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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为难我打工人(雨小狐)


人瘦得只剩骨头了,蔫蔫的,也不像睡眠充足的模样。
这么可怜的猫猫,他只是想靠在你身上睡个觉而已,你真的忍心拒绝他吗?
竹泉知雀环住太宰治的背,满怀怜爱之心地轻轻拍抚。
她此刻的心情仿佛在外出差把家养猫猫寄托宠物店的铲屎官,回家后看见猫猫抑郁后心疼地呼噜呼噜毛,多贵的冻干和罐头都愿意掏钱买。
“睡吧睡吧。”竹泉知雀小声说,“晚安,太宰君。”
她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能睡三个小时。”
“那我也睡吧。”女孩子掩嘴打了个呵欠,“晨泳很费体力呢……”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呢喃无声。
压在竹泉知雀的力道稍稍减轻了些,黑夜里有人换了个姿势,在她耳边沉沉睡去。
一缕光透过拉得严实的窗帘,在地毯上留下极细的光缝。
睡梦中的黑发少女梦呓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好眼熟的天花板,瞧吊灯旁这条弧度优美的裂痕,猜猜是双黑中哪一位的杰作?
她回家了?啊对,她回家暂住了一晚。
“呼吸家里的空气不应该感到自由和愉悦吗?”竹泉知雀不解,“为什么我只觉得胸闷?”
仿佛胸口压着沉甸甸的重物。
竹泉知雀镇定地眼神下挪,看见了导致她胸闷的罪魁祸首。
太宰治一只手横在竹泉知雀身上,把她挤在少年胸膛和沙发靠背的缝隙间。
他呼吸均匀地洒在竹泉知雀耳根,睡得香甜。
“早上好。”女孩子揉揉眼睛,把太宰治的手臂从身上扒拉下来,不惊扰他地轻巧翻下沙发。
竹泉知雀迅速地洗漱,洗漱途中含着牙刷试图在冰箱里翻出能吃的食物,未果,再次被厨房美丽的焦土暴击,眼不见为净地闭眼洗脸。
打工人的早晨唯快不破,竹泉知雀轻手轻脚地打理好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望向晨曦里的横滨。
“该回东京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白洞,白色的工作在等着我。”
竹泉知雀换好鞋,把鲨鱼头拖鞋放回鞋架,她打开房门,又回头原路折回,朝太宰治的睡颜做了个鬼脸。
“不许再第四次炸坏我的厨房。”她义正言辞地说,“拿工业难民风装修作借口是没有用的。”
“再见,太宰君,我出门了。”
黑发少女踩着晨光静悄悄离开,房门在她身后合拢,尘埃于阳光中飞舞。
沙发上,太宰治毫无睡意地睁开眼,他翻身仰望天花板,手背遮住额头。
“今天翘班好了。”
黑发鸢眸的少年自言自语:“睡到天黑,再找织田作和安吾一起喝酒。”
阳光照在落地窗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横滨港口的海水闪烁波光粼粼的光斑,一只海鸥拍打翅膀飞向岸边,衔走少女手里撕成细条的面包。
“没有了,吃完了。”竹泉知雀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朝盘旋在她周围的海鸥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她吃完从便利店买的早餐,在港口旁若无人地打了一段八段锦热身。
准备OK,体能充沛,晨泳之从横滨游回东京计划,Start!
竹泉知雀背脊弯成弓弦的形状,以标准跳水运动员的姿态华丽入水。
黑发扎成团子的脑袋从海面冒出来,她双臂用力,哼哧哼哧地划水一路远离港口。
港口边早起拍照的游客:呆滞。jpg
“年轻人,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没人下水捞人了吧。”港口边晨练的老人语重心长道,“外地人,你不懂横滨。”
这是一座群魔乱舞的城市,而海的另一边的东京,是另一种形式的群魔乱舞。
竹泉知雀奋力海泳,途径于她比谁速度更快的海豚、于她比谁牙齿更尖的鲨鱼和与她比谁才是全国冠军的游泳部正选选手,顺利在东京一个不起眼的港口登陆上岸。
她宛如落汤鸡般上岸,一发咒言烘干衣服,顺带连头发都因过度干燥而呈放电状飞舞。
“东京,你们的王回来了。”竹泉知雀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首先,王者归来的第一件事。”
——重新给她两条腿打上石膏。
这可是竹泉知雀能从琴酒手里请到带薪假的有利物证,她不会轻易抛弃。
提起琴酒,竹泉知雀不由得关心起酒厂老大哥。
他还好吗,人没事吗?
