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啊,”景檀瞧着杯里剩下的液体,晃了晃,“才第二杯而已。”
沈阔皱了眉,“第二杯?”
景檀回头看他,点了下头。
就刚才,和楚沐聊着聊着,楚沐喝完让侍者续上,顺便也给她续了。
楚沐挺健谈的,和景檀聊她的留学生活啊高中叛逆的那些事儿啊,说着说着就碰个杯,喝两口,然后继续聊。
这鸡尾酒就是这么见底的。
沈阔将她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搁在茶几上,“怎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你对酒很敏感,要多注意。”
景檀抗议,“那也只是梅子酒,问题根源是梅子,又不是酒。”
刚才点鸡尾酒的时候他不是特意说了去掉梅子吗,这酒既然没问题,他还在瞎操心什么。
沈阔发现景檀两边脸上红通通的,而她自己还没发觉。
连语气都变得轻飘飘了还浑然不觉。
“休息会儿,”他手搭上她脑袋,让她靠着自己肩膀,“你快醉了。”
对此,景檀轻哼一声。
没人和自己聊天,一下子无聊下来,景檀刷了会儿手机,还是无聊。
她叹口气。
沈阔侧头,“怎么了?”
景檀摇摇头。
半晌她又挽上他胳膊,头依旧枕着他肩,“沈阔,你陪我说说话。”
“嗯,说吧,”他应着,“想说什么?”
景檀想了想,终于回到最先好奇的点,“祁梁和容晚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
沈阔勾唇,“我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
“可当事人偷偷跑出去了,问不了啊,”景檀又四周望了望,苦恼,“真的很想听听嘛,好不容易有个感兴趣的八卦,还不让人知道。”
沈阔鼻息透出一声笑。
“你笑什么?”她抬头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些?”
“讲给我听嘛。”
“我真不太了解。”
“骗人,”她哼哼,“你和祁梁关系那么好,他没告诉你?”
她脑袋有点儿晕乎乎的,闭眼埋在他肩膀,小声,“你肯定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沈阔挺无奈,他怎么就是肯定知道了。
“是不是我没给赏金?”她想起来抬头,盯着他的侧脸,哼哼,“奸商。”
得,两句话后他又成奸商了。
“别给我定罪了行不行?”沈阔捏了下她脸蛋,发现挺烫,刚想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突然凑近,微凉的手捧着他一边的脸,软软的唇亲亲他嘴角。
“我给的够多了吧?”她下巴搁在他肩上,乌发微乱,散着红晕的脸无比生动,催促他,“快说。”
沈阔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怔了两秒。
忘了要说什么。
景檀等了会儿没耐性了,“还不够?沈阔,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趁机占人便宜呢。”
她嘀嘀咕咕着很不满,凑过去又给个亲亲。
旁边那几个斗地主的,眼睛都瞪大了,刚噼噼啪啪砸纸牌的劲儿瞬间没了,注意力全在这对撒狗粮的夫妻身上。
“阔哥,看不出来,嫂子这么黏你啊...”
“阔哥,不带你这样的啊,咱本就是待在家寂寞才出来潇洒的,怎么在这儿也不放过单身狗。”
耳边好几声调侃,沈阔见景檀就只盯着自己,好像一点儿都没听到。
她听到肯定不是现在这反应。
他现在可以很确定,她是真的醉了。
后来就没在岳爵湾多留,打了个招呼,他带她离开。
沈阔自己也喝了点酒,不能开车,他让司机过来接,在岳爵湾门口等了会儿。
司机赶来后他扶着景檀上车,半个多小时后到了翡明苑。
玄关处,景檀坐在凳子上,慢吞吞换了鞋。
她是典型的酒精钝化大脑,什么反应都变得慢慢的,精神头儿倒是兴奋,说话飘飘的,却始终坚持自己没醉。
所以在沈阔问她要不要喝醒酒汤时,她干脆拒绝了,说不用那东西,她直接上楼睡觉就好。
沈阔怕她上楼踩空,牵着她到二楼,带她到房间门口,“进去吧,能自己洗漱吗?”
