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我。”
长相清秀的男孩连忙跟上。
演武台上。
洛璃扶起狼狈无比的瑟娜,一步步艰难地走下台阶。
此时,男孩终于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
“哎、瑟娜小姐怎么了?”
一脸倔强的洛璃,此时带着轻微的哭腔:“莉安!你快去通知教授!快!让医务室尽快准备好,拜托了!”
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跑了起来。
洛璃颤抖着手,拍了拍瑟娜的背部安抚。
“没事、没事,大小姐你别紧张。”
高级病房里。
瑟娜对斯特管家道:“我这次住院的事,别通知父亲。”
她准备对克里斯公爵封锁这条消息。
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斯特不由问道:“为什么?”
少女看向窗外,像是在看蔚蓝的天空,又像是什么也没看。
“你认为父亲大人是神明的对手吗?”
斯特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这是?”
少女点了点头。
“父亲过来也没有任何意义,除了给他添麻烦。”
不知为何,斯特打了个冷颤。
“我明白了。”
他快步离去。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天。
瑟娜等会要和卢瑟福见面。
这次见面,瑟娜要砍号。
她决定再也不用金百莉.莎伦这个马甲,卢瑟福发起疯来……太可怕了。
万一有哪天暴露了……
瑟娜不敢想象。
南城郊区的咖啡馆,卢瑟福早就在门口等待了,他今天穿了灰色的西装马甲,罕见的没带法杖,而是柱着一根绅士们常用的拐杖。
他怀中捧着一束百合花,一看到梦中情人就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金百莉小姐。”
有点被卢瑟福的笑容吓到,瑟娜尴尬地点了点头。
“花。”
看着金百莉小姐接过花束,卢瑟福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白百合?”
看着手中予寓意纯洁、善良的花束,瑟娜绞尽脑汁给金百莉这个身份编造复杂的情史,只等卢瑟福说出答案,就来段精彩无比、情肉结合的“自白”。
谁还没看过一两篇肉.文了?
卢瑟福伸手,掐断了一支百合,拿在手里,笑得阴森可怖:“因为金百莉小姐名字里有一个“百”字。”
卢瑟福低头嗅了嗅手中的百合。
“我最喜欢的文学家说过这样一段话,如果你在文艺复兴时期,手中持有一朵罂粟或百合,沿着皮卡迪利大街闲逛,你就算得上正宗唯美派的传道者,别管庸人们挤在一旁观望。我一直都没勇气做这件事。”[1]
卢瑟福将百合别在她耳朵上,徜徉自得地欣赏了一番。
“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昨天的烟花你喜欢吗?”
瑟娜摸了摸左边发髻上的百合,不知怎的,一股杂混了内疚的罪恶感,浮上心头。
原来他那么认真——
瑟娜不由同情起卢瑟福。
瑟娜表示完全不喜欢,接下来的谈话中,她接连说了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并且订婚了、下个星期要回国等等消息。
咖啡馆内,卢瑟福呆坐在椅子上,完全变成了一个木头人,戳一下动一下。
“在我的家乡,你是个好人就是我们不合适的意思。”
瑟娜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没留意文化差异,让你接下来要遭受那么大的风议。”
瑟娜已经能想象无数人见到卢瑟福就调侃:你的金百莉小姐呢?
她都替卢瑟福尴尬!
“我又不在意,我在意的话就不会这样公开。”
卢瑟福抬头,盯着对方:“没关系的,金百莉小姐你有不选择我的权利,您不必抱歉。”
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因为羞愧移开了视线。
“我很开心喜欢上你,真的,我不后悔。真遗憾啊……您就要回风空联邦了,没办法再更多和你见面。”
瑟娜转移话题,问起了安宁咒。
虽然时不时就发下呆,卢瑟福却非常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又教了新的、更完善的安宁咒给她。
“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欢迎来奥克兰找我。”
“好的,谢谢你。”
披上披肩,瑟娜准备离开,卢瑟福跟着起身相送。
马车前。
卢瑟福踌躇了很久,还是问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吗?”
