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堇色蝉)


“戌时二刻,再过一刻就到您休息的时辰了。”
她在书房看账,然后睡着了,柳云溪小声嘀咕:“才过了一刻……”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采晴见她有些晃神,走上来摸摸她的脸,感到掌心冰凉,惊讶,“您的脸好凉,是冻着了吗?”
柳云溪把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摇摇头,“没,刚刚小憩一会,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采晴好奇问:“什么梦?”
“记不清了,只感觉一片混沌,好像是有什么地方在下暴雨……”她模糊的表述着,仿佛自己也泡在潮湿的雨水中,看不清东西,也抓不住坚实的支撑。
那感觉很不好,随波逐流的无力感,让人心慌意乱。
采晴轻声安抚:“小姐别多想,您这是怀了身孕,心神疲倦所致,早些喝下安胎药,睡一觉养养神吧。”
说着就去案边端了安胎药过来。
“王爷离京一个多月,奴婢就没看您安心过,前些天您还能去药铺里逛逛,这几天都完全不出去了。”
柳云溪也想出去,可出去不是被沈晏堵住,就是感觉有人在跟踪她。
她努力平静道:“玉衡不在,咱们一切都要小心,我可不想还没等到他回来,自己就被人扣住。”
“小姐别太担心了,您可是王妃,有谁敢对您不敬呢。”采晴吹凉了药,送到她手中。
柳云溪接过药碗,喃喃细语:“采晴,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京城里的纷扰争乱。”
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暗流涌动。
舀了一勺药刚要喝,她鼻子耸耸,似乎闻到了某种不同的的味道,皱起眉来。
见她迟迟不喝,采晴关心问:“怎么了?”
柳云溪冷声答:“这药不对劲,比前两天的药多了一丝苦气。”
“有吗?”采晴把药端过来闻闻,闻了好一会儿才犹疑道,“好像是有一点苦味……”
柳云溪把药从她手中拿过来,放回到托盘里。
“不要乱尝,可能有毒。”
采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这药是奴婢亲自看着熬的,怎么可能有毒呢。”
柳云溪即刻问:“药渣在哪儿?”
“还在药罐子里,在厨房,我这就去拿。”
采晴一路走去厨房,在灶台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抓了一个厨房干活的丫鬟问:“我放在灶上的药罐子呢?”
丫鬟呆呆道:“奴婢看姑娘倒完了药,就把药罐子拿过去洗刷了。”
“谁让你擅作主张动的!”
“姑娘也没叮嘱不许动,我这不是趁着休息之前,早点把厨房里的活干完吗……”
采晴本没觉得药里会有毒,如今自己只出去一会儿,药罐子和药渣都被收拾掉了,尽管不觉得小丫鬟是有意而为,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没有吵闹,平静的吩咐,“行了,你下去吧。”
小丫鬟出去后,她又在厨房里找了,才在灶台下发现了一点已经被烧成灰的药渣子。
“小姐,药渣被烧了。”
采晴回来禀报,懊悔不已。
“都怪我,我竟然没发现他们会在药里动手脚。”
柳云溪对这几日接连不断的烦扰已经习以为常,安慰她:“别太自责,别人真有心要害,防是防不住的。”
采晴不解,“好端端的在咱们自己府上,竟然也能被别人动手脚,是谁能干出这种事?”
皇上,梅妃还是沈晏?
