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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装的(爆炒小黄瓜)


他觉得自己受到命运的愚弄,将一生的境遇都融入了那部歌剧里。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它,也不打算将它公之于众。他本来准备孤独终老,与这部歌剧一起躺进棺材里,谁知遇到了切莉。
爱上切莉以后,他原以为自己卑屈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再也不是没人爱的魔鬼,但切莉毫不犹豫地逃离了他。他只好继续谱写唐璜的胜利曲。
那张乐谱是《胜利的唐璜》里最后一段,唐璜逃亡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贫穷的纯情少女。他们在嘈杂的酒馆里相遇,在幽暗的阁楼里相爱,肌肤相亲。一夜之后,少女离开了。他找了她很久,都没能找到,最后在一场沙龙上遇见了她。原来她并不是贫穷的纯情少女,而是一个富有而放.荡的交际花。
她穿着奢丽的无袖长裙,拢着长长的丝绸披肩,面带倦容地倚靠在沙发上。唐璜走到沙发的后面,隔着一层薄薄的披肩,似有若无地握住她的肩膀。两人的谈话就此展开。
切莉看得津津有味。她没想到埃里克这样沉默寡言,写起这种情节来,竟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情.色作家。要不是怕他害羞,她简直想放声大笑。
看完以后,她眯起眼睛,提出一个中肯的建议:既然交际花那么放.荡,那么再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交际花去勾引唐璜呢?
“还有吗?”他问。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建议。”
“没了。”她笑嘻嘻地说,“你写得很好,比我看的那些小说写得好多了。早知道你写得那么好,我就不去看那些破烂货了。”
她如他想象的一样愚钝,丝毫没有看出这个角色是以她为蓝本创作的。
他开始教她五线谱和意大利语。她的耐心很差,记性也不好,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知识,要重复四五遍,外加三个意思相同的例子才能记住;她的头脑更是笨得他差点去测试她的智商——他几分钟就能理解的一句话,她要整整三天才能彻底吃透其中的意思。
她如此愚蠢,却相当认真地在履行她的诺言,郑重地对待音乐,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浮。她那么懒惰的一个人,总是中午起床,却会背诵他讲解的要点到深夜。为了让体力跟得上歌声,她开始重新打网球和壁球,每天都大汗淋漓。一个月过去,她胳膊和大腿的肌肉变得越发结实,声音也越发清亮。
他不禁有些迷惑,难道她真的喜欢上音乐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热爱音乐,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如此愚钝、懒惰的人,变得如此勤奋。
切莉感觉她和埃里克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她见过埃里克指点其他人的样子,记得之前他还在歌剧院当指挥时,一个小提琴手因为拉弓慢了一秒钟,被他当场指了出来——乐队一共有三十四位小提琴手,他精准地指出了是哪个小提琴手在哪个乐句上犯了错,令那位小提琴手无地自容。
后来,他不再担任乐队指挥,却仍然有作曲家和歌剧演员向他请教歌剧上的问题,而他不管求教者的名气有多高,回答一律冷漠又刻薄,说到他们创作或演唱的歌剧时,甚至会用上轻蔑的口气。
她虽然不懂音乐(就算现在,也仅仅是入门),也不知道他在音乐方面的成就到底有多高,却能感受到他在这方面的自信——她的小狗是一个极其自卑的人,唯独在音乐上自信到几近傲慢。
就是这样一个唯我独尊的天才,却会详尽地给她讲解再简单不过的音乐知识,反复解释一个浅显的理论。他对待她是如此特别。她爱极了他对其他人刻薄,却对她宽容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那些龃龉都消失了一般。
转眼间,又一个月过去了。这天,她收到一封沙龙的邀请函。
要是以前,她看也不会看这些邀请函一眼,因为她既不会弹琴,也不会唱歌,没办法像那些贵妇一样在沙龙上大放异彩;但最近她的歌喉越发优美,在花园里练歌时,甚至能吸引邻居驻足聆听,隔着草墙赞美她的歌声。
这事让她得意了很久,每隔两天就要翻出来回味一番。埃里克作为她的老师,却毫无喜悦之情,冷冷地命令园丁加固了草墙。
她想要在众人面前一展歌喉很久了,不仅是想炫耀这段时间苦练的成果,也想找个机会,跟过去一事无成的切莉告别。
除此之外,她还打算在沙龙上向埃里克告白,感谢他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切莉。
打定好主意后,她记下了沙龙举办的地址,将邀请函还给前来送函的仆人:“我不方便留下这封邀请函,但我一定会去的,你放心。
仆人点头,收下邀请函离开了。
切莉这么做,是因为担心埃里克吃无名醋(他最近总是吃醋),打算当天再跟他解释。她什么都想好了,唯独忘了看邀请函的主人:
维克多·乔斯
她的第二任前男友。!

