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一路到了盥洗室,陆长安把她推进了洗漱间,还贴心地给她的水杯倒满水、挤了牙膏,转身退到门口去等。
楚娇娇低下头,把牙刷沾湿,放到嘴里刷了两下,忽然从镜子里看到身旁另一个小姐姐对着她挤挤眼。
楚娇娇还含着满嘴的泡沫:?
小姐姐低声说:“你男朋友好贴心啊,还是小奶狗?——真棒!”盥洗室里人不少,很多人都看到陆长安推着楚娇娇过来,还有他贴心的举动。
楚娇娇:?
她“噗”一声把泡沫吐掉,含糊着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还没当上男朋友是吧。”小姐姐点点头,很懂地道,“男人嘛,特别是比自己年轻的,就是得调教得贴心一点才好谈恋爱,我懂的。”
她有煞有介事地道:“不过我看他的贴心程度已经合格了,马上就能上岗!”
楚娇娇哭笑不得,小姐姐对她挤眉弄眼的,热情得她招架不住,漱完口赶快摇着轮椅出去了,陆长安还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又快乐地给她推轮椅。
楚娇娇在轮椅上整理好衣服,正低着头把简昊的娃娃挂在腰上,身后的少年忽然唤道:“姐姐。”
楚娇娇回过头去,看他笑得像一只热情的大金毛:“姐姐,我觉得我哥说得对,你男朋友真的好不负责哦,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打抱不平,又道:“所以你不想把他踹掉,换一个吗?”
楚娇娇诧异,就见他歪着头,指着自己道:“人家都说我贴心呢,姐姐,我能上岗吗?”
原来刚刚她们在盥洗室里的话,他都听到了。楚娇娇有些窘迫。
她还没说出话来,陆长安又像是怕她拒绝,推着轮椅往前:“姐姐,到啦。”
她打开包厢门。陆长平还坐在床上,他单手撑着桌板,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微微亮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他们进来,他锁掉屏幕,道:“准备下车吧。”
新亭离南州不远,他们坐的火车在早晨到了站。三人下了车,还是陆长安推着楚娇娇,下车后,陆长安问楚娇娇:“姐姐,你往哪儿去?你男朋友来接你吗?”
楚娇娇低头看了看手机。刚刚她下车的时候给“男朋友”发了两个短信,但都没有回音。她正有些苦恼的时候,对面忽然发了一个详细地址来:
新亭县小庄村八号
楚娇娇念出了地址,道:“我去这里。你们呢?你们去哪儿?”
陆长安惊喜道:“姐姐,我们也去小庄村。真的好巧,我就说我们有缘吧。”他对着楚娇娇眨眨眼。
楚娇娇这下更确定,恐怖片就发生在这个地方了。
陆长平问:“你男朋友有跟你说怎么走吗?”
楚娇娇茫然,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怎么走吗?”
楚娇娇还是摇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就见陆长平闭了闭眼,道:“我知道。跟我走。”
楚娇娇出站时,是由乘务员带着她走的特殊通道。
陆长安在身后推着轮椅,离开车站后,楚娇娇忽然听到陆长安在身后,低声对陆长平道:
“哥,你是来采风的吗?”
“嗯。”
“……真的是来采风的?”陆长安怀疑的声音从她身后飘来,楚娇娇警觉地竖起了耳朵。他们在说什么?难道男主来这个地方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的?
“……”陆长平沉默着。
“哥,你前段时间一直心绪不宁。”陆长安低声道,“虽然那个时候我在北方考试,但我也感觉到了。”
“你在找谁吗?”陆长安道,“我觉得你很焦急。”
“……没有。”陆长平否认道,“我能找谁?之前可能是准备毕设,有点焦虑了吧。我还以为是你高考焦虑,才让我也焦虑的。”
哇。楚娇娇在心里悄悄地道,传说中双胞胎的心灵感应?