“你最近不要招惹琴酒。”
贝尔摩德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诫在家休病假的威雀威士忌。
“我没有,我对大哥可尊敬了,我从来不招惹他。”
女孩子无辜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贝尔摩德隐约听见推轮椅的声音,想来可怜的女孩子依旧受断腿所苦。
竹泉知雀坐在轮椅上一边尝试用石膏腿翘二郎腿,一边关切地问贝尔摩德:“大哥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讲一段漫才替他助兴?”
贝尔摩德:我的告诫你是一句不听。
高中生,叛逆如斯。
前辈沉默但加重的呼吸声彰显了她的拒绝,竹泉知雀遗憾摇头:酒厂人均不爱漫才,一群没品味的人,注定成就不了大业。
“好吧,我会听话的,我很乖。”竹泉知雀软乎乎的说,亲昵和喜欢的前辈贴贴。
贝尔摩德被她乖巧的假象蒙蔽了一瞬,正欲开口继续说下去,便听见竹泉知雀下一段话。
“所以说,琴酒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难道他又去研究组撩冷艳美人雪莉未果,深感自己是个魅力缺失的男人,不禁悲从中来,信心破碎,从而抑郁了吗?”
别这样,大哥可是组织的颜值担当,琴酒该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相信自己的帅气。
他追杀叛徒的靓仔身影深深印在每个人的视网膜里,全靠琴酒力挽狂澜,酒厂才有如今的赫赫威名。
没有琴酒的黑衣组织当是竹泉知雀的天下,邪恶的跨国犯罪集团将在她的领导下变成谐星组合,集体出道震撼东京!
竹泉知雀盼望那一日的到来,朗姆?那位先生?一切阻碍在她导引的洪流中不值一提,唯有酒厂头牌琴酒可与她对抗,是竹泉知雀的劲敌。
“威雀威士忌,我收回前言,重新说一次。”贝尔摩德深呼吸,吸气,呼气,“你不要招惹琴酒,若非必要,你给我在他面前当个哑巴。”
竹泉知雀:但我已经是个瘸子了?
酒厂好可怕一组织,她才入职多久,又是双腿俱断,又是被人毒哑,时时刻刻危在旦夕,在垂死的边缘吊命。
好好一个人进厂,躺平抬着出去,恐怖如斯,竹泉知雀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黑心工厂。
“OK,我现在是一颗不会说话的南瓜。”竹泉知雀在嘴巴前打叉,“前辈总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琴酒在横滨栽了大跟头。”贝尔摩德点燃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尖,“他回来的样子前所未有狼狈,我都惊讶了。”
竹泉知雀:狼狈,指从横滨游回东京,体力不支险些溺毙在东京湾吗?
琴酒看着壮实,实则体虚,不像她,超一流的游泳健将,自信放光芒。
“同行的伏特加、莱伊和苏格兰同样狼狈。”贝尔摩德呼出一口烟雾,用有点奇怪的语气说,“我第一次看见琴酒那么凶狠地呵斥伏特加,他搞砸了什么?”
竹泉知雀:呵斥——只是呵斥?
伏特加因智商不足被她派出的下属耍得团团转,可以说琴酒行动被毁全是因为伏特加无能——也可以说是竹泉知雀太能了的结果——但站在酒厂角度,责任首在伏特加。
换成别的什么人,早在穆尔贝斯号上便被琴酒一枪爆头崩掉性命了,最不济也会赶在伏特加被港口Mafia擒获前灭口。
但伏特加竟然逃出来了,在琴酒的帮助下逃出来了。
他不仅逃了下来,他的大哥还仅仅是口头凶狠呵斥雷声大雨点小,既没有赏他五枪加三拳,也没有把枪口和烟头抵在伏特加脑门逼问:你蠢成这样,是不是公安故意派来拉低组织平均智商的卧底?
竹泉知雀:“真爱啊。”
她是不是能和梦野老师说说她的桀骜不驯隐世家族独狼少爷×忠心耿耿笨蛋美人女仆的脑洞,拖梦野老师下水画性转本子?
一定会大卖,她预感能大卖!
竹泉知雀:我距离躺着数钱的日子只差一个性转体伏特加。
恨他是男儿身!