第31章 Chapter 31
沙龙举办的当天,切莉起了个大早,换了一条墨绿色的无袖长裙,戴上露指长手套和黑色宽檐软毡帽,在脸颊上扑了一些紫罗兰香味的香粉,整个人香气袭人地走到埃里克的身边,在他的脸上留下响亮的一吻。
“我的小狗,”她撒娇说,“我今天想去天鹅岛散步。”
他侧头看向她。她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宽大的帽檐差点打到他的眼睛。她笑嘻嘻地道了声歉,摘下宽檐帽搂在怀里,用香喷喷的脸蛋儿蹭了蹭他的面具,小声说:“好不好嘛,求你了。”
他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她能如此轻易地点燃他的欲.火。
她明明庸俗得可笑,有时候还有点儿邋遢——每次洗完澡,浴室里都是水,漫溢的水,她却视而不见,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走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刷完牙后,也总是忘记拧盖子;他只能庆幸她还记得刷牙。
她的缺点那么多,似乎是一个毫无魅力的女人,但他比谁都清楚,她的魅力能吸引多少人。她像煮过的樱桃一样诱人——饱满,甜蜜,呈现出烂熟的深红色;让人想起温暖丰收的秋季。她玩弄人心的本事也相当高超,每当他想和她摊牌一切时,她都会洞察他的心思,轻声细语地安抚他,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忘了她并不爱他这回事。
就像现在,她的举止明明那么怪异——总是睡懒觉的她,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在脸上扑了很多香粉,坐在他腿上时,还蹭在了他的衣领上(他记得她上一次扑香粉,还是圣诞节);穿上了最喜欢的墨绿色裙子(她认为墨绿色非常衬自己的肤色)——但她一撒娇,他就像对主人无条件服从的狗一样,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想答应她的请求。
天鹅岛在郊外的布洛涅树林,那里风景如画,时常有美人儿光顾,刺槐小道周围总弥漫着一股昂贵的香水味,草地上女性漫步的身影,和湖畔纤细的植物一样窈窕动人。岛上有城堡,有别墅,有庄园,还有一个壮观的赛马场,不时会举办一些风雅的沙龙。
埃里克对天鹅岛毫无兴趣——他对与社交有关的事物都不感兴趣。他尽管挥金如土,却相当厌恶天鹅岛的氛围:男人有钱就能得到女人的真心。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有钱也无法得到切莉的真心——前段时间,她甚至声称,不想再用他的钱。
但他还是同意陪她去天鹅岛。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前往天鹅岛的马车,那儿应该是要举办沙龙。怪不得切莉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刚坐上马车就格格直笑。
一个小时后,马车在布洛涅树林的林荫道停下。切莉坚持要步行过去。她提着裙摆,动作粗鲁地跳下马车,引来好几个人围观。她却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咬着下嘴唇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月牙儿似的酒窝,开心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由对那个沙龙起了戒备心。
终于等到了这天。
她很久没有这样兴奋了。举办沙龙的宅邸在林荫道的尽头。过去之前,她像那喀索斯似的在湖畔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倒影。很美,就是后颈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她舔了舔手指头,把那些毛茸茸的发丝捋进了头发缝里。
埃里克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望着她。他肯定觉得她是个愚蠢的自恋狂。等下他就知道,她这么在意外观的原因了。
在一群名流雅士前向他示爱,她缺爱的小狗肯定会被她感动得泪流满面。
