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 你可是觉得现下分外的耻辱?”
“靠近我一些,这样你的身子才会欢愉。”
褚玲珑下意识的闭了眼, 剩下的事还是跑不掉。她的下颌被点起来, 被迫的望过去, 如今她便是砧板上的鱼, 她心里还有什么其余多的念想, 又感叹幸而这人不是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不过是早死早超生。
“我人落在你手里,是我倒霉。”
女子的容貌极其艳丽,如火焰之下燃烧的红梅。蹙着眉, 快要哭的样子,也分外勾人。
他的妻, 此刻怕是想要咬断舌头,死上一死的心都有了。
“说错了,是你蠢,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江璟琛照旧像是夫子教训学生,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点过朱唇,“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这么蛮恨?非要让人脱光掉起来,你才晓得怕?”
说实在的,褚玲珑若是真的怕这些,她就不会只身一人来福州。他这个男人,又是个什么良善的好东西!口口声声为自己好的模样,真是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可是忍不住嘴里的声音都化为一股脑的抱怨,她更不想落入云端,从此沉迷不醒,“江璟琛!我眼睛看的见,分的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情动之间,诱人入蛊。江璟琛捏住她的下颌,浅浅的啄,像是在吮最上等的花蜜,“那一定是我还不够伺候的用心。倒现在还嘴硬,你若真分得清又怎么会在我身下承欢?”
这话真的伤人。
可能连褚玲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还把这男人当做是唯一的靠山,哪怕两人已经彻底撕破了脸,她也总存了一分心思,他不会伤害她。
原来……这世上,她最信任的人不是罗徽,不是老夫人,而是这位江璟琛。
可不就是应了这人口里所说,褚玲珑哑然道,“你说的不错,我是个十足的蠢货。”
这女人的眼神太过楚楚可怜,是个男人就不会轻易的放手。
“玲珑,你是觉得我这个人不可信,所以我说的话也不能听是么?”江璟琛不合时宜的叹息,“可若真是害你,便该找个院子把你看管起来,废那么多功夫让江书教你做生意又是为了什么?”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但是……
不行,那清正的男人在夜里,正在搅动一池的春水。气血也跟着翻涌而上!
“大抵,你是想看我出丑?”褚玲珑微微发愣了一会儿,等着他把话说完,“难道不是么!”
“那我可真是吃了饭闲着无趣,教会你自立的本事,好让你翅膀硬了,飞的离我更远些。”江璟琛又笑了,“人人都知道,江璟琛不是个大善人。”
暗自挖苦的悲凉。
一时间,她倒是真辩不出来,他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真的想让自己好起来?褚玲珑咬了咬唇角,浓长的睫毛下已经是一片潮湿,“别说话,成不成!”
江璟琛是何等的狡猾,“夫人,那你张开些。”
额头上细细的密汗渗出来,心头也像是有把心锁,咔嚓一声,被钥匙给拧开了!
褚玲珑暗暗责怪,罗徽都瞧不起她,难道江璟琛会真为了她好么?别开玩笑了!瞪着眼珠子,“你就是色中大饿鬼!馋我的身子!说那么多话,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这么一吼,外头的红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对小夫妻,可见是闹着矛盾,“难怪先前如此不相干的样子,是那夫人见着我就吃醋!”
俗话也说的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她这还真给了两人提供了好气氛呐!
一墙之隔,只听得喘息声渐浓,其他什么都见不着!勾的人心痒。
身边人催促,“大小姐,你巡逻的时辰到了。若是被舅爷的人抓到,一定会趁机说你这个二当家做的不称职!”
“舅爷他自己抢强了民女,在房里享乐。”便是这般不顾王法,采让水寨在外头的名声越发的差。不仅如此,舅父还倚老卖老想要把她献给城里的权贵做个玩物!红豆嘴上应付两声,“你别再催!我马上就过去。”
是还未看到好东西,便不肯走。
见着时辰一瞬一息的过去,点了烽火台,那些外头的官兵要过来还需要些时间。江璟琛抚着手头的一把乌发,在她耳边低声的说,“夫人何必这般腼腆,你我之间又不是没睡过。”
“江璟琛!”褚玲珑很是不配合,“欺人太甚!”
