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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逢凶化吉(衣青箬)


“阿弥陀佛,恭贺向施主。”了因大师看着向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语气复杂地感慨道,“锦鲤化龙,原来是这般场面。”
这是十八年前,师父为向晴规划的道路,镇压凶煞,获取功德,以谋取那一丝化龙的机缘。
但其实,就算是长宁寺,也只有这方面的记载,而没有人亲眼见过这样的场面,今天大家也算是开了眼了——也确实只有开了天眼的弟子,才能看到那发生在空中的、无比壮阔的一幕。
幸好,虽然兜兜转转,绕了许多的弯路,但向晴还是等来了这份属于她的机缘。
“多谢大师。”他一开口,向晴也回过神来,连忙还礼。
其实她现在仍然处在一种不敢置信的状态之中,消除凶煞、锦鲤化龙,真的这么轻轻松松就达成了?连一点波折都没有,丝滑到不可思议,反而叫人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但是这话,向晴也知道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想着回头私底下询问路峥,向晴的情绪也镇定了一些。
不过说到路峥……向晴转过头,看到路峥手里拿着的陶偶,不由得问道,“这就是……”那个苦释用来控制向红鱼的陶偶?
“是。”路峥将陶偶收进了轮椅的格子里,朝她点头道。虽然向晴没说完,但他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
“你反应也太快了。”向晴忍不住说。
确实,那一刻,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之前的变故之中,根本反应不过来,路峥却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时机,果断地扔出陶偶,否则,说不定凶煞又会遁走。
虽然它现在虚弱已极,但只要离开长宁寺,得到外面煞气的滋养,要不了多久又会成长起来,遗祸无穷。
从这个角度来说,之前向晴觉得凶煞被消除得太容易了,有问题,确实也没错。
虽然现在的凶煞没有神智,但求生是本能,竟真的藏了一缕黑烟。也不知道它是打算继续潜伏在这具身体里,还是趁向晴不备逃离。
不过算他倒霉,先是被锦鲤——现在是金龙了——的金光逼出来,又被路峥的陶偶吸收,估计它也没有防备,仓促之间完全无法抵抗,才会这么轻易被处理掉。
路峥淡淡一笑,道,“运气好。”
向晴闻言,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早有准备?”
正常人谁会把那个陶偶随身携带啊?虽说凶煞已经被控制住了,苦释也抓住了,没有人会来抢夺,也不用担心再有什么意外,但这样的东西,还是应该好好保存的吧?
路峥竟也没有否认,“我心里的确有些猜测,算是有备无患,没想到真用上了。”
不只是向晴觉得这段时间的凶煞太安静、太顺服了,路峥也同样有所怀疑。毕竟,他比这个世上所有人都更明白凶煞的可怕之处,也更警惕它可能会有的各种,自然事先准备了应对措施。
原以为还要费一番手脚,不过,不愧是锦鲤运,根本没让凶煞找到机会。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想了那么多。”向晴忍不住幽幽道。
很显然,路峥不仅对凶煞的狡诈有所猜测,对于向晴气运化龙的机缘,其实也是有所猜测的。
了因大师说过,锦鲤化龙的机缘,要着落在镇压凶煞上。既然如此,向晴以一己之力,解决掉了附身在向红鱼身上的凶煞,杜绝了后患,必定也能够得到相应的功德,抓住这个时机。
正是因为这个猜测,路峥才放手让向晴去处理凶煞。
除了最开始之外,他一次都没有出过手,既不是怕麻烦,也不是忍受不了痛苦,只是想尽可能地将机会让给向晴。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也是对的。
这一点,他没有说出来,但此刻,向晴又怎么会想不到?
她的心情一时复杂极了。
要知道,这样难得的机缘,或许几百上千年才会有一次,一般人知道后,想的只会是如何沾沾光,分杯羹。毕竟这机缘虽说是因她而起,但也没有写她向晴的名字,无非是各凭本事。
路峥却选择了成全她。
她看着路峥,心下又是熨帖,又是酸涩。
只能下定决心,要尽快解决掉他身上的问题,让他不再为此所苦。
路峥现在看她的表情都不需要分辨,一眼就能猜到是在想什么。见她已经有些眼泪汪汪的样子,连忙转开话题道,“说来,方才除了功德金光之外,是不是还出现了另外两道金光?”
“是的。”向晴说着,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还安静地靠在轮椅里的向红鱼。
两道白光,一个是从向红鱼发出的,至于另一个……
向晴看向长宁寺后山,是苦释?
“阿弥陀佛。”了因大师站了出来,表情凝重道,“恐怕是那逆徒在幕后弄鬼,借助向施主与向红鱼之间的关联,窃取了你的一部分气运。”
向晴心里其实也有这样的猜想,但听了因大师说出来,还是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
从五峰山回来之后,她还以为自己的锦鲤运已经修复完整,没想到不仅向红鱼身上还藏着一道,就连苦释那里,竟也不知什么时候弄到了一道。
要不是今日借着化龙的时机,气运回归,她甚至都不可能察觉到。
这些发现,倒是让向晴原本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凶煞和苦释都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垂死挣扎了一下,这就对了嘛!
