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真的?那我太感动啦……”
“别光顾着感动了,Giotto!!快想办法够上梯子!嘁……”
G先生微颤的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更胜于我的痛楚,我怀着七分担忧三分好奇艰辛地转过头向他看去,瞬间产生了一种直接从窗户往外跳的绝望冲动。
——也许是由于挽救Giotto心切,G先生用力过猛,大半个身子都跃出了窗外,以至于他和我一样死死抵在窗户棱角上的部位…………是□………………
……要出人命了啊,这个。
“G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Giotto气定神闲的声音再度悠悠乘风飘来。
我想,那一瞬间G先生一定也有从窗户往外跳的冲动。
“你是故意的吧Giotto?!就因为我反对你收留那些老弱妇孺,你自己数数你这一个月都给我下过多少绊子了!!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当口,你行行好别开玩笑了成不成?!”
“抱歉抱歉,其实我是想说,风太大我够不着梯子……”
“那就让艾琳娜去抓梯子啊,你不是抱着她么?!嗳哟该死……你快点啊混帐!我的下半身……呸,下半生就靠你了Giotto!!”
G先生沙哑着嗓子气急败坏地大嚷道。他已是面如死灰,额头上不断滚落黄豆大小的汗珠,眼看人生就没指望了。
窗下传来窸窸窣窣的摸索声和耳语声,看来Giotto正吩咐艾琳娜探出手去摸软梯。他边嘱咐边继续朝处于地狱之中的我们喊话道:
“别担心,G。作为你最好的亲友,我一定会对你的下半身……下半生负起责任的!”
“Fxxk!你能负个鬼责,我要是一等残废了你能负责帮我讨个媳妇么?!”
“嗯,这个嘛……要是我将来有了女儿,我就说服她给你当媳妇好啦。我不在意能不能抱外孙。”
“可我在意有没有儿子!!别说得好像你为了我甘愿断子绝孙一样,现在要断子绝孙的人是我好不好?!再说,等你女儿到适婚年龄,我都半截入土了!!”
“噢不——看在慈悲圣母的份上,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我忍无可忍地嘶声嚎叫起来。现在我倒是不想喷食物了
8、让他笑吧 ...
,我简直想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喷出来……
“听着,要是我们因为你俩的子孙话题而没法离开这里,我……我做鬼也要把你们两个都揍到下半生没有幸福!!”
……………………
终于,承担着三个人终生幸福的艾琳娜小姐不负重望抓住了软梯,和始终镇定自如的Giotto一同平安下到了可亲可爱的大地上。
我们狼狈不堪地相互搀扶着走到街灯下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一件诡异的事儿——Giotto依然保持着那副神经性面瘫似的基督笑容,笑得路灯都黯然失色了。
就算是劫后余生了一回,也不用笑得这么灿烂吧……?
当我向Giotto直言提出这一困惑时,他面上一块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揉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克丽斯,刚才你喊下半生幸福的模样太有趣了,我……我好像把脸闪着了,现在笑容收不起来了……”
得,这下真成神经性面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絮:
Giotto:我、我的脸……
克丽斯:让你笑,看,笑成面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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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的本名叫Chrome——这个神设定向同人游戏Altor致敬。不过这文的小骸坚信库洛姆是女生的名字,一直傲娇的不肯让人叫就是了……目前骸没有六字眼,是纯天然凤梨(?)状态。
本章神经病关键字:哦土鸡,铁锅,下半生幸福,神经性面瘫。……随君吐槽!【喂
9
9、让他笑吧Ver.2 ...
