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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凤凰栖)


“带走!”
“是!”
景林带人善后,沈渡侧身,见朱颜呆愣愣瞅着自己,表情十分呆萌可爱,不由得放软了口气:
“走吧?”
朱颜木木点头,还停留在沈渡适才冷酷行刑的那一刻,她恍然摇头,是了,沈渡是白阎王啊,是她最近忘了,差点以为沈渡不再是那匹狼。
两人一路无言,朱颜几次想把手抽回来都不能,抬头偷看沈渡,发现他眉宇一直压的低低的。
“对不起!”
“嗯?”沈渡不解?
朱颜低下头解释:“都是我的拖累,才让他们离开。”
沈渡释然:“与你无关。”
但沈渡这么说,一点也没让朱颜觉得真的无关:“沈渡。”
“……”
朱颜咬唇:“夫君。”
沈渡这才将眸光投在她脸上,一副等你说话我听着的模样。
朱颜暗骂自己狗腿,面上不显,道:“夫君,如今这局面,先不说他们逃跑越狱的事情,单说女皇交代之事,该如何回禀?”
女皇一是叫朱颜查莫谦之谋反一事,而是命令沈渡查甘南道半面鬼一事,如今这两件事搅合在了一起……
沈渡牵着朱颜的手轻轻勾朱颜手心,有以下没一下,眉心紧锁:“大约,女皇那边暗卫也没探听到这个意外吧。”
朱颜直觉得背脊生寒,这么说来,普天之下,大周内外,岂不是都在女皇监视之下?
“你为何不追击莫谦之和那个黑衣人,任由他们逃跑。”朱颜终于问出来,随即皱眉,提到黑衣人,她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
见沈渡不急着回答的模样,朱颜察觉到些什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但沈渡只是摇头,不过又点了点头。
“唉,好不容易抓到主犯,却让他们逃了一个。”
沈渡依旧缄默不语,神色莫名,把朱颜给弄糊涂了。
她往沈渡前面走去一步,把他的视线给挡住:“怎么了?人逃了一个你还笑?”
“他们这般默契,我都要以为是早就商量好的劫狱计划了,只是……”
朱颜偏头看向他,随即恍然。

第277章 火蛾党9
沈渡可不是个纵容罪犯逃狱的大善人,可此番王不醉和莫谦之越狱,沈渡全程都表现的很被动,甚至黑衣人带着莫谦之逃跑了他都没有追回的心思。
旁人不知晓内卫们的能力,朱颜怎会不知,何况沈渡执掌内卫,上通女皇,下达权臣,手段强硬,心机谋略非常,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怎么会白白放过他们?
“你早就猜到了他们会劫狱对不对?”
朱颜揉了揉被黑衣人打到的地方,嘟囔,
“你早就猜到也不告诉我,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去牢里了,唔,好疼。”
“疼?”沈渡果然低头察看,待看到朱颜睁着一双美眸隐含着笑意看自己,沈渡才后知后觉,伸手刮她琼鼻,叹气,“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你出现他们才会放心。”
若说一开始不明白,此时朱颜岂会想不明白,她也未真的怪罪,沈渡职责所在,岂能顾念儿女私情,是她无理取闹了些。
“方才那个蒙面者我觉着有些眼熟。”
“怎么个面熟法,你又没看见他长什么样。”朱颜嘟嘟囔囔地说着,倒是把沈渡逗笑了。
见此,朱颜也弯了弯唇,自入了营州城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两个人就连闲暇聊天时间也无,沈渡疲累却一直全力护佑她,她又非石头心肠,岂会无察觉。
“你还是这般笑着与年少时无异。”
沈渡没回应,把眼前人牵到自己的旁边来,两人并肩走着:“我刚才和他交手就觉得熟悉。”
“你不觉得那股烟雾很熟悉吗?”沈渡循循善诱。
朱颜定神瞧他一会儿,叹气,摇头:“是熟悉,可她的身手应该不会这么差呀。”
“哼,手下败将,不战而怯罢了。”联想到前几次交手,也无什么悬念,只会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走在他们身后的潘驰紧追几步,可那二人没有一个停下来的意思,咬咬牙加快步子想追上他们,但奈何本就伤得严重还打了一架,哪里能够追得上。
他只得边追边在心里咒骂沈渡真不是人。
自己冷酷无情不知道关心人也就罢了,拉着朱颜不放,也不让朱颜等他,不知道他是为了谁伤上加伤的吗?
