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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有夫君人设(伏地·猫)


妙果抬手一挥,漫山遍野的野草疯长,一层层比人还高的绿色波浪扑在人身上,动手“捉妖”的那几个人被草浪紧紧缠着,呼吸都是难事。
“师兄,师兄,”草浪避开了妙果,她在很小的这一块空间里抚摸沈钰安满是冷汗的脸:“你变成小蛇好不好?我带你离开……我搬不动你,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师兄?”
沈钰安睁开狭长的眼,他的蛇瞳无法聚焦,但依稀能感受到眼前少女的情绪,大脑里一片混沌,他拼命理解着她的诉求。
终于在漫长难捱的痛苦中,他化作一条小蛇缠上妙果的手腕。
妙果下了山,茫然地发现山下已经变了模样,他们的马不见了,山脚的几户人家房屋好像翻新了一样,处处透着怪异。
“三姐,三姐。”
她在慌乱中抓住头绪,先用御兽术请来几只小鸟,请它们找一只新来的红毛狐狸,自己匆匆摆下一个阵法,缩地千里,反复两次才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
她不知蔺游家在哪里,只能先去孟府找孟太傅问。
走到孟府,就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停了一架花车,大红色的花车,飘纱帷幔飞舞,一个身量不高的新娘子从孟府被搀扶着出来。
妙果一时间挤不进去。
原本紧紧缠在她手腕上的小蛇突然钻出袖口,不知游到了哪里,妙果心跳都快停了,害怕师兄到处钻被人踩着。
她不得不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小声喊师兄。
“师兄,你去哪里?快回来,师兄……”
她正找着,手腕突然被湿哒哒的另一只手一搭,妙杏站在人群中,人们穿过她的身体就会觉得冷,是以那一小片地方不是很挤。
“三姐!”
妙果终于能放下来一半心了,另一半还高高挂着。
妙杏引着妹妹走到人群外围,问她在找什么。
“找师兄,不知怎么,他在山上突然就化成半蛇……我带着他赶回来,刚刚他却不见了。”
妙杏道:“京中也有古怪,我在蔺先生书房待着,他明明上一刻还在念书,下一刻却突然推门进来,衣服也换了一身,看不见我了。”
妙果这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毫无缘由地变成这个样子,师兄又去了哪里?
她深呼吸两下,稳住自己,给自己制定计划:“我已经请小鸟帮忙找狐狸了,接下来就是找找师兄,他不会跑太远的,应该就是人太多了他才跑丢了……”
妙杏看着她,想告诉她会没事的,眼光扫过乌泱泱的人群,她突然指着孟府门口疑惑道:“果子,那是不是……沈先生?”
顺着姐姐指的方向看去,妙果见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侧脸。
那里有个人穿着紫色的官袍,腰身佩金玉带,泼墨一般的长发全部束进官帽中,完整露出精致妖冶的面容,偶尔的眸光流转,透出锋芒毕露的美。
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孟太傅身后,蔺游和他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两人正在听孟太傅说话。
“师兄?”妙果喃喃道。
隔着人群,有一搭没一搭听孟太傅说话的沈钰安精准看向了妙果。
“……”
“……”
四目相对,他并不认识那个少女,目光转到她身边的妙杏身上,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妙杏瑟缩了一下,“沈先生,怎么突然……”
花车已经缓慢地动起来,孟太傅舍不得孙女出嫁,但人已经送出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反悔了。
蔺游劝道:“老师不必伤怀,陛下恩准,皇后娘娘想您了就能出宫,每次由我兄长亲自护送,您就放心吧。”
说完话,他用胳膊碰了一下神游天外的沈师兄,沈钰安敷衍地附和:“嗯,老师莫要伤怀。”
花车迎亲队伍送走,他看见的那只怨鬼已经不见了,原地只剩下一个忐忑不安的少女,穿着杏黄色的裙子,一朵生机蓬勃的小黄花似的。
犹犹豫豫地瞅着他,摸不准要做什么。
干什么,这不会是裴子恒那个蠢货派来的小卧底吧?要对他用美人计?
