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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贵妻(席墨锦)


“璟哥儿,你已经中了举,是有功名在身的。”李夫子扬声说,“等到了京城,自有一番好前程,是不着急在台州找门婚事。”
怕是李夫子误会,觉得他看不上家世普通的姑娘家。可江璟琛除了功名,身无长物,他不敢这么想。
“璟哥儿,选媳妇得娶贤惠的能帮衬你的,可别娶那娇滴滴的。”
江璟琛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语。
两人又聊上几句,外头就有罗府的下人来找。
“璟哥儿!少爷他要见你!快随我回去!”
那下人的语气很是不客气,倒像是主人对仆人的命令,没有商榷的余地。
李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徽哥儿与你最是要好,你今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本。”
下人就有些不耐烦起来,“璟哥儿,你还不同我走?”
“夫子教训的是。罗府待我有养育之恩,我自是不敢忘。”
他声音清润,带着笑意,恭恭敬敬拜别了李夫子,跟着罗府的下人走了。
那下人,是罗徽后来找的小厮叫小雀,专填江璟琛的位置在罗徽身边伺候。故而,对他很有些看法,“老老实实的做个书童有什么不好?偏你命格高贵,要去读书。读书也就罢了,考中个举人算是个什么劲,不是专戳少爷的心窝子么?”
江璟琛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小雀抱怨。
便入小雀所言,他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先考中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两人走到门口,小雀对他说,“别在少爷跟前摆谱!璟哥儿,哪怕你以后当大官了,也是靠的罗府!”甭提,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江璟琛进屋的那一瞬,就闻到了浓重的药气。罗徽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却也没昨个儿大夫说的那般。
小雀殷勤的说,“少爷!人带到了!”
罗徽抬起头,在见到江璟琛那张出色的脸表情就更加阴郁几分,“小雀,我有话同璟哥儿说。你在外头帮我们看着门。”
“好的,少爷。”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这个书童在,就没小雀什么事情了。少爷还会把他撇到旁边去,什么话都不让他听见。仿佛只有他们俩是千好万好,如何让人不生气。小雀嘴上说着好,眼睛却斜着眼瞪了一眼那人。
可江璟琛丝毫不在意,仍旧是从容不迫的站着。
小雀鼻孔里哼出浊气,还故意踩过他的鞋面,关上门出去了。
罗徽也是见不得江璟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要的比任何人都多,只是所有人瞧不出他的真面目罢了。没关系,他现在手上可掌握了江璟琛的小秘密,“璟哥儿,昨个儿过得怎样?”
江璟琛斟酌着罗徽的语气,说,“少爷专门寻我来,想问些什么?”
罗徽却立刻变了脸色,道,“我先问的还,你先回答才是!别以为,你睡了少奶奶,就是这罗府的少爷了!”
高大的男人抿紧了嘴。
直到,门外头,小雀喊了一声,“老夫人!少奶奶!您们怎么来了!”
江璟琛不受控制的往回头看,小动作终于暴露出了慌张的情绪。罗徽不由得嗤笑:“这少奶奶,璟哥儿科举的好啊?”
这般咄咄逼人,可是因成婚的新娘子和旁人同了塌?让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罗徽惯会拿捏江璟琛,嘴上说的更难听了,“祖母都和我说了,你就是个心甘情愿借种的。璟哥儿,你这幅死鱼脸又摆给谁看?少奶奶的肚子一天没有动静,你就一天离不开台州府。这今后的日子,我们还长着呢!”
江璟琛百口莫辩,心灰意冷。
“徽哥儿,在做什么?怎么把门关的这么严实?”
还没进屋,褚玲珑的鼻翼间就闻到了浓烈的药气。这一大早的,夫君就喝上了药。
有些个念头从脑子里跑出来。
莫非是,昨夜里使了太多力气?褚玲珑把昨夜里的事来回想一遍。老夫人和外头的人总说夫君身子不大好,他却顶的她现在还发疼。她脚尖点着脚尖,拉了一把香雪色的梅花襦裙,大家伙可是低估了这个病秧子呐!