柳云溪在心中掂量。
或者是谁都没差别,他们三个彼此利益捆绑,都容不下沈玉衡,和他的孩子。
她看向自己的小腹,不到两个月的身子,从外表还看不出什么来,她指着安胎药吩咐采晴,“把药拿去倒了吧。”
“这可是证据,怎么能倒了。”采晴大惊。
柳云溪慢慢往书房外走,叹息,“我大概知道要害我的人是谁,仅靠一碗药是扳不倒他的,太早戳破表面的和气,对谁都没好处。”
采晴低头沉默,只得咽下这口气。
“奴婢知道了。”
春夜和暖,夜里也能隐约听到远处的归鸟啼鸣声,柔柔的春风从窗外拂过,安抚着疲惫一日,悠然入睡的人们。
柳云溪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偶有一会儿睡着了,也会做些古怪的梦,又从潮湿的梦中惊醒。
她这是怎么了?怀孕不到两个月,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或许是……一直都没得到沈玉衡的消息,心里惦记着他的安危,悬着一颗心放不下来。
第二日迷迷糊糊的醒来,像往常一样梳妆用早饭。
到了王府里,身边的三个丫鬟也都成熟了许多,不像先前在柳府里那样喜欢围在一起聊天玩闹。
柳云溪发觉自己也变得沉默了。
玉衡何时才能回来……
等他回来,她会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太阳渐渐升起,她在书房里看书消磨时间,不过多时,秀心从外头进来。
“小姐,萧将军的人过来了,只在后门上站了一下,留了一封信便离开了。”
秀心走近些,把信放在了书案上。
柳云溪迫不及待地打开信。
“青州沿江突降暴雨,军营遭遇水匪残部偷袭,靖王坠江,下落不明……”
看完纸上的内容,柳云溪震惊的连气都喘不动了。
秀心见状快步走到她身旁,抚着她的后背大声说:“小姐,小姐您喘口气!”
目光斜视了一眼信里的内容,心中一惊,还是安慰她说:“王爷他洪福齐天,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柳云溪的呼吸一顿一停,模糊间根本听不进去耳边人的安抚。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她逆天改命,终遭反噬……
如果沈玉衡死了,那她所有的筹划都成了空谈,前世也好,今生也罢,难道她大着胆子去拼一场,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神情恍惚间,三个丫鬟都已经到了屋里,其余二人从秀心口中得知了靖王失踪之事。
“万一王爷他真的出了事,那咱们怎么办,小姐,皇上和梅妃娘娘他们是绝对容不下您的。”
秀心忧心忡忡的嘀咕,低头在柳云溪耳边劝说:“小姐,要不咱们回扬州吧,现在事情还没传扬出去,咱们还走得了,若是等尘埃落定,咱们就一辈子被困在这儿了。”
青娘小声劝道:“秀心,你先别激动,让小姐想一想。”
“不,他应该不会死。”
柳云溪头脑中闪过了很多想法,好的坏的都有,最终才下了此定论。
他武艺高强,随身带着各种药物,即便坠江,以他的体魄也能撑上一时半刻。
最重要的是,“下落不明”,那就是没有找到尸首,没有尸首,就还有一线生机。
她痛苦的扶额,“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三人彼此对视,沉默着退了出去。
书房里照进春日的阳光,严寒的冬日已经过去,再等个把月就是花开的时节,园子里的树木花草也种上了,只等爱人回来。
世事总是难料。
她本可以在扬州过平凡的日子,可她还是选择将自己的命运和他的命运绑在一起,是为爱吗……
是,也不只是。
她知道自己不喜欢枯燥平淡的日子,所以她没有做一个极孝顺的女儿,也不安于做一个被人挑选的好妻子,她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主动的选择,大胆的尝试,和不计一切的压上赌注。
她享受一家人团聚的幸福,可她也知道,即便是一家人,也会因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而分开。
只有选择了同一条路,彼此才能携手同行。
是沈玉衡给了她与沈晏一搏的机会,如果沈玉衡出了事,她也会动用手中的金钱与人脉去扶持太子,绝不会让沈晏再登基为帝。
她不能崩溃,沈玉衡一定在等她。
柳云溪站起身,去柜子里拿了剪刀,解下自己腰间缀着的玉兰香包,将它剪开。
