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元系好帨巾转过身来,淡淡道:“你还是不要想了。你用冷水会受凉。”
“哦。”明窈看他往外走,一边后退一边迟钝地感到心虚,“你、你怎么洗好了。”
“差不多了。”
司羡元在她逃离之前一把捏住她的后衣领,眉梢微微挑起,道:“想看我沐浴?明窈,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明窈被他丢在床榻上,紧接着他就俯身过来亲吻她。她呜呜两声,等他松开她就立刻理直气壮道:“就看一眼怎么了!宦官就不能看了吗?幺幺也被你看过,你干嘛斤斤计较。”
“你还挺有理。”司羡元捏了下她的脸,“想看哪?现在趁我没穿衣裳,你随便看。”
明窈瞄了一眼他的胸膛,虽然司羡元是宦官,但他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确实是很好看的,但明窈想看的不是这些。她移开目光,咕哝道:
“你穿着帨巾。”
“帨巾也要我脱?”司羡元压住她的两只手腕,似笑非笑道,“你想看什么。”
明窈感觉自己说不过他了。她眼神乱晃,小声道:“看看刀口。”
她声音太小,猫儿叫一般,司羡元没听清,道:“嗯?”
明窈瞥向他那处。
司羡元早已知晓她想做甚,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明窈这般执着稍微超出了他的预想。他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不如直说,我听听能不能给你解惑。”
明窈见他这般说也胆子大了起来,挣开他的手坐直,道:“看看你的刀口呀!为何你不给幺幺看?”
司羡元道:“给你看会怎样?不给你看又怎样?”
明窈只是好奇,确实无法拿他如何。想了想,她趴在他耳边,细声细气道:“若是给幺幺看,我们就能玩打屁股的游戏。”
她说完就屏住呼吸,瞧着他的反应。
现在她得承认一件事,她有点喜欢看他不太冷静的模样。
司羡元攥住她的手腕,垂眼看着她。
明窈有点猝不及防。离得太近,她都没反应过来。有点害怕,但也有点期待,她抬眼望着司羡元,被他攥着手腕放在帨巾边缘。顿了顿,他松开手腕,与她十指交叉握住,笑了声道:
“我确实很心动。”
稍稍一停,他用力拉了一下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抱住。赤|裸胸膛的温热传到她身上,让明窈有些怔神。他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柔软的长发,微哑道:
“但现在你还小,所以还不行。”
明窈微微一懵,她说的打屁股就是书册上讲的夫妻玩法,但司羡元说的好像与她理解的不一样。但他这句话疑问点太多了,让明窈处处都无法理解。
她从他怀里挣开身子道:“什么还小?什么不行?那些书册上的事情吗?”
司羡元低笑一声,却没回答她的问题。
“好吧。”明窈折腾到现在也没个答案,躺在床榻上不理他了,“那你穿衣裳吧。”
说完她就拿起白日看的话本继续翻了。
她把一半锦被都踢在地上,司羡元喊了她一声,明窈也没理,他轻啧一声,走过来弯腰把锦被捡起来放床榻上,侧身去拿柜上的里衣。
明窈从书里抬起头,盯着他的侧影,眼珠咕噜噜地转。
等他转身的时候,明窈喊了一声:“昭昭。”
司羡元侧眸嗯了声,却只看到床榻上有个身影朝自己扑过来,一瞬间以为明窈是摔倒,他伸手欲扶,下一秒意识到什么,去捉她的手。
明窈滚下了床,连带着拉着司羡元一起往下摔,司羡元捉住她一只手,另一只手撑住地面。明窈看准机会,另一只手扯开他腰间的帨巾。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刹间,帨巾从他身上掉下来。
司羡元险些被气笑,又不得不服明窈的胆量。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姑娘,行事风格颇具他的影子。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膝盖弯起抵住明窈的身子,一手攥住她的两只手往上举,擒住她尖尖的下巴。
明窈被迫仰起头,看不见什么,她满眼无辜,眸子像深林的小花鹿,撒着娇:“昭昭。”
她知道,她一撒娇司羡元就会心软。
两人离得很近,谁也不肯离开地面。
司羡元盯着她半晌,低低嗯了声。
明窈嗓音像掐出来的一汪水,清甜如靡丝:“你放开幺幺的手。”
司羡元道:“想做甚?”