金百莉小姐轻轻点了点头。
他有些难过。
过了会,问道:“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请尽管吩咐。”
“我没什么事了,倒是我侄女……”
卢瑟福连忙接话道:“瑟娜?那傻子需要我帮什么忙,您尽管开口。”
金百莉小姐皱了下眉。
观察到这点,卢瑟福连忙咳嗽了下,补救道:“那小姑娘傻傻的,像狗一样可爱,不是……”
越描越黑,卢瑟福干脆闭嘴了。
瑟娜深呼吸了口气,一点也不愧疚了。
他就该!这是嘴贱的报应。
“你是时空圣灵的弟子对吗?”
卢瑟福连忙点了点头。
瑟娜道:“我侄女因为一点事,想拜见所罗门大人一面,您可以安排吗?”
卢瑟福想都没想就道:“当然没有问题。”
“您什么时候离开奥克兰,那天……可以让我为你送行吗?”
瑟娜轻轻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为圆谎感到为难。
她颇为轻松愉快。
“不方便,那天我未婚夫要来接我。所罗门大人的事——”
卢瑟福张了张嘴。
“我会费心的,就明天吧,让你侄女等着。”
第57章 疯批救世主
奥克兰王都最近的局势颇为动荡不安, 前有首席执政官入狱,后脚跟着就是红王座霜权要联合狮心叛国的消息,局势明显到了一个拐点,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下别说政治家和贵族了,就是街边的小孩都在研究瑟娜的婚事。
哪怕是小乞儿都知道, 她的婚姻关系到了整个王国。
“对呀, 我还挺喜欢霜权殿下的。”
瑟娜微笑打发走眼前一脸惶惶不安、前来打探消息的贵族子弟。
另一名贵族女孩忍不住说道:“可是、他是瞎子啊。”
“他是还圣子呢。”
瑟娜像是花痴少女一样捂着双脸。
“反正也不影响生活,他凛然的姿态可真是太棒了!你不觉得吗?”瑟娜反问她。
“狮心小姐!他会把奥克兰变成冈纳斯的!”
今天,瑟娜身边罕见地围满了贵族出身的少年少女, 他们滔滔不绝地说着加尔.霜权作为男人的缺点,反倒是瑟娜, 她偶尔反驳两句。
若问谁最不想奥克兰和平演变成冈纳斯,必然是这群利益既得者——
已经固化的贵族阶层。
他们就像是守门员,绝对不欢迎更大的球门,也不欢迎更多的守门员加入。
“我像是关心这些的人吗。”
瑟娜一脸漫不经心。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瑟娜远远看到优茜的身影,想要追过去解释,优茜已经不见了。
奥都南城,奇卡书店。
彩色的玻璃已经被砸碎, 原本井然有序、整洁干净的各类书籍、牛皮纸丢的到处都是, 整个书店没有一个客人
、也没有员工, 全身些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壮汉。
他们一看就知道是打海上来的, 说的是带些匈利口音的通用语。
卢斯.亚里士带着一队人走进去。
他打量了眼地上趴着的下属。
“你们谁打伤的他?”
一个看上去是海盗头子的壮汉不屑地努了努嘴,走了出来。
“是老子?你要叫我老子吗。”
海盗头子开了个玩笑, 周围四处翻找书籍的海盗听了轰然大笑, 似乎从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甚至有人笑到口水和眼泪都喷了出来。
海盗头子看卢斯.亚里士不笑, 脸色徒然一黑。
“笑啊!你怎么不笑!难道是觉得老子的笑话不好笑?”
海盗头子怒吼,双手握住半人高的狼牙棒,砸向卢斯.亚里士。
那狼牙棒泛着寒芒的尖刺上有干掉的暗红色血痕,是一等一的凶器。
卢斯.亚里士丝毫不为所动。
他说的依旧是奥克兰语:“匈利帝国的?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
那狼牙棒在卢斯.亚里士耳畔刮起一道风,往他脑袋砸去,这一下砸实了,保不齐他的脑袋会变成一个开了瓢的西瓜,红的红、白的白。
卢斯.亚里士手往剑柄上一握,弯腰,脚一蹬,就到了那海盗头子的身后。
错身而过时,他甩了个剑花,将剑塞回剑鞘。
那海盗头子的头从脖子上掉下来时,嘴巴还在说话:老子……
“恩?”
