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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四爷后院背了首诗(张山李石)


“对啊,十六十七还在上书房。”无聊透了的三爷蹭一下坐起来,“哥哥左右无聊,可以给你们补补课!”
十六、十七:“……”
叫你嘴欠!
十六爷连忙说:“不劳烦三哥讲课了,我可以给十七弟讲讲戏!”
三爷还没说话,十四爷垂死病中惊坐起:“我也要听!快讲!”
十几个成年男人把不大的西次间挤了个满满当当,该上炕的上炕,该搬椅子的搬椅子,特意跟外头守卫要了瓜果点心,听十六爷开讲《女巡按》。
被逼着回忆唱腔的十六爷:“……”
我只不过是喜爱音律罢了,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老九栽得不亏。”三爷看戏时囫囵吞枣,起码一半的精神没琢磨台子上头的戏,听完详解忍不住叹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这屋子人生在政治中心,却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政治戏”。哪怕是经典如《长生殿》《桃花扇》,戏眼是朝代兴亡、今古情场,却少了《女巡按》的勃勃英气、凛凛杀气。
十四爷跟着脱口说:“这个凌霄侧福晋,怕不是要当个武则天吧!”
“武则天”三字一出,八爷九爷不由对视一眼,十三爷却微微摇头。
十四爷近来对睡自己边儿上的哥哥客气多了:“十三哥有意见?”
十三爷:什么武则天,太小看她了,这姑奶奶是想消亡整个封建经济!
十三爷转移话题:“十四弟说话也动动脑子!咱们早就不是汗阿玛幼子了!”
是呢,幼子是旁边这三个,再底下还有排行二十、不满六岁的呢。
十四爷配合着看向身边的十五爷,他们排行虽挨着,却差着岁数,但同睡几□□夕相处早已熟了,恨铁不成钢说:“你是汗阿玛的儿子,纵然废了太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兄弟们都在一块儿,别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武则天”的话题太敏感,阿哥们配合着催十五爷胤禑外向些。皇家亲缘淡薄,几个年长封王封贝勒的阿哥爷平日里是绝不操心这些事的,但一个正殿里三间房来来去去,都是自家兄弟,左右无聊,总要关心几句。
哥哥们七嘴八舌说,小十五也不容易。从小被汗阿玛安排着多受毓庆宫的照顾,嫡福晋都是太子妃的妹妹,结果刚成婚太子就倒台啦!
“废太子、二哥小时候的圣宠,你们是没见过。”三爷忍不住歪楼。
说起这个大家更有兴趣,给三哥递茶,您慢慢说,不着急,下顿膳还早着呢!
镇日无聊,不聊天还能干什么呢,大家都是皇子阿哥,福晋、孩子、门客不理解的内心世界,这屋子人都懂!
气氛到这儿,夫妻和美的谈谈婚姻经验,后院糟心的抱怨端不平水,孩子聪慧的聊聊育儿方法,自己不爱学习的吐槽老爷子偏心,十五爷十六爷忍不住怀念早逝胞弟皇十八子,连八爷都难得有地儿哭一哭被贬损的额娘良妃……
天天嗑一地瓜子皮!
康熙:阿哥们已经关进去半个月了,求饶了吗?——回万岁爷,阿哥们已经好到要拜把子啦!(划掉)
“你们有没有发现……十三弟的泡脚水越来越烫了。”
天气越来越热,三爷只穿一件汗衫,一边拿着要来的扇子扇风,一边观察太监刚抬进来的泡脚桶。
毕竟是一屋子皇子阿哥,基本卫生还是能保证的。——唯独十三爷,他的泡脚桶是自家府里送进来的,很高,能泡到膝盖,泡的还是特制的药水。
从这个桶送进来的第一天,昭仁殿的政治判断就在老四当太子和老四被砍头之间飞快地倾向了前者。
今天就更过分了!三爷都洗漱完了,他胤祥的药水还烫得伸不下去脚!
十三爷:“这都是汗阿玛慈爱,惦记着我的腿疾。”
他兄弟们心中冷笑,什么汗阿玛慈爱,是巴结你四哥的小太监烧水勤快!
这哪里是滚烫的洗脚水,这是昭仁殿的政治风向标!
一炷香时间晾不冷洗脚水的第二天,四爷亲自来昭仁殿接他十三弟回家。
一时间皇子阿哥们挤满了正殿的门窗,手扶窗沿心中呼唤,四哥捞捞!!我也是你亲弟弟!弟弟想回家!弟弟愿意去上书房!不想听五哥打呼呜呜呜!
