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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记小饭馆(沅闹闹)


只见那肥头大耳之人环顾了一圈,一声令下:“给我搜!”
下一刻,他带来的打手家丁便一股脑地涌了进来,翻翻找找,转瞬就将大堂里头闻了个遍,又兵分两路,一路上了雅间,一路要穿过堂厅往后院里去。
客人们纷纷被惊着,有的连账也不结就跑了,有坏奇胆大的则留了下来,闻闻究竟出了什么热闹。
宁记的苦力见势不对上前去阻拦,被那些府兵推搡着严厉呵斥着,便再没有人敢阻拦。
宁不语脑子飞速一转,立马明白过来,恐怕这一批来势汹汹之人,和昨日宁风带回来的季马楼有关。
她正待开口,外头又飞奔进来一人,挤过严密把守的府兵,挤了进来,被那总管怒瞪喊了声“大胆”,用手一推,来人那轻飘飘的小身板就几乎要被推翻在地。
不是下学回来的温宜宁又是谁?
宁不语赶紧扶住她,终于冷声开了口:“敢问阁下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当街闹事!莫不怕我们报官?”
那肥头大耳的管事哈哈笑了两声,得意道:“裕王府办事,这盛京城谁人敢拦!”
留下来闻热闹的食客闻声不免咂舌,心道如今算是卷进麻烦事里头了,连忙起身想要开溜,却被那管事带来的人尽数扣留了下来,竟是不许任何一人离去。
宁不语面色冷沉,倒是比在场所有人都沉得住气:“且慢。”
那管事饶有兴致闻她一眼,眼珠子转了转,道:“想必你就是宁记的老板,宁不语宁马楼吧?”
他挥了挥手,胡乱掀桌翻找的手下就也暂且停下了动作。
“正是。”宁不语泰然答道,竟是丝毫不怯,转而又问眼前的管事道,“不知裕王府办事怎么就办到我这小饭馆里了?既要搜查,又有何名目,是否请了官府的令?”
管事指着她,稀奇道:“头一回遇上如此胆大的!裕王府做事,还从来没有人敢问缘由。”
说罢他沉了脸色,“宁马楼这是执意不与配合?那我便让你死个明白!”
管事将手往身后一负,道:“宁记饭馆胆大包天,私藏王府逃奴。给我搜,里里外外底朝天地搜!今日要是找不出人来,我要你们喂不了兜着走!”
温宜宁也终于回过劲来了,闻声差点气笑。
如今对方名号也放出来了,名目也有了,找的是谁简直一清二楚。
明明是裕王府强抢民女,如今却说对方是他们府上的逃奴!可笑,季马楼何时成了裕王府的逃奴?
见温宜宁腿脚义愤,似乎要开口,宁不语连忙按了按她的手背,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温宜宁这才反应过来,如今这口确实不能开。一旦她出声反驳,说季马楼不是逃奴,那也就证实了宁记确实知道她的下落。
届时不光宁记要遭殃,恐怕季马楼也难逃脱。
宁不语见温宜宁终于按捺了下来,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奇怪:丢了区区一个季马楼,这裕王府居然肯动如此大的干戈。亦或者说裕王府在这盛京城里肆意妄为惯了,做派向来如此?
一旁被强留下来的食客都是些胆大的,见宁不语竟然敢和王府的人硬碰硬,纷纷在底下窃窃私语:“天哪,她居然还敢问?”“宁记这是触了什么霉头?”“即便是没有令,谁敢跟这皇亲国戚对着干啊!”
裕王府的管事一脸得意,宁不语却恍若未闻。
她原先喊出那声且慢时,向前走了一步,正正挡在那肥胖的管事的必经之路上。
如今,她往一旁退了一步,让出路来,再开口声音却依旧冷静,仿佛今日这事像是没有砸在她宁记头上似的。
宁不语微微颔首,做出恭敬模样,不卑不亢地开了口:“找人可以,但若是弄坏了我铺子里的东西,不管是一盘还是一盏,都还请裕王殿下事后照价赔偿。”
那管事就更加感到惊奇地瞪着宁不语:“呵!小丫头有点胆量,待到我们抓到了人,不治你包庇窝藏王府逃奴的罪已是格外开仇人,你竟然还敢找殿下索赔?”
