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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失忆后(九月篝火)


听见她在外面说:“别漏了。”不由得摇头失笑。
玉熙侧身看喝茶的人,气得颦眉,她这么大动静居然没反应,真沉得住气。
看样子她再怎么找麻烦,他都不准备把从前的事告诉她了。
须臾,五个大箱子搬出来,德顺过来说:“公主,齐了。”
她回头,那人还在喝茶,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玉熙觉得没趣,于是说道:“那便走吧。”
玉熙苦着脸要走,这时,一直安静的男人骤然起身,喊道:“等等。”
咦,有转机。
玉熙眉眼舒展,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可转身时,克制住了,“怎么了?你想说点什么?”
傅安年走出来,对着院里的盆栽道:“那几盆是你的。”
玉熙这下气得不轻,鼓囊的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才说出话来,“拿走。”
随后指着其中最珍贵的一盆兰花,“那个也拿走。”
德顺在她身边提醒,“公主,那盆不是你的。”
“那也给我带回去。”气死人了。
终于,她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个干净,最后气不过的瞪他一眼。
她虽在生气,但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种骄纵的俏皮。
傅安年目不转睛的凝视她,启唇道:“好像还有,在书房,公主要吗?”
这人说话说一半,故意吊她胃口。
“要,当然要。”
“那就随我来。”
跟她摆起了架子,要她自己去拿,玉熙也不怕,跟去看看他耍什么花样。

第9章 009
在傅府三年,脚下的青石板路走了无数次,玉熙以为她会熟悉这里,至少有点记忆,可是,脚踏上的那一刻,她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陌生,还是陌生。
像是从未来过傅府。
她喟叹下,略感无奈,好像恢复记忆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件困难的事情。玉熙走了半刻,也想明白了,既然恢复记忆是件困难的事情,那就慢慢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想起来的。
此刻她的注意力在所处的环境中,傅府没她的公主府大,可也精致优雅,每一处的雕梁画刻都透着文雅的气息,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玉熙跟在他身后,眼睛到处看,甚是好奇,脚下自然而然就慢了,她将手背在身后,眼珠子乱转,有点像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傅安年腿长,走路本是很快,可是瞧着身后人慢腾腾的,他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些。男人稍稍侧头,余光瞥见探头探脑的人,觉得好笑。
真是忘得彻底,不但人忘了,连傅府的一切也不记得了。
“那边是哪?傅府没有后花园和果园吗?”走了半晌,玉熙终于忍不住问他。
一来她是真的好奇,二来两人间太过安静,就想说点话,打破尴尬。
傅安年头侧着,眼尾上扬,“傅府跟公主府比不了,地方小,没果园。”
听这话,有点嘲弄的意味,玉熙撇嘴,转头望着平静的湖面看,下一刻,她便看见一个人影,隔着亭台水榭注视他们,不知看了多久。
玉熙莲步顿住,与她遥遥对视,她端着公主的姿态,看见江瑶瑶隔着湖面给她行礼,她没动一下,只是平静的看着。
距离有些远,江瑶瑶脸上的表情瞧不清晰,不过从她的动作来看,倒没有出格的举动,也或许,她沉得住气,没表现出来。
玉熙歪着脑袋看身旁的人,问:“江姑娘在傅府几年了?”
傅安年怔了下,启唇道:“五年。”
五年,那就是在她嫁给傅安年之前就进了傅府,可以说,江瑶瑶比她跟傅安年相处的时间久。
玉熙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是觉得胸口有股郁结之气,堵着了,散不掉。
“那她多大了?”她问。
“十八。”
正是青春好年华,比她小几岁。
玉熙冷淡的哦了声,看见那边江瑶瑶离开,动动红唇,道:“那怎么没嫁人?”
