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古代流放日常(木妖娆)


莫叔闻言,心头一惊,脸色也随之凝重:“现在阿朗如何了?”
阿郎应该就是那个探子了。
虞滢应道:“我最后去瞧他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七八成了,现在应当已经好全了。”
听到无事,莫叔才松了一口气,缓和片刻后,脸色忽然一正。
后退一步,朝着虞滢一拱手:“多谢娘子相救。”
虞滢忙道:“莫前辈莫要客气。”
莫叔放下手:“这一声谢是定要的,那探子不是旁人,是我的儿子。”
虞滢一愣,再看向伏危,他却是没有半点惊讶,显然也猜到了。
也是,这个莫叔一看气势就不是什么小喽啰,由他亲自来查看探子的情况,与这探子的关系必然亲近。
莫叔看向伏危,如实道:“我本让别人来玉县照看伏家,可阿朗自告奋勇来玉县。他才去不久我就收到了玉县发生时疫的消息,虽然急迫想知道他的情况,但玉县已封,我难以进城。”
听到这里,虞滢奇怪道:“可是现在也没有生面孔来玉县,莫前辈来这里,不怕被发现?”
莫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听这妇人的话,显然也是知道他们的身份。
既已知道,那就应该知道悍匪的凶狠,那为何不见她脸上有半点的惧意?
莫叔想到来到玉县时听到这回时疫能平安度过,除却衙门和大夫的功劳外,便是一个叫“余娘子”的妇人。
调查过伏家情况的莫叔自然是知道伏危的妻子也信余,更有些医术在身,略一打听还真是。
这妇人样貌不好,伏危腿脚不好,但都算是有胆识的聪明人,倒也挺配。
“沈太守派人来玉县打听消息,知县也不知我是不是太守身边的人。”看向伏危:“我进城之后,便甩开了你们衙门的人,找到西巷口才知你们搬走了,只能去衙门跟踪你。”
说到这,看向虞滢,问他:“你娘子,就是你在郡治时说给你治腿的人?”
伏危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看向身旁的虞滢:“六娘的医术了得,或许比你的大夫要出色。”
莫叔挑了挑眉,心里头虽然有所不认同,但毕竟不了解,也就没有说什么,只问道:“阿朗现在什么情况?”
伏危便把先前那郎交代过的事情,且编出的身份给说了。
话到最后,伏危提醒道:“不出六日,玉县便会恢复如常,知县也会派人去调查那人的底细,若无问题就会放出来。”
莫叔沉思片刻,道:“我离开后会让人快马加鞭去安排妥当。”
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严肃地看向伏危:“这事倒不是问题,问题是玉县发生时疫的事肯定会传出去,届时霍家父子恐或寻你麻烦。”
虞滢闻言,担心地看向一旁的伏危。
伏危笑了笑,从容不惧:“莫前辈与伏家,与我生父交好,恐怕不会见死不救的,是吧,莫叔?”
最后一声“莫叔”,让莫叔一笑:“倒是识时务。”
说罢,脸色逐渐严肃:“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不说阿朗的事情,就说我跟随你父亲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总不会看着伏大人的妻儿被仇人欺辱。”
伏危脸上笑意更深,朝着莫叔拱手:“那就先谢过莫叔了。”
几句话后,莫叔道:“我不能久留玉县,且现在玉县戒备得紧,只能等时疫带来的影响过去后,我才方便安排人来保护你们。”
他继而看向伏危,斟酌一二才道:“与其担忧霍家对你与伏家不利,你何不辞去衙门幕僚一职,与你家人随我一同上山?”