尽管艾琳娜最终被成功转移到了蓝宝父亲名下的庄园,但自卫队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首领因援救过程中笑得太欢而落下了神经性面瘫的后遗症;首领最重要的副手最重要的部位受到严重损伤,目前尚不能排除终生不育的可能性。
这两个重大的历史性败笔,直接导致自卫队驻地成为了一个危险的火药桶。
起因是我一时嘴快向蓝宝透露了两位头目的凄惨遭遇,谁料这个段子一天内就传遍了整个自卫团。自那以后,G先生平均每天至少被人问候一次“您的下半身还好吗”,并佐以饱含同情与怜悯的关切眼神。受到非一般关注的G先生勉强忍耐了几天,但很快就在沉重的舆论压力下陷入暴走了——居然有好几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前来投奔他,希望他收养自己的孩子……
……真是难为他了……
眼下自卫团的状况是,只要有人胆敢在G面前吐出半个“下”字,他就会用佩枪顶住对方脑门逼他把后半个字吞回去。
与G先生的惨况相反,蓝宝的传播才能受到了除G之外所有成员的一致认可,后来被Giotto指名负责组织宣传工作。我从中吸取了一个意义深远的教训:少说废话,尤其少跟蓝宝少爷说废话。
至于神经性面瘫的Giotto,我本以为他会从人见人爱一直笑成人见人怕,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的日常生活似乎没有因那副固定的基督笑容而受到任何影响。究其根源,或许是因为这家伙平时就一直保持着面瘫似的笑容,就算真面瘫了也没有人察觉到……
在这种内忧外患皆堆积如山的凶险情境下,我们迎来了自卫团成立后的第一个西西里之冬。冬季各项农业生产基本停滞,劳资纠纷没有农忙时节那么激烈,就连土匪恶徒都和家人团圆准备迎接圣诞去了,我们的日程表也渐渐松散下来。
说到松散……我们亲爱的土鸡首领好像有点松散过头了。
“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月底给小骸开生日派对吧~!!”——Giotto。
“驳回。”——G。
“我反对。”——我。
“想都别想。”——玛蒙。
“欸?!为什么不行??!”
兴致勃勃提出这一建议的Giotto被我们出奇苛刻的反驳惊得不轻,好像被人用石头砸了的金毛犬一样从壁炉前猛转过脸来。从他那对水汪汪的金色瞳孔来看,这家伙提案前压根没预期过我们如此冷淡的回应,这会儿貌似受了不小的打击。
不知为什么,Giotto灵敏的直觉老在这种鸡零狗碎的问题上失效……难道他看不出这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溺爱小孩吗?
“不是‘欸~为什么不行’的问题吧,Giotto。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认为这可行呢。”
G掐灭手里的烟蒂,腾出手来扶住自己快要垂到胸前的额头。
“哪里不可行吗?就我们几个,加上科札特、蓝宝、纳库鲁还有玛蒙的孩子们,大家一起吃顿饭热闹一下嘛。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我们没有筹办生日宴会的经费,老板。”
玛蒙歪着上半身斜靠在她那张铺有精美皮草的宽大扶手椅上(当然,这不是自卫队的一般配置,而是她的私人财产),满脸倨傲地向Giotto泼着凉水。这简直好像一个骑在巨型火鸡上的人抱怨自己圣诞节没吃的。
我忍不住出声插了句嘴:
“除了蓝宝少爷,你可是这里最有暴发户范儿的,索菲亚。上帝才知道你藏了多少私房钱。”
“你错了亲爱的,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财产数目,上帝也不例外。再说,我有钱又不意味着我要把钱花在那个短命小鬼的头上。作为投资对象,库洛姆可真是糟糕透顶。”
“你应该学着叫他小骸,这样他会更喜欢你的。”
Giotto徒劳地尝试着改善玛蒙母子(?)的关系,不知第几回遭到后者一个满载鄙夷的白眼。
玛蒙对骸的称呼只有三个:菠萝,库洛姆,以及菠萝库洛姆。
可想而知,不管哪个称呼都会引发一场极具童话风的幻术大战,通常是扛镰刀的欧式死神与和服翻飞的日本雪女跨越半个地球厮杀得昏天黑地。还有一次是骸盛怒之下把庭院变成了火柱乱喷的地狱绘图,结果蓝宝刚进门就哇哇乱叫着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Giotto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得他重新踏入这座房子。
见说服G和玛蒙帮手无效,Giotto满怀希望地眨巴着眼睛把进攻矛头转向我:
“克丽斯,你会帮我搞派对的吧?”
(别,陪,他,胡,闹。)
G先生隔着半个房间用唇语向我命令道。我原本就没有支持Giotto胡闹的意思,当即顺从地朝他点了点头。
“说实话,Giotto,我认为这种庆祝活动真没什么意义。”
我与良心作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搏斗,终于还是直白地说出了这句伤人的大实话。为了稍稍减少Giotto瞳仁里弥漫的失望水汽,我试图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