陆长安看起来还想说什么,陆长平已经摇摇头,招手拦了辆车。
陆长平说他认识路,果真不是胡说的。他上了车,说了一个目的地之后,就回头对着楚娇娇道:“小庄村在山上出租车只能到山底,再往上,要坐牛车。”
楚娇娇瞪大了眼——
楚娇娇还是第一次见到牛车。
一头老黄牛,拖着一辆板车——那板车不像是给人坐的样子,上面铺着厚厚的干枯稻草,看来之前是用来运干草的。车夫看起来也不是跑车的,他皮肤黝黑,手掌粗大,脚上踩着一双灰扑扑的塑料拖鞋,腿上的泥还没干,一副刚从田里劳作回来的模样。
陆长平跟他谈好了价格,他便喊着其他人一起帮忙把牛车上的干草用农具叉了下来,乐呵呵地看了看了眼日头,说:“坐吧,现在走,中午给你们送到,下午我就能回来。”
原来他也不是小庄村的人,就是赚个外快。
板车不高,三人也没带什么行李,楚娇娇把自己推到了牛车前,扶着板车颤巍巍地站起来,她还没站稳,陆长安就叫道:“姐姐!等等等等——我来!”
他三两下跳上车,回身半跪下来,直接抱起她。楚娇娇骤然腾空,有点心慌地瞪大了眼睛,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她膝盖以下是没有知觉的,只感觉自己像个木偶娃娃,被人轻飘飘地抱在了怀里,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陆长安抱着她转了个身,把她放在板车最里面,两面都是挡板,可以靠着坐。楚娇娇抓住侧边的挡板坐稳了,但是她膝盖没有知觉,没法控制姿势,两只腿便无力地垂在一边。
陆长平把她的轮椅也搬上了板车,在她对面坐下。坐在前面的车夫头也不回地抽了一鞭子牛,老牛慢吞吞地往前走,简陋的板车在石子路上摇摇晃晃。
陆长安坐在她身边,低着头,细心地给她整理好裙子。
楚娇娇的膝盖用不上力,会跟着板车摇晃,她干脆握住自己的膝盖,往旁边挪了一下,立起来靠在挡板上,没想到膝盖上的裙子随着动作突然滑下来,露出里面的小衣服,还正对着坐在对面的陆长平。她骤然涨红了脸,有点窘迫。
她抓住裙子往上扯,忽然,陆长平微微地探过身来,摁住了她的膝盖。
“嗯?”她鼻子里哼出一声疑惑。
他面不改色,两只手别开膝盖,拉住她的裙子往下一扯,遮住了裙子中间的小衣服。
楚娇娇窘迫极了,她伸着手按着两条细腿中间的柔软布料,细白的手指陷在衣服皱褶里,遮遮掩掩。
可她又感觉哪里不对,陆长平伸出手来,拉住侧边因为她用力捂住中间而扯开的裙摆,楚娇娇这才发现侧边遮不住的腿跟,露出一截细嫩滑腻的腿肉来。
她颤巍巍地抬起头,见到陆长平也侧着头,他只是用手贴了一下不让她露出更多,并没有看她,只露出一个染着淡粉色的耳朵来。
楚娇娇咬着唇,闷声闷气地对身旁的陆长安道:“你帮我……把脚挪开一点呀。让我侧着坐。”
陆长平顿了顿,他探着身并不好用力,于是干脆半跪过来,跪在她的腿间。
他低声道:“我来。”然后低下头,抵住她的脚。
车子破烂的轱辘在石子路上摇摇晃晃地碾过,楚娇娇伸出两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发旋。
他握住她的膝盖,掰到一边去。膝盖没有知觉,大腿上却渐渐染了红色,牛车摇摇晃晃,他低垂着头,像是下一秒就要将脸贴在她的腿上。
他放好一边脚,忽然不动了。
楚娇娇催促道:“你怎么啦?快一点呀……”一只脚别开,另一只脚撑着,这个姿势奇奇怪怪的。
陆长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
牛车忽然压过一个坎儿,楚娇娇支着的脚一顶,恰好顶在陆长平的脸上。
他声音一顿,仰起头来,把话说完:“你的膝盖……疼吗?”
