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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贵妻(席墨锦)


这位少奶奶却不给她机会,三下五除二的就放下帐子,外头披着的也一并褪下来,丢到地上。
“夫君,这夜里好冷。您看您抱着我睡,成不成?”
江璟琛头疼不已,这天气正是宜人,和冷字沾不上半点关系,“里头有被子,你自个儿睡。”
褚玲珑诧异的,仰着头,看过去:“夫君,愿意和我说话了?”
他避开的心思,这么明显。
能开口同她说话,那就是好事!
放如今,哪家成婚不是媒妁之言,他们好歹是见过面的!褚玲珑可不打算轻轻松松放他离开。这病夫君虽然体弱多病,肩膀倒是挺宽的,她身上刚沐浴过,很快就沾染上他的气息。
柔顺的发就落在江璟琛的手边,他的下颌冷白,言语肃穆,可心里却是慌张如同擂鼓作响。
“你睡过去些。”
睡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褚玲珑有意无意的,就蹭蹭,“夫君,我给你解领扣,好不好?”
江璟琛抬手紧了紧衣领上的鎏金衣扣,这衣裳是罗徽未曾穿过的,他穿上去是小了许多。鎏金的扣子卡着喉咙,让人上不来气。
又听起眼前的女子说起今早丫鬟给她穿衣裳的笑话。她道:“自打我俩的婚事订下,罗府就给送了不少好东西。这些月份补下来,我差点连新嫁衣都穿不上了。丫鬟是废了老劲,才帮我衣服扣上,我还伤了呢!”
说到此处,褚玲珑就牵着他的手落在那纤细的脖颈儿处。
故意问:“你摸摸,这处是不是有个伤口?”
江璟琛微微顿了片刻,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人已经推着他的肩膀,缓缓倒下,小心翼翼的问:“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歇下罢。”
褚玲珑知道对面那双眼睛正看着她,自个儿却是一点都不在怕的。卖鱼跑街串巷的时候,还进过窑子。
这些个哥儿们看着表面上风光霁月的,实则底下还是喜欢玩儿欲拒还迎的那套。悄悄,这屋子里连根蜡烛都不肯点,不是罗府小气用不起,而是这位少爷就喜欢这小情趣。
她身份不受这位待见,就在别处补上呗。左右这洞房是得入的,逃不掉。
帐子里,只有两人的吐息声,一重一轻。
重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褚玲珑在心里“啧”了一声,他到底是不喜欢她,还是在怕些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在门框上倒影出来一个身影,那使唤婆子像是黑夜里看门的小鬼。
褚玲珑就是感觉这男人也很在意外头的人,顺着黑暗之处摸下去,就是一双交叠的手。手背是冷丝丝的凉意,可手心却是潮湿的,果然她想的不错,他怕的不是她,而是那看门的使唤婆子。
这得多有意思?
哪有少爷怕奴仆的道理。褚玲珑本是想笑的,但又往深处想,他未必怕的是使唤婆子,而是派使唤婆子来的老夫人!
这么一想,他也比不得自己高贵多少了。她的手滑入他的掌心里,“夫君,我今日来罗府的路上,被山上滚落的石头挡住了道,差一些就来不了。不瞒你说,我那时候就在想,倘若真的来不了罗府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嘛,我就是回到从前做回卖鱼妹,抓些鱼儿去集市上卖,赚些温饱的钱。你对我说一句准话,是不是不想洞房?这也没啥,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番就是了?”
江璟琛与人为善,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仔细回想起今夜发生的前前后后,他眼里头是带着丝丝凉意的畏惧浮上心头。
罗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到了洞房花烛夜倒下了。老夫人只差拿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压着他入洞房,嘴里上说的是帮帮忙?
又哪里算得上是帮帮忙?