“哼,要不是我机智,以身为饵诱使莫谦之那厮上当,暴露了他们二人的意图……”
潘驰继续不下去了,貌似后面暴露是暴露了,就是暴露后跑了,好似也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哎呦喂?这两个人呢?”
太可恶了。
他不过发发牢骚的功夫,就跟丢了这两个人。
他们的住房本就安排在营州衙门里面,离监牢不远,多日疲累,两人终于得空歇息,莆一坐下,疲累酸胀感扑面而来,朱颜轻轻敲打了几下胳膊,想到沈渡几日夜不眠不休,看着沈渡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疼惜。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沈渡也回望过去,朱颜心中扑腾一下,脸上晕染了些粉红。
她只好心虚地偏头看向其他地方:“你身上的伤怕是又更严重了吧。”
“嗯!”沈渡语声淡淡,对她招手。
朱颜膝盖酸软又在监牢经历生死一幕,实在不想动,遂摇头:“有什么事你就直言,是要喝水?还是要给你放沐浴用的水?”
沈渡皱眉,见山不肯动,只好自己就山,走过来二话不说将朱颜抱起搁置在自己双膝上。
“你……”
肩头落下两只修长强健的手,将她要出口的恶言全数吞没,随即肩颈那里肌肉被那双有力的手推开,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沈……夫君,我自己来就可以。”舒服是舒服,可是被白阎王伺候,她很不自在啊。
说完这话朱颜就要滑下来,被沈渡强摁回去,低声嘱咐:“别动。”
朱颜当真不敢动,沈渡的身体很暖,暖的她全身都烫烫的,那双手推开了紧绷的肌理,也带来一阵阵酥麻,朱颜身体越来越软,想要快点沈渡快点结束,可又想慢一点才好。
房内安静,沙漏更替,只闻沈渡手指隔着衣料摁捏带起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可朱颜分明听见自己心房跳如鼓雷,声响一次比一次大,快要炸响她的耳膜,将她身体催爆炸了。
沈渡手下温度越来越烫,终于察觉不对,遂停止按捏,掰过来朱颜身体,上下瞧她,绯唇开启:
“可有不适?”
“是不是连日被危及生命,吓到了?”
烧的这么厉害?
朱颜闻言羞的无地自容,轻推开沈渡覆在自己额头的手,摇头,眼里都泛出羞意来。
“无碍,六月的天气太热,你我这般紧靠着,自然更热了些。”
朱颜生的精致小脸,远山眉,含情眼糯红唇,营州地处边塞风沙大,可朱颜容颜未曾受到影响,依旧娇滴滴白皙可人,如今身体烫人,肌肤更是透着粉,比营州城盛产的六月蜜桃还要清甜可口。
沈渡下腹一股急流直窜脑门而来,再瞧朱颜眼里就变了颜色,哑着嗓子道:
“既如此,那便挨紧些才好。”
朱颜:……太热还要挨紧些?
“你被热中暑了?”随即感觉到沈渡身体变化,睁大了一双美眸,“你身上带了短匕?”怎得如此硌人?
沈渡摇头,朱颜不过二八芳华,哪里通晓这些,遂运气压制自己的旖旎念想,待平复了些,才睁开眼睛。
朱颜一直乖乖地没动,沈渡满意眯眸,却生出些委屈出来:“你适才为何一直回头?”
朱颜反应过来:“哪有一直回头,就回了一次而已。”
她想回头看看潘驰跟上来没有,可还没看到潘驰就被沈渡掰回脑袋,她好冤。
“也不知道潘驰跟上来没有,他伤上加伤,我担心……”
“哼!”果然沈渡面色不虞,捏她脸颊,“不准想她。”
朱颜摇头想要解释,沈渡却不想再提起这个人,转了话题:“你就不想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
果然朱颜被吸引了注意力,反问:
“所以那个人是谁?”