楚娇娇低头看下自己的膝盖。膝盖上有一条如蜈蚣般横亘在上面的丑陋的疤,是出车祸之后做手术留下来的疤,因为并不久远,所以还很新。
陆长平摩挲着那条伤疤,指腹与指尖交错,在她的膝头染上一抹红。
“这个……”楚娇娇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楚娇娇揉了揉膝盖:“我失忆了嘛。醒来之后已经不疼了。”
陆长平的唇拉直了。他脸上、耳朵上的粉色飞速散去了,神情重新变得冷淡。他低下头去握住楚娇娇的右腿,别了下去,把两只腿拢在一起,重新整理好她的裙摆和腰上的娃娃。
然后他膝行了几步,直接坐了过来,坐在了楚娇娇的身边。他顺手按住楚娇娇的肩膀,道:“靠着我。你一个人坐得稳吗?”
楚娇娇茫茫然。她坐得稳啊。她只是膝盖没有知觉,不是大腿用不上力。
可是冷淡的男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另一头凑过来一具高大温热的身体,楚娇娇扭头一看,陆长安也挤过来,和陆长平一起把她夹在中间,这样如论如何都不会滑下去了。
才低声说:“姐姐,我也靠着你。”
他伸出手,按在楚娇娇膝盖上,遮住了那条伤疤,冲她笑了笑。
车子摇摇晃晃,顺着上山路,在中午到达了山腰处的小庄村。
车夫把车停在了村子外面,指着村外的林子,回头说:“我们到了!”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长时间坐在车里也让人腰酸腿疼。陆长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往村子里看了一下,停车的地方距离村子还有些距离,他喊道:“大哥,再往前一点,把我们送到村子里呗。”
车夫大哥回头看着他们,摆摆手,憨厚地道:“那不行,那不行。你们不是村里人吧?要进小庄村,得先去那边拜拜。”他指了指林子里的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那里头有小庄村修的山神庙,拜了山神才能进村。”
“为什么?”陆长安好奇地道,“拜拜要交香火钱吗?”
有些村子是这样,会以各种理由收些过路费。
车夫摸了摸脑袋,用一口憨厚的乡音问他们:“拜拜都不知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咧?”
“我哥来采风。”路长安大大咧咧地道,“我是陪他来的。”
“采风……”车夫大哥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我们这里的人都信山神啊!你们得去拜拜,在他老人家面前通报一声,才能进村。收钱?不收钱,不收钱。拜一拜就可以了的嘛。”
楚娇娇在旁边若有所思地听着。这山神,是不是就是恐怖片名里的那个山神?她知道一些这种拜一拜的习俗,这在道家很常见,道士们去到一个新地方,都要去当地的城隍庙拜拜,意思就是通报一声“我来这里了”,请城隍通行、照顾之类的。
车夫说:“你们没来过吧?得拜了山神,山神同意才能进村。”
陆长安好奇地问:“如果不同意呢?”
“不同意就会给你们托梦的嘛。”车夫说,“如果被托梦了就要回去了,不能呆在这里。”
他说完,嘟囔了一句:“最近怎么这么多外地人啊,什么都不懂还来。”
车上,陆长平耳朵一动。他定定地看着车夫,状似不经意般问:“最近很多人来吗?”
“那是啊。”车夫说,“前几天不也来了两个小姑娘,也是什么都不懂,也是我载上来的。”
陆长平追问:“那她们现在在哪里?”
“谁知道咯。”车夫随意地说,“她们还留了我电话,说下山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但也没打的嘛。可能还在村里,也可能被村里人送下山了吧。”
他说完,有点不耐烦了,拿手指了指林子那头的小路:“你们拜不拜?要拜我就等等你们,不拜就下山咯,现在下山,天黑之前还能到。”
陆长平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的话的真假。最后,他把视线从车夫身上挪开,淡淡地道:“要拜。”
说完,他先一步跳下了牛车,回过身来。
楚娇娇正攀着牛车边缘去够自己的轮椅,陆长平道:“娇娇,过来。”
楚娇娇疑惑:“干什……哇啊!”