打开的香包里掉出一枚红玉扳指。
“你喜欢吗,等我的针法再精进些,我再给你绣一只。”
少年软绵绵的低语犹在耳侧,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收到礼物时开心的情绪,和发现香包中有个圆形异物时的好奇。
她知道,藏起来的信物,不到关键时候是拆不得的。
心里酸酸的,悲伤的情绪涌上来,眼泪还没落下,就被憋回了心里。
门外等候的三人心中不安。
没有等多久,就看到房门打开了。
柳云溪表情如常,吩咐道:“采晴,收拾行李,我们要出趟远门。”
采晴点点头,即刻就去卧房收拾。
她又吩咐秀心:“去跟马房说,我这几天精神很不好,要去京郊养胎,叫他们准备一辆马车,一个时辰后出发。”
秀心没有多问,跑去做事。
柳云溪从台阶上走下来,抬手扶住青娘的肩膀,叮嘱她:“青娘,我走之后,王府里的事务就交给你打理,秀心脾气急一些,你千万要按住她,不要闹出事来。”
青娘点头,“是。”
柳云溪微笑着肯定她的冷静,又说:“我一会儿写封信,你找人替我送到贤王府上。”
“贤王?那个一直跟咱家王爷不和的三王爷?”青娘疑惑。
“嗯,柳依依应该在他那儿,不过不需要跟她拉扯,她就算攀附贤王,也闹不出大的风浪来。”
大概柳依依在沈晏身边并不得宠,不然怎会跑来她门前叫喊。
青娘听完了,犹豫道:“小姐,其实秀心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柳云溪摇头拒绝了这个说法,态度坚定道:“我要亲眼见到他的尸首才会考虑后事,回扬州的事,眼下就不要说了。”
“是。”
青娘刚应了声,很快反应过来。
“小姐您是要……”
柳云溪抬手制止:“猜到了也不要说,越多人知晓此事,我就越危险。”
“奴婢知道了。”
庭院复归平静,一如往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半个月后,马车抵达青州,一路沿江前行,路上偶尔打听到些消息,也都是官兵和水匪的打斗,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官兵驻扎的山周围有人警戒,不许行人靠近,马车只得绕开那处,往江水下游找去。
一天夜里,柳云溪又困又累,在马车中昏昏欲睡。
忽然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声音陌生,绝不是随行的墨影和箬竹。
在那声音靠近之前,她出声呵止:“你是谁。”
脚步声停在车窗外,来人回话。
“属下张进。”
柳云溪分辨了下声音,又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他,才道:“我听说王爷失踪,你不在军中安定人心,寻找王爷的踪迹,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主上失踪后,我已派人寻找了二十多天,前几天发现了主上的下落,只是情况有些复杂……”
张进欲言又止,低声道:“还好王妃娘娘过来了,若是您去看,应当对主上更有益处。”
在张进的引路下,马车连夜赶路,在天亮时抵达了江边的一个小渔村。
清晨时分下起雨来,蒙蒙细雨在春日的草地上结成水珠,沾湿了女子青白色的衣裙。
“小姐。”采晴撑着伞要扶她。
柳云溪没有让她扶,只从她手上接过另一把伞,撑开油纸伞走进雨中。
吩咐身后几人:“我自己过去,你们稍后再过来。”
踩着脚下细软的草地,穿过刚长出新枝叶的树林,走到一条小路上,小路的尽头是一户人家,那户人住在山崖上,沿着崖边的路向下便是江边的碎石滩。
迎面吹来的风夹杂着雨丝,潮湿又阴冷,柳云溪深深的呼吸着,视线从江面移到茅草屋,又停在眼前的小路两侧。
她向前走去,快要到篱笆门前时,一旁的山林中传出响动。
转脸看过去,树林中走出个熟悉的身影,他走在雨里,手中提着两只野兔,一身单薄的布衣被雨淋湿,脸上是难得的悠然自得。
看到少年的脸,所有不安的悲伤都变成了失而复得的欢喜。
她轻声唤他:“玉衡?”
少年似乎听到有人叫他,左右看看没有旁人,才将视线落在女子身上,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不确定她叫的人是不是他。
眼神相对的一瞬间,少年乌亮的眼底仿佛绽放了繁盛的花朵,动作都停滞一瞬。
惊艳于女子温柔的底蕴,优雅的美貌,疏离的声音也带了些客气。
“你是谁?”