“只有伏特加被训斥了吗?”竹泉知雀假装自己对穆尔贝斯号上的抓马剧情一无所知,“莱伊和苏格兰也参与了任务,没有他们的责任么?”
琴酒老爱搞迁怒那一套了,杀卧底的时候时常连自己人一起解决,搞得每个酒厂老人都恨不得举块牌子昭告新人:大楼,窗户,快逃。jpg
黑衣组织最恨琴酒的怕不是人事部,他们往里招人,招多少你杀多少,你有没有考虑过HR的感受?
莱伊和苏格兰都是酒厂新人,现成的背锅人选,这次犯错的人还是琴酒心爱的小弟,大哥没想过让两个冤大头背锅吗?
竹泉知雀深知职场险恶,从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狗上司。
“没有。”贝尔摩德夹着烟缓缓摇头,“我问过莱伊,得到的回复是港口Mafia背后有高手做局,他和苏格兰压根没被人家放在眼里,连算计他们都不屑于。”
竹泉知雀: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她怎么不重视苏格兰了?苏格兰可是她卧底生涯里第一个明确证实身份的战友!很珍稀的!
想她一瓶掺水假酒混迹在酒厂中战战兢兢,生怕质检检查到她头上,发现她瓶不对酒的真相,仿佛一群狼里混进来一只哈士奇。
苏格兰的出现大大增加了酒厂的含水度,令空气为之一新。
竹泉知雀相信,只要像苏格兰和警察先生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迟早酒厂会从适合真酒生存的环境变为真酒被假酒包围,酒精浓度越高越格格不入的美妙环境。
劣币驱逐良币,假酒驱逐真酒,一座宏伟酒厂的堕落从掺水开始。
苏格兰的一小步,却是竹泉知雀实现理想的一大步。
迟早有一天,她要面朝琴酒大声说:不许动!你已经被卧底包围了!
琴酒拔枪四顾,前一个卧底后一个卧底,左一个卧底右一个卧底。
四面八方都是卧底,Top Killer被卧底团团包围,连呼吸中都充满卧底身上浓郁的假酒气味。
凡人皆有墓志铭,竹泉知雀提前帮琴酒想了一个特别贴切的墓志铭,简单且朗朗上口,高浓缩概括了他的人生,十分适合刻在他的墓碑上。
大理石和风墓碑,端端正正地刻上四个血字——假酒害人。
Gin: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知雀:我是故意不小心的

打工的第八十二天
腌制好的鸡块蘸满鸡蛋液,放入盘子裹一层面包糠外衣,用筷子夹起放入油锅中热炸,至酥脆焦黄捞起。
炸好的鸡块整齐码在生菜叶上,淋上一层奶油色的色拉酱,半颗切开的小青柠点缀其中。
另起一个平底锅,倒入日本酒,以酒灼的方式将烈酒的香气浸入食材。
“很有趣的烹饪方式。”安室透尝了一口,点点头,“多试做几种好了。”
料理令人平心静气,滋滋的热油声和蒸腾的烟火气带给人幸福感,仿佛从黑暗中挣扎出来,呼吸一口人间的空气。
原本从幼驯染手上学会的料理技巧,逐渐变成了安室透的兴趣,是他繁忙工作中难得的休憩。
竹泉知雀是不会这样想的,在她看来打工已经吸走了人全部的精气,下班后居然还要自己做饭完全不合理,外卖发明出来就是为了拯救她的。
“我只要负责吃就好了。”女孩子举起筷子宛如举起她的长枪,“非工作时间的我是一颗急需被填满的南瓜,请不要怜惜我,让我吃到表皮裂开为止。”
安室透端着盘子走到客厅,“知雀最近为什么特别喜欢用南瓜比喻自己……吃南瓜饼吗?”
竹泉知雀:好残忍一男的,竟诱惑她吞噬血亲。
竹泉知雀:“好耶,要吃!”
没办法,她天性残忍又冷酷。(埋头狂吃。jpg)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快乐干饭,上半身左摇右晃。
安室透猜她其实是想晃腿,但腿被石膏桎梏晃不动,退而求其次晃动上半身,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真是闲不下来的女孩子,都吩咐过她乖乖静养了。
“我很乖哦。”竹泉知雀从碗里抬起脸,“我最近在学着做一颗不会说话的哑巴南瓜。”
讲真前辈也太照顾琴酒了,大哥的心灵哪有那么脆弱,能被她一两句话轻易破防?
