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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有夫君人设(伏地·猫)


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屏风后面绕过来,一把捉住了乱跑的兔子,蹲下来和池子里的小皇后打了个招呼。
“皇嫂,我一人玩儿水太冷清,来陪你玩儿啦。”
这也是个眼熟的人,骨相娇小,细细的柳叶眉,柔弱如一朵温室的花,最能激起保护欲的模样。
妙果谨慎地没有开口,虽然这个冒冒失失披着斗篷进来,披头散发还赤着脚的女孩子长得跟裴子恒的夫人八分相似。
除了年龄的差异,两人最大的区别是眼前这女孩的右边眼尾靠下的位置有一颗浅浅的泪痣。
嬷嬷在后面劝:“悦安公主,这于礼不合……陛下可能会来,您在此处沐浴多有不妥。”
虽然小皇后小,但是嫁为人妇之后总不能一直是处子之身,大婚当夜得陛下怜惜,未曾圆房,但总归是要尽早行周公之礼的,不然各方面都难交代。
妙果总觉得悦安公主这个名儿特别熟悉,但实在是想不起来谁提过。
悦安瞧着和五年后的孟莺差不多大,她噘着嘴不愿意回去:“本宫来都来了,陪陪皇嫂怎么啦?你们在外面守着,与陛下说一声不就完了?”
一边说,她将薄薄的斗篷解开,穿着里衣就下了水。
孟莺从刚才就不说话了,她一直看着悦安,等悦安凑近了,她甚至还往后缩了缩。
悦安愣了一下,将手里因为怕水一直乱蹬腿的兔子往这边递了递:“皇嫂躲我做什么?我来陪你玩儿啊。”
“啊!嬷嬷——我要嬷嬷!”孟莺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
妙果一把拿过托盘里擦身用的干净大毯子,将手足无措的洗头发宫女拉开,弯腰把往池子外面爬的孟莺裹进毯子里捞出来了。
孟莺湿漉漉地拱在妙果怀里,抱着她的腰哭得撕心裂肺的。
上一次跟妙果哭出这个架势的还是小人参精。
等司橓处理完政事回来,孟莺嗓子都哭哑了,已经在妙果和嬷嬷怀里哭过两轮。
看见夫君哥哥,她又开始抽抽搭搭,已经换上了干净里衣,伸出手要他抱。
司橓没办法,怀里钻进来一个委委屈屈的小皇后,手脚并用缠着他,领口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这件事左右不是自己引起的,妙果就先退出去了,留个傀儡站着发呆。

沈钰安从随身空间出来,夜已经深了。
他出来找妙果再要些灵气,却见妙果举着一颗照明珠子趴在榻上研究一本书。
“怎么不用灯?”
“呼”一下轻响,他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妙果被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书藏进枕头下面,一下子站起来,语速飞快地先将今日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沈钰安的傀儡被收回去,他自己在桌案边坐下,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鱼鳞。
“所以,这个多出来的小东西,就是师父云游前留给我用作联络的工具?”
正如河伯所言,这个逆转大阵太残缺了,根本不能做到完完全全的时光倒退,错漏百出。
他的记忆、身体状态回到五年前,却在身上陆陆续续找到很多东西,都是他不曾见过、细细查看又是自己用得上的。
这就更加验证了他被未知敌人戏耍了的真实性。
妙果见过这个东西,点点头:“您试着联系过师父,却总是没有回音。今日师父突然就自己出现了,他说我身体里的碎片不仅不会对我造成伤害,还能,能……”
她磕巴一下,沈钰安奇怪地看她一眼:“能怎么?”
指腹摩挲了一下鱼鳞的边缘,他听见小师妹说:“能帮师兄把妖力取出来。”
“怎么取?”他来了兴趣,“师父找的法子啊,说来听听。”
让他看看老头离家出走后有了什么光荣功绩。
“……”真的听吗?
妙果跟他大眼瞪小眼,灯下看美人,美人沈钰安美的不像真人。
“师父说,”她眼睫毛颤啊颤,手抓着屏风,半个身子都躲在后面,鼓足勇气,超小声道:“说要师兄教我双修。”
说完她就整个缩到屏风后面了。
沈钰安怀疑自己听错了:“……教你什么?”