但很快向晴又发现,路峥和了因大师的表情,似乎都很凝重。这让她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绷起来,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路峥和了因大师对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道,“我们怀疑,那苦释是个篡命者。”
“篡命者?”向晴光是听着这个词,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了因大师微微颔首,叹道,“修行界中,夺人气运是逆天而行的邪术,必遭反噬。可是也有人利用种种手段,蒙蔽天道,偷取旁人气运为己所用。”
他说到这里,眉头皱起,脸上的每一根皱纹似乎都渗透了苦意,“贫僧早该想到的,苦释在背后折腾了这么多年,绝不会只是想搅弄风雨,必定有更深层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心病狂。”
现在知道了结果,再去反推,会觉得很明显。可是在今天之前,谁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实在是这种事不仅骇人听闻,难度也极大。
这件事,苦释恐怕从向红鱼出生之前就开始谋划了。
或者说,那个孩子的出生,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原来锦鲤运还可以这么玩!◎
之前苦释说, 陶偶是用向红鱼的鲜血祭炼而成,因此可以控制她。现在想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留在向红鱼身上的后手如此之深, 才能凭借一个陶偶, 便轻易控制住她。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 乃至阴谋也已经被化解,再想起此事, 还是叫人心颤。
不仅仅是因为这样的邪术少见,更是因为苦释这跨越十八年的谋划,将人命当作棋子的疯狂。
向晴也是颇为吃惊, 原著里,这个苦释死得太快, 倒是没有出现这样的隐藏设定。但这种隐秘的邪术, 当真是防不胜防,身为凶煞的向红鱼本人不知道,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常名不知道,就连长宁寺的高僧们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好在, 这个可怕的人终究还是被抓住了。
“大师。”一阵短暂的沉默后, 路峥转动轮椅, 面相了因大师, 沉声开口。
了因闭了闭眼,轻叹道,“自作孽,不可活。”
“多谢大师。”路峥坐在轮椅上, 朝他弯腰一礼, 又看向向晴。
向晴也赶忙照做, 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路峥交代她在这里稍等, 自己跟着了因大师离开,往后山的方向走,向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那两句话之间,路峥和了因大师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能让苦释活下去。
原本,长宁寺的风格是“天道五十,大衍四九,遁去其一”“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人慈悲为怀”,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愿意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就算当年面对凶煞,苦真大师也愿意给她机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所以苦释被抓住之后,长宁寺也没有杀死他,只是将之囚-禁,大概还存着一点用苦行度化他的心思。
毕竟是从长宁寺出去的人,路峥对此也没有表示异议。
但是发生了今日之事,知道他竟暗中篡夺向晴的锦鲤气运,路峥便起了杀心。而了因大师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打算再保他的命了。
这样的人太毒辣、太危险,行事也肆无忌惮。让他活着,就像是留下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长宁寺已经心软过一次,却是留下了这么大的祸患,不可能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所以,他们是去杀人的。
意识到这一点,向晴不由得心跳加速、手脚发麻,甚至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被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怖席卷着,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但她旋即将两手紧紧握在一起,抿着唇,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不是她原本生活的那个和平的世界,在这里,和平的表象下,还隐藏着种种超自然的神秘与危机。她既然已经是其中一员,就不可能再摆脱它,只能努力去适应。
就这么干等着,实在令人心慌,向晴想了想,索性将向红鱼的轮椅推进了屋里,又点起了屋内的炭炉。
忙忙碌碌间,心似乎也渐渐定下来了。
等路峥回来的时候,向晴早已恢复成了平常的状态,正守在炉子旁,烤栗子吃。
窗外的雪还在下,簌簌的轻响让这个冬日的清晨变得静而冷,但屋子里却弥漫着烤栗子浓浓的甜香,让嗅到它的人,似乎也能感受到了几分暖意。
路峥身上本来还带着几分残存的杀气,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渐渐缓和下来,笑着问道,“哪里来的栗子?”
“我去厨房要的。”向晴说,“听说是长宁寺自己种的栗子树,不知是否也沾染了几分灵性,感觉比外面买的更香甜呢。”
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剥出一颗金黄的栗肉,递到路峥面前,笑道,“尝尝看?”
路峥垂眸看了一眼,见她指尖烫得发红,面上也因为炭火的烘烤而生出一片红晕,便道,“你吃,我自己剥。”
说着,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铁块,接手了烤栗子这项工作,还抽空将烤好的栗子都剥了,用小碟子盛着,放在向晴面前。他自己只是时不时地吃一颗,但看向晴吃得香甜,便也觉得十分满足了。
两人一边烤栗子,一边闲谈,不免就说到了向红鱼身上。
凶煞已经彻底被消除,留给她的影响却才刚刚显现,谁也不知道后续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也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人既然是他们救下来的,向晴当然也很关心这些情况。
不过这些问题,路峥也答不上来,只能让她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向晴也知道这一点,并不啰嗦,只是又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要是她醒了之后一切如常,是不是还要把人送回向家去?”