林荫道上停了一长串马车,沙龙开始了。即便是大白天,也能看到辉煌的灯火。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女郎款款地从敞篷马车上下来,姿态绰约地走向宅邸的大门。大门后是闪亮的喷泉。草坪上是训练有素的乐队,正在演奏典雅的乐章。
一位穿着深紫色长裙的女士正在门口招呼客人,应该是这座宅邸的女主人。
切莉走上前,热情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得知她姓乔斯。
这姓氏有点儿耳熟,切莉没有深想。
她亲切而礼貌地说:“感谢您邀请我们来参加这个高雅的沙龙。”
“噢,不用谢我。”乔斯夫人冷冷地说,似乎不太好相处,“你也知道这是一个高雅的沙龙,谈论的都是政治、文学和音乐,所以请不要做一些粗俗的事,免得被赶出去。”
切莉看出来,这位乔斯夫人不怎么喜欢她。
她有些纳闷,但仍然没有深想——讨厌她的女人多了去了,她很少跟她们计较;相较于对付女人,和她们当街对骂,她更习惯对付男人。
切莉在长桌上倒了一杯热咖啡,一口气喝了半杯,心跳得砰砰响。埃里克被一个作曲家叫住了,两个人正在遮阳树下聊天。切莉趁此机会,找到乐队的指挥,希望他一会儿配合她的演出,演奏《致爱人》这首曲子。
说着,她往指挥的衣袋里塞了一把钞票。指挥立刻满脸堆笑地答应了下来。
想到要当众献唱,她紧张极了,甚至忘了花钱贿赂指挥时的心痛——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金额!她从来没有紧张过 在画室里脱光衣服当模特时没有 在舞厅里跳下流舞蹈吸引男人时也没有。这是头一回。
她放下咖啡 又喝了半杯香槟酒 含着窸窸窣窣的小气泡去盥洗室洗了把脸(洗完才想起脸上扑了香粉) 对着镜子不停地吸气、吐气。
镜子里的切莉俨然是一位成熟而美丽的女士 脸上的雀斑变多了 也变深了 脖子上有了几道轻微的金褐色纹路 胸前的皮肤比以前更容易发红 只能用闪耀的项链遮住搔痕。她不再是朝气蓬勃的少女 长成了一个妩媚明艳的女人。
她长大了 也变好了。
以前的她不懂什么是爱 总是游戏人间 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在男人身边乱窜 迷得他们晕头转向 再从他们身上捞走一笔又一笔的钞票。
有时候 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无比空虚。虽然总是在谈恋爱 所有男人都爱她 却感受不到爱情给她带来的任何变化。那些她“爱”过的男人 不像是爱人 更像是一种享乐工具。她冷酷无情地榨取他们的价值 用来浇灌自己。她被自己榨取的养料滋润得越发美丽 同时也越发空虚。
遇见埃里克以后 她尽管也过了一段空虚的日子 但从他取下面具的那一刻起 一切就变了。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普通有钱人 谁知 他的身世如此凄惨 如此可怜。她开始怜爱他。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当一个女人开始怜爱一个男人时 爱情便滋生了。
起初 她的爱充满金钱 但他的爱也并不洁净 比野兽还要卑劣且狠毒。
他们像两条企图吞食对方的蛇 眼中均带着沉重的欲望 在夜雾中俯视对方;最后却发现彼此是同类 想要活下去 只能鳞片紧贴着鳞片。
他知道她贪财、庸俗、愚钝 但仍然爱她 并且是至死不渝地爱着她。
现在 到她回应他了。
她知道他凶险、卑劣、狠毒 但还是爱他。她其实打心眼里不相信“永远”这个词 因为不管什么都保证不了永远。但她愿意回应他永恒的爱 试着永远和他在一起。
按理说 看见他的真容后
她应该害怕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但他每次拥抱或亲吻她时 她体内都会燃起一股幽暗而急躁的冲动;而那种冲动是与爱情挂钩的。
她是一个很容易失去激情的人 可一年过去 两年过去 却始终以一种似火的激情爱着埃里克……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们的爱能长久呢?
想到这里 切莉关上水龙头 转身走向阳光明媚的庭院。那儿的人更多了。指挥对她一点头 乐队已经准备就绪。
她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过了几遍歌词和旋律 打算上台献唱了。!