景檀点了点头。
沈阔嗯了声,“那快去收拾,换好睡衣上床,待会儿我过来给你关灯。”
他说完往自己房间走,刚握上把手,衣角被人扯住。
回头,景檀跟着他过来了。
“不想一个人睡,”她攥着他的衣角,背靠着墙,缓了缓眩晕的感觉,“沈阔,我今晚和你一起。”
一晚上都和他待在一块儿,回了家突然就要分隔到两个房间,有点不习惯呢。
沈阔闻言,手里动作停顿。
“景檀,”他不想乘人之危,所以让自己保持清醒,“你醉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她摇头。
“为什么要拒绝?”她语气里有点儿委屈,“你不是对我挺好的吗...为什么拒绝,我听着不开心。”
“我和你一起睡,你不应该高兴吗?”
景檀这话说完,径直打开沈阔房间的门。
房间是黑的,她摸索着墙,找到开关,啪一下将灯打开。
突然的光亮让她条件反射闭了下眼睛,缓了缓眩晕感,她往里面走。
沈阔将她拉回来,盯着她粉红的脸,无奈,“真要睡这儿?”
景檀点点头,她揉了揉眼睛,有些困了,“快点儿,不要再折腾了...”
究竟到底是谁在折腾。
沈阔最终还是随了她的愿,她的睡衣,洗漱用品,他去隔壁给她拿了过来。
将绸缎质地的睡裙递过去,沈阔见景檀愣愣的,提醒她,“去卫生间里换。”
景檀哦了声,抱着东西进去。
约莫二十分钟,洗漱收拾好,她慢吞吞出来。
将换下的衣服放在一边,她掀开被子坐进去,背靠着床头。
“沈阔,”她小声喊他,蹙眉,“我脑袋不舒服,痛。”
“现在知道难受了?”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手背试了试她脸颊的温度,“要不要喝醒酒汤?喝了会好些。”
景檀皱眉摇头,说不要。
“刷牙了,不想喝,”她钻进被窝,被子盖住脑袋,“算了算了,睡觉,睡着了就不疼了。”
沈阔由着她去了,留了盏壁灯,起身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景檀已经睡得朦朦胧胧。
被子掀开,两条手臂都露在外面。
沈阔过去,替她重新盖上。
谁料她不乐意,推着他的手不让,“...热。”
酒精作用,她全身温度都偏高。
如今五月底,气温渐升,景檀穿的是夏款睡衣,其实已经算是保守款式,但露肤度依旧不低,肩上只有两条吊带,胸口背后都露着,暖黄灯光下,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如上好的羊脂玉,乌丝微乱,脸沁着粉红,美得像一幅画。
沈阔硬生生移开目光。
他高估了自己,已经后悔没能狠狠心拒绝,让她今晚溜了进来。
至少得等到她清醒的时候。
怕她着凉,他开了空调,哄着她裹好被子。
关了灯,他从另一边躺上床。
夜里寂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习惯了一个人,床上多出个女孩子,存在感还是难以忽视。
沈阔闭眼,酝酿睡意。
只是没过几分钟,景檀翻了个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
她可能是感觉到热源,伸手摸了摸,抓到他胳膊。
然后反应过来,她睡在他的房间。
“...沈阔,”她好像醒了一点儿,声音还是糯的,又往他这边挪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将他胳膊抱在怀里。
棉花似的触感侵袭感官,沈阔呼吸重了分,想抽回手,可景檀不让。
他低声问,“不是嫌热?”
“现在不热,”她在他肩处蹭蹭,声线混着朦胧软意,是他从未见过的娇憨,“沈阔,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被子上都是你的味道...”