老混鱼简直为老不尊,下流。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法……还让他教?得考虑考虑他会不会再教吧?
到现在为止某方面经验为零的沈钰安踌躇着,他绕过屏风,看见妙果正将脸埋进手臂里,露出来的耳朵红艳艳的。
这是预备自己把自己烧熟。
视线转了转,他瞥见枕头下露出的书册一角。
“……”
妙果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没注意到他走过来了。
沈钰安坐在床边,抽出了那本书。
原来是本避火图。
订线的地方能摸到动物的齿痕,好险没把书咬个对穿,找来这东西的是谁不言而喻。
沈钰安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妙果,本来他想问问自己以前有没有对妙果做过这种事,如果做过了还是没用的话,就证明河伯是错的。
那么在记忆恢复之前他绝不会在妙果面前暴露自己这方面的空白。
但目前来看,他们俩真的就,什么也没有啊。
妙果还在装作自己不存在呢。他看着有点好笑,心里像是被小猫咪的爪垫踩了几下。
胆子这么小,书都没往后翻几页,还敢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要学房中术。
她该不会是……等等,他又想起她铺床时两个亲亲密密挨在一起的枕头。心里有些忐忑,升起一个念头。
他们不会是,在相爱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种。
所以他没失忆之前允许她睡在他身边,所以她知道要学夫妻之事的第一反应是害羞而不是逃跑。
“……”
沈钰安突然就觉得手里的图有千斤重了。
他,那他要是拒绝她,岂不是伤了爱侣的心?他会在不清不楚的时候背上负心汉的罪名!
……这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事。
妙果感觉安静了好久,室内突然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离她还不远,脑子一僵,她迅速抬头。
“轰隆——”一下,她真的要熟了。
因为画师毫无技术可言,颇为伤眼,沈钰安便翻得很快,一会儿功夫就翻了大半本。
见妙果终于抬头,他拿捏着伴侣的身份和语气,抽空安抚道:“不要急,待我学习一下,再慢慢教你。”
妙果已经是个绝望的行尸走肉:“……今晚教么?”
能不能再,准备准备?她其实打算准备十天半个月再……
沈钰安却误解了,他看一眼天色,确实是不够用了。
地方也很简陋,冷冰冰的,水平绝对不是他为伴侣准备的爱巢。
书一合上,他温和道:“是我疏忽了,咱们先去购置一套舒适的宅子再说。”
妙果:“……师兄,这件事跟宅子也许没什么关系。”
沈钰安根本不听。
他不仅买宅子,他还在城中重金订了一套婚服,预备凤冠霞帔地搞个洞房花烛夜。
“师兄没觉得自己是蛇妖之前,居然是个这么讲究的君子。”
妙果在小皇后的来仪殿蹲墙角,她被沈钰安弄得很紧张,原本她觉得为了报答师兄,也是为了解决眼下困境,与师兄修一下子也没什么。
但沈钰安完全不这么想,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分明前两天还不记得不认得,现在却将婚书都送到妙果手里了,他没按着传统婚书的样式写,只短短几行。
“今请天地为媒,婚书为证,上表天庭,下鸣地府。青州骅县无双镇沈钰安,求娶同州同县同镇杜妙果。结此良缘,生死不离。若负佳人,身死魂消,天地无存。”
妙果迟迟未签自己的名字,她将婚书攥着,跑出来冷静冷静。
红毛狐狸也看见婚书了,心里还颇有几分惊讶:“他后来那几年那个欠收拾的模样,我还真不知他心里这般看重婚姻大事呢。”
谁说不是呢?
妙果时不时的就看一看婚书,眉头忧愁的皱着,红毛狐狸问她纠结什么,与沈钰安做真正的夫妻不是也很好吗?
“我不是犹豫这个,是觉得婚书这样写……是不是对师兄太不公平啦?”
