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回头,满怀不解,“当然回房了,还能做什么?”
“听你的意思,对这件案子是不打算插手了?”
沈渡故意反问,朱颜却驻下脚步,“你不是不想让我管你的事吗?这件案子既已经交给了你,我相信你的实力。”
“呵……”沈渡轻笑,深意甚浓,“你身为都司令史,现在出了案子却想要独善其身,觉得有可能么?”
朱颜挑了挑眉,“我本就没想过要独善其身,是你一直阻止我调查的。”
沈渡眸中一沉,“这是两个案子,更是两码事。”
闻言,朱颜耸了耸肩,“既然如此,我就先去休息了,大阁领晚安。”
话落,朱颜便径直的走出了书房。
沈渡无语,他要被这个女人给气笑了,谁给她的胆子,竟敢如此妄为。
而这时,沈渡似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这只手被朱颜上药之后却是异痒难耐。
沈渡将纱布拆开,这时才发现手背伤口的边缘竟出了许多的小疙瘩!
这……是过敏?
沈渡将纱布拿到鼻下闻了一闻,忽一个惊人的想法从脑中闪过,这个女人居然上错药了!
即是如此,沈渡的心中非但没有恼怒,却还发出了一声轻笑,“这个笨女人……。”
事情已经发生,沈渡自要去找朱颜讨个说法。
这时的朱颜刚洗漱完毕,正在铜镜前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朱颜开门,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沈渡。
此时的沈渡脸色铁青,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她可是做错了什么?
朱颜一脸无辜,看着沈渡的样子喏喏地开口,“你这是……要来杀人吗?”
“杀人不至于,但得给我个说法。”沈渡说完,也不理会朱颜的阻拦,直接进入房中。
朱颜有些意外,但还是关上了房门,难不成这个男人今晚又要在这里留宿了?
“今天又要在这里睡觉吗?”朱颜明知故问,此时的沈渡都已经坐到了床边。
“留宿不留宿得看我的心情,但你为我上错了药,这笔账是不是该算一算?”
沈渡的话让朱颜满脸惊讶,她上错药了?
看朱颜那惊讶的样子,沈渡的心中忽然想笑,这个女人惊讶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
“怎么可能,我都是按照书上写的。”朱颜觉得自己可以辩解一下。
而沈渡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拆开手上的纱布。
纱布掀开,此时他的手背上的那些小疙瘩,已经发展成了黄豆般大小的疙瘩,跟连绵起伏的丘陵一般,好惹眼。
密密麻麻,看上去十分瘆人。
“这……这怎么会这样?”朱颜惊得话都说不利索,连忙跑过去看沈渡的伤势。
“这就是你的罪证。”沈渡继续调侃道,而他的脸色却是装作依旧阴沉。
“我……”朱颜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快速运转了一下脑袋之后只能道歉,“我不是有心的。”
“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沈渡说话间捏起了朱颜的下巴,与其对视。
温热的指腹轻轻揉捏,朱颜的脸色已经从担忧转变到了畏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举手发誓:“我真的照书里写的来的。”
“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赎罪方式?”沈渡接着调侃道。
而这时,他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深意的弧度。
朱颜不知如何回应沈渡的话,而沈渡这样的角度看向朱颜却是别有一番风景。
朱颜半跪在他的身前身上,穿着洁白的卫衣,头发还微带湿漉,身上还散发着沐浴之后的热气,有着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更有意思的是,朱颜由于紧张,她的肩膀微微上抬,而这样一来那洁白的衣领褶皱扩大。
锁骨下的风光乍现的比往日还要多上几分。
也是在这一刻,沈渡才注意到,这个女人虽然年龄不大,其身材还很不错。
朱颜也像是察觉到了异样,一把打开沈渡的手,起身后退几步,“你看什么?”