她说要他抱抱自己。
“这么晚了,抱什么?”沈阔嗓音里带着哑意,“睡觉吧。”
“那就抱着睡觉,”她不满,“你为什么今天一直在拒绝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沈阔陪着的夜里特别有安全感,景檀只是随潜意识靠近他,却没想他总是不顺着她的意。
委屈就这样涌上鼻尖,“沈阔,你怎么了,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吗...”
她,她才刚刚开始喜欢他呢。
沈阔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心中轻叹,侧过身,将她揽进怀里,掌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轻拍,“我在。”
“别乱想,没有不喜欢你。”
景檀靠在他胸口,熟悉的清香盈满鼻尖,心特别安定。
她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本来想继续睡觉,但脑袋在此刻又不听话开始兴奋,她没了睡意,感受着属于沈阔的一切,不知不觉搂住他脖子,仰头,随便找了个地方亲亲,然后移到附近,继续。
沈阔闭着眼,喉结滚了滚,“景檀,快睡觉。”
景檀没注意听他说什么,感觉到鼻尖触着的东西上下滚动,好奇去碰,指尖描摹着轮廓,她低低呢喃,“是喉结呀。”
然后不等沈阔反应,她贝齿轻轻咬上去。
沈阔一声闷哼。
“景檀,”他忍耐快要到达极限,“老实点,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亲亲啊,”她倒没什么杂念,清软嗓音里盛着疑惑,“你怎么了?”
沈阔将她脑袋按进怀里,沉沉叹口气,闭眼,柔着语气哄,“别闹了好不好,乖乖睡觉。”
怀里的软香不安分动着,“我头疼,不想睡了...我亲我的,你别管我行不行啊...”
她说着又仰头凑过来,软唇触碰到脖颈的那一刻,顷刻间有什么东西被点燃,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倒。
沈阔额间隐隐有青筋冒起,他翻身,将景檀压/在身/下,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一个深切又急促的吻, 裹挟热烈与强势。
迷糊之下的景檀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多大的祸,只知今沈阔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随她的心意, 不再温和同她讲话, 全凭欲/望深入接吻, 已然忽略她发出呜呜的抗拒声。
呼吸被尽数掠夺, 大脑逐渐缺氧, 景檀实在受不住,努力想出声叫停, 唇舌却始终得不到自由;想抬手推推他,身体被压着全然使不上劲儿,只能任人宰割。
两唇分离那一刻,久违的空气进入肺腑, 大脑从空白刚回拢意识, 立刻感受到耳垂处湿热的吻。
他顺着往下,一路留下酥痒的电流。从耳垂到脖颈,再到锁骨...酥麻如雨丝的感觉在他唇侵染到玉团那刻瞬间蹿到一个高点, 景檀忍不住嘤/咛一声。
她抖着嗓子出声,内心慌乱, “沈阔...”
沈阔动作倏然一顿。
他呼吸略显粗重, 在原处停了两秒,渐渐松开桎梏她的手。
慢慢抬头, 瞧住胸口剧烈起伏的景檀。
四目相对, 无形中有火花迸溅, 坠在地上的轻响。
景檀看到沈阔深邃双眸里, 藏不住的暗涌。
那感觉像被一匹黑豹盯上,心底是压不住的慌乱。
她揪着被子, 平复狂乱心跳同时等待他的宣判。
谁料,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离去。
沈阔只看了一眼她被亲得迷离潋滟的乌眸,低哑克制出声:“睡吧。”
这么一闹,景檀比先前更睡不着了。
但她再不敢不听他的话,怕刚才发生的事再重来一遍。
她很小一声“嗯”,将自己裹到被子里。
连脑袋一起。
皓月当空,夜风从窗户溜进来,轻鼓薄帘。
一如这风吹便起的隐欲波涛。
翌日清晨。
景檀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人。
深色床单,极简风的布置,这不是自己房间。
她很快串连起昨天的记忆。
霎那,白皙的脸映上绯红。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醉了在沈阔面前怎么是那种样子,要命的是自己还能想起来,连各种细节都有...