“等等。”男人的手指已经点上她的唇,“再张开些。”
他的手是常年握笔长出的薄茧,折着劈开看的骨肉,此刻正认真的分辨,眼巴巴看她。
“我们便是这样的关系。”
褚玲珑半仰着脖子去看,外头的人影还在,那藏在江璟琛身边的细作,听底下人称呼她为大小姐,可见在水寨里头也是位高权重的。袁老爷说过水寨夜里会换人巡逻,今夜这么凑巧却是这位?倒是不如也留下来看个热闹。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扯下来,空空荡荡的披在肩头,挡不住胸前的春光异色。她惊呼,“江璟琛!”
男人应一声,“我在。”
褚玲珑又惊又怕,她弄不清楚现下是个什么情景,“江璟琛!你的手要是敢乱动一下!”
男人拢着发的手,已经换了去处。是能让她感受到的刺骨寒凉,就好像他此刻面上的不在意都是装出来的,在这床底之间,“嗯,知道了。为夫现在就是在快些,不让外头的夜雨扫了你我的好兴致。”
他是不是头脑发昏了,听听这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褚玲珑一激灵,反抗的力道推到了男人灼热的胸膛。呃,一点都推不动……他这是不顾她的死活,霸王硬上弓么!
“夫人,别着急。”
而且手掰开她的,把发簪丢到地上,二话不说,就要再解开她肚兜上的带子。
“急你个大头鬼!”
在屋外头,红豆听的起劲,“别催了,听完这一出我马上就去。”
热烈的呼吸就扑到她耳边,严丝合缝,离得更近。江璟琛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权宜之计,外头有人听着,还请你配合我做一番戏。”
褚玲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外头是否还会有人盯梢着屋内的一举一动。江璟琛的意图可是在救她?思虑之间,腰带也被解下来,手落在不盈一握的腰间,“夫人,你我一月不曾见面,应当是小别胜新婚。”
若是以夫妻之名,掩人耳目,亲亲热热才是正常。
她前些时候冷言冷语的,倒是会引起外头盯梢人的怀疑!但褚玲珑是个寡妇,与江璟琛这般交颈而卧,已经是坏了规矩。还要随了他,做这些不可言说的事,实在是无能!她用着唇语,“不准真的碰我!”
想必江璟琛已知晓了她心中的顾虑,趁着外头又是一阵雷声,逼得更近,“你也不用怎么做,装出粘人的样子即可。其他的,我自会把握,不会占了你的便宜。”
此话当真么?她有些将信将疑。
可不和这江璟琛做戏,难道是想要那些水匪进来毁她清白么!左右权衡之下,褚玲珑决定做个顺水人情,自保要紧。
不过,心里的坎儿是过了,新的问题又来了。
“抬高些。”
江璟琛撇开裤腿,拢着。
眼下倒影更是缠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不好意思细看。
偏那红豆还要仔细得看,“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可别是骗我的罢!”
“……”褚玲珑也是有些傻了,这水寨里的土匪怎的如此豪放!可是喜欢看一些奇特的?她顺势把头偏,靠到了江璟琛的颈窝之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人识破。”
她与罗徽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娇羞,做戏要做真,莫非也要按照那样子来?
