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会有人给椎爱寄七夕礼物的啊,这个名字……唔,看不出来是男生还是女生,应该是女生吧,要是会有专门给椎爱寄七夕礼物的男性,他这个表姐应该早就拿下了才对啊。
小学生表弟纠结了一会儿就放弃深思,大学毕业的椎爱比他的人际关系网大多了,认识的人也多,其中可能真的有关系好到会在各种节日寄礼物的朋友吧,女孩子之间不就是有这种奇妙的关系吗,好像是叫“闺蜜”来着?
小表弟再开一局,可这回他还没打完就又听到了门铃声,手一抖他就挂掉回泉水复活去了,抓紧间隙冲到门口,又是一个寄给椎爱的快递。
这回被打扰了的表弟有些暴躁,结果快递一看又是个人寄给椎爱的,盒子上也写着“七夕快乐”,没有多想,他把快递和之前的那一个放在一起。
但就像开启了什么魔咒,每隔一段时间,门铃都会响一次,十分影响小表弟操作,队友骂他猪队友,对面嘲讽他们队里有个不会玩的小学生。
真·小学生·小表弟愤愤地退出游戏扔下手机,他倒要看看这快递什么时候才能休!
然而,没有“休”的时候。
到最后,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变得莫名眼熟的几位不同快递公司的快递员在椎爱家门口汇合了。
这几位新上任的快递员都用惊异的目光盯着对方,然后一齐注视着同样一脸懵逼的小表弟,把自己身后只能用推车搬运的诸多快递盒,或者说,七夕礼物,露出来。
并附上一句:“额,这是给椎爱小姐的,快递。”
或许该说是礼物。
数也数不清的,慢慢叠起来快要碰到天花板的,来自许多许多不同人的,从天南地北五湖四海而来的。
只为了送给椎爱的礼物。
七夕节快乐。
寄出礼物的人们是这么说的。
等椎爱和妈妈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被礼物淹没的家还有礼物堆中一脸懵逼的小表弟。
小表弟看向椎爱的视线甚至带上了惊恐,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表姐。
椎爱妈妈气呼呼地揪住椎爱的耳朵:“我不是让你别收礼物了嘛!你以为最后都是谁在收拾的啊!”
椎爱嗷嗷诉苦:“我说过叫她们别送了的!你看今年就少了很多吧!”
哎?这算是“少”吗?
在语文一道上没有深入造诣的小表弟怀疑自己对汉字含义的理解是否正确了。
小表弟颤颤巍巍地打断表姐和姑妈的争吵,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她们身后。
不好的预感袭来,椎爱和妈妈一起回头。
一辆快递车停在家门口,驾驶座上的快递叔叔对她们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今年也很受欢迎呢,椎爱!”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小表弟颤声:“莫非,难道……那辆车里的快递都是给表姐的……礼物?”
椎爱没有回答,椎爱已经原地装死了。
她冲向家里,扑倒在沙发上,仿佛这样就能不去接受那些新一波的礼物山。
山一般的礼物堆在她面前轰然倒塌,椎爱淹没在七夕礼物的海洋中,随手捞起一个砸得她最痛的大盒子、或者说箱子一看——
“七夕快乐,椎爱,猜你今年还是单身所以特别准备的,希望你会喜欢!”
椎爱面无表情地拆开这个大箱子,又迅速合上。
人模狗样的朱曦,你居然给未出阁的姑娘寄“娃娃”?!
哎不过这个脸好像有点好看……草该不会是朱曦照着男版的自己定制的吧!
椎爱一时之间有点面红耳赤,咳咳,之后让她好好观摩一下……
椎爱一抬头,小表弟站在她面前。深觉怀里的箱子十分不健全不适合被小孩子看到,椎爱表情严肃地把箱子坐到屁股下面去:“怎么了,我亲爱的弟弟。”
小表弟似乎完全傻了:“这些都是给你的礼物吗?”连姐姐都忘记叫了。
“是的。”椎爱点头。
小表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每年七夕都会收到这么大量的礼物的话,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对象啊!”