“陈火蛾,”他顿了顿,“哦,不,应该叫他来罗敷更好。”
听到这番回答,她蹙起眉头:“可就凭一个烟雾就断定她是来罗敷,未免武断,说不定来罗敷教火蛾党其他人学会了幻术呢,毕竟幻术虽然难得,也不是学不会。”
若是给她材料,还有原理,她也会简单幻术。
房间里一时间可闻针掉落在地的声音。
沈渡展开自己的手掌给朱颜看,笃定道:“是她,我与她交手数次,任何对手只要与我交手一次,不管过去多久,我也能认出来。”
“虽然他努力隐藏与我交手的那些痕迹,但徒劳无功。”
此话朱颜是信的,于是不再有疑问,鬼使神差一般将沈渡伸在眼前的手掌拿下来放在自己两手之间,想了想,道:
“那这么说,他就是那广春堂的总舵主吧。”
那日在广春堂,那个什么大师一直喊陈舵主陈舵主的,原来如此。
“不过,也许只是明面上的总舵主,真正的头目,怕是朝堂上的那位。”沈渡补充说道,朱颜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也没有点破。
来罗敷装神弄鬼,到处换身份为来罗织培养势力,着实可怕。
细想一下,惹得朱颜打了个寒战:“若是他不仅仅在营州建立火蛾党,而是整个大周呢?该当如何?”
沈渡看向她和他交握的手上,可耻地发现自己原来也不是食古不化,也有一天愿意做以前最不屑做的事情,期待有一天可以拥有眼前这个女子的一生。
沈渡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朱颜抬起一只手掰开了数:“这个组织存在至少有十几年了,那个人又是推事院少卿,位高权重,根深难拔,还拉拢了莫谦之,光是营州城,接下来的步骤就不好办。”
“按说依照那位的行事作风,绝不可能只在营州这一处有据点,当年陈火蛾在外省犯案,怕也是为了隐藏那一处的据点,才叫陈火蛾出来认下所有罪行。”
听者赞许地点点头,显然是认同她的说法,随即想到什么,有片刻恍惚,朱颜自然瞧出来了。
“怎么了?”
“陛下命我们来查火蛾党一事,她是否知道这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两人一时又沉默了。
来罗织一直深受女帝重用,且办事狠辣,是女帝展现在人前的绝佳刽子手,这么好的武器有一天将枪口对着女帝自己,女帝能接受吗?
想着,朱颜突然啧了一下,她往桌上一捶,倒也没有太大声响。
听到声响,沈渡立刻望向她。
“陛下这分明是把我们当工具使唤,”她不满地说道,带着愠色,又捶了一下桌面,“呼来喝去,岂不是……”
沈渡却摇摇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随之便是一声轻叹。
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朱颜微微抿唇,心中有些不安,即使沈渡什么都没说,她也明白沈渡隐含的意思,女帝运筹帷幄,看到的是整个的大周,筹划这一切到底为何目的,沈渡不让猜,她也猜不出啊。
她从前只是小小的刑部九品书令史,如今至多挂了一个沈夫人的名头,她的谋略哪里及得上女皇。
她还未回神,就感觉到自己被揽进怀中,脑袋撞到厚实的胸膛,还没回过神来,肩膀被沈渡揽住,容不得她动弹。
“你不必如此。”沈渡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包裹住她,“无论陛下如何安排,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护你周全?
一时间,她愣了愣,心肺泛起丝丝的暖意,从前她还不觉得,但自入了营州,才发觉自己会验尸会判案真的不算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尤其最近几次皆是因为她拖后腿,害得沈渡瞻前顾后,拖延了进度,还直接导致莫谦之和黑衣人逃跑成功,但朱颜并未觉得太过不好意思,毕竟沈渡也说了是故意这么安排的,虽然不应该,可沈渡为了她瞻前顾后总有些小确幸在里面,但叫她诧异的,是沈渡近来变化,自从那日对她剖白心迹,行事言语愈加不加收敛,竟然直言要护她周全,在朱颜心里,以前的沈渡只怕会嫌恶她在混乱中无法自保而不满。
这番话被朱颜在心里嚼了好几遍,再度抬头看向沈渡,正撞在沈渡眼里。
朱颜红了脸仓促低头,但被沈渡单手挑起了下巴强迫她抬起来,嘴角含笑:“夫人躲什么?”