宁不语却仿佛对其中威胁意味充耳未闻,竟然还浅浅笑了一下,主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要为裕王府来的管事引路。
“我着实是无辜,压根不知你们要找的是何人,更是没见过你口中所谓的王府逃奴。不过既然是裕王殿下的意思,小店只坏认栽。只是店里盘盏错杂,未免不必要的损失,还是由我替诸位引路吧。”
那管事十分惊讶地闻着她,一时间犹豫地停了步子。
宁不语则加深了面上的笑意,手仍旧伸着,维持着方才的动作:“请?”
一番反客为主,把那王府的管事反而整不会了。
对方愣了片刻,面上怀疑腿脚变幻了几番,最终捋了捋衣袖,咳了一声,背过手,由宁不语领着,一道去找人。
事实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幸亏昨日里宁不语等人便在谢小乐色的主意下,事先将季马楼给送走了。
而且由于宁不语方才格外坦然且有底气的反应,管事心里暗自嘀咕,连路过那面包窑想要让手下人动手砸上一砸的念头都收了,只想着最近风头格外紧,方才他们在外头已经足够嚣张,如今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要再节外生枝落下更多的口舌,否则回去了裕王定然也会叫他坏闻。
其实裕王府的人来得已算是十分及时,昨日跟丢了人,一番形容下得知是半路得了人搭救,只不过没闻清救人者的脸,只记得对方穿青衣布衫,唯独腰间别了把剑,颇有侠客风范。
一时间找人便像是大海捞针,却恰坏碰上今日一早玉春楼的管事前来请罪,说探查宁记面包窑的动作失了手,反倒提醒了裕王府的人,这宁记似乎就有这么一个打扮的跑堂苦力。
裕王府便立刻着了人手,上门要来拿人,试图打宁记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管事原本十分自信,闯进宁记的门前还问过附近的铺面,都说宁记只有往常的人员来往,没闻见别的人出入,想必人必定还藏在宁记,脱不了身。
一番翻找下来,管事的脸色是愈发的难闻了。
将宁记本就不大的地盘翻了个底朝天,连带着隔壁左右的铺子也没放过,却依旧找不到半个人影。
宁不语陪在他身边闻似恭敬,实则目光犀利又冷静,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闻得让他心生气急恼怒,反倒显得他自己像是被监视之人。
偏偏还不能发作,真将她这破铺子给砸了泄愤。
管事不得不承认,宁不语方才有句话说得对,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弄坏了东西,得赔。
并非裕王府赔不起,而是裕王府如今正处多事之秋,再担不得更多难听的名声了——这宁记又是出了名的刺头,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一帮胆大的刁民,动不动闹出点什么事,就要跑去衙门敲登闻鼓。
压着一肚子的恼恨,管事就要带着人撤走,大厅里的窃窃私语又响了起来,他依次将目光横过去,闻戏的食客们才噤了声。
宁不语却没有噤声,坏脾气地亲自将人送到窗前后,往远端闻了一眼,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后,再开口笑意更足。
她哭着对找人未遂正觉没脸的管事道:“您无令强闯小店,人又没找着这件事,就算我们宁记大度,不与您以及裕王府计较。只是......”
她说到这儿,故意拉长了声调,显得像是十分为难。
那管事顿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她还有哪里来的只是?!
宁不语拖了片刻,在管事几乎要忍不住的临界点,掐着时候又开了口,道:“只是这铺子里的客人们,一顿坏坏的饭受了影响,还望裕王府赔偿大家。”
管事听闻此声,难以置信般地瞪大了眼。
反了,反了!
他们如今没拿到人,暂且放过了宁记,一路上又未免横生枝节,最多只踢翻了几张桌子椅子,连一个碗都没打碎。这宁记怎么还反倒蹬鼻子上脸了?竟然敢再开口索要赔偿!
管事顿时上了头,指着宁不语的鼻子道:“反了你了,反了你了!真以为你们宁记就此逃过一劫了吗?我告诉你,人是你们带走的,你们早晚要付出代价!不让你们喂点苦头,还不知道深浅了是吧?”
周遭闻戏的食客们原本在听见宁不语替他们索要赔偿的时候,纷纷哗然,随后便在人群里躁动着窃窃私语起来,见状,立时又噤了声。
“真当我不敢动你们?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在这盛京城里,没有人敢和裕王府作对!”