明窈软着声音:“想摸一摸昭昭。”
她不知道司羡元那处有没有丑陋的刀口,但通过司羡元的反应过来,他定然与普通的阉人不一样。
明窈眼珠咕噜转了一圈,她双手不能动,但有一条腿能动。于是她八爪鱼一样勾住他,足腕光滑。缓慢地,与他的背碰在一起。
柔软,微微带着凉意,那里是他最不为人所触的尾椎骨。
一层的细密疙瘩不受控地激起。
司羡元攥着她的手掌蓦地用力。
明窈在这个时候张开了口。虽然有点紧张,但兴奋和期待占据上风。
她歪了下脸碰到他的手,濡热的唇舌轻轻含裹住他的指尖。
他探入她口中, 搅弄着她口中的软肉,力道有些重。
明窈本欲趁着他放下警惕的功夫往下瞥,被他这一搅和又分了神, 眸光有些失焦。温热含住司羡元的指尖, 他吐出口气, 身上寸衣未着, 额间却闷出一层薄汗。
他顿住手,知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自控力纵然再强,也忍受不住她这般。
后面就是橱柜,司羡元伸出手, 从她口中拉出一条靡丽的银丝。明窈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微微张着。
司羡元指尖沾了她的口水, 却顾不得清洁与洁癖一说。他捂住她的眼睛, 松开攥住她手腕的手,把柜上的氅衣拽下来盖在身上,一同遮住了下方的明窈。
噼里啪啦的有别的衣物也被一同拽掉, 明窈听到了声响,终于清醒了些。但她和司羡元现在都顾不得这些。
明窈百般试探, 现在终于感受到了什么。
她没想太多,思维还很迟钝, 因着不舒服,视线又被他捂住, 面前一片漆黑。她眨了眨眼睛, 睫毛刮在他掌心,让人发痒。
见他不肯移开手掌, 她哼哼赖赖地张口道:“昭昭,你干嘛用手戳人。”
司羡元现在没心思深想, 全身余力都用来压抑那些念头,道:“我没有。”
他现在一手捂着她的眼睛,一手方去拽下衣物盖身,哪有多余的手戳她。防止她乱摸,司羡元欲重新把她两只手腕攥在一起,念头刚过忽然顿住。
他余下话音瞬间吞回喉咙里,立刻收了手,往回微微压着那物什,侧身稍稍避开了她。
明窈又失去了感知,胡乱应了声。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松开了,动了动手腕,摸到身旁的氅衣。她看不到东西,只能凭借感觉来猜测这是什么:“……你何时穿的衣服?”
“刚刚。”
司羡元说着,撤开膝盖,把她翻了个身。明窈顿时面朝下,手肘被磕碰得一麻,愣了一下哇哇大叫:“你在干嘛啦!”
“我在骗你,这个不是衣裳,是我的大氅。”
司羡元用氅衣罩住她的头和脑袋,冷静地站起身。氅衣很大,明窈摸黑翻腾找不着头尾。在她努力翻身坐起来的功夫,他迅速拿了掉落在地的雪衣和罗裤穿在身上,又穿上中衣。
明窈一把掀掉大氅,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雪颊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司羡元已经站起了身,顺手接住她扔出去的大氅,扔在橱柜上。
明窈一抬眼,就看到司羡元穿得端端正正地站在对面,有点傻眼道:“你、你……”
“刚刚在穿衣裳。”司羡元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她衣裤上的灰尘,补了句:“这句是真话。”
明窈鼓起腮帮子,这回交锋她又输了,顿时有点泄气,往床榻上一扑,闷声闷气道:“为什么感觉你有八只手,幺幺都比不过你。”
司羡元吩咐仆从去重新备热水。现下终于慢慢冷静了些,他慢悠悠回答道:“想试探我,你恐怕还得再练几年。”
明窈更生气了,她哼了一声扭过身子,嘀咕:“直接问你又不说。”
司羡元没回答了,心情莫名有点好,看到仆从备好热水,他道:“我再去洗一下,你在床榻上呆着不要乱跑。”
像是在嘱咐什么小孩。
明窈懒洋洋回了句知道了,翻了个身,又想起来什么事,在他进净室之前问:“你不是说冷水浴可以强身健体吗?”