忠言逆耳利于行,大哥身为大哥,应当广开言路,怎么可以把手下人毒哑呢?
太不是个东西了!
竹泉知雀谴责他。
她咬住鸡块,假装是在咬琴酒的脖子。
安室透:今天的鸡块难道炸得时间太长不好下口?
为什么她的表情如此狰狞?
“等会儿就可以去医院拆石膏了。”竹泉知雀振臂一挥,“我的自由,我的奔跑,风一样的我重生归来。”
“医生的原话明明是拆完石膏继续静养。”安室透把竹泉知雀挑食不吃的青椒重新夹回她碗里,“别只挑肉吃。”
挑肉吃却不长肉,削瘦得厉害,营养到底消化到哪儿去了?
搞事是需要体能支撑的,长身体的营养压根跟不上竹泉知雀搞事的速度。
“安室先生今天难得空闲呢。”竹泉知雀说,“上午帮我补习,中午做饭,下午还答应陪我去医院拆石膏,忍不住让人怀疑你是不是被炒鱿鱼了。”
安室透:我只是个打了个三份工的打工人而已,拥有假期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吗?
特别稀奇。
“最近是行业淡季。”安室透睁眼说瞎话。
竹泉知雀:真的吗?我不信。
在东京,侦探这一行竟然会有淡季?你是不是瞧不起这座城市辛辛苦苦升起来的犯罪率?
女孩子眼里的怀疑过于露骨,安室透想到这个月新鲜出炉的犯罪率调查表,没有底气反驳她质疑的双眼。
但他最近的确清闲了很多。
要问罪魁祸首,正是某个自由人。
孑然一身逃票登船的自由人在她的回合大杀特杀,一番操作跌宕起伏,伏特加傻了,莱伊懵了,琴酒暴怒了,船上游客惊吓连连,唯有她和她身后的港口Mafia赢麻了。
安室透不愿细想那一晚的遭遇,他还算幸运,趁港口Mafia登船前潜入港口,走陆路回到东京。
听诸伏景光说,他、莱伊、伏特加和琴酒被迫跳海,硬生生从横滨游回东京,险些半路力竭溺水,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报了个游泳班。”诸伏景光脸色憔悴,“我有预感,这种事说不定会发生第二次。”
学不会游泳就要死,卧底这行技能要求也太高了。
下届奥运会不如从卧底队伍里挑人,这里人才辈出,说话又好听,保证震撼评委和观众。
十二枚炸。弹为他人做嫁衣,琴酒的心态恐怕要过好长时间才能调试好,现在的他像个炮仗,一点就炸。
大哥好酒厂才好,大哥不好,酒厂陷入懈怠期,黑衣组织进入犯罪淡季。
站在打压酒厂的角度,安室透承认他和苏格兰加起来都比不过自由人的一发暴击。
一个连队友也一并痛击的狠人,做出一番事业是她应得的。
酒厂难得清闲,神秘主义作风的威雀威士忌一如既往不见踪影,安室透想起知雀拆石膏的事情,带着食材来给小女友补习。
“坐轮椅不方便出门,你这些日子闷坏了吧?”安室透提议道,“拆完石膏想出去走走吗?我陪你,只要不是剧烈运动都没关系。”
“还好,没有很闷。”竹泉知雀如实说。
她的人生仿佛运行不止的跳楼机,永远在刺激和摩多摩多的刺激间来回横跳。
拆石膏的过程一切顺利。
“患者恢复的不错。”年轻的医生笑眯眯地说,“不用额外照X光,家属放宽心。”
黑发少女卸下石膏后的双腿纤细苍白,她晃了晃脚尖,一副自在的样子。
安室透帮她摸过骨,确定知雀的腿的确断过,但她的恢复速度超乎他的意料,是正常的吗?
“毕竟她还年轻,在生长期。”年轻医生摊摊手,“虽然没了长高的指望,但长好腿难度不大。”
“后面半句是多余的。”竹泉知雀眼神威胁他,“岸谷新罗医生。”
“抱歉抱歉。”岸谷新罗摆摆手,“去取药吧,我给你开点维生素吃。”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双手插兜,神色悠闲,直到他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响起。
“是赛尔提的短信!她一定是想我了。”岸谷新罗脸色大变,头冒恋爱酸臭气味的粉色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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