却是老夫人嘴上说的好听,却是打定了心思,她必定要借种要个子嗣。那既然没有眼前的这位,今后也会有王玲珑,李玲珑。
“可你瞧,我克服万难千难到了你跟前。这就说明我们之间是有缘的。”褚玲珑还想再说上几句,嘴上却被一双大手捂住。只能呜呜咽咽的出声,“夫君。”
江璟琛眼底雾气很重,手心里只觉得女子的朱唇柔软。耳边,就落下个几分缥缈的吻。
他好突然,却让她整个人起了反应。
罗徽慢慢睁开眼,见着祖母坐在床边,他哑着嗓子开了口,“祖母。”
“徽哥儿,你终于醒来了,好生得躺着不必起了。你这病,太重,祖母原先是想帮你娶个媳妇儿好好的冲喜,却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罗徽哪里不知道,江璟琛代他去入了洞房。他自从听说那书童考上了功名,一月后就要启程去京城,他这内心就是如同万只蝼蚁啃食。
凭什么,他一个罗府的嫡出的少爷要整日的躺在病床上?喝发苦的汤药,虚度着光阴。
而,那个豆腐店出身的书童江璟琛却能事事如意!不但考中了举人,还要去京城奔赴光明的前程?
罗徽,好恨。
是了!他就是算计好这一切。正好,祖母给他订下一门门不当不会不对的婚事,新娘子是个底下人出身的渔家女。还是个没有爹娘的孤女,嫁进罗府已经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后头事情暴露了,也谅她不敢告到县衙去。
万事俱备,只前东风。
今夜这病也不是无缘无故起来的。罗徽买通了大夫做了局,就是要江璟琛万劫不复!
一个读书人,和有夫之妇不清不楚。老夫人是容不得这样腌臜的事,传出府去。他是有一百零一种法子把人弄死了。想那江璟琛就算有功名在身,也走不出这台州府!
“徽哥儿,你身子到了如此的地步,说一句不好听的是药石无效了。倘若是撒手走了可让祖母怎么过完余生?”
罗徽听完老夫人的话,捂着嘴,压抑咳嗽几声,“祖母,兹事体大。”
老夫人见乖孙儿不生气,心下松一口气,犹豫的说,“今天的事,你知我知,璟哥儿知。你那媳妇可千万不能告知!”
那江璟琛已经入了局,竟在罗徽的掌控之中,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才能解多年来的心头之气。
便是点头算是应付祖母,罗徽,“孙儿明白祖母苦心。”
老夫人被人搀扶着下了楼,往那西南方向的院子看了一眼。
“老身这辈子没这么心虚过。”
这些年,罗家做的都是海上生意。一船的漆器从台州府出发,经过明州,天津卫直达京城,顺风顺水,也赚的盆满钵满。
老夫人本以为这是家族的荣幸,可有一日,却听听得回来的船工说,有人打听起江璟琛的消息。
一回,两回,此次如此。直觉里头猫腻。
老夫人也就把这事慢慢放在了心上,问原先收养江璟琛的邻居打听一番,却都说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突然出现在买豆腐家门口。
就当江璟琛中了举之后,那回来的船上更是多出了一箱金子。船工问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上船,倒像是专门为了贺礼似的。老夫人这才心慌了神,这书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必定是很有些来头。
再把几年的事联想到一处,越想越是觉得江璟琛的来历不简单!
莫非,罗府这些年头的好运,都是徽哥儿那个书童带来的?
这门婚事来的正是时候,罗家不但后继有人。那今后,罗府的命运也全系到了江璟琛的裤腰带上。
“少奶奶,醒醒。”
褚玲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床边正站着原先见过的一位丫鬟。她想起身,却浑身酸痛的不行,轻轻哎呦一声。
丫鬟就捂着嘴轻笑,“恭喜少奶奶!”
昨夜她本以为是不成了,却不成想,夫君是真的要了她!看向床边,那处已经空空荡荡,只留下印子显得是有人来过的。
褚玲珑的耳有些烧,“好啊!你竟然打趣上我了!”
“采莲怎么敢呐!”丫鬟轻手南极生物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整理轻脚的扶起她,先让褚玲珑梳洗一番,又老老实实的说,“昨夜这样的好日子,我们这些个丫鬟都在前头吃酒,一点都没顾得上少奶奶。喝的宿醉,还是使唤婆子把奴婢喊醒了,奴婢才知道少奶奶在这边住下了。”
她身子,泡了一会儿热汤,才觉得松伐些。
采莲怕冷到她,把窗户给关上了。
见着窗户缝里的微光,她才想起问起罗徽的下落。
褚玲珑看向采莲,笑着问,“夫君,他是几时走的?”
