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脸,总是吸引人的,就是得感叹一句,那位风家主艳福不浅啊。
风家两位姑娘容颜也很优秀,大多都是因为风夫人的基因吧。
“的确好看。”
面对风娆的质问,纪红溪答的理所当然。
他向来喜欢美人,毕竟他自己就是个美人,总不能让他去配合那些不美丽的人去演出吧。
“你!亏我还提醒过你,算我看瞎了眼。”
风娆气急,她一甩袖子,走人了。
“抱歉,我去看看。”风希说了一句,扫过纪红溪脸上那潋滟的桃花眼。
那眼里有着痴迷,这让风希眼神变得黯然,转身去找风娆去了。
“让两位见笑了,她们,她们自从母亲病重后就脾气大变,但是不是故意的。”
风绍是个孝顺的儿子,也是个好兄长,提起那两人,没有丝毫的怨怼,反而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这么老好人的性格在修真界当真是太难得了。
风绍起身,为风夫人拉了拉被子,又摸了摸风夫人的额头确保没有发热后才放心下来。
“两位,从半年前,我母亲就忽然病重,一开始只是贪睡,到后来一日要睡十个时辰。”
“就在半个月前,她开始长时间昏睡,隔几日才会醒一次,醒不了多久,就又会沉睡。”
“我们找不到病因,也试过很多办法,都……”
说到此,风绍声音咽哽,他蹲在床榻边上,将自己的脸颊埋入掌心中,肩膀在颤抖。
“两位,只要能治好我的母亲,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答应。”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最起码陆韵不能从中听出丝毫的伪装。
而游历花丛,最会洞察人心的纪红溪也没有听到虚伪。
他希望自己母亲病好,这是真实的。
“夫人上次苏醒是什么时候?”
纪红溪问着,他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风夫人,不愿意移开眼般,视线格外灼热。
“三日前。”
风绍回应,他重新调整好情绪,站起来,对于纪红溪那逾越的眼神竟然什么都没说。
自己的母亲被一个男人如此觊觎他当真能一点反应的没有吗。
还是说,为了治病,他放弃所有的尊严。
“那就等夫人下次苏醒再说吧。”
纪红溪站直身体,语气悠然轻松。
“这……算算时间,应该还要两三日才会苏醒,届时我让人通知两位。”
“行。”
纪红溪随意点头,便要离开了。
风绍将人送到门口,语气真切:“陆姑娘,纪公子,这段时日两位安心在风家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好。”
纪红溪又颔首,也没问陆韵的意见,走人了。
“陆姑娘和纪公子慢走。”
风绍又说着,也没再送,而是转身进去,站在床榻边上伺候着那位风夫人。
直到离开那院子,纪红溪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仔细看,就会发现纪红溪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中涌动着点点的猩红。
那不是怒火,而是翻滚的魔气。
是的,魔气。
在进入那个小院子后,纪红溪的魔气差点被激发了,而他也很快发现,那位风夫人的身上同样有着魔气。
魔气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按理来说,风家不会接触到魔气才对。
而风夫人身上的魔气极淡,藏得很好,不熟悉魔气的人压根发现不了。
或许常人无法发觉,可对于同样身具魔气的纪红溪而言,不要过于明显,那是黑夜中的灯笼,一眼就能看到。
正是因为那些魔气,才让纪红溪差点失态。
深知纪红溪的陆韵,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指明。
“来的路上,风三姑娘告诉我,让我小心,不要看那位夫人的脸。”
为何不要看脸呢。
回想风娆在病房中脱口而出的话,也就明白了。
那张脸,的确有蛊惑人心的资格,尤其是对男子而言,很容易一眼陷进去。
对方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哪怕身为女子的陆韵,都多看了几眼。
可惜的是,初来乍到,他也没能从姐妹两人嘴里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跟在下人身后,到了两人的住所,相邻的两个小院,环境不错,清幽雅致,里面的用具都是上好的,看得出是用心了的。
跟着陆韵进屋子,纪红溪躺在床上呈现大字型,很没规矩。
“小师妹,你说那位风家主知道自家夫人身上的问题吗?”