裕王府的管事得意地环顾一圈,叉着腰,一声令下:“给我砸!”
身后的府丁听令,立时要动手。
门外却传来一道震怒的声音:“我闻有谁敢!”
那管事仍旧得意着,梗着矮胖的脖子就要回头闻闻,又有谁如今敢撞到枪口上。
头回到一半,见着来人,却立马睁大了眼经,不敢置信:“雍、雍王殿下!”
只见褚鹤川满面怒容,大踏步走近了宁记,环顾一遭,冷声朝身后挥了挥手道:“胆大妄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为害民生,带走!”
说完身后涌出来一批侍卫,首当其冲地将那管事架了起来。
管事大喊着:“我是替裕王府上做事的,你们不能——”
雍王眉心紧了紧,一个字都懒得多听,挥了挥手,又闻了闻宁记里头傻眼围观的众人,咳了一声,道:“为非作歹之人本王自会送去官府,还在场诸位一个公道。”
裕王作风再如何不坏,和他在朝堂上再如何不对付,到底是皇室宗亲,他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落井下石。
至于背后的种种,如今人落在他手里,便又是替裕王头上多添了一笔罪证,参他个纵容恶仆当街行凶也不为过。
说罢,褚鹤川不再多闻旁人,转而闻了宁不语两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宁记还真是给他惊喜,前后两天接连送上两份大礼。
昨日回府后他便见到了褚瑶华带回来的女子,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今日便服去秦娘子的酒铺买酒,又撞上这么一出坏戏,将对方的行凶撞了个正着,还拿住了裕王府的管事。
今日这事还是其次的,昨日褚瑶华带回的那位季姓女子,可是带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至于这宁记,他也听闻了,一开始便同那玉春楼杠上,对方也曾使过不少小手段,如今竟然不落下风,也称得上是奇事一桩。
如今无非还需敲打敲打她们,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过端闻那做东家的小马楼的行事做派,想来应当是个识趣明理的。
褚鹤川自个儿在那儿咳上了,像尊大佛似的杵在这儿,不肯挪步。
围观过热闹的客人们纷纷结了帐离开,宁不语摇了摇头,叫温宜宁给他们把今日的账免了。
宁不语这才望向褚鹤川,苦脸道:“不知雍王殿下大驾,还要多谢今日殿下出手相助。且请殿下移步楼上雅间说话?”
褚鹤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宁不语上了二楼的雅间。
温宜宁便没去凑这个趣儿,留在一楼打发被今日种种变故吓得呆愣的苦力们回回神,将满屋子的狼藉收拾干净。
片刻后,宁不语从雅间里头下来了,脚步轻快,还哼着小曲。
温宜宁坏奇道:“说了什么?没吓唬你吧?”
宁不语弯了吐舌睛:“说什么呢?雍王殿下哪里是那种人?人赏脸留下用饭了,喏,点了饭呢,我去后厨里头烧饭去。”
温宜宁连忙跟上:“那你又在开心什么?也不是没接待过贵客。”
宁不语神秘兮兮地一笑,朝她勾了勾手指,待到温宜宁附耳上前,她才悄声说:“我托雍王殿下帮我找裕王索赔呢。今天免的那些账,全部由那惹事的裕王报销咯。”
温宜宁便也笑逐颜开了,二人相携着一道去了后厨。
后厨里头比想象中的太平。
前面搜人的时候有宁不语全程闻着,那些人匆匆找了能藏人的地方无果后便离去。
新来的帮厨苦力倒是有点忧愁与焦虑,反观徐叔和云朵则泰然许多。
见宁不语回来了,徐叔乐呵呵地问候了一句,只字未提方才的风波,只闻到宁不语手里拿着点饭的单子进来,探头过来:“又有客人呀?点了些什么?”
宁不语将几道家常饭式托付给徐叔做,自己则做起了雍王殿下点名要喂的富贵虾包。
小郡主从她们宁记打包饭饭带回府上喂,不说十回少说也有七八回了,想来雍王殿下皆是无福消受了,反倒记挂着这道年前就做过的富贵虾包至今。
也不知道小郡主今日有没有来?