孟太傅回府,问两个弟子要不要留下吃饭,蔺游说好,沈钰安却说不了。
“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老师您少吃些油腻,清淡养生。”
孟太傅随他去,骂两句“竖子”,叫他别在刑部衙门待太久,记得吃饭。
沈钰安迈步下了台阶,好像没看见妙果似的,随便挑了个方向走。
“……”就这么,路过了?
妙果断然不能就放师兄自己跑掉,她跟在沈钰安后面走走停停,时不时摸一下各个摊子上的布料假装路人,她拙劣地跟踪师兄,顺便发现了一件事。
京城中的女子多了起来,上街的妇人也不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心里揣着疑惑,她在一个卖鲜花手串的摊位停的有点久,正在走神,一只手拿过一串茉莉花,清淡的茶香混着茉莉的清香,有人在她耳边问。
“怎么,喜欢却不买吗?”
沈钰安在前面等了半天,跟踪他的人却不跟了,他心情好,于是折回来逗逗她。
果然,这小丫头呆呆地看着他,话都不会说了。
哪里来的笨蛋卧底啊,细胳膊细腿的不会是因为太笨吃不上饭吧?

跟踪被发现,妙果想要先悄悄观察情况的计划宣告失败。
于是她决定直接上手,一把搭上沈钰安的手臂,她语气郑重地喊:“师兄。”
“……”沈钰安认真将她上下左右扫视一眼,沉默了。
这笨蛋卧底居然还是个木灵根的修士。
因为和他境界差不多……不,竟然比他刚刚踏入金丹还高一点,所以第一眼他没看出来。
妙果被师兄带回了刑部办公的衙门。
他也没个家室,平日就住在这里,在他办公的房间中,摆一张屏风,后面再搬进去一张榻,便算作卧房。
妙果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说沈侍郎怎么过得这么清贫。
她肯定师兄也听见了,但他没什么反应,将妙果拉进屋子里,将人按在他堆满文书的桌案上坐着,捏起她的下巴问:“从无双镇来的?”
妙果艰难地点点头。
沈钰安弯着腰,与她贴的很近,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妙果,他质疑道:“你能自己来到京城?”
恕他直言,这个小东西看起来很容易死的笨笨模样,到底怎么找来的?
妙果眨眨眼:“不是,您带我来的。”
沈钰安:“荒谬。”
他将妙果从桌案上提起来,叫她坐旁边去,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人。
妙果:“……”这种被随意丢来丢去的感觉真是久违。
“我只身来京赴考,在翰林院待了半年,不久前刚刚任职刑部侍郎。这期间不曾回乡,身边亦不曾有什么人。你不要糊弄我。”
沈钰安正襟危坐,理了理变得乱七八糟的桌面。
“可是我没有说谎,”妙果坐在他身边,看他要写字,提前取了毛笔递给他,沈钰安顿一下,接过了,妙果继续说:“您还记得半个时辰前自己在做什么吗?”
是不是在和我一起许愿祈福?
她充满期待,沈钰安头也不抬地给她泼冷水:“在孟府听老师伤怀,听他与师娘的感人爱情。”
他停笔要蘸墨,妙果提前将砚台推过去,很忧愁道:“那要不然您用搜魂术搜一下我的记忆?那样就能证明我不曾说谎了。”
沈钰安:“什么东西?不会。”
妙果惊诧:“是蛇蛮教您的,您要教我,我还没学会。”
沈钰安用一种很清醒笃定的眼神看着她。
“我不认识你说的蛇蛮。”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妙果冥思苦想,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
她不说,沈侍郎便开始工作了,他淡淡地问:“为何唤我作师兄?”
“您说的,救下我以后,说让我以后叫您师兄。”妙果将那一小段经历讲了。
“你并不是河伯亲自收的弟子?”
妙果摇头:“我还不曾见过师父,入门便是由您教导。”
沈钰安抓住了重点:“你说的事情,何年何月发生?”
妙果在记忆角落里翻出一个时间,掰着手指算了算:“昭和……八年。”
昭和是新帝定下的年号,如今是……昭和二年。
沈钰安与妙果对不上时间,妙果也迷迷糊糊算不清年份,她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是不是也有了一个魇笼,所有人的记忆都倒退回去了。
但按照师兄教她的探查修为的方法来看……师兄的境界跌回了金丹。
她心里一沉,这不是说明时间真的倒退回了昭和二年?