说起来,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向君明夫妻的消息了。
倒是龙振国和冯雪妃那里,一直都保持着联系,不过听说她开始复习、备战高考之后,冯雪妃就再也没有邀请她去看过演出了,倒是给她寄过一些适合学生用的补品。
这段时间,向晴也没有想到过向君明和谭青萍。
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不管是向晴还是向红鱼,都没有将这对父母放在眼里,更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她们之间的争斗,自然也就渐渐与那两人无关了。
到常名出现之后,争斗更是逐渐进入了玄学层面,就更不是向君明夫妻能够得着的。
但现在,要考虑这个“向红鱼”的未来,就不得不提到他们了。
路峥闻言,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道,“应该是不用的,他们恐怕也顾不上了。”
“什么意思?”向晴有些不解。
路峥道,“向君明的公司已经破产了。”
向晴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却是一直关注着外界各种消息的,自然早就得知了此事,只是见她并不关心,便也没有特意拿出来说。
“什么?”向晴震惊了,“怎么会?之前常名不是已经补好了向家的风水局吗?”
常名布置的那个新的风水局颇为高明,连路峥都称赞过,按理说,就算不能财源滚滚,至少也可以维持向家现有的财富吧?
怎么会突然就破产了?
“风水局再好,终究也是以人为核心的。”路峥微叹一声,对向晴解释道,“算算时间,他们出事,就是在五峰山抓住凶煞前后。恐怕,苦释不只是在向红鱼身上布置了后手,也没有放过他们。”
已知苦释是个篡命者,那就极有可能在他们的气运上也动了手脚。而人一旦走了霉运,再好的风水局也是弥补不了的。
他说到这里,看了向晴一眼,才斟酌着继续道,“莫说向君明和谭青萍,就连向家本家的生意,也受了不少影响,因此那夫妻两个在向家很不招人待见,被赶出了门,如今着实狼狈落魄。”
向晴对上他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视线,不由好笑道,“你以为我会心软,跑去接济他们,甚至跟他们抱头痛哭、重归于好吗?”
路峥微微垂眸,没有答话。
抱头痛哭、重归于好不至于,但那毕竟是向晴的养父母,朝夕相处了十八年。他们好的时候,向晴未必会去沾光,但他们落魄了,向晴说不定也不忍心看到。
这是做好人的坏处,因为她有底线、有同情心,所以反而容易在这种时候,因为自我道德标准的要求而心软。
但此向晴早就已经不是彼向晴了。
她想着原著里原主最后的结局,淡淡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样的结局,都是他们应得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落魄,潦倒,穷途末路,原身经历过的一切,也该让他们品尝一下。
再说,向晴手里也没什么钱,她现在享受的一切资源,其实都是路峥的。她总不能拿他的东西去接济他们吧?
向晴自觉冷酷地说完了,又忍不住小声问,“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我很冷血吗?”
路峥慢吞吞地剥开最后一颗栗子,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微笑道,“差不多的问题,我也问过你,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还记得吗?”
向晴摇头,多久之前的事了,她早就记不清了。
路峥却还记得。
“你说,别人没经过你的经历,没受过你的痛苦,又怎么能质疑你的选择?”
向晴听到他复述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微微脸红,感觉十分羞耻。但她也能从路峥的语气里,听出他的体贴——无需评价冷不冷血,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她手里捏着那颗栗子,低头慢慢吃完了,半晌,才找到一个可以转移的话题,“对了,那个苦释……死了吗?”
“嗯。”路峥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向晴不是经不起事的人,她既然向晴问了,就不用瞒着,但也没必要过多地渲染。
过了这么长时间,向晴已经彻底缓过来了,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随遇而安,适应新环境的速度也很快,得到肯定的答案。知道苦释已经不可能再为祸人间,向晴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不免随口感慨道,“这人如此可怕,居然会那么轻易就失败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怎么会想不到?”路峥笑看着她,“这全都是你的功劳。”
“我?”
“自然。”路峥笃定地点头,“若没有你的锦鲤运,事情岂会这般顺遂?”
向晴觉得他说得有点夸张了,但运气这种事,确实也是说不清的。而且这是一个玄学世界,锦鲤运又不止一次地保护过她,往这方面想,似乎也说得通。
不过,说到锦鲤运,倒是又让向晴想起一件事来,“这锦鲤运,似乎与我想的不大一样?”
“什么意思?”路峥问。
向晴托着腮,琢磨着道,“身负锦鲤运,平日的生活中不该时时都有好运气吗,怎么我身上倒不大看得出来?”
路峥失笑道,“你说的好运气是什么样的?”
“不说逛街随便买个垃圾就是极品法器,在山里转转就能碰上一处遗迹秘境,至少也该是抽奖必中,好事连连吧?”向晴说。
其实她说的是向红鱼。
在得到了完整的锦鲤运之后,向红鱼的日常生活就是这样的,随便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宝物,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风光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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