采莲走到她跟前,眼神迷迷糊糊的,好像未曾睡醒。揉搓着眼,“少奶奶说的是少爷?”
这还用说么,除了罗徽,还能是哪个。
“奴婢来的时候只见着少奶奶睡得正熟,没见过到少爷的踪影。”
他这人可真是有够扫兴的。
那便是,洞房完之后一早就离开了。褚玲珑暗暗的想。
采莲见着少奶奶不出声,安慰的说,“少爷平常在二楼的小阁楼里不下来的。这一回,倒是为了少奶奶来了这处新地方,可见少爷是很看重少奶奶的。”
虽是这么说,她却没感觉出来那人有半分看重自己的样子。褚玲珑点了点头,“今早还要去老夫人房里请安,我们还是快些梳洗。”
“好的!少奶奶!”
昨夜穿来的衣裳都都在地上落了灰,无声的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采莲拿出新的给褚玲珑想换上,两人便就出门了。
天色还很早,路边浓绿的草地上,沾着一层晶莹剔透的露珠。
罗府上下还是静悄悄的,路上偶然遇到三两个丫鬟也是脸上将醒的神色,见着采莲扶着的少奶奶忙停下来问安。褚玲珑神色困倦,只想早些回到自己房里,再小休憩片刻,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少奶奶,再走两步。您的住处马上就到了。”
褚玲珑只觉得自己脚步绵软,使不上什么力气,人也快睡过去。
采莲似乎也是看出来了,就想着法子和她说话,“少奶奶,昨夜家宴的席面菜色很是不错。人人还都领了一份钱!奴婢打开数过是两个月的工钱,可见老夫人昨夜是有多高兴!”
老夫人出手大方,她是领教过的。褚玲玲想伸伸懒腰,“人人都有份么?”
“自然是人人都有份。也不全是,昨夜璟哥儿就没来,也不知道管家会不会把璟哥儿那份补给他。”
璟哥儿,那个夫君身边的书童?
进了罗府以后,褚玲珑是没再见过这人,倒是听着人人都念叨他,“那想必是会补给他的,也不差我,这一份的。”
“嗯!”采莲提起那人,语气多了些敬佩,“少奶奶不知道,在我们这些在罗府的下人里,就属璟哥儿最出息!”
怎么个出息法?
她慢慢睁开眼皮子,正当要出声问。
东边的天,隐隐约约见着了蟹壳青,是眼睛能见着一丝光亮的地步,小草在清晨温柔的风里相互摩擦着。
褚玲珑抬眼望去,薄雾里似乎是站着一个男人。
“少奶奶莫怕,是璟哥儿!”
恰巧这时候薄雾散开,那男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穿着一身天青蓝的直裰,挺拔如同冬日里的松柏,只那周遭的气场,却如那日在医馆初见般裹着厚厚的一层雪。
是见过一次,都会让褚玲珑觉得惊艳的地步。
褚玲珑的困意都消散了,扶着采莲的手,见着她欲言又止的。体贴地说,“你去吧,我在此处站一会儿,不碍事。”
采莲不大放心似的,一步三回头的到了江璟琛跟前。
“璟哥儿,好巧,你可是要往校馆出去?”
“嗯。”
采莲在袖子里取出个荷包,缎面上绣着锦绣如意云纹,正是昨日酒席刚打赏下来的,她道,“昨夜,老夫人给府里每个人都发了喜钱。恰巧,璟哥儿你不在,你去了何处?”
“多谢你记挂。”江璟琛客客气气的道了谢,又说,“昨夜睡得早,便没有去凑热闹。”
既如此,采莲自然没有再说什么,“少奶奶在后头等着,我就长话短说了。”
他打老远就见着了她,眯着眼,困顿的不行。丫鬟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江璟琛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反正,我就是想多谢璟哥儿昨日出手相助。这钱,你且拿去买笔墨纸砚!”
昨个儿?
听得他背后是一阵的发紧。
秋日的清晨,已经有了凉意,江璟琛的掌心又是火热的。他自知是入了局,被人下了套,身不由己!
江璟琛说,“我不缺银子,做的也不过是分内之事。采莲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采莲追问,“那璟哥儿缺什么?”