对于这不熟悉之人的邀请,伏危保留戒备。
“或许将来我还真会投靠莫叔,但时下我还是想继续待在这玉县。”
见他没有彻底拒绝,莫叔继而道:“若是你哪天想通了,便可来寻我。”
说罢,又看向虞滢:“娘子也是,女子为医者,甚是少见,能被人称赞,必然有一身本事,若哪日这玉县混不下去了,也可来牧云山寻我,必会重用。”
虞滢笑道:“那我便先谢过莫叔了。”
这对夫妻刚刚都还喊着莫前辈,一下子改口喊莫叔,没有半点的压力,果真是夫妻,连这点默契都十足。
因还有儿子的要事,莫叔也不久留,离去前与伏危道:“阿朗便托你照拂一二了。”
伏危点头:“我力所能及,必然不会让他在县衙吃苦头的。”
有了他的话,莫叔这才准备离开。
才准备离开,屋外忽然又来人,他连忙躲到了门后。
屋外传来罗氏的声音:“二郎,六娘,暮食做好了,快出来吃饭。”
母亲声音响起之时,伏危没有错过莫叔微愣的神色。
伏危略一沉吟。
这人与伏家的渊源肯定很深,与他的生父也不是寻常的上峰下属关系。
虞滢也观察到了,她不动声色的回应道:“一会就来。”
“那快些,不然菜就凉了。”罗氏嘱咐后,就转身走了。
门外的母亲走开后,伏危对莫叔道:“等我们出去后,莫叔再离开吧。”
莫叔心事重重的点了头。
伏危和虞滢率先出屋,去前边用饭。
莫叔翻墙离去前,还是躲到暗处观察了片刻那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
目光从罗氏的身上移开,看向与伏危长相相似的成年男子,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意,观察了片刻后,随之转身离开。

暮食过后, 虞滢与伏危回到屋中时,已然没了莫叔的身影。
没了旁人,虞滢才有空闲与伏危道:“那莫叔好似是牧云山悍匪的二把手。”
伏危略微错愕地看向虞滢。
他猜测这个“莫叔”在那牧云山位地位不低, 却没往二把手上面想。
但随即一想,莫叔那一身从刀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骇人气势来看,说是二把手也很合理。
须臾之后,伏危一笑:“若是二把手是好事,他言语之中表明了仇视武陵郡的太守,且对我生父也有敬重,往后不管是武陵郡, 还是明年大乱, 你我与伏家都有了活路。”
伏危心中有算计, 倒也不用虞滢太过担心。
片刻消食后, 虞滢才去沐浴。
伏危出了屋外,看见正从外边进堂屋的母亲, 沉思一瞬, 开了口:“阿娘。”
罗氏抬头看向他,天色有些暗了, 眼神有些不大好, 儿子的身影有些许的重影, 但不影响她看哭。
“怎了?”
伏危走了过去:“我想问阿娘一些事情。”
罗氏有些讶异,毕竟二儿极少与她单独说话的,她回神后连忙点头:“那进我屋说吧。”
母子二人入了屋中, 罗氏拉了张凳子给他坐, 自己则在床沿坐了下来:“二郎想问什么?”
伏危斟酌一二后, 才问:“我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忽然听儿子提起亡夫,罗氏神色一阵恍惚:“你怎么忽然问起你父亲?”
伏危:“我想了解他。”
罗氏怔怔然的望向他, 只闷闷的道:“二郎,虽然你不了解你父亲,可他绝对不是会通敌的人。”
伏危以前不了解,所知道都是片面的,不好去揣测生父的为人。
可他的生父能让属下二十年都记挂着,便说明是个体恤下属的人。
况且据他所知,在他生父为太守的时候,成婚差不多十载,也就母亲一个人,没有别的女人,这也说明他是个专一的人。
隐约之间,伏危似乎对他的父亲有些了解了。
罗氏望着儿子,说道:“你大兄长得最似你父亲,可你的性子与身形却与你父亲最相似的。”
明明不是在身边长大的,也对父亲没有任何的印象,可这两点却出奇的像。
听着母亲的话,伏危明白了为何自十五岁过后,养父对他为何时远时近了,是因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已故上峰的影子。
也明白为何他那么确定霍敏之就是他亲生的了。
罗氏继而喃喃自语道:“他凡事亲力亲为,体恤百姓,洪涝时亲自带队去搜救百姓,几日都不曾阖眼,过家门也不入,一回来还大病了一场……他如此为民劳心又怎会通敌?”