“好问题,”椎爱点头,“我也想知道啊!”
在这对表姐弟大眼瞪大眼的期间,依旧有无数份承载着爱情的七夕礼物在往椎爱身边奔波而来。
它们的寄出者此时遍布世界各地天南地北,都走上了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但似乎只有这一天,只有被送往那个人(椎爱)手上的礼物成为了她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一如被她们埋在心底,或改变或影响了她们一生的斯忒灵。
这是七夕礼物哦,是爱的礼物,是送给爱的礼物。
希望收到的你,能露出开心的笑颜。
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亲爱的同学/学妹/前辈/哟/小爱/My friend/大美女……
——椎爱。
椎爱,七夕快乐!
大家,七夕快乐!
第25章 二十五
斯忒灵是建在一座半月形岛屿上的学院, “月亮内侧”是一条漫长的漂亮海岸线,柔软雪白的沙滩和碧蓝温柔的大海总是能成为度假日的打卡圣地。
可在不直面本土与游客的“月亮背面”,却是绵延的山峦, 为了博“绿化校园”名声而保留下来的原始树林, 这是连斯忒灵的学子都不会轻易踏足的地方, 说这是被人们遗忘的“一面”,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人们似乎总是用漂亮的海景和美丽的白沙滩来记忆这里, 而非被遗忘在背面的那些暗藏危险的未开发之地。
苏语冰现在就走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偏离山间的小路, 踩着沙沙的落叶,仿佛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
阳光自树叶间隙落下, 暖色的圆形光斑落在他冷质感的肌肤上,让他看上去愈发剔透, 也愈发像个假人。
走到某处时, 苏语冰停下脚步,往一棵粗壮的大树看去。
那棵大树树龄已久, 直径约一人合抱那么粗, 如果挤得近一些, 藏得好一点, 应该能藏下两个人。
苏语冰来到树后,空无一人。蹲下来查看, 也只有被小动物的脚印踩乱的树叶痕迹。
‘是自己多虑了么?’
苏语冰白皙的手掌覆盖在粗糙的树皮之上,当他扶着树干起身的时候,手被一片翘起的树皮刮了一下。
他立刻收回手, 摊开掌心查看,还好没有刮出伤口流出血。
他将目光放到那块爆开的树皮上, 意外地发现被卡在其中的一根头发。
苏语冰的目光凝在上面。
轻轻地用劲扯出来,柔韧的头发就落到玉般的掌心中。
这是一根黑色的长头发。
现在在这所学校里, 还是长头发的人就只有……
人们的目光总是注视着美丽的月面,而落在月背的秘密却总是不为人知。
苏语冰看着拍打在礁石上的白色浪花,这里是斯忒灵的学生们轻易不会过来的地方,是身为普通女生的她们也不会轻易尝试攀爬的陡崖,哪怕实际上只有五六米的高度,可站在边上一看,已足以让恐高症头晕目眩。
但对于现在的苏语冰来说,从这里爬下去简直轻而易举。
如何操控肌肉,如何控制力量,如何掌握收放的时机……这些日子,苏语冰已经很习惯他现在的这副身躯了。
如果不是还能看到桌上的化妆品、衣柜里收纳的女式衣物、每次出门都能见到的椎爱……苏语冰简直都要以为这副身躯原本就是他的,他生下来就是个男人了。
攀爬陡崖时出神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苏语冰踩到一块石子,被绊得身形一歪。可他有力的臂膀很快就扶着凸起的石块让他身体平稳下来,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高处,低垂眉眼时只能看到那粒被他踢下去的小石子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中,连噗通的入海声都被淹没在浪花中。
终于,他成功下来了,站到了岸边平稳的大石块上。