但这种闺房里的事,她也不愿和他人分享。
老夫人还在和那小厮问话,没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唠叨起来,“关着门对身子也不好,去把门打开。”
小雀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江璟琛往身上甩锅,“老夫人教训的是!少爷自来爱惜身子,都是嘱咐下人们要多多开门通风。还不是,璟哥儿来了,要和少爷说话。”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把关门不关门的已经不重要了。就是要让老夫人知道江璟琛在少爷面前摆谱!
“璟哥儿,他也来了?”老夫人询问道。
“是呢!就在里头,和少爷说话。”小雀抑扬顿挫又提了一遍。
他不是举人么,不是自以为很厉害么?等到了老夫人跟前,连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江璟琛,什么个东西。
等了一会儿,老夫人还没发作,倒像是点了哑炮,“璟哥儿好读书,因着徽哥儿成婚的事功课落下了几天,他今日该去校馆。这时候回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雷声大雨点小,这就没了?小雀不确定的问,“那小的去里头喊一声?”
却落了老夫人一顿教训,“你先前的嗓门不是就挺大的。想想你来徽哥儿身边都好些年了,还毛手毛脚的,再不长进些,外头看门房的都比你有眼力见!”
“……老夫人,教训的是。”小雀哪里听不出来,他连和江璟琛的头发丝比都不够格!
褚玲珑就是想见夫君一面,巴巴的跟着老夫人过来。没有想到,便见着老夫人教训人。
可见呢,老夫人对人的要求是很高的,她有心逐字逐句的记着些。
目光瞥过去,这外头低头听训的小厮,她也是没见过面儿的。老夫人想起褚玲珑来,对着她一指,道,“这是徽哥儿身边的小雀,你以后有事找人寻他便是了。”
里头的,就有人把门给轻手轻脚的打开。
可真巧,一天两次见着这位。天青色的直裰,衬托的的人骨架修长,再看还是觉得让人惊艳。
“老夫人,少奶奶里头请。”
视线之中,眉目里还是积雪不化的深冬,只让人挑不出的规规矩矩。
“璟哥儿,这些天你辛苦了。”老夫人说,牵着褚玲珑的手就往里头进,没再同江璟琛说话。
她是第一次进夫君的房间,到处都觉得新鲜。坐南朝北的房子,本该是太阳正好的时候。
却有些黑。
老夫人便有些不大高兴,道,“徽哥儿,你在忙些什么。我们人都到了,你怎么也不出声?”
江璟琛退到边上去,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他的手指紧并着,像是竭力的压抑克制什么。
老夫人下了这个局,又让罗徽当面给他难堪。可是算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千万别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老夫人溺爱徽哥儿,这也实属正常。可为何,却要他让趟这浑水,煎熬得如同在刀山火海之中。
可遇到了,却还得小心应对和礼数周到。这位少奶奶还什么都被瞒在骨子里。
老夫人,罗徽,以及他,都是这一场阴谋里的囚犯。
“璟哥儿。”当着老夫人和少奶奶都不打招呼,罗徽却压着嗓子叫了一声,“你过来。”
江璟琛他似乎能见到内室床上的罗徽对着他一笑,惊恐,难以置信。
的确是该笑的!罗徽见着江璟琛惧怕的眼,心里崩提是有多得意。这多年来不如人的自卑在这一刻得到成全。或许是,太过高兴了!那份欢喜都压抑不住,嘴上叨叨的自言自语起来。
一会儿是,“这婚成的好!”
一会儿又是,“烦人的东西。”
喜怒无常,好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在意屋子里头的几个人。
褚玲珑瞳孔惊动,下意识的去找身边的人,“祖母,我怎么一个字没听懂?”
“徽哥儿!”老夫人扬着声音,不假辞色训,“正经些。”
这一声让江璟琛心里一惊!这么多年来,少爷不管做了什么事,老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却摆起脸来。
但他却是明白了。能让老夫人维护的,也只有这位新进门的少奶奶。
难怪罗徽非要把他留下来说话,南极生物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整理江璟琛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少爷就是少爷,少奶奶就是少奶奶。他就是个随意摆动的物件,罗府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想着独善其身,更别想着只自己充个无辜人。
都是该的!
