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不要为难我打工人(雨小狐)


“当然,我也是。”
吃饭了吃饭了,闻见饭菜香味的竹泉知雀自觉带小姑娘去洗手。
晚餐十分丰富,竹泉知雀吃到了熟悉的咖喱,她遗憾婉拒了广井太太淋巧克力酱的烤棉花糖,非常遗憾。
高田莓吃得肚子圆鼓鼓,小女孩摊在沙发上,手里抱着竹泉知雀给她买的黑猫玩偶。
安室透帮忙把餐具送进厨房,他擦干手上的水珠,目光对上和小莓闲聊的竹泉知雀。
黑裙女人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温和地对高田莓说:“我们该走了。”
“这么快?”高田莓慌张起来,抬手去扯竹泉知雀的袖子,“天还没黑呢。”
“天黑就不好了。”竹泉知雀笑笑。
夜晚是属于威雀威士忌的时间。
“以后的路还长呢,要好好长大啊。”她摸摸高田莓的脑袋,“不要忘记我给你的【祝福】。”
“姐姐!姐姐会来看我吗?”高田莓揪住黑猫玩偶,“和哥哥一起。”
竹泉知雀低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为难。
有些谎言她并不喜欢说。
“不会哦。”黑裙女人声音轻轻,“过了今天,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
即使在路上偶尔遇见了,也是换了一副易容的她。
“每个人人生的道路上会遇见许多同行者。”竹泉知雀指腹揩过小女孩眼角的泪水,“小莓,你不是与我走一条路的人。”
她弯下腰,声音更低:“那边的哥哥也不是。”
“好好努力,珍惜你的同行者吧。”
竹泉知雀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没有留恋地走向门口。
“感谢您的招待。”她有礼貌地和广井太太一家告别,“收养小莓的手续我已经在办了,文件三天之内会邮寄过来,不必担心。”
“走了。”竹泉知雀向安室透眼神示意。
沙发上的小女孩脑袋埋在黑猫玩偶里一抽一抽地哭,黑裙女人挽起颊边碎发,身影已然消失在拐角。
“告辞。”安室透说,追上她的脚步。
威雀威士忌这回没有随便玩消失,她站在拐角等了安室透一会儿,见他过来才继续向前走。
“小莓哭了。”安室透说。
“我听得见。”竹泉知雀指了指耳朵,她双手背在身后,“明明我们没有认识几天,离别的时候竟也有泪水铺路吗?”
她看着不难过,太阳尚未落山,多留一会儿本是无妨的。
“小孩子就是很天真。”竹泉知雀甩着手说,“来见她意味着我要记住这副随手画的妆容,不然下次一敲门,她大惊失色: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安室透:“谁叫你不愿意真容示人。”
“我怕你看见我的脸吃不下饭。”竹泉知雀悠哉悠哉地说。
“何况施舍是一次性的行为,没有售后。”她眯着眼看渐渐昏暗的橘黄色天空,“虽然这话说来无情,但我愿意帮她有一部分理由是放带薪假时闲得发慌,随便找了点乐子。”
“她眼中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不过是我几天后便忘得一干二净的闲杂小事。”
乌黑的长发被夕阳的风吹乱,笼罩在橘色暖光中的女人眉眼有多温和,说出的话就有多冷淡无情。
“给每个收养家庭打三小时电话,打到嗓子都哑了的乐子?”
