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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府兼职判官(第九杯茶)


于是,他赶紧答道:“是有这么个姑娘。一早来的,说是要给亲人在观里立个牌位,问我一年要花多少钱,还想做个道场。”
“那她人呢?”霍一宁虽然这样问,但目光却下意识地扫向那虚掩着的门。
“走了有一会儿了。说是父母和爷爷的墓地在这附近,扫墓去了。”
玉皇观所在的这座山,山脚和山上都有一些坟头,所以,柳道长这解释也是毫无破绽。
“怎么,你认识那姑娘?”柳道长又追问了一句。
“偶然认识。”
霍一宁没有多说。瞧着时间也不早,他还得回中元文化去,毕竟两三天没去了,一堆的事等他处理,便拜别了柳道长出来。
柳道长怕他杀个回马枪,把江以沫再给撞上,直接把人送出了玉皇观,又关了观门,这才回来。
江以沫靠在厢房的门口,腿还没好,走路还得拄拐。倒是手臂上的伤要好得快些,已经开始长新肉,就是有点痒痒。
“柳道长,我看,我今晚还是去一趟宁宁那里吧。我怕他这样打听不到,会直接问到阴司去。昨晚我才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哪敢再生是非。”江以沫苦着一张脸。
柳道长笑了笑,“也行,你去一趟,也能让她安心。霍总好像特别紧张你。”
“柳道长,你说什么呢?我跟宁宁......”江以沫有点慌,“我跟宁宁那就是共过生死的革命友谊,你可不要乱想。”
柳道长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地道:“我有说你们不是革命友谊了吗?”
江以沫只得呵呵。谁傻谁知道。

暮色低垂,瘸了腿,也伤了手臂的莫愁又飘了出来。
她没有直奔霍一宁家里去,而是先去了一趟城隍庙。不出她所料,三鬼还真在城隍庙外面闲逛。
二鬼先看到了莫愁,忙笑着迎了上来,“大人,可是有事吩咐?”
大鬼和三鬼也赶紧飘过来,大鬼扯了一把二鬼,用眼神示意他少说话。陈家别墅的事,他们虽然没敢去看,毕竟那周围都是符,怕自个倒楣。但是,那天晚上好多阴差出来抓鬼,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事情肯定闹大了。
大鬼不想他们惹上事,巴不得莫愁别来找他们。至于说什么吃食呀,钱呀,都当做了场白日梦吧。
莫愁一眼看穿了大鬼那点心事,轻哼了一声,“我答应你们的事,自然不会食言。今晚来寻你们,就是想问你们仨都葬在哪里,我好让人给你们送钱和吃食过去。”
二鬼、三鬼一听,高兴得不行。大鬼就有点尴尬了,不好意思地道:“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行啦,我没空听你废话,赶紧把地址报上来。”
三个鬼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名字和地址,莫愁掏出阴司手机来,把那名字和地址一一拍下,“今天来不及,明天吧。钱和吃食一并送到。”
说完这话,莫愁便往城隍庙后面的巷子飘去。
三个鬼高兴得不行,二鬼还埋怨大鬼,说他是门缝里看判官,把人家判官大人给看扁了。
大鬼觉得有点冤枉,“这不是大人好几天没露面,我不是担心嘛。毕竟,咱们跟她是头回打交道,小心总没错。再说了,那天晚上阴差那么多,那阵仗多吓人。我听说,前面家属院的那老鬼就被阴差给抓走了。要不是咱们躲得快,没准 也让阴差抓了.....”
莫愁此刻已经飘着到了霍一宁家门口。
她本来想直接飘进去的,但想了想,万一人家又在洗澡什么的,那多少有点不礼貌,于是就敲了敲门。
可是,门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她在楼下的时候明明看了一眼,霍一宁屋里是亮着灯的,难道,又在洗澡,没听见?
莫愁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但还是没人来开门。她就有点等不及了,直接穿墙飘了进去。
霍一宁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的声音挺大,难怪都没有听见她敲门。不过,这电视看得是不是太认真了,她都已经进去了,霍一宁都没有发现。
难道,电视特别好看?