在高处时绝不会发现,在堪称死角的陡崖下,竟然有着一个被海水侵蚀出的天然洞穴。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洞穴,说是洞窟不如说只是一个凹洞,但也足够苏语冰借着这处地势和藏起他的皮艇船——
可现在,船并不在那里。
苏语冰脱下鞋袜,涉水走入凹洞,阴凉的水汽扑面而来。
他的身影没入黑暗,只有那双金棕色的琥珀眼瞳依旧那么显眼。
他的眼眸注视着黑暗,微微转了一圈,最终就连这份微弱的光彩都被他的合起的眼皮挡住了。
被子盖过头顶,黑漆漆的空间,投射到眼底的手机屏幕蓝光,微微窒闷的空气里只能听到自己一个人的心跳和呼吸。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氛围,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再也没有人烦人地定时定点地拉开窗帘,让阳光打破她享受的一片安静黑暗;然后再架起小电磁炉,用烹煮的食物芳香吵醒自己;那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洗菜、洗碗、洗衣的动静都消失了……
可以想几点睡就几点睡,可以在晚上也大大咧咧地把灯全部打开再去上厕所,可以想赖在床上多久就赖多久,不会有人不长眼地啰嗦她。
一个人的空间是多么的安静,多么的幸福啊,像是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般……
椎爱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
在这么个还适合睡个回头觉的时间,突兀地响起、清晰地彰显存在感的恼人敲门声。
一如制造这个声音的主人一样,从来不管外界的看法,也不在乎他人的心情,只注视着他所在意的那些东西。
连理的声音直接穿透门板钻进了椎爱的耳朵,仿佛自带小蜜蜂扩音器:“椎爱,你该出门了。”
语气和小学时妈妈掀开椎爱的被子提溜着还抱着被子不撒手的椎爱的耳朵喊‘椎爱,你该起床上学了’一模一样的语气。
“……”被子虫在床上翻了一个面,把自己裹得更加严实了。
半晌没有得到椎爱的回应,门外安静非常,仿佛那个叫门的人已经知难而退……
……就在门内的人松懈大意之时,刺耳电磁感明显的音鸣像是宣战号角一样滑破寂静,连理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轻易地突破了门板和被子构成的结界,敲响椎爱的脑髓。
草草草草草!
怎么会有人真的随身携带小蜜蜂扩音器啊!
既校医cosplay后你还要走讲师路线吗?不知道有多扰民嘛!
光明正大在宿舍楼放音波攻击的连理似乎真的没有这个意识。
“椎爱,不打算继续配合的话,请把研究资金还回来。”
连理的表情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气定神闲的,哪怕从他口中说出了礼貌版的“RNM退钱”,简短的话语精准地击中了椎爱的软肋,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拿金钱逼迫无知少女就范的□□。当资本和权势用美貌包装起来的时候,还真的是特别有欺骗性。
连理今天没有再穿着他那件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白大褂,但他也没有穿着斯忒灵现在临时发下来的那套很有英伦贵族男子学院制服。
一身简易休闲的黑衣黑裤,“心动值显示器”的黑色手环算是他身上唯一的装饰品,材质硬挺的裤腿收进那双和岛上的特种部队同款的军用马丁靴里,看上去利落又飒气。
只是连理果然还是连理,外表再怎么有欺骗性,一开口就全毁了。
明明现在的他怎么看都应该是拿着军用对讲机召唤手下来砸门的模样,但连理就偏偏要拿着一款颜色粉嫩造型小巧的小蜜蜂在这里对椎爱进行不间断的音波骚扰。
还别提,看上去有种诡异的反差萌(某位围观群众语),只是真的太吵了!
原本只是有一些人注意到了连理的到来,正在不动声色地进行不易察觉的窥视,但连理现在的操作却吸引了原本没有注意到这里情况的学生。
举个例子,连理没有叫出椎爱,却把隔壁寝室在补觉的夏颜吵醒了。
“吵个屁!”