安室透轻声问。
竹泉知雀:“……”
竹泉知雀:“我只是做事靠谱又认真而已,别随便拆人的台。”
她脸上的冷漠表情垮掉,边走便把手甩得很高:“总之我不会来看她,你来不来是你的事,小莓的近况我也没有兴趣,一点点都没有。”
“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竹泉知雀小声嘟囔,“这附近治安可好了,一眼能看见尽头的安稳人生。”
她连收养家庭的住址是否宜居都考虑到了吗?安室透抿唇。
已经不是出乎意料的程度了,他见到的威雀威士忌的另一面简直闻所未闻。
温柔,耐心,细致,思虑周全。
但同时她又还是她,神秘,伪装,不为眼泪和哀求所动容。
安室透不认为威雀威士忌嘴硬心软,她说不会来看高田莓,是真的不会来。
高田莓不是能在她的人生中久留的人,所以她们不必再有交集,发展多余的羁绊并无意义。
威雀威士忌是个清醒且坦然离别的人。
“我本以为走到拐角就看不见你了。”安室透换了个话题,“像之前一样,说消失就消失。”
“我们好歹是一起来的。”竹泉知雀耸肩,“至少一起回东京。我会在车站的人流里消失不见,不要到处找我,寻人广播绝对禁止。”
意思是回程的这段路,他们是同行者吗?安室透没有问出口。
从广井太太家里到火车车站,一路都是步行。
夕阳落幕是适合聊天的时间,在天黑之前,压在他们身上的黑衣组织暂时隐没了身影,走在安室透身边的是竹泉知雀。
他们路过一座桥,潺潺河水如流淌的赤焰,竹泉知雀被吸引了目光,驻足看了一会儿。
“不如留下看完落日再回东京。”安室透突然说。
“我们?”竹泉知雀失笑,“什么时候我们变成了能一起看落日的关系?如果被第一次见到我的波本知道,一定会怀疑我给你下了迷魂汤。”
安室透无言以对,确实,他无法反驳。
“好啊。”竹泉知雀应了一声,率先走向河岸边,“再多留一会儿吧,我们。”
她在河堤边坐下,金发男人坐到她旁边。
夕阳落得很慢,竹泉知雀卸下高跟鞋放在一边,脚尖踢起河里冰凉的水花。
“我从前常常在河边看落日。”她说,“坐在河道下游,边看边等,等我的朋友顺着水流的方向从上游漂下来。”
“从上游漂下来?”安室透理解不能,“游泳?”
“不,是入水。”
“入水,也叫自鲨。”竹泉知雀笑起来,略带恶作剧的笑容,“我的朋友是个自鲨狂魔,但我一直把入水当成他下班后的减压游戏。”
“怎么想都是游戏嘛。”竹泉知雀晃了晃腿,看水花四溅,“人如果真心想自鲨,不可能死不了的。”
“虽然他的确很多次命悬一线,让救他的我疲于奔命。”黑发少女耸肩,“我倒不觉得累,他的心电图还在跳便值得开心,我很珍惜我的朋友。”
“入水比跳楼好救,我支持他入水。”
竹泉知雀描绘河流的流向给安室透看,“喏,我通常坐在这个位置,一边等日落一边等流水把我的朋友冲下来。”
“再之后我下水把人捞起来,两只落汤鸡在岸边拧干衣服,打喷嚏说好冷好冷,赶紧找家店吃火锅。”
竹泉知雀歪了歪头:“仔细想想,虽然以前我经常在河边等日落,但其实一次完整的日落都没看过呢。”
天黑了难以打手电筒在鹤见川找人,她若是半天等不到人,就得一边沿着河岸向上游走,一边打电话给熟识的渔民烦劳他们检查渔网里有没有多出一个人。
“今天或许是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完日落。”竹泉知雀扬头看向天空,“不会突然下雨吧?”
“不会。”
安室透学着她的样子仰头看向橘红色的天空,“这个星期都是晴空。”
“那就好。”竹泉知雀踢起一朵朵水花,“我是不看天气预报的人,除非它和晨间占卜同台播出。”
“晨间占卜很有意思的。”她倾情安利,“通过一个电视节目能知道未来一周的运势,不是很神奇吗?”
“你信这个?”安室透反问,“天气预报能知道未来一周的天气,为什么不喜欢看天气预报?”
“有道理。”竹泉知雀忍痛想了想,“好吧,我以后不看晨间占卜了。”
安室透:这又是为什么?
他搞不懂这个人的逻辑。
“因为无聊啊,很无聊。”竹泉知雀摇晃手指,“一眼看穿的天气就像一眼看到尽头的人生一样,非常无趣。”
‘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这附近治安可好了,一眼能看见尽头的安稳人生。’
她是这样形容高田莓的人生的。
“你的人生格言难道是‘生命不息,搞事不止’吗?”安室透无语地问。
竹泉知雀:“咦,你怎么知道?”