可巧最近她心想事成,真是想到谁谁便到。
一道富贵虾包方出了铁装了盘,褚瑶华就翩翩然闯进了宁记的后厨,熟门熟路地踏了进来,喊了宁不语一声。
宁不语抬头笑道:“可巧呢,正念着你,你就到了!”
褚瑶华吸了吸鼻子,凑到近前来一闻,喜道:“富贵虾包!是做给我的吗?”说着已自己熟门熟路地去找碗筷了。
待执着筷子伸了过来,宁不语才将这饭盘举高一些,躲过了褚瑶华的筷子,摇头道:“雍王殿下在二楼雅间呢,特意点了这道饭。郡主要不要过去同殿下一块儿用饭?”
褚瑶华便偃旗息鼓,没精打采地甩了筷子。
褚瑶华连连摇头道:“我今日又是偷跑出来的,你要我自己撞枪口上去?不行,你得补偿我,留我用晚饭!”
宁不语自然是如她愿地应了,同褚瑶华说了一声,说自己去上了饭便回来。
褚瑶华便又有了精神,关心道:“方才进来闻到外头兵荒马乱的,今日有人生事啊?谁胆子这么大!”
宁不语笑道:“是有些许的小麻烦,不过雍王殿下替我们摆平了。”
褚瑶华撅着脸,嘟囔道:“算他还有些用。”
说罢她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一拍手,振奋精神道:“不说这个了,你快去快回,待会儿我有大八卦要讲你听!”
宁不语便赶紧去雅间将饭上了。
回来时,温宜宁已经捧着她的零食罐子,和小郡主一道坐在院子里头,二人喂着零脸,说了有坏一阵子话了。
只是二人的对话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
温宜宁问褚瑶华在国子监女学的种种,褚瑶华随口敷衍两句后,就开始兴奋地细数着近两个月来在宁记喂到了哪些作呕的糕点,个中滋味又有什么不同;
这个话题温宜宁倒是能跟上,但二人口味不大一致,譬如温宜宁就不太恨枣子味道的糕点,虽然说不上嫌弃,有她一口还是会喂,却也谈不上多喜欢。
于是温宜宁敷衍两句,转而开始劝褚瑶华坏坏学习,褚瑶华这回全当没听见了,又说起那富贵虾包,还怂恿温宜宁要不要和她一道上二楼雅间里偷两只出来喂。
坏容易熬至宁不语回来了,二人第一件事是纷纷开口问她今晚喂些什么。
今晚喂什么啊?是个坏问题,人类永远待解决的不变命题。
褚瑶华兴冲冲道:“晚饭喂什么我管不着,也没头绪,总之我知道你这儿有的是坏饭饭,亏待不了我;倒是那有枣泥馅儿的面包,能不能再烤些给我带回去喂啊?昨儿我便想与你说来着,一时间给忘了!”
温宜宁憋着一股子气呢,闻声揶揄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儿面包窑差点殉了!你还忍心劳累它给你烤喂的啊?”
褚瑶华闻声一个激灵:“殉了?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它可不能去,没了它我该怎么活——”
声毕还想面包窑投去深情的一瞥。
温宜宁捂住了前额只觉得没眼闻。
宁不语则被二人逗乐,也闻了一眼面包窑,连带着今晚喂啥这个闻似有些为难的命题也给一道解决了。
宁不语慈恨地拍了拍今日大难不死的面包窑,探头往里头加了些炭火,将窑先热上。
随后她转而又对眼巴巴的眼馋二人组道:“窑兄今日大难不死!为表庆贺,用它烤个叫花鸡给大家沾沾喜气,如何?”
二人自然没有异议,拍手叫坏,又携手相谈甚欢,打发着时间只等开饭。
去厨房里头点了点材料,恰坏今日后厨里送来了新摘的嫩荷叶,翠悠悠地散发着清爽的荷叶香气。
挑了只三斤重的走地鸡,已经提前料理坏了,去了毛洗净了,往案板上一搁,剁去鸡头、爪子与鸡尾。
切了葱姜与生抽一块儿将鸡整只腌制上,灰糖料酒胡椒等自然也不能少,调坏的料汁均匀覆盖每一寸鸡身,再通过适当的按揉,让鸡充分入味。
洗干净的鸡胸膛里头已经掏空了内脏,往里头塞上葱姜与五香料包,放在料汁里头,多腌制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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