这时候卢斯.亚里士倒是应了声。
海盗头子有些困惑,为啥周围的人都变高了,他张了张嘴,疼痛却从脖子上传来,他想摸一摸脖子,却发现自己没有手。
原来他已经死了。
海盗头子最后的表情凝固在瞠目结舌上,头颅掉到地板上,弹了下,掉到一名海盗脚下,不动了。
这名瘦小海盗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一脚把老大的头颅踹飞了出去。
那头颅滚啊滚啊,一路滚到门口,蜿蜒出一地的鲜红血迹。
有人注意到那脖子上的切口平滑到吓人,卢斯.亚里士切割的仿佛不是人体,而是钻石又或者某种坚硬的魔法矿。
卢斯.亚里士环视了一圈书店的众人,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公爵府护卫。
“你们应该庆幸,这些家伙没死。”
“起来,干活了。”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劳里.巴德爬起来,敬了个礼:“属下明白,谢谢亚里士大人。”
海盗头子是月阶,下场却惨不忍睹,海盗们吓得不敢垂死挣扎,一个个鹌鹑似的站好,被捆了起来。
卢斯.亚里士走出书店,经过门口时,还不忘一脚把挡在那的头颅踹开,他走到一辆黑色八轮马车的车窗前,问道:“是一群出身匈利帝国的海盗,首领已经枭首,你要进去看看吗?”
步下马车,瑟娜来到奇卡书店。
这家历史长达上千年的书店,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两人走上书店二楼,他们脚下有时候会踩到玻璃碎渣子,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伫立在护栏前,瑟娜还记得前不久这儿瑰丽的模样:天花板上的彩色玻璃宛如教堂折射出七彩的光线、错落有致的书架之间有新书、也有保存得非常好的古籍,偶尔还能嗅到咖啡的香气和甜甜的蛋糕味。
如今一切已不复存在。
天花板上的彩色玻璃变成了无数的玻璃渣子、价格昂贵刻有恒定法阵的书架被砍得七零八落、大堆大堆的书被随意抛洒在地上——
这一切只因为海盗们怀疑藏宝图藏在里面。
有些书架上,甚至还有海盗们随口吐的痰和小便。
“真是太脆弱了啊。”
这个时代,连一点点美好的东西也无法留存,真的糟糕透顶!
龙修看到这一切,大概会很难受吧。
“瑟娜小姐,这些海盗要怎么处理?”卢斯.亚里士提醒道,“他们手上都有不少人命。”
最有资格给这些破坏书店的家伙定罪的,一定是对这里抱有深切感情、留有美好记忆的人。
“把他们丢到监狱里去……去封信给晖松家的龙修,简单说一下情况,按他的指示处理。”
瑟娜闭了下眼,又睁开。
“尽量把这儿恢复原状。”
她说完转身,湖水一般的墨绿眼眸,渐渐变得深不见底。
“送我去北城监狱。”
卢斯.亚里士眨了下眼。
她什么时候和龙修.晖松变得那么熟了?
