻麻紧挨着的血管,越往深处走去,花盛妙越能够听到一阵仿佛心脏发出的颤动声响。
这种心脏跳动的震颤,吵得她耳朵有些嗡嗡响。
她问眼拾:“那是心脏的声音吗?”
眼拾似乎格外茫然:“什么心脏的声音?这里没有其他……”
像是想到了什么禁忌之事,眼拾一颗红色的眼珠里透出格外担忧的情绪,它轻声道。
“尊上,可能司内有邪祟试图感染您,要不您还是回到原先的地方吧?”
“越往里走,邪祟的感染之力可能越发恐怖。我们是因为修行了特殊的道法,才不会受到过于严重的邪祟侵染。”
花盛妙看向其他师兄:“师兄们有听到心跳的声音吗?”
嵇明洛一直浑浑噩噩地跟在她身后,似乎什么也没有注意到。
大师兄与虞师兄,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剑鬼却道:“师妹,不用怕。这颗心脏,不会伤害你的。”
花盛妙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是师兄的心脏吗?”
剑鬼似乎默认了她的说法。
“师妹,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养护着它,为了等到你……它会一直颤动,为了见到你……不,师妹!你不要去见它!”
剑鬼原本理智平静的声音,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变得有些疯癫而躁动。
“留在这里。它是邪物……它会蛊惑师妹……让师妹和它融为一体!”
花盛妙已经习惯了剑鬼时而会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语无伦次的精神状态。
见那阵心跳声除了有些吵嚷,没有对她造成过多影响,她再度拒绝了眼拾的提议,继续走了下去。
眼拾像是清晰地记得每一条复杂的道路,不知道绕过第几重岔口,它终于在一处的薄膜般的门前停下,当进入这处房间时,花盛妙看见了与她在第一处殿内看见的场景相似的景象。
血肉之墙上,一条条裂缝中,陡然垂落出无数根青紫的舌头。
而当舌头开口的那一刻,花盛妙为她刚刚觉得心跳声过于吵嚷而道歉了一秒。
每一条舌头发出的声音都堪比一只尖叫鸡般尖锐而高昂,而这种声响与其说是一种语言,还不如说是一种无意义的尖锐鸣叫。
花盛妙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还是觉得那股刺耳的声音仿佛能够穿透她的鼓膜。
不过下一刻,当大师兄的手轻轻覆盖在她捂着耳朵的手上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然而看着被无数根月线勒成一团的舌头,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大师兄根本就是从源头上,阻止了噪音的发生吧。
那他的手现在帮她一起按着耳朵,到底有什么意义?
然而孟春邈仿佛以为她刚刚露出的蹙眉神情,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又有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发,他轻轻将她抱入怀中。
“没有杂音了。”
大师兄温和而轻柔的声音,仿佛轻柔地按摩着她刺痛的部位。
“师妹还觉得难受吗?”
花盛妙下意识吸了一口孟春邈身上让人觉得安宁与绵长的冰凉雪叶气息,她其实觉得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但是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她又好像听到了,被大师兄捂着的耳朵里,传来的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响。
“师兄,我没事了。”
看着眼拾着急得像颗蜜蜂一样在大师兄身后飞来飞去,花盛妙示意大师兄松开手。
“师兄,先放开它们吧。”
而这一次,似乎是忌惮着孟春邈的存在,那些舌头重获自由后,虽然还在源源不断的发出些许细微的声音,然而那些声音就如同无数只苍蝇汇聚在一起发出的声响,没有了刚刚的刺耳。
不过眼拾似乎来不及顾及他们这里发生的事,它专心地听完那些声音的叙述,陡然沉闷而急促地喊道。
“全司戒严。”
“可能有一处邪尊,已经从天监逃出去了。”
当眼拾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原本打开的薄膜式的房门,仿佛陡然覆盖上了一层厚重的血肉。
花盛妙没想到自己来找只鸟,也还会遇上这种犯人出逃的大事。
“什么邪尊?我们可以帮得上忙吗?”
毕竟天龄宗的创建,好歹还有她出的一份力,花盛妙自然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眼拾看向他们,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格外严肃。
“尊上,您最好不要插手。这次的邪尊出逃,有些不同寻常。为了抵御邪尊侵染,司狱内看守犯人的‘眼’,捕捉声音的‘耳’,传递位置的‘舌’,平日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可一旦有邪尊试图逃出狱内,至少会有一处能发出提醒。”

◎“师兄,快跑啊。”◎
“可是这一次, 如果不是密令唤醒了全部的同僚,司内甚至没有人发觉,有一处天监中的邪尊完全消失,看守那位邪尊的‘眼’‘舌’‘耳’全部消失不见。”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