沈渡起身,步步向前,将朱颜逼的步步后退。
一直倒退到门框之上,无路可退之时,沈渡的手“咣当”一声,支撑在了朱颜耳旁。
朱颜想逃,可刚一转身另一只大手又挡住了她的去路,沈渡垂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朱颜,语气格外低沉,还有着一种让人沦陷般的吸引力,“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赎罪的办法,你我成亲多日,却从未行过夫妻之礼,今日,就以赎罪的方式让我与你行了真真的夫妻之事。”
沈渡的话让朱颜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这男人今天是参汤喝多了吗?
怎么会想起要和她行夫妻之礼!
朱颜连忙摇头,“万万不可,大阁领可还记得咱们成亲那日,你提醒了我三件事,现在我也要与沈大人提出三妄想。”
“哦?”沈渡皱眉,似是对朱颜的话颇感兴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妄想法?”
“第一,三个月未到不能杀,第二,不能睡,第三……”朱颜欲言又止,貌似对第三个想法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第三是什么?”沈渡追问。
“第三就是不能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包括亲吻与拉手。”
“……”
沈渡一时间无语了,他是娶了个灭绝师太?还是说对男人根本不感兴趣?
难不成会是他的魅力有问题?
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朱颜的话,沈渡将目光看向了他撑着的手背。
刚才还黄豆般大小的疙瘩,此时已经扩张到了蚕豆般大小,而且奇痒难忍,如此下去这还得了。
沈渡连忙将手撤回,一手握着手腕冷冷的看着朱颜,“上药。”
朱颜一看到沈渡的手背也是惊了,这什么情况?怎么发展这么快?
沈渡的脸上眉头紧皱,看着手背上的伤应是很痛苦,出于愧疚,朱颜也没有多做考虑,连忙翻箱倒柜的开始寻找药箱。
“衣柜里第三个格子,有一瓶蓝色的消炎粉,专治过敏消炎。”
沈渡冷冷的说着,朱颜只能照办,一番折腾之后,朱颜终于寻得消炎粉,为沈渡重新上药。
此消炎粉有着奇效,刚撒上伤口一股清凉沁入心脾,也起到了止痒作用,让人舒适。
见朱颜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包扎伤口,沈渡也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发觉,张宝环今日看韩世元的眼神有些特殊。”
一听此言,朱颜包扎伤口的手忽然怔了一下,随即继续手中动作,“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你也发现了。”
沈渡看向朱颜,“是关心?”他看起来在提醒朱颜,其实自己心里面也存着疑惑。
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连内阁都查不到的,不过内阁查不到,想必推事院也没有记录。
此事,怕是女帝一手促成,所以,查是不查,沈渡心里也在权衡。
朱颜可没想这么多,“是关心没错,张宝环的那种眼神有着异常的关心,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单纯,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我的错觉,没想到我们两个又想到一起去了。”
“你也还算聪明,不至于撂下一个重要的线索。”
听到沈渡调侃,朱颜有些不乐意,在系纱布的时候,故意用力狠狠的勒了一下。
沈渡吃痛发出声音,“嘶……”
看朱颜的神色便知她是故意的,心中也完全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只是警告道,“若在这般挑战我的耐心,才不管你什么三妄想,将你就地正法让你名副其实的做一个沈夫人!”
沈渡的话让朱颜马上变得乖巧,她知道,这个男人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你乖乖的,别动。”
沈渡:……
次日,女皇召见沈渡进宫,不用猜便也知道所谓何事。
御书房中,女皇神情威严,在场的除宫女太监之外还有一位女官。
徐昭容,字徐婉,为女帝重用,掌管宫中制诰。
在大周享有盛誉,曾经帮助沈渡离开掖庭,但沈渡心知肚明,其中离不开利益的牵制。
女皇的意思很明显,就将此案交与沈渡调查。
沈渡眉头轻锁,思考一番之后,向着女皇委婉的回绝,“陛下,臣最近身体不适,怕是不能担其重任。”
“哦?”一听此话,女皇非但没有质疑,还很是关心,“沈爱卿可是在康健上出了什么异样?”