夏颜一出门,那些原本还打算过来礼貌劝退连理这个他们不太熟悉的“陌生人(?)”的同学们又一齐默契地把自己塞回了寝室。
虽然和疯婆子比邻而居不是什么好体验,但是当遇到需要“击退外敌”的时候,疯婆子绝对是大家都爱的战力爆表队友——只是需要注意保持围观距离,不要被卷进风波中。
夏颜的男性外表集“肌肉猛男,嚣张跋扈,戾气外放”等一系列校霸霸总霸王虎(只要名词里有个“霸”)之长,帅归帅,却是让人不敢接近的帅气。
当他黑下脸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脑子里只会剩下“接下来他是要打我左脸还是右脸”这样的悲惨认命想法。
但是连理怎么可能是正常人的反应,他盯着夏颜那张黑气外放的大魔王脸思考几秒,居然如常地打招呼了,虽然是很没有礼貌的那种打招呼:“是你啊,那个【95】的同学。”
某位无辜的围观群众保证,在听到从连理嘴里蹦出来的那个数字后,夏颜的脸又立刻黑了一度,现在是会让人开始无助猜想“他是想爆我左边的蛋还是右边的蛋”这种程度的黑了。
连理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他的手里还捏着那个小蜜蜂的麦克风呢,于是他的话清晰地传入了这层楼的每个人耳朵里。
“你今天怎么没戴手环?你的心动值攒到多少了?你之前都达到95了,我还以为你很快就能变回去呢。”
短短的三句话把夏颜的地.雷踩得连环爆。
“啊!”注意到夏颜的脸色,连理作恍然大悟状,“数据下跌了?那是很正常的……难道说,跌得很厉害吗?”
对于这样的问话,夏颜回敬以一个露出八颗牙齿、却怎么都看不出灿烂意味,只叫人觉得嗜血可怕的笑容:“没人说过你话很多吗?”
连理捏着下巴,似乎浑然不觉自己马上就要被揍的凄惨下场,他在认真地思索夏颜的问题:“虽然遇到研究数据时会比较兴奋,可我应该远远算不上话多吧,只能说是你讨厌我的问话,一分半秒都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哪怕没有手环,连理也可以做到把夏颜的心思解剖得七七八八,可就是因为他明明能做到这种近乎“读心”的程度,却还是孜孜不倦地做他人不喜的事,说他人不爱听的话,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所以才更加让人生气。
夏颜脑门上爆出青筋,他的拳头捏得咯吱响,预示着一场血战将要爆发。
就在这时,房门突地被打开,闯入这个对峙场景的第三人解救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不修边幅的椎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她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失恋,眼下是熬夜的青黑眼圈,面色憔悴,头发乱糟糟的,几缕不听话翘起的头发乱飞的艺术性真可以说是插了鸡毛一样。
以这副面貌出现在两个大帅哥面前的椎爱心中毫无波动,也许是因为他们一个是夏颜,一个是连理吧。
“进来说话。”椎爱没有特别盯着谁看,她的眼睛看了太久的手机屏幕,现在一整个都是虚焦的。
连理眨眨眼,拎着他的小蜜蜂,擦过夏颜的肩膀率先进了门。
反倒是刚刚盛气凌人的夏颜,在椎爱出现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浇了一盆水的烧红铁块一样,气焰滋得一下就消失了。
连理进门后,椎爱还杵在门口。
她似乎是在等夏颜对她说些话。
夏颜忽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椎爱和夏颜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并不是因为她的闭门不出,而是在更早之前。
在夏颜,揍了迟楠后。
想到这里,心中的那份不自在中就多了一丝委屈。
夏颜不是在后悔自己的举动,那个时候迟楠在做糊涂事,什么时候的夏颜看到了都会上去教训他。
夏颜是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的风评的,他只做他想做的事,以一种随心所欲的野兽都会惊叹的本能欲望——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他无法操控自己情绪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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