江璟琛的眼皮都没抬一下,投怀送抱,他是求之不得,“嗯,我晓得。”
褚玲珑半仰着脖子,全凭着本能去凑近熟悉味道的人,低声唤一句,“夫君,我是吃醋了,你也不哄哄人家。”
声音是说不出的媚。
江璟琛看着手底下的人,可是一阵头疼,她入戏这么快喊人的时候,都会将人的骨头叫酥了。
他的妻,是个可人儿。
现学现卖?还是本就是如此矫揉造作,只有他心底最清楚。
江璟琛出神了片刻,早已经是心猿意马想到别处去了,也不再顾及什么,把女人的嘴给堵住了。
她的嘴里满是糕点的清香,芡实味儿的。
他素来不喜欢吃这些点心,偶然尝一尝,竟也是觉得不错。
她哪里知道这男人认真起来,是如此的一丝不苟!不是说好,只是作假么?为何他说话不算数!褚玲珑拿手去挡,却落了空。
这会儿,整个人被抱到他怀里去了。
屋里头,也只剩下低低的娇喘,和隐忍的呼吸声。
底下人真看不下去,强拉着人走,“大小姐可是看清楚了?人家可是真夫妻!我们就不要站在这处自讨没趣了罢?快去巡逻,都晚了好些时辰”
巡逻什么啊!红豆气的厉害,“水寨这个地方鬼才会来!走走,陪我喝酒去!”
男人紧掐着腰肢,吞吻日月,声音疏离,“这会儿,倒是不躲了?以后,也得这么乖才好。”
她早已经红晕上了脖颈,断断续续,应不出一句话来。
外头的人影不在,江璟琛才长长的的舒出一口气来,风雨声摇荡,两人此时都没有说话。
男人用手臂撑住了,低声同她道,“好了,人走开了。”
门外头传来墨子的声音,“少爷!少爷!您是不是在里头?”
微弱灯光下,江璟琛的额上也出了不少的汗,唇还有一些被咬的牙印,他披了衣裳下床,“外头乱,你在屋子里头别出来。”
褚玲珑轻扯了一把男人的衣袖,“他们是水匪,你这么出去不是找死?不要命了!”
“原来你心里头还是会担忧我的安危。”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江璟琛你居然还有心思说笑!那你去吧,放心,若有我能力,会来给你收尸。”
“不必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去外头我还要分心思担忧你的安危,睡上一觉,等天亮一切都好了。”
听男人话里的婉拒,褚玲珑笑得很难看,心想他要是嫌她累赘,当初就别让她来福州啊!
糟糕……她该不会真是在关心他罢。褚玲珑咬了咬牙,“快走,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之所以会在意这男人的生死,还不是因为这处的地方不对。
没错!江璟琛若是死了,就没有人能护着她的安全了!
褚玲珑咳嗽一声,改了口,“江璟琛,你今日是不准死的,听到没有!你和我之间的账,还没仔细和你算!”
有那么一瞬间,江璟琛想俯下身再亲亲她的发,这女人的嘴可真是倔的厉害!承认关心他的安危就这么难了?他手上却加快了速度,穿戴好衣裳,出了门,“墨子,把夫人看好了。”
墨子,“……”这称呼换的真快,从姑娘变成了夫人?
褚玲珑的眼中这才微红了,水润润的,她扯过衣裳在身前捂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回一些尊严。
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是多余。
第五十二章
外面喊打喊杀, 血腥味浓重蹿入褚玲珑的鼻子里,她如何能睡得着?
下了床,走向门边, 她轻声喊了一声:“墨子,可是支援的官兵到了么。”
“夫人在和我说话?”墨子小声的询问, “少爷来之前点了烽火台, 召的是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夫人也别怪少爷这时候离开了您,实在是, 趁着水寨巡逻换岗的空隙,我们的人已经混进来了。”
“我只问了一句而已。”
墨子嘿嘿的笑, “您和少爷才和好, 小的不免要多说些,免得您又误会了少爷不在意。”
“我们没吵……”
她本来解释,可又觉得他不会信, 就不欲再说了。
褚玲珑一人待在屋子里, 总是会露出担忧来。水寨里头分两部势力,是那女水匪红豆和她的舅爷。天高皇帝远, 水寨盘根错节多年, 做的是为非作歹的买卖。
江璟琛若是想一举拿下水寨, 或许会很不容易?