沈渡微掩气息,从脸色上看确实有些苍白,抱拳的时候手上还带着纱布,“也无什么大碍,就是练功之时不小心伤及了内脾,需休养几日就好。”
女皇不语,沈渡是可信人之一,但眼下沈渡身体不适,想要推拒此事,女皇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此时,徐婉向女皇恭敬的行了一礼,“陛下,臣前些时日进寺参佛时,得高僧相助给了一些自研神药,既沈大人身体不适,正好可以用来调养,如此一来,身体康健也不会延误查询案情。”
“如此甚好。”女皇对徐婉的话很是满意,并将目光看向沈渡,“沈爱卿,此案非彼寻常,所牵连之人也都是名望贵族,无人比你更合适,你随徐爱卿下去,服用神药之后便受理此案如何?”
沈渡不解,本来女皇已经不打算将此案交于他,可经过徐婉这么一说,女皇又改了主意。
徐婉对自己毕竟有过救命之恩,在这一点,沈渡也是拎的清关系。
看了一眼徐婉,徐婉冲他点头,沈渡便领旨谢恩。
二人在离宫的路上,沈渡向徐婉问出心中疑惑,“徐昭容为何要在此案上推荐我,明知我不想受理此案,却还要将我荐言于陛下,徐昭容此图,意欲何为?”
徐婉神色平静,早就料到沈渡会有此一问,“我只是担心,如果你不受理此案,日后定会后悔。”
“此话怎讲?”沈渡不解。
徐婉则像是知道些什么,唇角扬着自信的弧度,言道,“案子我已经听说了,而且我还知道当年沈府被冤也定有内情,如果受理此案,会从中得到一些意外发现,沈大人还要拒绝吗?”
“徐大人都知道些什么?不妨如实告诉我。”
沈渡意识到了事情复杂,而且眼前的徐大人貌似也知道着什么内情。
“有些事情我不便讲明,沈大人还需仔细调查才是。”
话落,徐婉就已经来到了宫门口所停的马车前。
上了马车,徐婉撩起车帘看向沈渡,“祝沈大人查案顺利。”
马车摇摇晃晃远去,沈渡站在原处一言不发,徐婉话中有话不便告知,那他就查个明白。
在沈府无事,朱颜想起了受惊的三姐,决定前去探望。
可刚走到朱府却听到管家说沈府已经派了人来慰问过,而且还带来了礼物。
朱颜很是意外,沈渡居然瞒着她做了这么些事情,他到底想干什么?
来到库房,刚拿起沈渡送过来的礼物,金氏就出现在了门口,“你干什么?”
朱颜晃了晃手中的礼物,看着面前的母亲说道,“把这些礼物都拿回去,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金氏满是不解,“送过来的东西怎么还有退回去的道理,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母亲,有些人送的东西我们能留,但有些人送的东西我们不能留,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忽然对我们朱家这么热情,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金氏貌似理解了朱颜的意思,但还是不太乐意,“再怎么说东西已经送到了朱府,这就是朱府的东西,你现在要把东西再拿回去,这怎么说得过去?”
“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打算。”朱颜说着,也不再理会母亲阻拦,直接把东西拿了回去。
此事可是惹恼了金氏,但又觉得归根到底还是沈渡的不对。
若不是沈渡平日里欺压朱颜欺压惯了,朱颜又怎会如此怕他?
一想到这些,金氏就气不打一处来,骂沈渡一辈子孤独命格难改。
听到金氏骂的难听,朱颜也是无奈摇头。
这也就是沈渡不在,她才敢如此责骂,如果真是沈渡出现在朱府,怕她也是没了这个胆量。
就在朱颜提着礼物准备离开朱家时,五哥朱墨杰不知从何处快步走了过来。
“小六。”
朱墨杰接过朱颜手中礼物,原本朱颜是以为他要把这些礼物再拿回去,却不曾想步伐却与她一致,都是离开朱家。
“五哥这是要去何处?”
朱颜不解地询问,而朱墨杰则是一脸兴奋,“当然是去沈府,你现在不是要回去吗,拿这么东西一定会很累,我替你分担一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朱颜一眼就看穿五哥的心思,“是不是有事要说?”