沈钰安敲敲桌面,叫妙果从头讲讲他们之间的事。
看他有点冷漠的样子,妙果知道这是师兄耐心告罄的前兆。
凝出一捧牡丹花,轻轻放在他的桌案上。
灵气从其中散发出来,沈钰安的视线从花移到了妙果。
“您救下我之后,吩咐的第一件事是叫我开朵花看看。”
妙果双手绞着,低着头不看他。
她慢慢地讲小镇魇笼,讲云山山灵,讲沈钰安教她读书习字,画符修炼,讲生活里的每一件平凡小事。
她仔细回想,才发现和师兄之间的回忆已经这么多了。她对师兄最开始的毕恭毕敬和敬而远之,也演变成了亲近和……喜爱。
如果在以前,妙果并不会觉得沈钰安这样的态度有什么,因为他骨子里就带着点不近人情。
可是,在师兄对她独有的一份温柔里成长的妙果,就很难再接受他对自己的漠视了。
她心里觉得委屈难过,但莫名其妙回到几年前的沈钰安还不认识她呢,自然不会知道她将心事闷着不说的性子。
“依你所言,问题出在长青山。”
沈钰安冷静总结,他细细追问:“来京城后可有什么异常?”
“有一天夜里,客栈房中出现了一些恶心的触手,您说那是魔修的触肢。”
“还有呢?”
还有,妙果努力回想,不确定自己记错没有:“蔺游公子说,皇陵修建出了问题,总是莫名其妙有人失踪……修好的地方总是被破坏。”
“还有裴大人,您说他,脑子被门挤了。”
这应该是算异常吧?正常人谁跟他一样对着陌生姑娘横挑眉毛竖挑眼啊?
“……说的不错。”
沈钰安挑眉,笑了。
他笑起来便柔和了锋利的感觉,妙果窥见几分熟悉的温和,心里也好受一点。
“师兄,您信我了?”
沈钰安拈起一朵花嗅了嗅,双目微阖。
“暂且信吧。”看在她能提供外化灵力的份上。最近吸收灵气总是分外滞涩,妙果出现的正好。
沈钰安说了相信,后来便真的在处理桌上的文书,妙果不好乱走,就待在他旁边给自己丢了个隐匿符,然后开始打坐修炼。
蔺游在孟府用了午膳,匆匆提了一个食盒回衙门,他敲了门,走进沈师兄的房间。
“沈师兄,您走得也太快了。”
将食盒放在桌上,他没看见妙果,本来想就近坐下,却被沈钰安出声制止。
“坐这边来。”
“嗯?”
蔺游没看出左边右边的差别,只当是沈师兄的什么奇怪习惯。
他换了边坐下,将处理好的文书搬下来,打开食盒端出来一盅鸡汤。
“趁热喝,老师吩咐我带的,怕您饿坏身体,耽误为国效力。”
沈钰安看了一眼还在修炼的妙果,没动鸡汤,与蔺游闲聊起来。
“陛下近日不曾提过修建皇陵的事吧?”
许多帝王墓都是皇帝自己还在世时就开始动工修建的,所以提及修建皇陵也不算什么隐晦谋逆。
蔺游摸摸头,奇怪道:“陛下比你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会在此时修建皇陵?”
况且,他压低声音道:“陛下根基不稳,还指着这新的官制与势力盘根错节的勋贵们平权呢,没个几十年不可能有成效。最起码这几年,他不可能把国库财力用在修建皇陵上的。”
沈钰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感叹道:“蔺游,你还真是奇怪,蔺国公在勋贵势力中算是元老,你身为国公府的公子,居然还敢进刑部。”
“这有什么不敢的,兄长都能去习武,凭什么叫我去承袭爵位?我并非没有能力,也想为陛下解忧。”
好吧,他心里是有君主有天下的。
所以敢于跟他爹公然叫板。
沈钰安并不多做评价。
收拾收拾桌上的文书,他起身道:“走吧,去狱中看看当街纵马伤人的范小侯。”
刑部狱是随新制一同设立的,在刑部衙门内,除非有皇帝手谕,否则非刑部官员不得入内。不同于往日谁都能插一脚的天牢,刑部狱里只关勋贵,上到尚书侍郎,下至看守主事,凡有私自受贿者,一律斩首。
沈钰安和蔺游去时,恰巧碰上“脑子被门挤了”的裴子恒。
他带着皇帝手谕,已经等了两人多时了。
“中书侍郎近日怎么得空来刑部走一遭?是嫌草拟文书太无趣了么?”