可若真是算起来,少奶奶她最可怜。
江璟琛的目光垂下来,落到褚玲珑那香雪色的襦裙上,她的腰是细的,不盈一握。
他又追着那梅花花瓣数,落到了修长的腿。是昨夜里盘着他,如同一人般的亲近。
深呼吸一口气。
像是终于被迫接受了就这样的事实。
避不过去,那就不避了。这事做的隐秘,没一个人会说去,他更是会把嘴闭紧了。
江璟琛心里头的那些个声音才慢慢停止了。
罗徽歪靠在枕上,那张脸上萦绕着成年累月的病气,见了人进来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眼珠子也同时在打量着她,像是看着某一件货物,“孙儿身子不便,就不起来给祖母问安了。”
老夫人却不应声,拍了拍褚玲珑的手背,“宝贝肉,你不就是想见见徽哥儿?”
因为,昨夜里洞房的时候,夫君给她留了个好印象。
黑灯瞎火,什么都见不着。褚玲珑却也觉得夫君是个小心敏感的。
但今日见,他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却不大一样。具体哪里不大一样,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有那么可怕?褚玲珑都不敢上前了。老夫人抿了抿嘴,又开始教训,“徽哥儿你身边的小雀顶不中用。”
小雀忽然被点了,忙上前来磕头,“少爷!都是小的错!”
罗徽要说话,却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老夫人,“外头的人都是死的,还不给徽哥儿顺顺气!”
小雀向外头喊了一声,便有丫鬟就三三两两进来。少爷长,少爷短。
闹的,鸡飞狗跳的。
却也是把方才的事,掀过去了。屋子里头,被挡着的窗帘也给扯开了,有日光落紧来,这屋子也不再显得闷了。
那被众人围着的夫君,虽说面色憔悴,却也是个好看的年轻人。
和以前在医馆里见过的,是一样的。
她也是多心了,怎么开始嫌弃起夫君来了。褚玲珑忙压住心中的思虑,上前去问了安,“给夫君,请安。”
罗徽本先是想看江璟琛不自在,可听到褚玲珑叫的这声夫君,这心里却发起了堵。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算那么子的少奶奶,她也不害臊。抿紧了嘴,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越发觉得这张脸是个水性杨花不安分的主儿。
“夫君,可是哪里不舒服?”褚玲珑又问。
罗徽可担待不起这一声夫君,只想着眼不见为净,“祖母,孙儿累了。”
累了,总比到处说错话好!老夫人可是不想让他们三个人这么见面,对着褚玲珑道,“宝贝肉,这一大早的你来回奔波也是辛苦。这处既然见过了,我们就回罢。”
罗徽是巴不得人快走,背过身去,就当自己睡下。
“璟哥儿,你和我们一块走吧。”
江璟琛拱手应是,对这罗徽,“少爷,我改日再来看你。”
罗徽听了,嘴边又笑了,长长的哦了一声,“那璟哥儿可是要说话算话哦!”
江璟琛听了,眉头淡淡的拧着。
老夫人见了,扶着着头,她是知道徽哥儿爱捉弄璟哥儿的,都是些小事,可别耽误了她要孙子。
兹事体大,更要小心些。嘱咐了身边的使唤婆子,“以后,还是别让少奶奶一个人来这处了。”
使唤婆子又问,“那少奶奶和少爷,还去那处圆房?”此处的少爷,是意有所指。
生孩子,自然是不能耽误啊!老夫人点点头,默认了。
至于褚玲珑怎么出的阁楼,她都想不起来。她只记得,昨夜里的洞房什么都不算,哪怕她小心翼翼的,夫君也照样很是不喜欢她。本以为,她就是冲着罗府的富贵来的可以不在乎。
若是,夫君讨厌她。那以后,就不会来她这里过夜了?
不过夜,那孩子,还怎么来呢?
不得不在乎。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慌张的拉着采莲的手,“这今后,我可怎么办?”
“少奶奶。”男人冷冽的嗓音,像是一盆冷水浇在褚玲珑身上。
她才抬起眸。
看着江璟琛那一双如深冬寒雪般的双目……
许是在夫君那里吃了憋,便开始连带着想自己真的有这么糟糕么?褚玲珑还在出神。
“少奶奶!您糊涂了!我在这儿呢!”