纯粹的好奇。
傅安年压下眉骨,眼睫颤动,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没说话,静默着迈开步伐。
傅安年的书房离前院有大半段路,走过去要好一会。
玉熙走得口渴,到了书房就命人送热茶来,她坐在傅安年的书房,淡然自若的喝茶,而傅安年则去更衣。
一盏茶喝完,傅安年还没来,她便起身在书房内转转。刚才进来没仔细看,现在一瞧,他的书房清幽干净,没有沉香味,只有墨水香。
书籍公文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可以想象他是个要求严格的人。
玉熙可不管他有没有洁癖,往他椅子上一坐,好好感受下,啧,椅子太硬,坐着不大舒服。
脑袋一转,看见窗台放着两盆兰花,枝叶纤细,轻摇轻晃。玉熙想到刚才院中的名贵兰花,明白了,他喜欢兰花。
她走过去看了两眼,又在房中转了圈,实在想不到傅安年要给她的东西放在这。
难道是话本?还是窗台上的两盆兰花?
玉熙想不到便不想了,安心等着傅安年过来,等了片刻,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傅安年换了身衣裳进来,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看着干净清爽。
玉熙看了两眼,心跳快了几分,她别开眼,问:“还有什么东西?拿给我吧。”
门半开着,有冷风灌入,将屋内的暖气吹散几许,她打个哆嗦,发丝垂在脸侧。
男人视线从她脸上挪开,沉默着去书架旁,从最高处拿下一个小匣子,朱红色的,上头刻了一朵兰花,甚是精致。
傅安年没直接给她,而是低头看着,像是透过匣子在想事情,具体想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愣神半会,玉熙在他眼前摆摆手,“你想什么呢?”
傅安年抬头,笑着给她,“你要吗?”
他的语气看似很平淡,但细听,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卑微的感觉。
堂堂朝堂重臣,怎会卑微?是她听错了吧。
玉熙接过,看看他,又看看匣子,最后果断的打开,让她惊讶的是里边是三件首饰,和一缕绑在一起的发丝。
两支步摇,一对耳坠,款式很别致,倒不稀奇,玉熙奇怪的是,头发是什么意思?
“头发?”
傅安年苦笑,解释说:“成亲时剪下的,你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如今看来,却是讽刺。
傅安年现在还记得玉熙离开傅府的神情,冷漠,平淡,没有一丝留恋。傅府对她来说,是困住她的牢笼,没有一丝的自由和喘息。
离开那日,德顺问她:“公主,那几箱不带走吗?”
她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不要。”
作为傅夫人收到的贺礼和在傅府添置的物品,她全都不要,包括这三年傅安年送她的礼物,她也不要,留下的,还有成亲时剪下的乌发。
她带走的,是当初入府时的嫁妆。
她想跟他断的干净,断的彻底。
若不是现在失忆,只怕这些首饰,她也不会要回去。
而此时她手中拿的,正是这三年,傅安年送给她的。
玉熙愣愣的看着,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是头发,还是自己的。
斟酌半刻,她支支吾吾道:“既,既然是我的,那我就拿走了。”
傅安年回过神来,微微颔首,并未说话,过了好半晌,才道:“公主,以后有事让人传话即可。”
言外之意,让她别再上门,惹人非议。
他什么都知道,也看的明白,她无理取闹,故意找麻烦,为的是什么,傅安年比谁都明白,但他不阻止,忍着,看着,像一个外人一样,看她胡作非为。
玉熙没回头看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抱着匣子走了。
人一离开,傅安年便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匣子,静静看着,里边没有首饰,只要一缕发。
暮色浓郁,寂静无声,公主府灯火通明,下人进进出出,忙碌着。
从傅府回来,玉熙盯着匣子看了一下午,到现在还在看,她趴在桌上没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德顺说这是傅安年送她的生辰礼物,当初她没要,可现在,被她拿回来了。
玉熙想了一下午,有些明白当时的自己为何不要了,就是因为猜到几分,她更烦了。
“公主,吃点东西吧,您中午就没吃。”春花端来晚膳,提醒她。
玉熙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把这个放着吧。”
春花帮她收好,转身又回来伺候她用膳。
晚膳节俭,只有四菜一汤,还都是素菜,一点荤腥没有。
玉熙皱眉,不解的说道:“我穷成这样了?吃不起肉了?”