北城监狱,年久失修的牢房里,杰夫.紫荆的状态一如既往的好,干干净净,两撇胡须打理的油光水滑,只有很仔细的观察,才能在他眼底发现微不可见的烦躁。
政治中,人走茶凉是铁律,雪中送炭是交易。
一个月前,还有学生和下属在尽心尽力地搭救他,试图给首席执政官留下好印象,现在已经没人会来了,他们害怕得罪狮心公爵。
会烧冷灶的人不少,但有勇气一直烧冷灶的人,几乎没有。
眼看杰夫.紫荆没有什么起复的希望,原来的党羽几乎纷纷抛弃了他,现在除了儿子史都华德.紫荆,几乎没人会来探监。
别的不说,最明显的是监狱兵卒的态度,他们典狱长从一开始的毕恭毕敬,变成了有些颐指气使。
周遭的处境每况愈下,无不在对杰夫.紫荆说:你已经失势了,没有力量、没有兵权,你什么也不是,国王随时可以把你扔掉。
像奥丽薇亚,早就把他抛到脑后了。
他下狱后,那薄情的冷艳女子,再没有一条消息传来。
这种情况下,绕是杰夫.紫荆再老狐狸,也开始烦躁了起来。
“有人来看你了。”
典狱长的声音传来,罕见的,又带上了点恭敬。
杰夫.紫荆不由猜测,是谁来了?
“狮心小姐,您这边请。”
看到瑟娜的身影,杰夫.紫荆笑了,他不怕瑟娜来找麻烦,比起这个,他更怕被人彻底忘记。
瑟娜来找他,就代表有所求,有所求就代表……能利用。
“好久不见,瑟娜小姐。”
一如既往,杰夫.紫荆行了个绅士礼,看上去颇为风度翩翩。
瑟娜没有多少心情寒暄,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她大致说了一下之前在代格比郡的遭遇,但没有说出摩耶的名字,只是随便编造了个事由。
“刺杀我的幕后主使找到了,谢谢你。”
“不用谢。”
杰夫.紫荆得意地摸了把胡子,刚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出狱,瑟娜摊牌了。
“四月血案背后的人是谁,献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瑟娜打了个冷颤,“封锁了六千年文明发展,不,也许是几万年,这背后的真凶是什么?”
“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么你就永远也别想出去了。”
瑟娜简单说了一下目前王国的局势,所有人都在拉拢她的情势下,杰夫.紫荆和她斗,就宛如螳臂当车。
杰夫.紫荆没有说话。
最近遭遇了太多颠覆世界观的事情,巨大的压力下,她渐渐没了耐心,第一次露出了危险的微笑。
“或者你想死?”
杰夫.紫荆道:“不,我真的不知道啊,第一件事和我没关系,第二件事,我只能说……那根本没什么幕后真凶,那是命运。”
瑟娜重重踹了一脚黑铁栏杆。
“垱垱当”的声音在监狱里回响,很远之外的狱室传来其他犯人的怪叫声。
“别跟我说什么命运!我就给你两条路。”
她的声音冷酷了下来。
“要死还是要活?”
“你能做到首席执政官的位置,绝对不会干净,更不可能无辜。”瑟娜顿了一下,“我说这些,并不是要翻你旧账——”
她舔了舔嘴唇:“而是告诉你,杀死你这种人,我可不会内疚~哦!”
真实的杀意,杰夫.紫荆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杰夫.紫荆确定——
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杰夫.紫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不说话?你真棒!”
瑟娜侧了下头,笑了起来:“偷偷告诉你,那一剑是我自己捅的哦!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少女声音幽幽,下了最后通牒。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想说话呢,随时欢迎你遣监狱长带话给我,我都打点好了。”
杰夫.紫荆追问:“三天之后呢?”
少女轻轻笑了起来:“那就只好请你去死了。”
第58章 疯批救世主
五月末, 春天的尾巴已经到来,带着雾气的凉风从王宫吹拂而过,卷起茉莉花的芬芳。
奥多王室的库藏内, 有一件由国王执掌的神器,“那个东西”也许有斩断灵魂契约的功效。
摩耶坐在窗前, 他黑色的睫毛底下是略微的疲惫, 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眼尾。
他在犹豫,要不要把灵魂契约告诉父王。
也许是灵性做祟,摩耶想了又想, 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一名黑衣人男人步履匆匆,打破了王太子宫殿的静谧。
摩耶看向他, 那是掌管情报的主管海登,他单膝跪在摩耶面前:“刚刚狮心小姐去了北城监狱,我们放在那的“甲虫”回报,她还在追踪四月血案,并且好像模糊地察觉到了“源质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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