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腰的手微顿。
“景檀,”他眸底微动,嗓音哑下来,“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想好了?”
四目相对,情绪在眼眸里变得炽热。
景檀觉得自己心脏下一秒快跳出胸口,她深呼吸,坚持。
“我要的礼物是你,”她手指戳着他的心脏,轻声,“把你送给我,好不好?”
下一秒,天旋地转, 景檀被他放倒在座椅上。
汹涌的吻如海水将她掩盖, 唇舌之间, 是压抑已久的情谷欠。
白天时为方便穿学士服, 景檀穿着简单, 一件宽松短袖,一条微喇牛仔裤。
此刻方便沈阔手掌从腰际往上。
暖燥的手掌传来酥痒的电流, 景檀一个栗颤,刚发出的呜咽声顷刻重新被吞没。
卡扣啪嗒,胸膛一松。
沈阔说了如她所愿,便没半分顾忌。
他是认真的, 步步逼近, 这让除了孤勇之外什么经验都无的景檀还是难以避免紧张无比。
“...换,换个地方...”
沈阔结束深吻,手上没停。
“想在哪儿?”棉花柔软却有分量, 让人想品尝其香甜,“沙发, 浴室, 落地窗?”
陌生的感觉点燃思绪,景檀周身滚烫, 她不能看沈阔现在的所为, 捂住眼, 耳朵血红, “就,就不能是卧室吗...”
沈阔轻笑, 俯身,在她耳边,“选择怎么这么保守,宝宝。”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原来她以为的在他那里,只配过家家。
景檀以为他来真的,羞得快哭了,自己真是无知者无畏,生生跳进狼窝。
“我没有过...你能不能慢慢来,”她声音起伏颤抖,“是我开的口,我说了算。”
沈阔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是得慢慢来,吓到又得缓很长时间。
他将她抱起,上了楼。
躺在深蓝色床单里,景檀望着天花板有瞬间失神。
很快视线被沈阔遮挡,呼吸再次被掠夺。
呼吸愈发滚烫,皮肤完整接触空气产生凉意。
景檀庆幸没有开灯,否则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
沈阔突然起身,拉开床头柜。
悉悉窣窣一阵。
“你在找什么?”
景檀问出口后,听到包装撕开的声音。
她立刻反应过来。
沈阔俯身而来,亲她的耳垂。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某个醉鬼挑拨后。”
景檀涨红脸,“那个时候你就买回来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处在危险而不自知的境地。
沈阔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么。”
他考虑着她一直没动,她今日倒撞上来给他惊喜。
景檀觉得男人的心思真是深沉得可怕。
她刚开口想说什么,话语堵在喉咙。
她感受到潜伏的力量。
“檀檀,”沈阔的嗓音低哑得不成样子,最后一次和她确认,“一旦开始,你再怎么喊停我就不管了。”
黑夜里,景檀心脏被无形攥住,跳得又急又快,呼吸就要跟不上来。
她调整气息,闭了闭眼。
“嗯。”
刚开始的过程比较难熬,花了好长时间,后来景檀适应了,汗水已濡湿额头。
虽说开始便不会停,可沈阔还是很顾及她的感受。
他温柔而耐心。
景檀第一次有这样奇妙的感受。
自己所有感官全交由沈阔掌控,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层层叠叠,最后到达濒临窒息的坍塌。
意识反反复复回拢又溃散,沈阔总能抓住她烟花炸开的点,给她思绪空白的一击,随后积攒的糖果融化全身。
谁见春宵净境,娟娟霁月当轩。
翌日暖阳高照。
昨晚的缘故,景檀起迟了。
所幸是周末,她和周清她们约好了,下午见面。
她揉揉眼睛,发现沈阔还在,拿着电脑办公。
“醒了?”他合上电脑,“饿了没,我帮你把早餐拿上来?”