“什么意思?”红毛狐狸就没见过婚书讲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妖族结为伴侣并没有人间的繁杂仪式,两心相悦便同拜天地,然后幕天席地想怎么滚便怎么滚。它们的承诺是不会说出来也不会写出来的,都体现在相伴余生的每一个行动里。
小皇后又在到处找妙果,她将婚书收在小荷包里,暂时放下了这件事。
“晚上回去再说吧。”
孟莺缩在司橓怀中哭了一晚上,天不亮就开始发热,病歪歪地躺了两日。精神头好了一点又能找妙果了。
她臂弯里抱着之前在孟府没带进宫的布老虎,还有一只手就拖着一个柔软的枕头到处走。
“娘娘睡好了吗?头还疼不疼?”
妙果今日穿深绿色的裙子,衬得她皮肤更白,腰身一束,长靴贴着小腿,又好看又英气,孟莺很羡慕她的衣裳,这样的裙子跑起来都不会摔跤哎。
可惜嬷嬷不会同意的。
“不疼啦,但夫君哥哥说不让我出去,再睡两天。”
妙果赞同,意思是再养两天病。
孟莺拉着妙果,在窗边的罗汉床上玩儿布偶,她给妙果介绍她的小老虎朋友,睫毛很长,卷翘浓密,笑起来很明艳,没有心事的样子。
妙果陪她玩儿,看她正高兴,就试探地问:“娘娘,你不喜欢小兔子吗?”
孟莺很快接话:“喜欢呀。小小的,不咬人的。”
“那娘娘认识悦安公主吗?她以前欺负过你?”不怕兔子,就只能是怕人,不然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孟莺先是疑惑:“悦安?”
好像无法把这个名字和熟悉的面容对上号。
没有要哭的迹象,妙果才替她回忆了一下:“右边眼睛下面有一颗泪痣的女孩儿,您记得吗?”
孟莺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捂着嘴,好像怕惊动什么:“悦安姐姐。”
妙果生怕她又哭起来,但孟莺却没哭,她喊了一声,就从妙果面对面的地方爬到了她怀里,还不忘拖着自己的布老虎。
妙果把她抱着,问她怎么了。
孟莺搂着她的脖子,凑到她耳边很小声地道:“悦安姐姐被兔子吃掉了。
“很大的兔子,啃断了她的脖子。”
“……”
妙果的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孟莺在妙果耳边说完话,她就好像忘了这回事,又捏着布老虎的耳朵嘀嘀咕咕。
“莺莺喜不喜欢夫君哥哥?要不要跟夫君哥哥一辈子在一起?”
“莺莺喜欢夫君哥哥,夫君哥哥不喜欢莺莺。”
“……”妙果放松肩膀,揉了揉她的头。
下午的时间,嬷嬷带着小皇后在走天祭的流程礼仪,教她怎么捧祭品,教她上了祈神台要怎么磕头。
孟莺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就总是记不住,教不会。
妙果看了一会儿,她听见外面说悦安公主来了,想见小皇后,亲自向她道歉。
但是司橓早就授意不许她再来吓唬皇嫂,宫人没敢放她进来。
“本宫又不知一只兔子就能吓到皇嫂!她以前也没这么胆小啊!”
悦安手里还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正是一只安静纯白的小兔子。
宫人为难地拦着她,她进不去,只好气哼哼地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从走了。
“……一点也看不出来有问题啊。”
妙果趴在墙头看着悦安走远,妙杏坐在墙上,她也看着悦安的方向。
“也许小皇后说的并不是这个时间的悦安公主呢?京城现在处处是古怪,咱们拿不准谁是谁的。”
“有道理。”妙果松手从墙头下去。
“天色不早了,师兄叮嘱今日早些回去,咱们走吧。”

第77章 77.痴兔(十三)
沈钰安在京中一条还算安静的巷子里买了一间宅院,巷子里的人家多栽种桂树,每逢金桂开时飘香十里,由此得名桂花巷。
小院坐北朝南,采光很好,主屋与偏房厨房俱全,收拾得很干净,沈钰安自己在屋檐下坐着整理找到的阵法图册,两个傀儡忙里忙外,挂红绸,换喜烛,有模有样的。
妙果回来时先谨慎地迈进一只脚,一抬头又被这满院子的红给她吓得缩回去了。
沈钰安察觉她的动静,出声喊她:“怎么不进来?”