近了,雍亲王越走越近,双方一打照面大吃一惊。
昭仁殿里众兄弟精神抖擞,肝命的四阿哥两眼发青。
到底被关起来的是谁啊?!

第38章 原则是满汉一家亲
十三爷往昭仁殿一关, 狱友还是那些冤种兄弟,四爷今天怕弟弟在里头因为排行受委屈,明天怕弟弟被老八他们以多欺少, 好不容易把人捞出来, 见着真人愣是说不出“受苦了”三个字。
“胖了。”康熙看着来谢恩的一胖一瘦两个儿子,问胤祥说:“是只有你一个胖了, 还是你哥哥弟弟们都胖了??”
朕知道你们在里头过得不差,今儿要扇子,明儿要笛子,琴棋书画要了个遍, 只差没有在乾清宫广场吹拉弹唱——那跟老四的对比也不能这么悬殊吧。
胤祥连忙陈情说兄弟们在昭仁殿如何交流孔孟精义, 愈发感佩皇父恩德,日日思索如何忠君报国, 前些时候联名递过请罪折子等等。
“好了, 你们在里面的事情朕俱都知晓……”康熙心累挥手,“这些时日朝上事多, 让胤禛同你说,明日再来请见。”
兄弟俩出了乾清宫, 广场四下无人,十三爷张口就问:“朝上事多,凌霄又干什么了?”
四爷张张口, 将要为凌霄辩解, 说你对咱大孙女有偏见, 仔细想想又说不出口。毕竟凤子龙孙们挤在昭仁殿睡大通铺归根到底都是她一出《女巡按》!
四爷斟酌了一番, 指点着宫禁:“你看今日来往官员极少, 大部分都去西市了。”
西市?十三爷诧异道:“去西市干什么?”
“去西市看腰斩噶礼!”
十三爷整个人都懵了,谁?腰斩谁?谁要被腰斩?是董鄂氏的前两江总督噶礼吗?
四爷默默补充:“刑部本来判的是凌迟。”
十三爷整个人面色都扭曲了。我晓得我能出来就是外头四哥占了上风, 那也没想过局势如此大好到离谱啊!
昭仁殿里关了一个月,连“皇长子”三爷都气馁了,言语间有些认命老四做太子的意思。十三爷却最为忐忑,老九之所以有底气踹桌子,便是依仗满蒙亲贵势大!
就比如说吧,八爷党的铁杆支持者阿灵阿,钮钴禄氏世袭一等公,从孝昭皇后论皇子们都要称一声舅舅,还是四爷亲姨夫。这样的贵戚勋臣,纵然暴、悍、贪、庸,指望康熙爷骤然翻脸那是指望不上的,前几年阿灵阿等人支持胤禩为储,胤禩本人吃了那么大挂落,如今康熙还准备让他闺女做儿媳妇呢!
还有当场翻脸的噶礼,开国五大臣何和礼四世孙,公主血脉,三福晋、九福晋是他族妹。噶礼贪婪,满朝谁人不知?他任山西巡抚时包庇不法、横征暴敛,火耗银一项便加收两成!有平遥县百姓往京中找巡城御史告状,康熙命交部议,结果是百姓议罪、御史罢官。有何好说?
十三爷一向晓得四哥极恨贪腐,可这些勋贵们几世几代的积累,连汗阿玛都要小心平衡。如今打了明牌,留下四哥一个人在外头做出头椽子,他怎么能不担心。
尤其旁边再有个凌霄格格煽风点火!!
“十三爷!”西华门外有个英气勃勃的姑娘使劲儿朝他挥手!
十三爷:“……”
凌霄已经跑过来啦,一近前就哈哈大笑,“你可发胖了!”
十三爷:“……”
十三爷左右看看守门的侍卫和来往的臣子,颇有“到乡翻似烂柯人”之感。格格啊,我才进去几天呐,你已经在宫门口随便溜达了?!
女眷命妇在西华门大声谈笑,哪怕连前头大明朝都算上,您也差不多是头一个啊!
我刚见过汗阿玛,他老人家还挺硬朗啊!我四哥还没登基呢!
“我特意过来接您,您不高兴啊?”凌霄用大眼睛瞅着她祖宗。
十三爷:“……你就在这儿瞎溜达?”十三爷看得清清楚楚,她接人之前趴金水桥上快快乐乐找鱼呢!