她歪着头看了一眼电视荧幕,居然看的还是鬼片。这可有意思了,能见真鬼的人,看假鬼的片子,这是个什么体验?是想对比一下,鬼片拍得有多假吗?
“宁宁!”莫愁叫了一声。
按从前的情况来看,她只要进屋,就会被霍一宁发现,但今天霍一宁根本没有发现她来了。
难道是故意的?
是还在生之前那点事的气?
莫愁想到这个,便走到霍一宁跟前,“宁宁,我道歉。下回,再紧急,我也不随便亲你。我真不是占你便宜......”
她说了好几句,但霍一宁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不只没有听见,还对眼前的她视而不见。
难道,现在是看不到她了吗?
莫愁伸手在霍一宁眼前晃了晃,但霍一宁的眼睛根本没有动,好像真的看不见。
“宁宁!”她突然凑到霍一宁耳边,大喊了一声。她以为,就算你再能装,突然来这么一下,肯定也得吓一跳。但是,霍一宁好像真的听不见。
看不见,也听不见,为什么会这样?
莫愁有点郁闷了。这看不见,她还能理解。但怎么就听不见了呢,他是一直都能听到她说话的呀。
情急之下,莫愁踢了一下茶几边上的垃圾桶,那垃圾桶瞬间倒地滚了几转,霍一宁的视线才从电视转移了到垃圾桶上。
莫愁怕他没看到,又去把倒地的垃圾桶给扶了起来,随即她就听到一声:“大人,是你吗?”
莫愁赶紧来到他身边,“是我,是我!宁宁,是我!”
“大人?”霍一宁还盯着垃圾桶,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刚才的回答。
“宁宁,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了?”
“大人,你怎么不说话?是因为那天我没理你,所以生气了吗?我当时不是不理你,就是有点走神......大人?你还在吗?”霍一宁拿了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莫愁算是明白了,霍一宁现在就是听不到她说话了,至于为什么,她暂时还不清楚。可能是受了伤,身体还没有全好,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她现在想找张纸,找支笔,那样就可以把自己想说的,写给霍一宁看了。可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两样东西。
霍一宁没有得到回应,继续说道:“大人,你还在吧?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上药?还疼吗?”
莫愁这会倒是想回答他,但回答了他也听不见,能怎么办。这时候,霍一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查到了?......一会把资料发我手机上......找人盯着他,那件事没完。”
电话是苏锦来的,说是已经查清楚天虚道人的情况。
他刚挂了电话,莫愁就拿过他的手机来,但手机没有解锁,任由她怎么按都无用,她把手机递到霍一宁面前,霍一宁瞬间秒懂,解锁了手机荧幕。
很快,霍一宁就看到手机上有了一行字:宁宁,是我。我挺好,没什么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话,你听不到了。是你身体没有好吗?
“大人,我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之前受伤了,都能看到你,不应该现在连你说话都听不到。应该是别的问题。”
莫愁点点头,赶紧在手机上又输入道:“柳道长来过了吧?是不是他在这房子里留下了什么东西?”
霍一宁突然一下想起来,柳道长给他一张符,让他随身带着。难道是因为那张符。
“没听柳道长说过,应该没有留什么东西。不过,回头我问问他。”霍一宁说着,偷偷伸手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符。
手机上又开始有了文字的输入,他便知道莫愁现在没有看他,他才不动声色地把那符拿出来,塞到沙发的抱枕下面。
果然,符一拿下来,他就看到莫愁坐在他的身边,正捧着他的手机在输入呢。不过,他却没有告诉莫愁自己能看到了,仍旧装着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安静地坐在一旁。
但这时候,他却意外地看到了莫愁左手的掌心上有伤痕。
是那天晚上在梦里弄伤的吗?
他居然都不知道。
莫愁在手机上输入的是:听不到也没关系,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你身体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霍一宁立马道:“大人,你最近这几天都在哪里。我听说,你没去阴司上班,我想去看看你。能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吗?”