心头像是有根看不着的弦,被拨动。他低下头,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悔意。
倘若真的说求些什么。
江璟琛时光倒转,回到那女人之前。悔的他不敢抬起头!
采莲叹口气,“我糊涂了,璟哥儿已经是举人老爷了。什么东西要不到?”
江璟琛紧绷着下颌,神思抽离出片刻。
即便他实在不愿意多回想昨夜的是,可一闭上眼,耳畔便全是一个声音。
那女人,却像是什么都不知情似的,把他当做是罗徽。她受不住力声音含糊的,道了一句又一句,“夫君。”
他自知理亏,从今往后多了一个对不住的人。回来后,越想越是觉得过意不去。
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长廊这处。
“少奶奶好说话,我却不能让她多等。璟哥儿,把这钱收好了,你我就算是两清。”采莲不敢多耽误,她往对方的怀里塞了荷包,就跑掉了。
手里多了个半沉荷包,打的江璟琛措手不及!这东西,他是一定要送回去的。
可采莲跑过去的地方,却是那女人身边。
“少奶奶!”
又听得叫唤声,江璟琛强忍着心中的烦意,往那处看了一眼。可就这一眼,就是让他愣住。
草丛里发出沙沙的响声,露珠也随着滚落了,时光变得如此安静。
他却知,看褚玲珑的眼神,再也不能够清白了。
江璟琛把手背到身回去,紧紧的攥着,此时的无声凝视,但更像是有蔓延的大火烧起来。
可,那女人居然悠闲悠闲的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半点,看不出难受的样子。
采莲说,“少奶奶,我们走吧。”
“话说完了没?我也不大着急。”褚玲珑抽空往采莲和江璟琛身上看过一眼。嘿!没想到,这两人还是对小情人呐!
“说完了!说完了!”
采莲重新扶着她的手臂,往她住的地方走。
一前一后,那人却跟在后头走。
这他也不像是说完的样子,看那人还跟上来了。褚玲珑笑笑,却也不拆穿,“你和璟哥儿多说几句。”
采莲却不知已经让少奶奶误会了,随口问了一句,“璟哥儿,你要往校馆去?”
“是。”
是什么是?不过都是小情人之间的把戏。许是先前这书童冷冷冰冰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如今见着他东躲西藏的,倒也是觉得有趣。
褚玲珑能憋住笑,却憋不住不看人。
他个头非常高,要弯一下脖颈,才能进了拱门。
“少奶奶,你先请。”
褚玲珑先前在这书童面前不好意思的劲,都被赶走的无影无踪。看上她的丫鬟,今后可不拿捏在她手里。
她说,“璟哥儿,都是自己人,不必拘这么多礼。”
他也说不好是个什么滋味,七八桶水晃荡晃荡下,被这女人的打量的眼神,弄得后背湿了一层汗。
“少奶奶,客气了。”
他维持面上的冷静,嘴唇也跟着冷白。更怕,被她看出来,知晓昨夜洞房之人就是他!
还是以后再找个机会,他再去把银子还给采莲。
快些走,不能再多留。
过了拱门,两人难免挨到一起,江璟就琛离得她近些。就见着褚玲珑昨夜嘴上说的那脖颈处的伤口,白晃晃的肌肤,从里往外头起了一条肉肉的淡粉色。
幸好,倒是没出血。
采连扶着人走远,“少奶奶,今日穿什么衣裳去见老夫人好呢?没准,少爷也会在呢!”
褚玲珑这才高兴起来,“能见着夫君么?那我可得好好打扮。”
校馆的李夫子见着江璟琛来,老脸都笑出一道褶子,“璟哥儿来了,快坐!”
他上前拱着手行了礼,“夫子,今日学堂怎么没有人?
李夫子双手搀扶着,带江璟琛起来,“璟哥儿怕是忘了。老夫人为了庆贺徽哥儿娶媳妇,给校馆放了三天假。”
这门婚事成的低调,后边陆陆续续想来罗府拜访宾客必定是少不了。
“璟哥儿,想来你和徽哥儿同岁。徽哥儿都娶上媳妇了,你打算着什么时候成亲啊?”
他挺直了背脊,明显是想避开这个话题,“学生还没有成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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