司羡元面不改色道:“我现在喜热水。”
隆冬的寒冷还没过,他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再洗一回冷水怕是连他也要染寒气。
明窈见他进了净室,听到插|上门闩的声音,又翻身过去,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今晚她不理他了。
事实上没能等司羡元沐浴完,明窈就躺在乌螣堂内寝的床榻上睡着了。司羡元走出净室的时候还在考虑要不要劝说明窈回去睡,不然今晚谁都别想睡好。
没成想明窈窝在最中间,抱着一团锦被睡得正香。今夜烛灯燃了很久,现在只剩一截短芯,噼里啪啦爆开灯花,灯火摇摇晃晃的。
司羡元坐在床榻边,看着她闹腾累了安然的睡颜,顿时觉得方才的思考都是多余的。他手掌抚在她面颊上,停留一会松开手,起身走到书房屏风里侧,打算睡在小榻上。
看着小榻上明窈没拿走的闲书,司羡元顿了几秒,最终还是走了回来。看着她了无防备的小脸,他和衣躺在明窈旁边,慢慢闭上了眼。
明窈醒的很晚,自从昨晚失败之后她就没再执着于偷鸡摸狗地去窥探司羡元了。她的好奇心总是暂时的,与其说是不想知道,不如说是她直接将话题摊在了明面上。
司羡元进了几趟宫,送了很多好东西过去。
嘉和帝到底还是屈服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召他去商量婚约的事情。关乎自己的人生大事,明窈也跟着一同去了,听到嘉和帝摆了四个条件:
一、嘉和帝可以赐婚,但需要司羡元能让朝臣百官心服口服。
二、赐婚前他要司羡元在纸契上签字,上面是约束司羡元的“约法三章”。
三、只要还不是驸马,司羡元就不能对明窈做过分的事情。
四、如果司羡元娶了明窈,他无论如何都不许再纳妾有通房,无论明窈打不打算有小娃娃。
说白了,嘉和帝就是要司羡元终身只要明窈一个,还不管他能不能有后。
明窈并不反对,司羡元这个人心眼多的像筛子,父皇保护她自然是为了她好。但是第三条她没看懂,好奇道:
“这个第三条是什么意思?司大人没有打过幺幺,也没胁迫过。”
在明窈看来这是单纯的胁迫、殴打之类。
嘉和帝掩饰地咳了一声,假装严肃地看向司羡元。
司羡元接到老丈人的暗示,心里轻啧一声。本来他的计划是等开春了就可以,但现在看来还不行。如果想开春如约吃到小桃花,那就得提前婚期。他转瞬间便打定了主意,淡淡嗯了声,对明窈道:
“无碍,你不用多想,我答应他。”
明窈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司羡元看向嘉和帝,勾唇微微笑道:“这些我都能答应,但成亲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嘉和帝想说那就明年吧,明年幺幺十八岁,不大不小正正好,话到嘴边了他微微一顿,眯着眼睛对司羡元道:“你想什么时候。”
司羡元淡声道:“不如就阳春三月吧。百花盛开,百鸟清鸣,正是人间喜事好时节。”
嘉和帝瞪着他,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三月?你不如说三天后吧!”
司羡元眉梢微微一挑,道:“如果陛下同意,三天后也不是不能赶出来。”
嘉和帝猛地拍了下桌案:“这也太快了!”