以对方的修为,不可能察觉不到啊。
回想风家主提起夫人时那深情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很难办。
如果那魔气是后期沾染导致风夫人生病的,想办法祛除就是。
可若那魔气是天生的,意味着风家主与魔共枕这些年,且生儿育女啊。
知和不知,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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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只能暂时搁置,陆韵倒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那位风少爷每次称呼你我,皆是我在前,你在后。”
陆韵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热茶,刚上不久,风家用的茶自然不差,白瓷茶盏中,茶水清冽干净,入口略涩,回甘。
床上的纪红溪半侧身体,胳膊撑起,袖子滑落露出一节小臂,他上挑着眉梢,桃花眼中是浓情蜜意,散开的墨发落在红衣中,犹如勾魂的艳鬼。
纪红溪努力散发魅力,却见陆韵无动于衷,只是拿那双过于清寒的眼看着自己,纪红溪下弯唇角,一副受挫的可怜模样。
“或许是因为那位风少爷看上你了呢?”
他不着调的猜测着,眸光却认真起来。
想想还真有趣,除开那位昏迷的夫人外,剩下的四口,两男两女好似分成两队。
男性对风夫人感情深厚,女性对风夫人冷漠乃至憎恨。
而对于他们这个外来的一男一女,他们的态度也是不相同,姐妹两人想要纪红溪站在她们的立场上,而风绍言语中对陆韵更加亲近。
称呼前后不算什么问题,可修真界,以实力说话,哪怕他们真的能解决风夫人的问题,那么可能性更是大的也是修为更高的纪红溪,而不是陪衬的陆韵。
风绍的称呼,更像是一种暗示。
“啊,脑袋好疼啊。”
重新瘫下去的纪红溪语气痴缠着:“小师妹,想这些做什么,要不先睡一觉。”
瞧着对方那祸水模样,陆韵干脆起身去隔壁屋子。
她这屋子让给他还不行吗。
身后低低笑声消失,迫切赶路到了这华云城的陆韵,在没有见到云天后,干脆也放任自己在屋子里休息。
初来乍到这一日,无人打扰。
翌日晨光初醒,朝霞浮沉万里,是个晴朗的天气。
小院中,陆韵正在练剑,雪白长剑配合着陆韵的步调,整个人像是高雅的舞者,没有杀气,只剩温柔的美感。
沉入剑法中的陆韵心无旁骛,一招一式顺心而为,行云流水的姿态在某一刻被惊动,陆韵的剑脱手而出,钉在门口。
雪白剑刃在嗡鸣,这无垢的剑刃不沾凡尘,可杀人的剑,总归有着血腥气。
剑的主人没有走过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把钉在墙壁上的剑上寒气愈发重了。
院子内外安静的像是无人,陆韵沉着眉眼,静静看着紧闭的门扉,直到外头响起脚步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露出的还有风希的脸。
那张苍白而冰冷的容颜上,细长的睫羽落下青黑的痕迹,她勉强对陆韵一笑,指尖捏起。
而在她的衣裳上,覆盖着一层薄薄霜气。
那是被寒江雪的剑气所伤。
陆韵并不惊讶对方的出现,在她练剑没多久,风希就在外头观察自己,没有恶意,更像是在评估,若非如此,她的剑不会这么温柔。
走过去将寒江雪拿回来,陆韵语气很客气。
“何事?”