“不用,我下去吃就好。”
身上系了件浴袍,是深夜清洗后他给她套上的。
景檀掀开被子站起,霎那两月退间传来微妙难言的感觉。
那些羞于启齿的画面如洪水侵袭大脑。
“小心,”沈阔见她踉跄一下,“走不了就别走。”
景檀站稳,裹紧浴袍,抬眸瞪他。
“我走不了,不都是因为你。”
“都告诉你了今天下午要出门,一点儿都不收敛...”
沈阔含笑听她嘀咕抱怨。
乌发蓬松微乱,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发丝渡上金黄,窈窕身段亭亭玉立,脸颊晕有浅浅红云——和他昨晚打开壁灯看见的相似,不过那时要深些,乌眸也更迷离,抱住他失神叫他名字,声线随身子一同颠簸。
他不由嗓音低了些,耐人寻味,“只用了三个,还不够收敛?”
他,他觉得少?
景檀眼神里流露惊恐。
可她已经是极限了,最后一次软软趴在他肩头,实在受不住,流着眼泪求饶。
沈阔坏极了,诱哄她喊了老公后,才堪堪收手。
按他的意思,他还留情了?
景檀默默咬唇。
她有点儿担心以后。
不再看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拿好衣物躲进卫生间。
下午景檀和朋友们一起,沈阔没打扰女生们的专场,但晚上推了其他饭局陪景檀她们吃饭,吃过后一起回家。
这次生日景檀过得很开心。
虽然景林文忘记给她发消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想起父亲,景檀不由联想到黎淑。
流产的事对黎淑来说不论身体精神上都产生太大伤害,景檀想了想,还是买了些补品回去再探望一番。
旁人待人凉薄是旁人的事,她做好自己该做的,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她下班后坐车回了景家,李妈见了她惊喜万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让她快进去。
“小姐你回来该提早和我说一声的,家里什么都没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我就回来看看,”景檀换了鞋进屋,询问,“黎阿姨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身体是好些了,沈总安排过来的营养师很尽责,列下的食谱丰富有营养,还经常替我做菜,帮了好多忙...但夫人始终心情不好,还是整日待在房间,不肯出来走动,”李妈说着声音变小,“昨日又和景总吵了架,这些时日他们常常吵...哎,景总也不容易,白日公司忙,晚上回来也休息不好,我看他最近疲惫得不行。”
景檀闻言沉默。
和李妈说了会儿话,她上楼看看黎淑。
和上次见着的时候相比,黎淑气色看着好了许多,脸色没那么苍白,恢复了些许红润。
景檀进来,她只看了一眼,又撇过头去,没作声。
景檀轻轻带上门。
其实以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从小到大,彼此关心甚少。
景檀坐了会儿,最后只是说。
“好好养身体,注意放松心情,生活是您自己的,未来还有那么长,总不能一直这样。”
黎淑不说话。
相较于上次情绪激动的恶语相向,这次已经好多了。
景檀没多说,起身。
“李妈在煲汤,您要是愿意的话,下楼走走吧,今天外面有太阳。”
快要触碰门把的时候,黎淑开口叫住她。
她看着景檀,这个自己从七八岁看着长大的女孩儿。
十多年了,时光飞逝,转眼她嫁到景家已经十多年。
听别人说,养自家的孩子总会觉得时间难熬只有看别人家的孩子才会觉得一次变一个样儿,转眼就长大了。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如今发觉在景檀身上,看到的似乎只有时光飞逝。
她没在她身上花费一点儿心血,她承认。
她不是不知道景檀这些年在景家过得并不容易,但那又怎样。
前妻留下的孩子,犹如在她心中留下的一根刺,她实在关心不起来。
从苦苦期盼到终于怀孕,再到痛失爱子,短短数月,苍老如数年。
反正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如今再看景檀,心中那些计较都没力气再计较。
都无用了。
“你说生活是自己的,那你觉得,你的生活是自己的吗?”黎淑看着她,身体原因,声音还有点虚,“你和你母亲一样被迫嫁人,不会觉得已经失去自由了吗?”