妙果这才跨进院门,她一眼看过去,愣住了。
无他,只是因为沈钰安将头发披散下来了。
他换上了红色婚服,看过来的眼神温和平静,此时正是暮色天光,他在夕阳下的轮廓温柔熟悉得让人想要落泪。
“师兄……”
沈钰安扯着自己的一缕墨发,可能是不太习惯,他有点无奈道:“虽然我还没想起来,但是你好像更喜欢我这样……我想让你嫁给我的时候,心里是没有隔阂的。”
失忆不是他想的,一开始他也不是故意对妙果冷淡,假如妙果因此对他心生不喜,恢复了记忆的他应该会极为懊恼吧。
所以他对着镜子琢磨很久,才找到一个不会显得很凶的漂亮模样出来等她回来。她看了欢喜,也许就不计较了。
妙果慢慢走近,心里慢慢地有些酸胀,她轻声说:“师兄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
沈钰安坐着,她就蹲下来,将拿了一天的婚书放在他手心。
“……何意?”沈钰安的手紧了紧。
她是又不愿意了吗?
妙果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安抚地摸了摸:“打开看看呀,师兄。”
“……”
沈钰安翻开大红色的婚书,红纸黑字,除了他所写的内容,一行娟秀工整的小字紧随其后。
“……若负佳人,身死魂消,天地无存。 若佳人负卿,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最下面与他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写的是妙果的名字。
好好的婚书,愣是让俩人弄成了生死状。
“你……”他想说婚书其实也没有很郑重,因为天庭地府,根本没几个神神鬼鬼了。这么写其实更多是出于他的一种私心,叫妙果知道他即便失忆了,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子。
里面并没有很深的感情。
但他被妙果轻轻抵住双唇。
“师兄先听我说吧。”
妙果有些紧张,她不敢看这样的沈钰安,太熟悉,太心动,总是让她觉得很近又很远。
“我,我家中并无百亩良田,也无家财万贯……家人也不要我了,所以算得无牵无挂,只身一人。”
她的睫毛颤抖得厉害,手也因为紧张变凉了,可话却没说完。
“我并不漂亮……也不够优秀,比不上师兄万分之一,”她磕磕巴巴,“可是我,我是心悦师兄的,原本我没想以帮师兄一事要挟您娶我……但是,您是重礼节的君子。我私心趁着您记忆没有恢复,想要同您做夫妻。”
所以等师兄记忆恢复,会不会觉得她自私浪荡,会因为他自己养出一个和厌恶的普通凡人没有区别的小师妹而后悔吗?
她眼眶有些发红:“我所求不多,只求您恢复记忆以后,不要赶我走。不想做夫妻可以写休书,我只做您的师妹好不好?”
“……”鼓起勇气说完了话,妙果低着头等沈钰安的答复。
他半天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时间越久,就越难堪。
也是,这时候的沈钰安同她是没有情分可言的,这样一场正式的成亲仪式不过是他愿意负责,是处于他的道德……她跑来说些可笑的真心,对他而言根本是一种负累。
她本可以窃喜着做沈夫人,师兄的婚书诚恳真切,给足承诺与重视,但让她只能拿出十二万分的真心去回应才不觉得辜负的是师兄自己,无论是五年后他的陪伴教导,还是此时他的尊重珍视。
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有人摸到她的下颔,不费什么力气就抬起来了。
温热的指腹从她湿润的眼睫擦过,她睁开眼睛,沈钰安用一种有点温柔无奈的眼神和她对视,最后一缕夕阳从侧面照射过来,他的眼像黑曜石里藏了一束光。
“我以前从没说过爱你?”他声音很低,好像在哄她,“那是我的不是,叫你心里这么忐忑不安。”
少女痴痴的自白之语,叫人心生怜惜。
这个少女怎么回事呢?让她待在身边,是利用,还是单纯无聊?可事实是,她牵动他的心,也许是身体心动过的感觉作祟,也许不是。
总之他再冷漠的心肠被她这样莽撞冒失捧到面前的天真又甜蜜的真心给融化了。
天地之大,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像妙果一样,把他当成家。他是孤独的怪物,需要这份依赖,甚至希望成为她全部的依赖。
“不要把自己想的这么不好,不管是五年后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他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后的他不说出口,但此刻,妙果的眼泪确实让他的心惶恐又窒闷,“我一定会爱上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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