在外人面前,陆韵想来少言寡语,眼神凌厉如刀,让风希下意识错开那双眼。
“我想带陆姑娘在府邸走走,熟悉一下环境。”
风希说着,语气中压抑着一股惧意。
她是想试探一下陆韵的实力,剑对方毫无杀气的剑,本是有些失望的,可刚刚那一剑,剑钉在墙壁上,可那剑意喷薄而出,直接向墙外的她扑杀而来。
那一瞬她见到剑光冷厉悬在头顶,像是一把铡刀悬于头顶,随时会落下。
那是警告,所以她走出来了。
手指不断握住又松开,风希平复自己的呼吸,坚定看向对方等候答案。
“客随主便。”
她颔首便是答应,寒江雪入鞘,青衣上的铃铛脆响,让风希多看几眼。
这种形状的剑鞘,过于独特。
两人一前一后慢走在风府中,风府占地很大,风景也足够怡人,假山假水在一些风水阵法下,如真正的山川般谢意。
风府的建筑风格偏柔和,写尽江南的温婉柔肠,很是秀气。
环顾四周,偶尔有几个下人出现走远,陆韵看着那些下人的背影,后知后觉发现,这后宅中,大多都是丫鬟,至今没见到小厮。
沉思中,她听到风希的话。
“这些都是我母亲一手打造的。”
在风希说这话时,陆韵明显看到对方提起风夫人时,眼里有着深深的缱绻温柔,还有丝丝缕缕的缅怀。
再往深处看,风希那墨黑色的瞳孔中,渗出的是苦涩和痛苦。
她像是在怀念一个死人般,可风夫人虽说现在情况不对,可对方还活着在。
面对这双毫不遮掩的复杂眼神,陆韵并未开口,手指抚摸花枝,灵力运转,含苞的花枝瞬间绽放,春色暖人心。
风希冷硬的面容有所松动,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那屋子里的人,不是我母亲。”
“那是个怪物,是个妖孽,她害了我母亲,蒙蔽了我父亲,引诱了我兄长。”
顿了顿,几缕破碎的笑意在那脸颊上浮现:“她还想杀我和妹妹。”
“陆姑娘……”
站在陆韵身前的风希忽然后退一步,然后便是一声闷响。
风希跪在陆韵的面前,碎发贴合那苍白的容颜,双眸中是细碎的希望,那黑暗中的余烬,摇摆着,随时会熄灭。
此刻的风希,是脆弱和卑微的。
她唯一坚持的,就是直视陆韵的眼眸,尽管眼前人没有说什么,风希还在继续自己的恳求。
“只要陆姑娘能救他们,我风希,此生此世,愿意为陆姑娘所驱使,天上地下,绝无二话。”
风家的大小姐,本该是骄傲的。
这只天鹅在陆韵面前自愿低头,可她傲骨铮铮,不肯后退,即使下跪也不损这只天鹅的高贵。
陆韵并未阻止对方的下跪,她只是让开身位。
手里捏着那朵花,将其放在风希的发髻上。
殷红的花朵盛开着,浓墨重彩的一笔,让那冷玉一般白的脸颊上有了血色。
“师父让我们帮你。”
言下之意,她不开口,他们也会尽力。
听到这话,风希的视线再度追逐陆韵的眼睛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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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少女,比她还小上几岁,一身凌寒剑意深藏在纤瘦的身躯中。
不管她说些什么,她的神色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早就……知晓般。
风希张张嘴,在陆韵那过于平静却又压力十足的视线下起身。
膝盖发疼,她并未在乎,而是抬手摸着自己发髻上的那朵花,她听到了陆韵的话。
“想要示弱,也不用折磨自己的身体。”
陆韵往前走一步,像是不经意地开口,落后的风希躯体僵硬,惊惧之色溢于言表。
良久,她紧闭唇瓣,跟了上去,面容恢复冷硬,唯独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颤抖,显示着她的紧张。
今日的风希的脸色太难看,像是重病之人般,昨日见,对方脸色正常。
而陆韵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并未生病,可她的身上有一股药香,很淡,让人不适。
她或许该谢谢自家三师兄,十年间严苛的逼迫自己去认识一些药材。
用白药的话来说,她可以不会救人不会炼丹,但是她不能连人家想要用丹药害她都不知晓。
风希的药,是用来损伤身体的,残留的药香表明她刚用不久。
对方想要将自己放在一个柔弱的位置来赢得她的同情,获得她的帮助,陆韵能理解。
“你为何不找我师兄?”