安室透:还真是啊?多少否定一下啊喂。
“直觉。”他揉了揉额角,“你有些时候和知雀特别像——不是指性格和作风,令人无语的地方你们特别像。”
竹泉知雀:过分,这是双倍的人身攻击。
“拿我和女朋友比较吗?”她挑衅地抬抬下颌,“嗯哼,这可不算我自作多情想多了。”
“之前对你说的话,你不会一句都没放在心上吧?”
竹泉知雀靠近安室透,轻佻吐气,“我的兴趣是横刀夺爱,越是热恋中的男人越来电。”
“你今天知道了我不少私事,这可是琴酒和贝尔摩德都不知晓的情报。”她的指甲轻轻划过男人喉结,感受到指腹下的皮肤紧紧绷住。
“好担心泄密问题呀,怎么办?”她苦恼地说,“你不留个把柄在我手上,我不放心。”
“你想要什么?”安室透盯着她的眼睛。
浅灰色的美瞳下,她真正的瞳眸是什么颜色的?
竹泉知雀余光看见西斜的落日,橘红色的暖光洒在男人的侧脸上,金发耀目。
夕阳让人的心都软了,竹泉知雀松懈地趴下来,脑袋搁在安室透肩上。
枕住的臂膀微僵,却没有把她推开。
“我能图你些什么呢?”她倦怠地说,如归巢的倦鸟收拢羽翼,“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我靠一会儿。”
“等到夕阳落下就好,我只要这个。”
黄昏是知雀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

打工的第八十九天
余晖如神鸟坠落时羽翼的残影,绚烂短暂,火红的晚霞晕染天空,倒映在潺潺的流水间。
水声,风声,呼吸声,耳畔轻缓的声音不急不徐,安静得过了头。
她靠在他肩上,目光放空地眺望橘红色的天空,足尖浸没在河水中。
一天的旅途即将结束,夜晚的到来宣告威雀威士忌的回归,而被留在夕阳下的这个人,她究竟是谁?
安室透首先是降谷零,再是波本。他发觉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探寻威雀威士忌的秘密,视角却忘记扩大到容纳全部的她。
‘老婆子我有什么骗人的理由?或许酒井小姐看起来难以接近,工作的时候像是冷酷的效率至上的精英,但那是全部的她吗?’
广井太太的声音回荡在安室透耳边。
但酒井泉子也是她的假名。一个声音在他左边说。
难道你没有用假名?另一个声音在他右边说。
安室透和降谷零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安室透是掩饰了公安身份的降谷零。
酒井泉子和【???】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酒井泉子是换了个名字的【???】。
她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包括她的过往,她的朋友与她残忍的仁慈。
现在靠在他肩上看日落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她生活在东京某个角落。
或许在某个十字路口,他们一起等过同个红灯,又在人潮汹涌的斑马线被冲散走远。
夕阳一寸一寸没过地平线,余温潇洒,夜晚的凉意顺着河水弥漫到足尖。
“回去了。”
黑裙女人弯腰套上高跟鞋,脸上的倦意随日落一同消失,神秘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她精致的眉眼间。
竹泉知雀率先站起,她伸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抚平被她枕皱的衣料。
“烦劳你今天陪我跑一趟。”她扬唇,“回头发加班费给你,组织财务打账,不客气。”
黑裙女人拿出手机低头订票,她翻转了下屏幕,示意安室透的车票也由她买。
“走吧。”
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清脆,走在前面的女人不再双手背在身后一甩一甩,她的步伐从容不迫,成熟随性。
今天是个意外,是个奇遇。
如果没有收到风见裕也的消息,没有独自去往高田莓家调查,没有被小女孩阴以至于在宅子里留到威雀威士忌前来,他不可能有机会看见白昼时分的威雀威士忌。
黑裙女人只在夜间出没,安室透一开始只觉得她很有酒厂风格,热衷黑漆漆的时间段,慢慢后知后觉:威雀威士忌或许是想用时间段将黑衣组织成员的身份和真实的自己区分开来。