两人无声对峙几秒。
司羡元开口道:“京城周边所有司府商铺盈利交予公主管理。”
嘉和帝不为所动。
司羡元道:“司府所有的暗卫调动权。”
嘉和帝隐隐有些动摇了。这对于司羡元来说都是多年经营的,是他的血本。如果有了这些,婚期定下来也不是不行。
司羡元抬起眼帘,唇边带着薄薄淡笑,缓声道:
“如果我是驸马,我就是皇家人。我会在成婚后帮助陛下夺得北狄。”
这是最后一个筹码,司羡元主动破了某些原则。
这涉及到一些陈年往事。
当时司羡元帮助嘉和帝杀掉昏庸的先帝,以此来与他达成盟约,唯一要求的就是不参与战事。
此前,司府阖族列宗都死在了战事中,司羡元去南藩收殓亲父尸骨,又冒着生命危险收拾烂摊子,落得一身伤回京。他提出以后不参与大梁任何征战的条件,嘉和帝是非常理解的,当场就允了。
哪怕日后嘉和帝再可惜司羡元的掌军本领,他也没提过这类事情。
但是现在司羡元自己提了。
嘉和帝只错愕一瞬就恢复了平静神态,心中却感叹当时谁能想到司羡元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咽下心口翻涌的情绪,最后一遍问明窈道:
“幺幺,司羡元想娶你,你可愿嫁给他?你若想好了,朕就赐婚了。”
这是他心爱的女儿,他却没能陪伴她太久。嘉和帝是愧疚的,但现在他也能稍微放了心。
明窈捧起脸,明眸弯起露出小梨涡:“好呀。”
听到答案,嘉和帝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司羡元道:
“好,朕允你,择吉日赐婚。”
第95章
明窈先从御书房出来了。等会司羡元还要跟嘉和帝谈点事情, 三殿下失踪,下落不明,而临近北狄的边疆又不断有战报传来, 嘉和帝颇有些焦头烂额。
他不想开战, 大梁才刚经历战事十几年, 再打仗会伤筋动骨。但北狄来势汹汹, 游牧民族争强好胜,不断骚扰边关百姓,弄得民不聊生。
以明窈的理解,嘉和帝留下来司羡元就是商量要不要干一票大的, 快刀斩乱麻。
既然司羡元还要再留一会,她索性去了昭羽宫。昭羽宫的宫人剩余三分之一, 每日负责打扫皇宫卫生。门口宫女正在浇花, 看到明窈来了的时候颇为惊喜:
“公主殿下怎么突然回来了?”
明窈笑了笑,跟几个宫女姐姐聊了一会。
想着司羡元应该也很快,明窈打算辞别, 临走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寻来一个平日关系好的宫女低声道:
“宫女姐姐, 你知晓白色长筒状物件是什么吗?”
明窈说不上来,给她描述了一下大小和模样。
宫女有点茫然:“护指套?”
明窈觉得不像, 道:“还有吗?”
宫女从前是明窈屋里伺候的宫女,与她亲近, 心想公主想问的大抵是有些私密的, 想了许久,迟疑道:“鱼……鳔?”
明窈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很茫然:“能玩的?还是能吃的?”
宫女面颊微红,她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她误会了, 她以为这是司大人要用手,所以拿鱼鳔套住手指来模拟一下那物什。看着明窈好奇的眼神,宫女支支吾吾道:
“不能玩也不能吃,这是平日用的。鱼鳔是成婚夫妻房中用的东西,公主应当用不到。”
宫女的意思是司大人用不着,但明窈自动理解为是自己不用,司羡元要用。两个人思考的南辕北辙,明窈却信了不少,宫女说的与司羡元好像大差不差。
明窈有了新收获顿时心满意足,辞别了昭羽宫众人去往御书房。司羡元刚好从御书房出来,看到明窈从远处走来,道:
“去昭羽宫做什么?”
明窈只说跟宫女聊聊天,黏糊地跟在他身旁往外走。从皇宫出来,两人一同坐上马车,驶向司府。
现在是下午,街上没什么人。马车摇摇晃晃,车轱辘轧过青石板。
明窈偷偷觑了司羡元一眼,他神情淡然,正握着朝务在看。明窈收了目光,莫名悄悄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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