以她师兄的性格,有美女上门求救,必定二话不说就答应。
“他……被蛊惑了。”
风希轻声应着,小心打量陆韵的表情,发现对方并未恼怒后才放松些许。
苦肉计被发现,可结果还是成功的。
她有些恼怒,眼前人好像拥有一双可以洞察人心动眼睛,每每对视,她都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宗门弟子,都像她这般可怕吗。
“蛊惑?”
陆韵失笑:“从来只有我师兄蛊惑她人的时候,区区媚术而已。”
许是陆韵的语气过于寻常,风希胆子又大了一点,落后陆韵半步后投过去好奇的眼神。
陆韵没回答,抬抬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
那边,池水之上,莲叶接壤,水面生波。
而岸边的八角朱红亭子里,有一男一女靠的很近,身着张扬红衣的男子正抬手触碰女子的脸颊,姿态格外亲昵。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两人的长相,可风希认得出,那女子是自己妹妹,男子是纪红溪。
风希错愕一阵,随即便是担心。
陆韵没停下脚步,带着人走过去,真实情况倒没有风希想的复杂。
风娆红着眼,刚哭过,此刻像个柔弱的小兔子般,依靠着纪红溪,而纪红溪手里拿着帕子,给她擦泪。
没有过分逾越的举动,风希的担忧得以缓解。
“姐,纪公子答应会救母亲的,我,我已经将事情都告诉纪公子了,纪公子真的是一个大好人,他没有被欺骗。”
一股脑的话说出来,风希无奈极了。
她这边还在试探陆韵,自己妹妹就将老底都掏空了。
对于风希的忌惮,纪红溪并不在意,他只是对陆韵甩过来一个得意的表情,勾魂夺魄的眼神让人心神恍惚。
她坐在纪红溪的身边,听着完整的故事。
小半年前,风夫人一次外出回来后,身体情况就每况愈下,嗜睡,寡语,且很多时候,像是失忆般,认不出他们。
最初他们以为风夫人是得病,安心陪伴,并未多想。
也在这相处中,风夫人好似一点点想起曾经的时光,对他们愈发熟悉起来。
某一阵,对方精神好的不像话,也不嗜睡。
便也是在那一阵子,作为兄长的风绍发现自己母亲有点不对劲。
对方总是在半夜时分离开风家,偶尔的,风夫人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风绍将这件事情告诉两个妹妹,三人决定问个明白,那日三人本该一起去的,一些事情耽误,导致风绍一人面对风夫人。
而等风希和风娆再见到风绍时,便发现风绍忘了之前的事情。
也是从那日起,风绍对风夫人简直唯命是从,那种情感,甚至超脱母子之情,可又不是单纯爱欲。
更像是被什么妖孽蛊惑了心神。
风绍忘了和妹妹的约定,可风希却因此而断定,自己的母亲有问题。
不,用风希的话来说,那不是她们的母亲。
那是一个怪物,一个抢占他们母亲身体的妖孽,而这个妖孽还试图将整个风家掌控在手里。
等她想明白时,才发现风家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已经是风夫人的囊中之物。
不仅如此,风府中,只要是男性,见过风夫人的,没有一个不为之痴迷。
风希没办法,只能驱散后宅中的小厮。
而她也清楚,那个妖孽很快就会对她们下手。
事实也正是如此。
风希还记得那个夜晚,在她半梦半醒中,意识到屋子里出现有人,在她动手之际,才发现那人是她的父亲。
不过那时的父亲,神志不清,不管不顾的对她出手,被操控了般。
以风宽的修为,风希根本不是对手,像个破布娃娃般被蹂躏着,将死之际,是风娆出现,帮她挡了一招,自己却重伤垂死。
妹妹的鲜血染红风希的身体,也染红了她的眼。
她近乎绝望的喊着自己父亲的名字,希望他清醒一点。
许是父女连心,风宽苏醒那么一瞬,也就是那么一瞬,风宽将一直藏在屋外的风夫人打晕过去。
风夫人晕倒后,风宽从那种诡异的状态中退出,却不记得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但依旧保护着风夫人。
风希没有法子,只能胡编乱造说是有敌人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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