说到最后,罗氏眼眶红了,语声颤抖的道:“肯定有人容不下他,才会栽赃的。”
不管过去多少年,罗氏都坚信着丈夫是清白的。
对于母亲信任父亲这一点,倒是出乎了伏危的意料。
相认的大半年里头,母亲从未与他提起过关于生父的任何事情,他认为母亲这父亲是有怨的。
“阿娘为何没有与我说过这些事情?”伏危问。
罗氏望着自己的儿子,幽幽的道:“那霍太守到底是你养父,生恩与养育之恩相比,哪比得了朝夕相处培养下来的深厚感情,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其实你还未习惯与我们相处,只是你没有表现出来,我又如何让你信你从未谋面的父亲?”
伏危沉默了下来,但半晌过后,他看向自己的亲生母亲,语声轻缓:“曾经是不习惯,现在也说不得有多深厚的感情,但现在阿娘,大兄大嫂,伏安伏宁,还有六娘,于我而言便是至亲。”
语气温和,却也很认真。
罗氏一愣,看着儿子严肃的神色,心下有些动容。
动容过后,她忽然反应了过来,问道:“二郎你怎忽然问起你父亲,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伏危看向母亲。
说实话,可能唯有从母亲这里才能了解那个“莫叔”,对牧云山的那些人也能有初步的了解。
本不想让母亲知道父亲旧部之事,可显然母亲始终对父亲的事情尚有心结。
略一衡量,伏危选择把“莫叔”的事说了。
“母亲可知父亲被问罪之时,手下可有将士受命在外办差?”
罗氏用袖子抹了抹眼尾的湿润,正色道:“可是有自称是你父亲旧部的人找来了?”
伏危点了头,把在郡治遇上牧云山的悍匪如实告知。
“那个中年男人自称姓莫,让我唤他莫叔。”
听到“莫叔”这个称呼的时候,罗氏心头觉得熟悉,不禁皱眉思索。
伏危继续道:“那人身形与大兄一样健壮,国字脸,丹凤眼。”
这特征有些笼统,但罗氏似乎想起了什么,蓦然从床上站起。
伏危眉稍一挑:“阿娘可是想起是谁了?”
罗氏看向伏危,道:“那人要是没骗你,真姓莫,丹凤眼,国字脸,身形还高大,像是你父亲的结拜弟兄!”
罗氏惊了一瞬后,又缓缓坐下,边回想边奇怪道:“但又不对呀,当时你莫叔受命在外是没错,可当时有消息传回,说他与八百将士被贼人埋伏,全军覆没埋葬在了雪山之下,这消息没过多久,伏家就被问罪抄家了。”
伏危眉宇浅蹙,想起钱幕僚所言,他说过当时那牧云寨的悍匪还不足五百人。
要是被埋伏了,死伤在所难免,剩下不足五百人也不足为奇。
也可能是因雪山阻碍,所以消息才会有误,那些存活下来的人,也有可能都不同程度受了伤。
而且发生了埋伏之事后,恰逢伏家出事,赶不回来好似也说得过去。
至于为何这么久没有找伏家……
伏危猜测是霍太守有意抹去了伏家的踪迹,或是涂改了流放之处。
伏危沉吟半晌,站起道:“我尚且记得那人的长相,现在去把他的画像绘来给阿娘辨认。”
罗氏也想知道是不是故人,忙催促他:“你且去,我在这等着。”
伏危点了头,转身出了屋子。
虞滢从浴间回来,便见伏危在书桌前认真的绘着画,连她进来了都没有发现,她也就好奇地凑了过去。
看见伏危似乎在画人像,看着那熟悉的短须,虞滢道:“你在画那个莫叔?”
虽然比不得后世的精细,可却是特征明显,让她一眼就能看出是莫叔。
伏危“嗯”了一声:“我去问过阿娘了,那莫叔有可能与伏家关系渊博。”
闻言,虞滢眉心微颦。
百来万字的书下来,几乎是群像,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看的,再者她也不会特意去记内容,能记得开篇内容和大体内容已然不错了。
再者有一些信息她根本就是一眼而过,或不去看,所以她不记得这莫叔除了是那悍匪的二把手和伏危生父旧部外,还有什么身份。
“我把画像绘出来,可供阿娘辨认。”
伏危依着记忆把莫叔画了出来。
虞滢瞧着这画像,便知伏危是有功底的,他不仅会制连弩,还会枪法,还有一个聪明的脑子,现在还会绘画,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伏危放下了笔,等墨水干后拿起,与她说:“我去询问阿娘,你也一并过来。”
虞滢为难道:“我过去,恐会不合适吧?”