第32章 Chapter 32
这是一首意大利歌谣,过去十多年里,一直流行于才华横溢以及想要假装才华横溢的贵妇和交际花之间。因此,乐队不需要排练也能将这首曲子演绎得十分深情。
切莉走上台。没人理她,人们在自顾自地交谈。她没有在意人群的反应,转头朝指挥一点头。指挥立刻晃动起指挥棒来,演奏开始了。
她回忆着埃里克的教导,眨巴着眼睛,努力发出轻柔甜蜜的嗓音:
“啊,我的爱人,
你可曾像我一样无助、彷徨、悔恨
恐怖的黑夜里,
我总在想总在想,
你何时才能来赠我一个轻柔的吻。”
她一边唱,一边在台下寻找埃里克的身影。
他正在一盆云母色的铃兰旁边啜饮香槟酒,金黄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冷漠而倦怠的神情,那是他即将感到厌倦的征兆。忽然,他拿着高脚杯转过身,隔着几丛鲜绿色的树影,准确无比地看向她。
他听见了她的歌声。
周围的噪音小了一些,但仍有人在说话。她没有理会那些人,继续歌唱:
“啊,我的爱人,
你可曾像我一样无助、彷徨、悔恨
受困于撒旦的桎梏,
我总在想总在想,
我们何时才能打倒那狠毒的魔鬼。”
沉重的钢琴声响起,如同灰暗的乌云遮蔽了小提琴轻巧的乐声。气氛顿时犹如铅灰色的黎明般黯淡。
切莉有些茫然地挠了挠胳膊,觉得这首歌忧郁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没有看过这部歌剧,不知道这首歌是在什么情境下演唱的,只知道歌词有向爱人示爱的意思,便开始悄悄地练习。
她忍不住望向埃里克,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似乎被她的歌声触动了,闭着眼,将香槟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攥紧了高脚杯。她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失态成这样,太阳穴青筋暴起,微微颤动。
反应这么大?
也是,她可怜的小狗应该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公开示爱。
她自信了一些,继续歌唱:
“你千万要小心,
别被那蠢蠢欲动的狼嗅到踪迹;
你千万要谨慎,
别误入那满是荆棘的土地;
我的爱人,如果可以,
我愿意为你照亮污浊的前路。”钢琴的嗡鸣声仿佛冷冰冰的潮汐,无情地覆盖了小提琴尖细的声音。乐曲到达最高潮。所有人都停止交谈,转头望向切莉。
一想到马上就要唱到最关键、最炙热、最甜美的那句,切莉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兴奋得手指和声音都在打颤:
“我的爱人,
也许我们马上就要沉沦,
被无情的寒冬摧毁体温,
但请你记住——”
她扑闪着眼睫毛,上前一步:
“我是那么、那么爱你,
你永远是我的心上人……”
一曲完毕,掌声雷动。切莉提起裙摆,右脚往后一划,做了个优雅的谢礼。她其实对自己的表现不怎么满意。歌曲选得太忧郁了。再来一回,她肯定选个欢快点儿的歌,但唱都唱完了,她只能接受自己选错歌的事实。
她面带红晕,脚步轻快地走下台,悄悄望了埃里克一眼,等待他的夸奖——没有夸奖,亲吻也行,毕竟以他的水平来说,她刚刚唱得实在称不上精妙。
她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台。
阳光在她亮闪闪的手镯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她的身材如此娇小,简直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但就凭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庞,谁也不会把她当成稚嫩的孩童。
她在台上发挥得很好,堪称完美,折服了一大片观众,他们狂热地包围了她,油嘴滑舌地恭维她。她眨着眼,充满惊喜地张开光洁的嘴唇,面色红润地看向众人,好像刚干完一件大事。
从她的角度来说,的确是一件大事——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他。
这是一首女主角向男主角示爱的歌曲,但同时还是一首复仇之歌。女主角被浑身长满毒疮的魔鬼诅咒,只能在夜晚与男主角相见,可男主角得了一种古怪的病症,晚上总是长睡不醒。女主角在黑夜中徘徊、祈祷,希望男主角能清醒过来,给予她一个温柔的长吻;男主角也很痛苦,因为女主角已经很久没有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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