凌霄:“这还是托诸位阿哥爷的洪福啊!”
我一出戏把阿哥们打包送去睡大通铺了,谁还敢惹我!能影响多大的局面就能在多大的局面里上蹿下跳左摇右晃~
要不然怎么人人都想打出统战价值呢x
以凌霄侧福晋如今的赫赫声名,往宫门口溜达溜达算个屁事儿!就算她往里直闯,保底能闯到乾清门!
以凌霄观察的守门侍卫的工作状态,抛去滤镜,也是个大草台班子嘛。
实地观察过政治中心的运作,凌霄就更快乐了,跟两位爷往马车里坐稳了,兴冲冲说:“走,去西市看腰斩噶礼!”
十三爷已经没有省略号了,他收回从前的祈愿,如果福晋肚子里是个格格,最好还是不要反向遗传到这位活祖宗!
“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来话长。”四爷感慨,“这些时日我可算有些体会什么叫做历史潮流了,在对的路上走,当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
当日一出戏惹出一桩公案,要怎么处理,分寸怎么拿捏,康熙也很犹豫。
朝廷是顺着一套规矩在运转的。
当年鄂伦岱、阿灵阿他们拥立皇八子,康熙之所以不狠处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自己玩儿砸了。你宣布搞选举,结果大臣们跳票了,不认账已经不太好了,还把大臣们搞死?康熙毕竟还是有点底线,要做个地道人儿。
——至于王鸿绪直接罢官户部尚书?康熙对满洲要地道,对你姓王的就不用了。
——至于皇八子直接被骂娘?嗐,自己儿子,想怎么骂怎么骂!
就像这次,一桩公案平地风波,说到底只是“座中常有剧中人”,是一点“案情”都没有的,就算悉知噶礼剥削江南,噶礼已经是前两江总督,按规矩不能翻旧账。就算悉知噶礼剥削江南没少分润亲族贵友——唉,康熙有时候也要承认他九儿子说的话除了不能说也就是不能说了。
那只能是老法子,自己儿子,想怎么关怎么关,关起来等变化。
(康熙惊喜:把不省心儿子们一关一下子鸟语花香阳光灿烂了。)
等到了一通登闻鼓!
卧槽!全朝野都震惊了,见过弑父杀子的,第一次见有人毒杀亲妈!
康熙拍案暴怒,能贪算本事,背弃伦理罪不容诛!胡不遄死?!
凌霄拍案而起:“赶紧赶紧!”
四爷、幕僚们:赶紧什么?
凌霄:“现在噶礼肯定是要处置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一动,就跟圆明园扯不开关系了。得罪了满臣,老爷子认为你依靠汉臣怎么办?”
跟凌霄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幕僚们已经很清楚她的思路,木着脸等她图穷匕见。
“赶紧把另一半也得罪了!”凌霄理直气壮,“不偏不倚,一视同仁,怎么不是满汉一家亲呢!”
幕僚们:……有时候真的很难不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对家派来潜伏进雍王府的间谍。
刑部查实噶礼母所举确有其事,拟判噶礼凌迟。折子递到南书房,四爷揣着去见康熙爷。
“刑部按律判,朕是要留一点体面的。”康熙不动声色说,“令他自尽也就罢了。”
四爷道:“儿臣的想法是,他若能将功折罪,自然能给他留些体面。”
怎么将功折罪呢?这么个大贪官,收过谁的钱,给谁送过钱,为谁办过事,哎呀,简直是座金矿,都不用诈供,把刑部凌迟的奏折一放,他什么不招!
康熙:“……”
康熙喝口茶压压惊,就见雍亲王撩袍跪下,从袖中又取出一本折子。雍亲王请命试行摊丁入亩,此大清江山万年之策,在南方搞个试点,看他亲自提刀把不配合的士绅杀个血流成河。
康熙:“……”
康熙看折子的手在抖,他深吸一口气,把这本摊丁入亩折压在噶礼凌迟折的上头,感觉喝茶已经压不了惊,得去隔壁昭仁殿听听他儿子们吹拉弹唱。
“皇父。”雍亲王诚挚道,“如今阿哥们关在昭仁殿,朝廷上下俱小心谨慎——正是趁机做些大事的时候啊!”
康熙:“……”
康熙没有准第二本折子,但准了第一本。四爷把噶礼诈了个干净,眼睛也不眨地给人改判了个腰斩。对此,康熙已经不想和他四儿子纠缠,腰斩就腰斩吧……噶礼该死啊!