怎么就不能醉得深一点,断片也比记着好受。
呜,这还要怎么见人。
虽然是周末,沈阔依旧起得很早,此刻他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是养胃的暖粥,能缓解宿醉后的不适。
另外蒸了几个小笼包,阿姨现在每周来一次,为他们补给冰箱里的食材。
沈阔洗手时,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
一回头,正好瞧见景檀站在楼梯口。
“起来了?”
“嗯,早。”
景檀下了最后一级台阶,来到厨房。
她瞅了眼锅里煮的东西,状似无意地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
“没多久,”他低眸,“起床后头疼没有?”
景檀咬唇,缓缓摇头。
“昨天...麻烦你了。”
没等他开口,她赶紧认罪,“昨天是我不够留心才喝多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不会这样了。”
沈阔从碗柜里取碗,盛着粥,哼笑,“嗯,那是不是还得保证一下不说胡话,以及规范行为?”
还是被他提出来了,景檀脸上一热,硬着头皮,“...是,我昨天太不清醒了,做过什么有点儿忘了,你别放心上啊,我以后不这样了...”
沈阔侧头,抓住关键词,“忘了?”
景檀去接他手里的碗,睫毛扑簌一下,“...喝太多,就记不清了。”
“但我为我所做一切给你道歉好不好,”她赶紧补充,“人醉后的所作所为怎么能当真呢,你别在意好不好,忘了吧忘了吧,和我一样忘了吧。”
沈阔盯着她可怜巴巴央求的小脸,笑了声,带着点儿冷,“景檀,你知道你自己特别像撩完不负责的女流氓吗?”
“忘了是不是?”他捏着下巴扳起她渐渐低下的头,细细端详她因慌乱露出破绽的表情,微勾了下唇,透出一声淡笑,“印象不够深刻才会忘记是不是?可惜,昨天不该放过你。”
景檀瞳孔都颤了下。
受不住和他对视的感觉,她视线下移,又看见他性感的喉结。
昨天的画面重新映在脑海,连唇上的触感都清晰无二。
羞死了。
她闭上眼,低下头。
沈阔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似有若无笑了下。
这副模样,还说忘了。
昨日把他折腾那么狠他忍着都没做什么,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她不算清醒,他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已然准备好;二是家里也没那东西。
她倒好,煎熬的夜就这样装傻赖账说忘了。
但女孩子的心思不难猜,这次就暂且揭过。
景檀见他面上恢复平静,没摸透他的心思。
他刚才是有点儿生气了吗?然后又气消了?
沈阔没给她更多琢磨的时间,让她跟着到餐桌吃饭。
景檀拉开椅子,坐下时,瞧了眼他神色,像是和他保证,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一定吸取教训,下次不随便喝了。”
“没事,”沈阔将勺子放到她餐盘边,抬眸看她一眼,云淡风轻,“下次这样也没关系,只是我不会再体谅——做好准备。”
勺子与瓷碗发出清脆磕碰声。
景檀忙低头舀粥。
...怎么感觉他这样说,比语重心长讲道理可怕多了。
她心里的预警直接拉响。
京市企交会在博览中心举行,周二至周四一共三天,因为这次活动就在本地,对于凌华来说方便不少,工作人员早早布置好展位,负责各项目的部门自行安排到场人员。
景檀他们小组采取轮流制,每人都有一个时间段到博览中心,其余时间正常工作。
“开在本地真不划算,”邹微划拉着时间表,小声说,“在外地至少这三天都不用上班,机票住宿报销,还能见缝插针出去逛逛。”
她和景檀排在同一时间段,中午坐地铁过去后,和陈妍他们交接,还能找地儿趴着眯会儿午觉。
下午到了点,整个场馆忙碌起来。
企交会顾名思义,企业交流会,各家公司在自己的展位上拿出自家优秀的成果,有些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招得同行眼前一亮,也有公司比较低调,拿出的研制项目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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