就像隔壁浇花养猫的老婆婆或许是他国间谍,白天学校里的学生会长放学后是咖啡店女仆,教室里的宅男是晚间肉食系牛郎一样。
人的社会身份可能有两面,甚至是反差极大的两面。
安室透今天见识到了一部分,实话说,极富魅力。
强大而温柔,耐心且细心,不拘小节,坏心眼,偶尔流露出的倦怠和漠然如一尊碎片斑驳的天堂鸟雕塑,破坏感的圣洁是艺术的至高。
随着夜幕落下与夕阳离去,她身上的人性渐渐抽离,只剩武器般的冰冷无畏与硝烟滚烫的暧昧吐息。
候车时威雀威士忌没再闲谈,她借玻璃的反光确认自己的妆容,或许美瞳戴得太久了,不适地揉眼睛。
不愿意露出真容总得付出些许代价,知道易容带妆有多不方便的安室透能懂她的感受。
“这里又没有认识你的人,把美瞳摘掉如何?”安室透建议,“即使不想被人知道真容,光暴露瞳色怎么可能查到你。”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是最不可信的。”竹泉知雀摇了摇头,她宁可临时去药妆店买眼药水。
她的瞳色可能很罕见,安室透记下一笔。
他自己紫灰色的眼眸便不那么常见,除此之外安室透印象最深的是知雀的眼睛。
松子糖似的琥珀色瞳孔,浅褐色调,在阳光下仿佛碎金流动。
安室透没见过知雀用润唇膏之外的化妆品,她本也不需要再多修饰,已经漂亮得十分招人了。
威雀威士忌则是爱用不同色系的美瞳搭配妆容的类型,雾霭蓝、暗金色、浅灰色……不太常见的搭配和她放在一起总是很合适。
安室透晃了下神,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不觉拿知雀和威雀威士忌放在一起比较起来,她们明明是两个极端的人物,完全不相似。
……也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说不清道不明,相似到令人不愿细想的地方。
可能是他的心乱了,安室透微微垂眸。
他其实感觉得出来,第一次耳麦联络的威雀威士忌和实际见面的威雀威士忌,行为中有刻意勾引他的成分。
她的调情技巧暧昧娴熟,即使刻意也不容小觑。
安室透一边怀着警惕心应对,一边酝酿着反将一军的计谋,为她备下蜜糖陷阱。
因审讯半夜前来的威雀威士忌半只脚踩在蜜糖陷阱边缘,她留下来吃了夜宵,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饮食喜好。
烟火气十足的环境使人懈怠,她懒洋洋地陷入舒适的氛围,身上刻意的成分便全然消失了。
今日更甚,除了勾住安室透脖颈,指甲划过他喉结的一瞬之外,威雀威士忌的注意力没怎么放在他身上,更别说花心思勾引。
夕阳照耀的人心都软了,怀着坏心思准备玩个大的女人眼中兴味消散,原本怀着的“吻我”之类的刻意逼他背德出轨的想法懒懒散去,她吐露了真心话。
‘我能图你些什么呢?’
不过是累了,找个地方靠一靠罢了。
安室透本该松一口气的。
知雀是非常好的女朋友,既不干涉他的任务,也从不怀疑任何事,不计较隐瞒,不计较他的忙碌与不陪伴。
诚然为了任务牺牲个人情感是卧底应有的觉悟,但不必挣扎纠结肯定是好事,他应该松一口气。
但令安室透不愿放过自己的是,在威雀威士忌靠过来的时候,他的余光一直停留她湿润的唇角上。
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那是该期待的吗?
心的动摇是最无可反驳的铁证。
甚至连他本来的目的都变得可疑起来了。
试图挖寻威雀威士忌真实的一面是为了收集情报吗?他敢说他的行为中不包含一丝对她的好奇和渴望吗?
讨厌一个人,是不会想去了解她的。
喜欢才会。
火车到站的声音中断了安室透的思绪,竹泉知雀轻轻拽了一下迟缓的男人,示意他上车。
车门合拢,竹泉知雀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这趟班次乘客不少,人多眼杂,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竹泉知雀的手机不停震动,她翻开看了一眼,大量短信夹杂未接电话,联系人是广井太太。
大概是小莓找广井太太要来了手机,执拗地联系姐姐。
竹泉知雀轻轻叹了口气,她移动手指,缓慢地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