“没有没有。”朱墨杰连忙说着,“我能有什么事情?”
见朱墨杰不说,朱颜也没再多问,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大事,还白得了一个出力的,何乐而不为。
可是二人刚进入沈府,看到沈渡站在不远处,朱墨杰就把手中礼物全部塞给了朱颜,向着沈渡小跑过去。
朱颜愣住,原来这才是五哥的最终目的。
朱颜将礼物交给沈府下人,也向着二人过去,由远及近,隐隐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你不是说要把我送去弘文馆么,怎么还不照办?”
沈渡无奈,这个人怎么就缠上了他?
“说过会让你去就定会让你去,只是时间还不到而已。”沈渡敷衍着。
而朱墨杰似乎没有听出敷衍的意思,不依不挠道,“这么些天过去了,一点音信也没有,你不会是骗我吧?”
“我沈渡说话一言九鼎,自不会骗你,等时机成熟,自会有人带你去。”
“他一言为定,不可反悔。”朱墨杰说着,便转身兴冲冲离去。
朱颜很是不解,沈渡为什么要将五哥送去弘文馆?
“明知故问。”朱颜有些恼,转身气呼呼的不再看沈渡。
看到朱颜这个样子,沈渡的心中就又是想笑,为了不失风度,转身清冷自言道,“韩世元也是弘文馆一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听闻此言,朱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弘文馆有钱难进,名额更是难求,韩世元家世普通,怎么可能进得去?
朱颜百思不得其解,觉得此中必有蹊跷。
但看沈渡那高冷的样子,朱颜又不想开口向他询问,便转身离去。
来到刑部,朱颜找到了自己的好友陆垂垂。
“什么?”陆垂垂很是惊讶,“你说芙蓉园的那个案子和前一个案子如出一辙?”
朱颜点头,“虽然暂时不能确定,但我觉得两个案子有着很大的关联,唐大夫人呢?”
“应该还在牢里。”陆垂垂说着。
朱颜眉头一皱,“应该?”
如果垂垂也感觉到了不妙,连忙和朱颜找到了刑部班头江明。
江明对此事倒完全不在意,而且拍着胸·脯保证道,“关在大牢里的人好好的呢,怎么可能会离开?”
朱颜不信,非得要见到唐大夫人才可以确定。
见二人如此执拗,江明也是无奈,只得带着她们进入大牢,去看望唐大夫人。
可是远远的,众人就听到了一阵说话聊天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传来笑声。
“这是怎么回事?”陆垂垂满是不解的看向江明,而江明也表示不知道。
快速来到牢前,却发现齐野云竟然也在这里。
更玄乎的事,齐野云竟然坐在牢房门前与唐大夫人聊天。
而且唐大夫人看上去也十分友好,和齐野云聊得不亦乐乎。
“干什么呢你?”陆垂垂上前一把拉开齐野云,生怕唐大夫人会对他有什么伤害?
齐野云对此也满是不解,连忙向着众人解释,“没事的,唐大夫人很友善的,你们不必这么担心。”
“哼。”陆垂垂轻刮了一下齐野云的鼻尖,满脸不屑,“你小小年纪又懂什么,人心隔肚皮,万一人家想杀你,你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江明在一旁也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她可是个高手,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以免惹祸上身。”
听了二人的话,齐野云满是尴尬,挠了挠脑袋,“有那么可怕吗?我感觉人家挺友善的。”
而唐大夫人也将几人的对话听进耳中,并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朱颜一言不发,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唐大夫人。
今日未见,以前那个疯魔的唐大夫人此时好像也冷静下来了,还能像个正常人似的聊天也实属难得。
但让朱颜不解不解的是,既然唐大夫人还在牢里,那么之前的推断就全是错的。
凶手不是唐大夫人,那会是谁呢?
朱颜的两条秀眉紧皱在一起,而这时,唐大夫人竟然主动喊了她一声,“沈夫人,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朱颜神情自若,不带任何情感,“多谢唐大夫人挂念,我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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