景檀愣了瞬。
放以前,黎淑才不会问这种话,她只觉得景家继续养着她已是恩赐。
“婚姻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她答,顿了顿,“丈夫,朋友,亲人——包括孩子,都只是生活的一小部分,最重要的是自己。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找点目标和动力,日子会好过许多。”
黎淑靠坐在床,闻言,些许动容。
这辈子争孩子争地位,到头来一场空。
她活得还没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通透。
回了一楼,景檀遇上了下班回来的景林文。
上次走时说得不太愉快,景檀停在楼梯上,原以为景林文面对她会冷处理,视而不见。
出乎意料,他看见她,点了点头,“回来了?”
景檀扶着扶梯的手指蜷了蜷,“嗯。”
李妈见一家之主回来,忙进厨房,开火炒菜。
景檀垂眸,迈步从楼梯下来。
“爸,你平日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景林文却叫住她。
“难得回来一次,留下吃个饭吧。”
没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景檀只能应下。
景林文拾起了多年不见的慈父形象,吃饭时主动与景檀聊天。
“沈阔今天没和你一起回来?”
景檀扒了口米饭,“他工作忙,我是自己临时起意回来看看。”
景林文点点头。
“前两天是你生日?最近公司不容易,我太忙给忘了,”他说着拿出手机,“爸给你发个红包吧?”
景檀说不用。
“我已经工作了,有自己的收入,没事。”
景林文没听,还是发了过去。
景檀看着弹出的聊天窗,垂眸,良久说了声谢谢爸。
整顿饭吃得热络又压抑。
结束后景檀就起身告辞,景林文让司机送她回翡明苑。
“以后没事多回来看看,”他站在院儿里,司机正在倒车,很快行驶到外头公路上,“爸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这话来得突然又煽情。
景檀望向车窗外,景林文站在院子里。微暗暮色中,他面色些许疲惫,两鬓已生华发。
不论曾经如何,毕竟是血脉至亲,这样的一幕,还是让景檀鼻尖一酸。
她因自己多疑而产生的猜忌羞愧,赶紧将那些念头通通抛去。
日子还在继续。
凌华数融项目进入收尾阶段,小组成员近日忙得脚不沾地,景檀也不例外。
加班成了常态。
连续几日高强度工作,吴远城觉得大家辛苦了,周五下午提前给小组成员说好今天不加班,好好放松一天,他请客吃饭。
到了吃饭的地儿才知道,吴远城这局不单单有小组成员,还有另外一家公司的中层,那位中层是他大学同学,如今在物流公司混得不错。
吴远城给他们彼此做介绍,然后坐下,点菜。
两位老同学本就相熟,又是在职场上混迹多年,自然娴熟挑起话题。
“前头约了老冯你这么多次吃饭,你总说忙,”吴远城吸一口烟,手搭在烟缸抖落烟灰,笑,“如今当上了部门总管,的确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害,你就别调侃我了,”老冯摇了摇头,“我那是什么总管,就是个负责操劳的烫手山芋,货物运进运出事无巨细都要过问——最近尤其遇到个事儿尤其麻烦,那景家你知道吧?他们自己遇到了点儿麻烦,连带着我们这边货物批次拖欠,催也催不动,只能干着急。”
在座的只有景檀姓景,可众人只当她是普通毕业生恰巧和景家撞姓,没多想,也压根儿没顾忌。
“景家?”吴远城又吸了一口烟,笑问,“他们不是挺不错的吗?在京市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世家。”
老冯连连摇头。
“那都是以前咯,别人不知道,我常和他们做生意打交道,能不清楚?”