陆长平一下抱起了她。
骤然腾空,楚娇娇被吓了一跳,她张了张嘴,脸皮涨得通红,下意识抓住陆长平的衣领,惹得陆长平低下头来看他:“我可以坐轮椅过去……”
她紧紧地攥着陆长平的衣服,纤白指尖蜷缩着,仰着头,挺翘的唇珠被咬得发白,含在娇软的唇瓣里,眼里全是茫然和惊慌。
陆长平反问道:“路那么窄,又陡,你过得去吗?”说着,往上颠了颠她,惹得她小小声的惊呼。
陆长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抱紧了她,一步步往丛林里走去。
小路杂草丛生,仅有的一条空白也是人用脚踩出来的,石子嶙峋,又是上山,路很陡。
陆长安走在他前面,帮忙掀开路上斜插出来的树枝,怀里的女孩忽然小小地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
他低头看去,看到她扭着半边身,为难的蹙起眉头,嘴里小小声地道:“树枝好像勾到腿了……”
“让我看看?”
楚娇娇一下子捂住侧边的裙摆,鼓着脸道:“你、你走你的路!我自己看……”
怕是伤处不太方便。陆长平哑然,重新抬起头,目不斜视。
可是怀里一阵窸窸窣窣。不用看也能听到。
她轻轻地掀开裙摆。小声的吸气。
怀里的重量下移,好像是她摸了摸伤口。
他又听到了一阵“啧啧”的,粘腻暧昧的水声。
陆长平终于没忍住,低头,飞快地看了一眼。
却见女孩张开娇嫩的唇瓣,鲜红滚烫的舌尖从玫瑰色的唇瓣边缘探出一个尖来,飞快地舔了一下指尖。微微发颤的小舌勾缠着手指,留下一层发亮的水光和粘腻的声响。
然后她小声地吸着气,做贼一般掀开裙摆,蹙着眉,把手指上的涎水抹在雪白的大腿上。
陆长平也倒吸了一口气:“嘶。”
轻微的声响,却惊动了怀里的女孩。她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迅速的抬起头,正对上了陆长平的视线。
眼睛也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迅速瞪大了:“……你你你、你看什么!”
陆长平:“……”
陆长平垂着眼睫。他不动声色地问:“谁教你口水能消毒的?”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收紧了,贴在楚娇娇的腿上。
当然是楚封。楚娇娇是很信他的——他是专业人士呀。不过这话没法说,楚娇娇装傻道:“我不记得了。”
陆长平带了创可贴,不过他的包放在牛车上了。他顿了顿,看了看怀里茫然的楚娇娇,道:“我看看伤。”
不等楚娇娇阻拦,他就单手掀开了她外侧的裙摆。
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惊动了前头的陆长安。热情的大狗狗见他们忽然停下了,也跟着凑过来:“姐姐,我看看。”
外侧的腿上,的确有一处细小的伤口,是被树枝划的。
陆长安稍微拉了拉裙摆,让裙摆保持在能看到伤口的程度,仔细地瞧了瞧:“不是很严重。”
确实不严重。只是一道小伤口而已。但是楚娇娇想起在枕边人世界里,简昊说如果伤口不处理会感染,楚封又说口水能消毒,所以才想着自己处理一下。
三个人的视线聚焦在那个小小的伤口上,雪白肌肤上一道血痕实在是显眼极了,因为被她悄悄揉过,周围的肌肤泛着淡粉,陆长平的手指覆在一边,握着她的腿弯。
楚娇娇问:“口水不能消毒吗?”
陆长平垂着眼睫还没回答,陆长安已经安慰她道:“作用很小,不过也可以。”其实是几乎没有。
楚娇娇却松了口气,理直气壮地道:“那就对了嘛。”她随手把裙子盖下去,淡色的裙摆重新垂了下去,却有一块因为被涎水粘湿,紧紧地贴在大腿上,露出若隐若现的雪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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