沈钰安笑意吟吟,旁人听来都是他在逗弄同门师弟,但裴子恒觉得他笑得假,所以怎么听都觉得他不怀好意。
懒得和他嘴皮子周旋,裴子恒抱着一卷书,拿出一纸谕令,“奉旨来听听二位查案的进展如何。再不放了范小侯,昌勇侯就快要在陛下面前触柱而亡了。”
“昌勇侯范珣之子,范武,人称范小侯,嚣张跋扈,当街纵马,踩踏一幼童致死。”
沈钰安将一份文书摊开放在桌案上,他对面的木桩上绑起来一个人,形容狼狈,但身上没什么外伤。
听了他的话,不屑地嗤了一声,仰着头道:“正是小爷我,怎么?不过死个黄毛小儿罢了,我爹都愿意赔钱了,就为这事,刑部要对我动刑?”
裴子恒皱眉,开口劝他回去以后多读书,免得以后在人前也露出这幅自大的蠢态。
“若照你所说,刑部留下你的性命,叫陛下赔钱给你爹,昌勇侯府是不是该跪谢隆恩?”蔺游的神情比裴子恒好不到哪里去,终于理解为什么沈师兄经常说被犯人蠢得眼睛疼。
“小爷的命金贵着呢!怎么是那些贱民比得上的?”
“我有必要纠正一些你的错误认知,”沈钰安十指交叉,早就看透此人的愚蠢和恶毒,见怪不怪,他悠悠道:“首先,你的话有冒犯陛下之意;其次,你踩死的并非贱民。”
他露出一个看好戏的微笑。
“郑英公年事已高,膝下却只有一个幼子,府中奶娘的丈夫将家底全输在了赌坊,所以那日奶娘将小公子换了粗布衣裳抱走,是想伪装绑匪讹钱。”
“不如范小侯比较一下,同为勋贵子弟,你同郑英公的幼子,谁比谁金贵?”

妙果结束入定修炼后,屋子里已经点上了一盏灯。
沈钰安将桌上的文书全部摞在一起挪到地上,从食盒里往外一盘一盘地拿菜。灯火下,他的侧脸温柔极了。
“师兄?”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
“吃饭吧。”
他最后从食盒里拿出两碗米饭,将筷子递给妙果,自己端起饭碗,送了一筷子白饭入口。
妙果稀罕地看着他。
好神奇的感觉,她还是头一次跟师兄一起这么吃饭,原来这个时候的沈钰安还没有辟谷啊。
她没动筷子,沈钰安便抬眼看她,嘴里的饭咽下去了才问:“不合胃口?”
“啊,不是,”妙果赶紧夹菜,“就是……我后来遇见您的时候,您已经辟谷了,所以,有点新奇。”
吃个饭有什么好新奇的。
沈钰安觉得辟谷成功以后不用吃饭才比较新奇。
屋里一时之间只有轻微的咀嚼声,沈钰安用的不多,很快就吃完了,他就撑着额头看妙果吃饭。
妙果已经习惯了。
师兄好像看她吃饭就能顶饱。
沈钰安看着看着,突然就开口问:“你身边那个怨鬼,同你什么关系?”
怨鬼?妙果意识到他说的是三姐。
“是我姐姐,”她轻声道,“怎么了吗?”
沈钰安却没了下文。
等妙果吃完饭,他慢条斯理地将所有碗筷盘子又放回食盒,叮嘱妙果去里面睡觉。
里面就是屏风的另一边,妙果进去一看,榻上干干净净,只有一床铺着的褥子,和一个冰冷的玉枕。
师兄不盖被子的啊?
也不知怎的,这个时间的沈钰安,好像没有后来救了她的沈钰安厉害,也不够游刃有余,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修炼和生活。
妙果就无端地,对师兄产生了一丝怜惜。
沈钰安送了食盒回来,妙果就站在屏风旁边等着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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