莫愁拿着手机的双手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霍一宁。霍一宁挺怕视线交汇被发现猫腻,还故意看向别处。
“宁宁,我请了几天假养伤。不过,快没事了。再有一两天,就会回阴司上班。”
莫愁只字不提地址的事,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问的那句话。
“大人,你不把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是信不过我吗?大人放心,没事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去打扰你。柳道长说,你把我寄给你的东西都送回来了,是不喜欢吗?你说说看,喜欢什么,我下次烧给你。”
莫愁有点纠结,嘴里小声地叨叨着:“烧给我干嘛,那些东西我又用不上,简直就是白瞎。”
霍一宁却把这话听得真真的。
什么叫用不上?
衣服、鞋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据说这些在阴司都不便宜,她为什么会说用不上?
莫愁并不知道霍一宁现在能看到她,而且还把她的叨叨听得很清楚。她这会正低头往手机上输入呢。
“宁宁,不是我信不过你。就是......”她把刚刚输入的一行字给删了,又重新输入道:“宁宁,你那些东西很好,但我平日都穿判官袍,也不需要其他的衣服鞋子,下次别烧了。而且,你把东西寄去七殿,也会让同事们说三道四,影响不好。”
“为什么影响不好?”霍一宁赶紧问。
“能把东西寄去七殿,就说明寄的人知道我在哪里,要知道,作为阴司公务员是不能跟活着的家人、朋友联系的,如果让人说我假公济私,我也无法辩驳。还有就是,我不缺钱,你不用烧毛票给我。宁宁,请体谅我的难处。”
霍一宁看着她把这一长串字给输完,又道:“好,那我以后不烧东西给你。但钱,你得收着。”
莫愁其实有点好奇,霍一宁到底是怎么把毛票烧给她的。因为毛票上不能像支票那样写名字,只能在坟头前烧,或者是家人祭祀时烧,别的地方烧来是送达不到她手里的。
“宁宁,你怎么把毛票烧给我的?”莫愁在手机上输入。
“之前你换下的旧官袍,我让苏锦收起来了。然后,给你立了个衣冠冢。但我不确定这样能行,所以,毛票是直接在衣冠冢前烧的,但东西是写了名字烧去七殿的。看来,毛票你也能收到。”
衣冠冢?
莫愁回头惊讶地看着霍一宁,有点欲哭无泪,她还没死呢,居然已经有了衣冠冢。她该向谁说理去?

回到玉皇观,秦九已经来了,正跟柳道长下棋。
她赶紧钻回自己的身子,然后才拄了拐出来。秦九立马上前扶了她,“大人,你怎么还一个人出去,等我来了,陪你出去多好。万一遇上什么事,你也有个帮手。”
“我能遇上什么事。那天虚道人已经逃回京城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对了,”江以沫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示意秦九也坐。
“天虚道人这事,你跟阴司说了吧?”江以沫问道。
“说了。但阴司说,他们只管阴司的事,活人的事,活人管。陈老头的阴魂已经抓回去,这事就结了。至于天虚道人,那是人间之事,除非哪天这天虚道人死了,那就该阴司管。”
江以沫一听这话,顿时拍案而起,“哪个跟你说的屁话。天虚道人这种恶棍都敢从十八层地狱捞阴魂了,还说不该阴司管。你说,到底谁跟你说的屁话,我改天找他理论去。”
秦九赶紧让江以沫坐下,“大人,这件事说起来没那么简单。你想想看,天虚道人能从十八层地狱捞阴魂,这中间步步关卡,层层管辖,以阴司的体制,怎么可能没有谁第一时间发现。不过都是他提前给了孝敬,打通了关系而已。
不管是阴差还是狱头,都各自收了好处,自然也就给他留了时间。只不过,这一回是因为时间久了,陈老头的阴魂没回去,事情掩盖不过去,也怕闹出大事他们担责,这才有了阴差到人间抓阴魂这事。
如果陈老头有按时回去,根本就不会有这一出。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只要过得去,大家会心照不宣。如果你把这件事给掀翻了,真要查起来,那可能就不是一个两个,从判官到阴差波及面可能是你无法想像的。”