春花笑,刚进门的冬玲笑得更大声,“公主忘了,过几日要去长华寺,需吃斋。”
冬玲一提醒,她想起来了,钦天监重择吉日,十二月十五,也就是七天后,启辰去长华寺,要在那小住几日。
这期间,她要一直吃斋。
玉熙也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吃素了。
安静的在府中待了几天,便到了去长华寺的日子,不巧,启程那日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雪花漫天飞舞,如柳絮般洋洋洒洒的落下,不过半天的功夫,地面铺了一层银白,山川树木逐渐被白色覆盖,只能看见一点翠绿。
去长华寺要三日,但遇上雪天,怕是要多费一日的功夫。
玉熙不急,反而很兴奋,可以在路途中欣赏雪景,虽说有些冷,但她也乐意。
中午他们没到镇子,便在路边休息下,吃点东西。
他们一行人二十几个,除了冬玲春花和德顺,其他人都是侍卫。雪天吃干粮不解冷,便堆了几个火堆,驱驱寒气。
马车内有毛毯,还有汤婆子,她倒是不冷,可这会也不愿意出去,就在马车内一直待着了。
“公主,他们打了几只野兔,可香了。”春花在外头喊道。
闻言,玉熙睁开眼,下意识的咽下口水,馋了。
她摸摸肚子,忍着说道:“哦,你们吃吧,我不饿。”
说完春花就意识到说错话,公主现在不能吃。
烤肉的香味越来越浓,玉熙只好睡觉,试图忽略那股香味,她也真睡着了,傍晚才醒来。
她拉紧毛毯,半边脸缩在里头,脸颊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她打个哈欠,马车骤然停下,身子惯性的往前去,差点摔了。
“怎么回事?”她问。
侍卫前来禀报:“主子,前边马车掉沟里,把路挡住了。”
山林路本就窄,加上雪天路滑不好走,很容易发生事故。
玉熙拧眉,离最近的镇子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前边要不走,她也过不去。
她可不想晚上睡林子里。
没犹豫,她立马说道:“去看看。”
“是,来几个人过去看看。”

侍卫过去瞧了瞧,过了一会回来禀报,“主子,前边车马深陷,要等会才能走。”
玉熙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脑袋,说道:“你们去帮忙,赶紧弄好过去。”
“是。”
大雪纷飞,天色昏沉,寒意比白日多了几分,积雪快要没过小腿,走路艰难,若不尽快找个住宿的地方,今晚的怕是难以撑过去。
玉熙立马把脑袋缩回来,可额边的发丝沾了雪花,一进马车就融化,变成了雪水沾在头发上,湿漉漉的,不大舒服。冬玲见状,拿着干帕子给她擦擦。
“公主,要不吃点东西?您中午没吃,别饿着了。”
她也想吃,刚才肚子咕咕叫,她是被饿醒的,可是她连吃了七八日的素食,有点没力气,现在吃点心,她没心情吃。
玉熙往后靠,有气无力的,摇头道:“先不吃了。”
等找到住宿的地方,再看看有没有好吃的素食。
冬玲应了声,把拿出来的点心重新放回食盒里,同她样靠在马车内休息。
外边嘈杂了一阵,片刻后稍稍安静些,侍卫跑过来,大口喘气道:“主子,好了。”
此时积雪又厚了,寒风呼啸,回荡在山林,像是狼吼般,给人莫名的恐惧。
玉熙隔着马车木板,柔声说:“既然好了就走吧,别耽搁时辰。”
“是。”
侍卫收拾好一切,正准备离开这,此时,前边马车的主人却走过来道谢。
嗓音是个女子,说话轻柔有礼,能想象出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
“方才马车陷入泥潭,多亏了帮忙,感激不尽。”
声音有些耳熟,玉熙一时没想起来,她皱眉,朝冬玲抬抬下颌,示意她打发了。
冬玲点头,靠近车窗,一脸严肃道:“姑娘不必客气,天色已晚,赶路要紧。”
一听回应她的也是为姑娘,江瑶瑶警惕的心瞬间放松,站在马车外笑着点头。她望了眼精致华贵的马车,想着里面是哪位贵人?