伏危:“若是往后阿娘猜到谁人害的伏家,恐会情绪失控,我不好劝慰,你帮劝着些,莫让她再哭瞎眼了。”
罗氏的双眼才治好,累不得,也哭不得太久。
伏危这么说,虞滢也就随他过去了。
罗氏想到有可能丈夫的结拜兄弟还在世,便坐不住了,焦急地等待着儿子把画像取来。
一刻后,儿子儿媳皆过来了。
伏危解释:“六娘也知道莫叔的事情,我唤她过来,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主意。”
罗氏俨然是把六娘当成自家人了的,对此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画像一事。
“可画好了,快让我瞧瞧。”
伏危把方才画好的画像取了出来,递给了她。
罗氏接过画像,颤抖的把画像打开,在看到画像上的人,顿时喜极而泣:“真是莫三弟!”
她看向儿子,难掩激动的道:“这画上的人与你阿爹出生入死,是可互交付性命的结拜弟兄!”
因早有心里准备,伏危心无波澜,倒是虞滢惊诧了。
“他在哪?!”
伏危道:“不久前就走了,但他儿子在玉县。”
罗氏惊道:“你怎不留他?”
“玉县不安生,他的身份要避嫌。”
闻言,罗氏顿时想起儿子方才所言,莫叔现在是牧云山的悍匪。
也顿时联想到若是伏家与牧云山的悍匪有牵连被发现,伏家定会遭殃。
想到这,罗氏心下有了担忧之意。
虽担心,但还是问道:“他儿子可是唤莫朗?”
她脑海中忆起了时常与大郎玩耍的孩童,虽不记得长相了,但隐约记得是个与大郎一样淘气的孩子。
伏家被抄家的时候,下属也纷纷被抄家,莫家娘子因早几日收到丈夫身亡的消息,不想丈夫暴尸荒野,便带着儿子和家仆离家了,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伏危点头:“听莫叔喊了阿朗,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真是阿朗!他怎会在玉县?!”
虞滢轻声道:“来玉县保护伏家,不承想遇上了时疫,身上没有路引,而且染上时疫后躲了起来,被人发现送来安置处时已神志不清,来路着实古怪,所以现在被关押在了衙门。”
罗氏茫然的看了眼儿媳,又看向儿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心事重重的问:“能救出阿朗吗?”
伏危点头:“能的,只要知县派人去调查,他就能出来。”
得了母亲的指认,对这莫叔,伏危虽尚未消除戒心,但觉得可信三分。其他七分则是因这二十年来有太多的变数了,谁也不能确保这个人是否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人。
罗氏低下头,无奈道:“想来是因他们成了黑户,且也不能回武陵郡了,才会占据山头,可到底是悍匪的身份,若是伏家与其往来,恐怕会连累你们。”
说到这,罗氏抬起头,担忧地望向了儿子:“你如今事业有成,阿娘不想看到你被这些事所累,若是能救出阿朗,那往后便莫要与他们往来了。”
话到最后,罗氏红了眼:“你与大郎都是我的命根子,我不想你们再有任何的意外,不管那人是否是你父亲出生入死过的弟兄,都不要有往来了。”
哪怕她知道莫叔他们不是自愿成为悍匪的,可她深知与悍匪有所联系,那便是通匪,一样是掉脑袋的。
她二十二年前已经失去过一次二郎了,不能再失去第二回了。

罗氏让伏危不要与莫叔再有往来, 对于这一点,虞滢是理解的。
毕竟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屋中静默了几息。
伏危开了口:“阿娘, 我心里有我自己的算计,而我所谋划的,必不会害了伏家,更不会害了我自己,所以阿娘还请放心。”
“你双腿治好才多久,这叫我如何能放心?”
每每想起二郎刚被送回来时,憔悴病弱, 全身都是伤, 伤残得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 她就害怕, 心慌。
起初是愧疚,后来眼睛能视物后看到儿子的第一眼, 血浓于水的感觉错不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