他四儿子要和他纠缠,他请奏要官吏们去西市观刑!顺天府和京师各衙门中,凡四品以上官吏,都得去观看噶礼处决现场!
康熙:“……”
康熙第二天就把胤祥放出来了,胤祥听他四哥简述了噶礼供出来的名单和准备怎么杀这张名单,开始后悔没有更心疼一点他哥。
贪官污吏不过血流成河,但我哥可是干活干到两眼发青了呢。
今儿西市挤满了京师各个衙门的官儿,顺天府和都察院一边参与观斩活动,一边还得维持一下秩序。
午时三刻,噶礼腰斩西市!
原本喧闹的西市寂然无声。
只有凌霄热烈鼓掌,真好,他四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偏离既定轨道,反而拉了进度条!
(四爷:是你忽悠得力。)
十三爷看一眼笑得格外灿烂的大孙女,想想她自末世血火中来,眼底多了坚定。前人总不能不如后人,力挽狂澜太难太难,要做的事那么多,哪里顾得为董鄂氏留一丝怜悯。
俗语说得好,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他正想着,外头却喧闹起来。
“回爷,一个小乞丐竟要冲撞车驾,已经拦下了。”
哦,车内四爷唔了一声,本不在意,下一刻目光扫过凌霄却猛然坐直了身子,两眼发亮地低声猜测:“这小孩儿会不会是载河!!”
凌霄:……谁?哦,我编出来的便宜爹啊!
十三爷也反应过来了,下意识说,“不过一乞丐罢了。”
四爷惦记他大孙子却惦记好久了,他多少次想过,大孙女是直接到了他后院,他大孙子如果胡乱穿成旁人,想见到雍亲王可不容易!
四爷撩开帘子,吩咐说:“把他带过来,爷要问话!”
啊,侍卫支支吾吾说,这小乞丐可能是好久没吃饭,激动之下已经晕过去了。
四爷立刻追问:“晕过去之前可说过什么话?为什么要来闯爷的车驾?”
侍卫们交流几句,好像是说了什么西林觉罗侧福晋?你也听见了?
他们刚说出来西林觉罗几个字,四爷已经下了车,径直去看那孩子。我大孙子但凡听过一句“不拘一格降人才”,肯定得想法子打听出来西林觉罗侧福晋!
凌霄也跟着下去了,见这孩子七八岁的样子,脏兮兮瘦巴巴的,光着脚,裤子只勉强遮住膝盖。
凌霄看着总有些眼熟,小心把孩子抱在怀里,拨开她披散的头发,擦擦她脸上的脏污,和松岳确认:“这是不是我们上次救过的小仙童啊?”
松岳凑过来一看,还真是。他眼见四爷和十三爷都在一旁关切看着,立刻疯狂解释,真是这小孩一捂嘴就倒了,我们可没把她怎么着啊!
“行了。”凌霄问,“她身边没旁人了?”
侍卫们连忙打听过一圈儿,没有。
凌霄便把瘦巴巴的孩子抱起来,哄着昏迷的小娃说:“既然是来找我,那就先跟我走吧。”
四爷看着大孙女一声招呼不跟他打,直接把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往马车上抱,不由看了她亲祖宗一眼。
十三爷也看回去,她都在你后院混到西华门看鱼了,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小仙童是来求侧福晋娘娘救命的。
去年年底凌霄格格在闹市毫不犹豫救下百戏小姑娘, 染血的轿子能让格格和雍王府的名声传遍贵人圈子,乃至直达天听。
并不影响耍百戏的许家经受后来的苦厄。
当日有雍王府出钱让小仙童在医馆养好了伤,她从小仙童变成小乞丐, 也只需要胥吏轻轻伸手把她的师傅师兄抓进牢里。
刑部的小官吏, 是靠狱里的犯人榨钱的,犯人越多, 油水越大。胥吏们只把许老头抓走,由着许二在外头凑钱保人。等到许二凑不够胥吏的胃口,干脆把许二打了一顿扔进牢中……
“为什么抓你们?”
“因为方爷爷告他儿子不孝呜呜呜呜。”
小仙童抹着眼泪说凌霄完全没法理解的话——许家住大杂院里,因为大杂院里有一家父亲控告儿子不孝, 胥吏们二话不说, 将左右邻居也一并上枷扔牢里了。
凌霄下意识帮面前瘦骨嶙峋的小姑娘擦眼泪,半天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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