采莲暗叫糟糕,这少奶奶怎么和璟哥儿拉扯上了!这让外头人看见,可如何是好啊!
褚玲珑这才回过神。
余光从地上成双的身影,慢慢抬起来,她的目光落到那男人的手指上。想要文绉绉的形容下,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采莲,你这手好看。”
可这手,分明就是男人的手。一旁的采莲吓的不轻,忙将她拉回来,“璟哥儿,真是对不住,少奶奶是恍了神。”
江璟琛温和地说,“是我走路没出声,吓到了少奶奶。”
褚玲珑这才回过了神!
明白了,她牵错了手。这人是,江璟琛,夫君身边咢那个小书童。
既然如此,采莲这么大惊小叫的还是寻得到缘由的。褚玲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璟哥儿,我替少奶奶给你道歉。”
“不用。”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显得褚玲珑是个多余。不小心拉扯一下手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午间的日光,落在男人身上,她笑着,“璟哥儿,我们这一天见了两次,是真的巧呢?还是有意为之?”
江璟琛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金桂树下,是阵阵香气和慌乱的心。他的眼神有些茫然,迎着女人柔软的眼神,发丝柔顺的落在鬓角,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他忙背别过脸,暗叫自己怎能如此糊涂,“少奶奶,我告辞了。”
“采莲,我哪里说错了?”后头还传来褚玲珑的声音,“他怎么,像是见着我怕极了。”
江璟琛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拱了手,就跑走了。
像只四处乱窜的兔子。
铜盆里的水,被晃荡的撒出去。褚玲珑朱唇微张,是想笑又强忍住不能笑出声,最后艾轻咬住嘴唇皮子:“一个两个躲着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从外头回来,褚玲珑那翻天覆地的心情还不见得平稳下来,她涌动着自责,同那采莲说道,“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抓到了璟哥儿的手?”
“那奴婢怎么知道少奶奶当时在想些什么。”
褚玲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还能想着谁,自然是夫君。总不能,是我故意捉弄璟哥儿,在逗趣他玩儿。”
可不是在玩儿……么!都把江璟琛那样淡定的人,吓的够呛。
“打这么多年在府里,我还是头一回见璟哥儿如此紧张!”采莲想起当时候的样子,止不住的想笑。
褚玲珑扫了采莲一眼,嘟囔,“你这个坏丫头,也不早点出声提醒。”
“少奶奶放心,璟哥儿这人嘴严,不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去的。”采莲信誓旦旦的保证。
要是想她说的这般轻巧,那就好了。褚玲珑打发采莲去打水,等水来了,她便挽起衣袖,堆到胳膊肘上,把手掌没过水面慢慢的洗起来,水温不冷不热,圆润雪白的指腹摩挲着。
“采莲,我是不是生的不好看?”她没来由的这么问了一句。
“哪有的事,这台州府里里外外都寻不出像少奶奶这样好颜色的。”采莲以为少奶奶还在挂怀方才的事,多提了一嘴,“璟哥儿,最腼腆了。这府上好多丫鬟都喜欢他,他都是避着走,甩开少奶奶的手也是不能怪他。”
她道:“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采莲嘿嘿的笑,“外人都不晓得少奶奶的好,以后会后悔的。”
“你这伶牙俐齿的坏丫头。”褚玲珑瞪眼过去,眼眸流转之间,是波光潋滟。只有她这个明白人知道他是喜欢采莲,怕心上人伤心,在故意避嫌的。
采莲哎呦叫了一声,“少奶奶先别气!您要是真不放心,我们找个机会去和璟哥儿说说,让他别把这事说出去。”
她又不是个憨里憨气的鹌鹑。江璟琛虽然是半个罗府人。但终归是外男,她得避嫌。
怕不是,这丫鬟左右是打着她这个少奶奶的幌子,好让这一对小情人幽会?褚玲珑咳嗽一声道:“明天不是要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若是遇得到他,你就把她叫过来,我嘱咐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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