◎暗恋◎
听到那懵懂的声音, 柳云溪的视线落在少年脸上,看到他疑惑陌生的表情, 心中咯噔一声。
江风从山崖下吹过,细细的雨丝从伞檐下飞过,潮湿的打在衣服上。
她愣了一下,问迎面走来的少年。
“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少年走到她前面,雪白的脸上滑落雨珠,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打湿,额发贴在脸颊上,像只淋湿的野猫,看她的眼神满是好奇与警惕。
柳云溪并没有疑惑太久, 视线上移,看到他额头上潦草包扎的伤口, 便猜到他或许是伤到了头脑, 失忆了。
这就是张进所说的, 复杂的情况。
她看着少年,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变得忧愁起来。
“不,是我认错人了。”她侧过脸去,手中的伞也往前倾, 想要遮住自己落寞的表情。
一路找到这里走了半个多月,她担心过各种各样的情况, 却没想过他竟然会失忆——这境况让她想起了在扬州时,沈玉衡被下了药, 时而失忆, 时而癫狂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 要直接和他摊开所有的事实, 万一他抗拒、不接受,她该如何面对呢……
她感到迷茫。
低头踌躇时,耳边传来少年善意的劝告,“前头没有路了,你想找路的话,该往西边走。”
他礼貌的说着话,被雨打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视线小心的扫过女子的衣袖,想要再看她的脸,却被油纸伞遮住大半的视线,只得不动声色的将眼神从她顺滑的发尾掠过。
少年站在原地,没有等到她的回应,自己也没有要先离开的意思。
蒙蒙细雨中,女子穿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裙,像青草地里开出的一朵雪白的山茶花,那随风波动的裙摆好像他心上掀起的波澜,一圈一圈往外荡。
她好美。
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
尽管他也记不得自己曾见过多少人。
可第一眼看到她,就很想保护她。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主动问:“你一个人吗……”
话还没说完,就见女子转过脸来,微笑着说:“我赶了一夜的路,现下疲惫不堪,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日?”
少年眨了眨眼睛,被她正视着,心上难免慌乱,躲了她的视线才道:“你一个女子独自在外借宿,不太安全吧。”
“公子不必担心,有人与我同行。”她坦然答。
听罢,少年感到些许失落:原来她身边有人陪着啊,自己还自作多情的担心人家,真是白费力气。
他撅了下嘴,转了道走进篱笆院,背对着她道:“那你先在这儿等你的同伴吧,至于借宿的事,我去问问我大伯和大娘。”
“多谢公子。”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柳云溪脸上的微笑落寞下去。
她突然很伤感,她以为沈玉衡失踪了是遇到危险或是伤重到没办法求助,如今见到人才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很好,除了失忆之外,几乎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问题。
忘记了过去,从过去的阴影中抽离出来,对他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想着想着就开始动摇。
自己真的要对他坦白真相,让他重新回到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再把那些痛苦的记忆灌输给他吗?
她想让他好,并不只有身处高位才能得到超脱的自由,像他现在这样,忘记了一切放下了一切,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如果她当初能放下对沈晏的恨意,或许也不会和沈玉衡纠缠在一起了。
她是个俗人,她放不下仇恨,她有资格决定自己的选择。
但现在,她可以替沈玉衡做选择吗?
她不知道。
雨丝打在伞面上,平淡的雨声也没能让她的心绪安静下来。
直到茅草屋的门打开,一个头发发灰的老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身上披着蓑衣,走来篱笆院门前,正是少年口中唤的“大伯”。
老人问:“这位姑娘是要借宿吗?”
柳云溪屈身行礼,“不知您方不方便。”
老人看了看天顶黑压压的乌云,答说:“家中还有一间空房,姑娘若不嫌弃,就请在此休息吧,快要进雨季了,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姑娘赶路想必也不方便。”
“多谢老人家。”她礼貌答谢,只专注眼前的人,没有注意到屋里投出来的另一道视线。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