势必要借一借其中一方的势力。
那舅爷是个强抢民女的祸害, 相比之下, 他去和那红豆打交道,或许会是更好?
墨子在门外看着门,正站的有些发冷,他搓了搓手:“夫人是不是没少爷在, 就睡不着啊?”
“……”顺着门缝,褚玲珑往外头喊, “没有这样的事!”
“好的!好的!夫人说没有就是没有,可别告诉少爷是我照顾不周!”
墨子声音刻意拖得长一些,惹人想入非非。
说实在的,这一声夫人怎么听着怎么觉得别扭。褚玲珑想着如今情况特殊,没有反驳,却是硬生生的应下来:“水寨的贼寇这么多,便是那位红豆我看着也像是个会武的。我们的人能控制的住场面么?”
“这里没别人,夫人不用混着话说,小的明白您是在担忧少爷拿不拿的下水寨。”
在即将到来的危险境地,褚玲珑面对周遭的安静,很是不放心。
墨子瞥一眼里头,没成想,这两位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心里有着彼此的。便是冲着褚玲珑睡不着觉的这份关心,这一声夫人他也是该叫的:“夫人莫忧心,少爷毕竟是领了皇命为陛下办事。草船贼寇打不过官兵的!”
褚玲珑料想的不错,江璟琛是早知道那红豆的身份有异,不过是等着人露出马脚,再一锅端了。
那先前,他故意说那些话赶走她,也是为了她安全着想了?
想起那个男人,她便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脑子转累了,她这才长叹一口气:“江璟琛领着这样会掉脑袋的差事,还顾得着风花雪月,也算是天底下风流的第一人了。”
墨子觉得褚玲珑说的不差,在他看来少爷这人面上虽然冷清,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臭脸一张。实则遇到对的人比谁都热乎,留了他在这里看门,可不就是对外头人说了,这里面的女人于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经过这一遭,这两位总该是解开心结,互相坦诚相待了罢。
“夫人,莫担心,公子有侍卫护着伤不了。”
她又抿着嘴,一直等到了天明,才堪堪的靠着床榻边上半寐了一会儿。
天边太阳出来了,水寨里头安安静静的,地上的尸体到处都有,可见昨夜是何等厮杀的厉害。侍卫指挥者人把尸体抬下去,本是要以为再过个半年江璟琛才会动水寨,没成想这位清润公子动起手来如此雷厉风行。
“江大人倒是和那位江阁老行事作风不一样,莫不是,今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
“今后的事谁说的准,反正今日这水寨的这几位怕是活不过明天。”
动了不该动的人,触碰了逆鳞,可不就是在找死!
容不得红豆再胡思乱想,她抹了抹汗,老实巴交的跪在江璟琛跟前:“大人明察,奴哪里有敢动夫人的心思。真的什么都没做!”
江璟琛是折腾一整夜,想到那女人还在这水寨里,他浑身就不太爽利,长话短说:“如今两条路摆在你跟前由你自己选,一是大义灭亲杀了你舅父这个反贼,带着水寨里的人向朝廷投诚。”
“舅爷虽然和我不太对付,但好歹是一家人。”要她下死手这种事真是做不胡来。红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只问道:“另一条么?”
江璟琛捏了捏眉心,温柔的笑和煦之极,赏心悦目的样子:“如今情形你也是瞧见了,死了这么多人,多添一副红豆姑娘的棺材,也不嫌多。”
置人于死地,还说的这般轻飘飘的,当真是骇人听闻。
都怪她眼拙,这哪里是什么青莲!分明就是一朵黑心莲!红豆想也没想:“江大人放心,这门生意安安心心的交给我做!崩说处理了一个舅爷。”
江璟琛起了身,只留给红豆一个背影:“红豆姑娘且放心,今后你就是水寨的唯一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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