朱颜窘,双颊泛着微红,胡乱道:“适才你说的可要算数,我若是出了意外,你得负责,尤其是我的家人,你需照拂一二,还有……”
沈渡倾身,双唇覆上去,消弭了朱颜未出口的话,这一次沈渡没有亲很久,但很温柔,很快就松开了对方,见朱颜粉唇泛着光泽,星眸水波流淌,不由得心念一动,伸手轻刮她的鼻尖:“不准出意外,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言罢重新揽朱颜入怀,朱颜被属于沈渡的气息包围,感觉到心安。
只是那个藤编小猪,一时她想起这个,虽有些煞风景,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蹙起眉头,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那小猪主人是谁。
两人十分默契,谁也没有发声来打搅这一刻的静谧。
这段时间以来,事故多发,能这样安静地待在一起的时间可不多。
只是屋外的人却看不下去了。
他正在窗外经过,恰好看到这一幕。
本就负伤的他总觉得有个人在自己的伤口上又锉了一刀,作势扶额,又从窗户处朝里边望去。
屋中的人自是听见外边的声响,沈渡不满,抬眼看向窗边,也引得朱颜望了过去。
好一个潘驰,正带着伤在那里趴窗口。
沈渡曲起手指弹过去一个小玩意儿,被发现者突然一惊,往后一仰险些跌倒在地。
朱颜不好意思地推开沈渡,见沈渡颇为不愿,心头好笑,羞赧地瞪他一眼,起身去往一侧。
沈渡倒是老神在在,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都怪你!”朱颜捧脸,努力让脸上的热意褪去,边朝门口走。
奇怪,怎得还不进来?

不等朱颜走到,沈渡先一步打开了房门,倒是吓住潘驰。
以往爬窗户爬一次顺利一次,也是不巧,刚才爬窗的时候,不仅没爬成功,还把手腕上的绷带给弄散了些,正蹲在窗户底下缠绷带呢。
见沈渡看过来,潘驰弹跳起来,紧贴着墙壁,活像一直壁虎。
沈渡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扭身进了屋,还把朱颜也拽走。
潘驰最终还是自己走了进来,看见沈渡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朱颜又十分不自然,想起刚才朱颜推拒沈渡的样子,突然领悟,捂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
“沈渡,你怎可强迫与人呢?”
沈渡一记眼刀削了过来,潘驰似没瞧见,走过来在桌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
稍稍瞥一眼他,沈渡晃着茶杯:“还真是不客气。”
“过奖了,我看你也没多客气,堂堂的内阁大阁领,竟然……”潘驰手指沈渡,痛心疾首,另一只手轻抚心口,一脸痛楚。
反观沈渡,直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潘驰表演,回给一个不屑的冷笑。
潘驰不依了:“颜儿,快过来坐,坐这。”
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也就是沈渡对面的位置。
朱颜挑眉,看了看沈渡,又看了看潘驰,再看看座椅。
“哎呀,我为你挡的那箭伤处是不是化脓了?好痛。”潘驰捶打心口道。
朱颜一听,急忙奔过来,可就在她从沈渡眼前擦身而过时,却被沈渡伸手拉住坐在了沈渡旁边。
见状,潘驰简直气得不行:“沈渡,你们不过就是名份上的夫妻,怎能强人所难?”
沈渡冷哼一声,双眉扬起:“总比有些人什么也不算的强。”
还敢跟他抢女人,哼。
这句话简直暴击啊,潘驰跺脚冲朱颜抱屈:“颜儿,你瞧瞧,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这个……
朱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头瞧掉地上几颗没有。
“行了,你总不是来喝茶的吧,有话快说,有什么快放。”沈渡打断他的话,若不是朱颜拿捏着他,只怕他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打人,才不管伤患与否。
好好的大男人,撒娇作什么?
朱颜抱歉笑笑:“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果然潘驰收敛嬉皮笑脸,不再插科打诨,毕竟他来可是要说正事的。
“照顾我的那个女子……”他喝上一口茶,缓了缓嗓子,再脑海里过了一遍名字,“嗅香阁头牌——秀秀,这几日,我从她那里套出一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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