“景家从内部开始衰败,照这样下去,前途难测。”
种种迹象表明, 景家最近的确不太平。
先前是李妈说景总常常早出晚归,这段时间憔悴不少;景檀自己也看见了,景林文面色疲惫, 不似从前意气风发, 除却和黎淑之间的矛盾, 工作上的事想必的确棘手。
景家从前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景林文甚少和她提起公司里的具体事务, 景檀也不大了解。
她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景檀犹豫了很久。
景林文这个人爱面子,若是知道她因听外人说了景家的不好来问情况, 必定不会说实话,甚至还可能朝她发脾气,斥责她道听途说。其实这些她可以不在乎,但就算她不顾他生气开口问了, 又能怎么样呢?即使他如实相告, 好像,她也帮不了什么。
想到这儿,景檀有些无力。
良久斟酌后, 她终究没去问景林文。
任何企业的发展都不会一帆风顺,景林文掌管景家二十年, 再怎样也是不缺手段的, 给他一些时间,说不定他也正在想办法解决。
景檀自己这边还有项目收尾要做, 自顾不暇, 只得暂时将这事放下。
周末有祁梁和乔容晚的订婚仪式, 仪式前一晚, 景檀和沈阔一起去了彼岸庄园。
一个是祁家独孙,一个是乔家放在心尖尖上的明珠, 祁,乔两家对后辈这场联姻无疑极其重视,排场也极大,京市各行业翘首都在邀请名单内。
订婚前一晚的晚宴主要请的是两家至亲及好友,祁梁穿着笔挺的西装,领着沈阔到了前桌,和辰风他们坐一块儿。
宴厅装修奢华,暖光映着雕花窗,增添几分浪漫浮色。
祁梁和乔容晚挨桌敬酒。
即便是头一天的晚宴,依旧宾客众多,一桌桌敬下来要喝不少,祁梁不让乔容晚多喝,将酒换成了茶。
“敬酒才表心意,你让我喝茶,老天爷感受不到我的诚心,大家白头偕老的祝福就不作数了。”乔容晚不满。
“我这不是喝着吗,”祁梁拍拍她背,安抚,“夫妻一体,我诚心就是你诚心,没问题的,别担心。”
辰风望着祁梁他俩,啧啧感叹。
“这俩是来真的了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咱们这个圈子里家长安排婚事,后辈高高兴兴结的。”
“听说祁梁现在开始正经做事了?从前整日在外花天酒地,如今改邪归正主动回公司帮他爸的忙了。”
“真的?他怎么突然改性了?乔大小姐的影响?”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应该吧......”
景檀听见辰风那句话后,有些出神,以致于同一桌上其他人后来说的话她并没怎么听。
沈阔注意到她的沉默,给她碗里夹菜,“想什么呢?”
碗里多了几道自己喜欢的菜,景檀扭头,沈阔正望着她,黑眸里隐匿的一丝柔意猝不及防揪了下她的心脏。
她唇边流露点点笑意,凑近他,耳语,“没什么,就是看着他们,想起我们订婚的时候。”
“和祁梁比起来,你那时候可真冷淡。”
整个人生人勿近的气场,做什么事全按流程走,一点儿情绪不带,也未曾正眼好好看一看身侧的她,更遑论在意她杯里的酒是否度数太高,一圈敬下来会不会吃不消。
这会儿提起来,她语气里带着嗔怪的意思。
沈阔手臂搭在她椅背上,慵懒靠着,勾了下唇,“翻我旧账了?”
“不敢,”景檀转头,拿起盛着饮品的酒杯喝了一口,颇有几分娇矜,“毕竟我那时也半斤八两,挺不乐意的。”
沈阔轻嗤,捏了把她的脸,“那现在呢?说点儿好听的。”
她可远没有他做的过分好吗,要说也是他先说,怎么自己先被训诫了。
景檀放下酒杯,瞧他,并未乖乖顺他的意软下来,语气依旧,“现在就,勉勉强强吧,凑合着过。”
沈阔气笑。
他是看明白了,这姑娘深藏不露一副伶牙俐齿,从前总觉得她话少安静,那是她懒得敷衍人,真计较起来,绵里藏针的话扎他心口。
“你确定?”他伸手捻了几下她的耳垂,浮华喧嚣声中,薄唇靠近,同她耳语,暗示意味明显,“真是这样,那日后我便只管凑合了,再不心疼你怎么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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