可不管是哪位贵人都跟她没关系,此去长华寺,是为父母上香的。
江瑶瑶在丫头的搀扶下离开,刚靠近自己的马车,就见几位男子从远处过来。为首的男人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纵然衣袍脏污,稍显狼狈,也无法忽视其身上的矜贵气质。
江瑶瑶眼睛一亮,小跑过去,“义兄,你回来了,没事吧?”
傅安年嗯了声,看她眼又看向不远处的一行人,明白几分。马车陷入泥潭,他们人手不够,所以便去就近的农户家请人帮忙,没想到人找来了,马车也拉出来了。
傅安年抬手,示意王全给人银子,不必帮忙了。
王全把银子给了,说了两句中听的话,把刚请来的人打发了。
“这些人是?”他问。
江瑶瑶站在他身边,笑说:“多亏了他们帮忙。”
她朝那边看了眼,小声补充句:“主家是位姑娘。”
两辆马车,旁边跟着二十几个护卫,个个配着刀剑,训练有素,不似常人家的。
傅安年盯着看,脚步慢慢靠近,锐利的眸似透过马车,盯住里边的人,无形的压迫感。
玉熙睁眼,眼底朦胧,好一会适应黑暗,见马车没走,隐隐传来说话声,不禁好奇。
好像叫什么义兄?
说起义兄,她就想起江瑶瑶,她就是这般喊傅安年的。
好奇心被勾起,玉熙抬手就拉开车板探头出去看,雪花飘舞,落在她的眼睫上,染上了一层白,她眨眨眼,方才看清些。
暮色中,男人一袭黑色长袍,发丝微乱,鞋履脏污不堪,立在大雪中,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眼眯着,眉目寒霜,似乎比这漫天飞雪还冷。
眼眸漆黑,似一汪深潭,不见底。
玉熙就这般对上他的眼,她的情绪从震惊,困惑,到惊喜,最后又傲娇的轻哼声。
傅安年愣在原地,寒意褪去,只剩惊讶。垂在身侧的手在无人发现时,颤动了一下。
最终神色淡然,抬手行礼后,便回了前方马车上。
因是冬季,又是大雪天,镇子上的农户早早关门歇息,安静得很。
巧得是,镇子上只有一家客栈,无奈,玉熙一行人和傅安年他们只好住在一家。玉熙他们人多,等掌柜的安排好他们的房间,留给傅安年的只剩下两间。
男人面色如常,脸上挂着不变的笑,瞧着是亲和,实则满是疏离和冷淡。
他抬头看上楼的人,勾唇道:“不妨事,就要两间。”
房间安排好,几人便上楼休息。
此次出门,傅安年带了王全一人,而江瑶瑶也只带了一个丫鬟吉祥。
两人房间隔着几个弯,上了楼就分开,王全去后厨提水给傅安年沐浴,而他自己则是先去房间,换下脏污的衣裳。
大雪天赶路,马车又侧翻,忙活了一晚上,身上肯定干净不了,偏偏他爱干净,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他的动作快,王全还没回来,衣服就换好了。等王全进来,他已经换了身玄青色的长袍。
“大人,可要用膳?”王全问。
他摆摆手,随意的问:“公主那边如何?”
王全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他的心思能猜到几分,知道他要问起,刚才就注意了一下,“哦,在用膳,等会要歇着了。”
傅安年点头,倒杯热茶暖暖身子,他抬手让王全去忙,自个坐一会。
门开了又合,冷风尚未进来,便被房门遮挡住。
茶水滚烫,热气腾腾,升起的水汽萦绕在面前,鼻端和额头有些湿了,眼睫也蒙上一层水汽,视线模糊。
傅安年喝了两口,身上暖和些,忽然,房门响起咚咚两声,传来江瑶瑶细弱的声音。
“义兄,你睡了吗?”
傅安年打开房门,让她进来,“怎么不睡?明日还要赶路。”
她怎么睡得着,半路遇上长公主,接下来的几天会如何?他们都不知晓。
江瑶瑶十分介意,傅安年能陪她来拜祭父母,她很高兴,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公主,感觉就变了。
刚才在房内,她烦躁不安,怎么都静不下来,若不来问问傅安年,她是无法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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