江以沫一直以为阴司是最公正无私,最不会藏污纳垢的地方,如此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所以,她如果要去阴司捅这事,那就有可能与阴司很多同仁为敌。不用想,她肯定会输得很惨。而且她之前跟泰山王说这些事的时候,泰山王骂她,其实就代表了阴司的态度。
江以沫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有些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还以为阴司会不一样,果然还是我太年轻了。”
秦九笑了起来,“大人嫉恶如仇,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不管是阴司还是人间,都印了那句老话,水清则无鱼。阴司也不能是一潭死水。就比如你为生判官,虽然可以自由行走阴阳两界,但阴阳两界的事你怎么可能把它们完全分开,这是一个道理。”
江以沫被秦九这话给惊艳了,她一直以为,像秦九这样有点二愣的脑子里应该是差点什么,哪知道,人家清醒着呢。
她忙抱拳道:“秦将军教诲,受教了。 ”
“大人,你可别逗了。我这算什么教诲。只不过是在阴司待了几百年,看多了而已。你刚来阴司不久,经历的事太少。”秦九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以后秦将军多提点提点我,别让我犯错误。前两天才被老板给骂了,说我多管闲事,还说我找死......”
江以沫刚刚还高涨的情绪,立马就低落下来,秦九看着她十分有趣,便安慰道:“大人,你可是丰都大帝的亲戚,老板也就骂两句,你怕啥?”
江以沫呵呵。
这丰都大帝的亲戚到底是谁先传出来的,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没承认也没否认,好像这事就跟实锤了一样。
算了,他们爱信就信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大人,你这边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等明晚我再来。”秦九说着起身要走。
江以沫赶紧拉住他,“秦九,有件事还得你帮忙。”
“大人,你说。”
“你知道齐霄以前的墓地在哪里吗?虽然这么多年过去,要替他捡回尸骨应该是不太可能,但我想去看看,能不能给他立个衣冠冢。”
秦九一听这话,顿时热泪盈眶,抓着江以沫的手就不肯放开,“大人,我替齐大人谢谢你。这么多年......他心里最在意的就是这个......这样,等你腿脚好一点,我带你去。我知道在哪里,现在那一片都是荒山,应该也没什么人去。”
送走了秦九,江以沫独自坐在回廊下的椅子上,玉皇观里的灯也昏昏暗暗,檀香的味道在观中四散,在这夜里带杂夹了几分花香,闻着稍稍有点让人恍惚。
柳道长端了杯茶过来,说是安神的,让她喝了晚上可以休息得更好,利于伤口恢复。
江以沫喝了一口,苦中带着点微微的甜,就像大多数人的人生一般。
“大人,容我多句嘴。这齐大人如今也在阴司吗?”柳道长坐在江以沫的对面。
“柳道长,我这个样子,你就别叫我大人了。齐大人确实在阴司,被冤枉了几百年,史书如今还记着他的污名。我对齐大人的事,确实意难平,但却发现自己没什么能替他做的。不能给他立牌位,也不能给他念经,也就剩下给他立个衣冠冢这点事了。”
柳道长捋了捋胡子,“古往今来,多少不平事,很多时候就算我们知道,但解决不了是事实。你说不能给他立牌位,也不能念经超度,难道是因为齐大人做为阴差受过刑法?”
江以沫点点头。
“我作为判官,给他立牌位前居然都不知道这个。柳道长,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蠢?”江以沫从泰山王那里知道自己干的事让齐霄吃尽了苦头,心里边内疚得不行。
“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你也只是替他作想......”
柳道长安慰了几句,夜也就深了。
江以沫又休息了两天,腿上的伤也就好得差不多了,至少走路不用再拄拐。手臂上的伤也基本愈合了,但伤痕看起来确实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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