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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被逼考科举(映在月光里)


要想参与进来无妨,只要遵照程子安定下的规矩即可。
按照纺织城的规划,缫丝等屋宇分别分包,要按照程子安的要求,提交资质,缴纳保证银子。房屋完工验收后,三年不出问题,府衙会如数归还全部的保证金。
饭食等部分,则需要每天提交采购清单,比如从何处购买粮食,做了多少人的饭食。每天做出来的杂面馒头与汤,需要接受莫柱子与庆川的监管。
若不干净,依次充好或偷工减料,则马上取消其资格。
眼见就要到四月底,府城的食谱客栈又开始变得热闹,客商们陆续到了。
程子安翻看着提交上来的资格审核,虽说有样式,他们还是做得五花八门,但总的来说,勉强能过得去。
衙门值房又开始热闹,程子安将所有的客商们召集到府衙的大堂,如以前那样 ,在公堂里摆满了案几,开始签订承销合约。
忙碌了两天之后,基本搞定了此事。
银子收上来了,摊子铺得天大,程子安这个豪赌的赌徒,终于开始失眠。
因为,桑苗在开春后种了下去,蚕或多或少养了一些。
但程箴在江南那边,普通织机与织娘们都已办妥,但在购置花楼机时,却遇到了麻烦。
主要是花楼机太过复杂,建造一架花楼机,比建造一艘三四层的大船还要耗时。
拥有花楼机的织坊,都不愿意出售,做织机花楼机的东家,愿意接这个买卖,但至少要等两年以后才能交货。
程子安签订的承销合约,是年后,开始向布商们铺货。
现在,程子安遇到了比缺钱还要棘手的问题。
钱多多少少总能找得到,但花楼机,能做花楼机的工匠,难寻!
程子安将头发抓得像个鸡窝,蹲在水井边的石榴树下,望着眼前发呆。
程箴与崔素娘皆不在,他蹲着也没人管,除了崔耀光。
崔耀光的书斋开了起来,靠着卖花花画册,铺子里的买卖还过得去。
秦氏早上做了春饼,他觉着好吃,便端了一盘前来,准备让程子安也尝尝。
待看到程子安的模样,他吓得差点连手上的碟子都扔了,失声叫道:“子安,府城乞儿少了,你难道要去充当乞儿?”
程子安连望天的力气都没有,继续蹲着不搭理他。
崔耀光走过来,与他一并蹲着,看着前面的地面。
地面被秦婶打扫得很是干净,除了偶尔爬过的小虫子,什么都看不到。
崔耀光转过头,将碟子递到程子安面前,道:“吃一个,香得很。”
程子安目不斜视,拿了一只春饼,狠狠咬了一口。
春饼酥脆,野菜的清香四溢,程子安吃完了一只,再去拿时,碟子已经空了。
程子安转过头,看到崔耀光将手上的春饼塞进了嘴里,不由得怒目而视:“你难道在家里没吃?”
崔耀光嘿嘿笑,道:“我看到你吃,就忘了。我再回去给你拿。”
程子安已经用过了早饭,道:“不用,我不饿。”
蹲得久了,腿有些发麻,程子安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后仰,手撑着地,望着头顶碧蓝如洗的天。
崔耀光学着他那样,与他并排仰躺着,问道:“天有什么好看的?”
程子安喃喃道:“我在等着天上掉花楼机。”
崔耀光怪笑起来,道:“花楼机那样大,那还不得将我们砸死。”
程子安不稀得理他,嗤笑了声,道:“有花楼机掉下来,砸死我也愿意.....天上掉花楼机,天上......有了!”
崔耀光眨巴着眼睛,看到程子安一骨碌翻身爬起来,趿拉着鞋子往屋子里跑。
“真是,姑母姑父不在,没人能管着,疯了,都疯了!”
嘴里嘀咕着,崔耀光飞快爬起来,连地上的碟子也不要了,追进了程子安的书房。
程子安在铺纸磨墨,见他进屋,眼皮都不眨,道:“帮我磨墨。”
崔耀光哦一声,前去倒了清水在砚台中,拿了墨锭打转,探头看去,问道:“你打算写什么?”
程子安提笔蘸了墨汁,笑道:“我打算写折子,给圣上要花楼机。”
崔耀光好奇地问道:“宫中的内侍宫女们,难道还要织布?”
程子安哈哈大笑,道:“他们当然不织布,圣上也没有花楼机。”
崔耀光不懂了,不解问道:“既然圣上没有花楼机,你为何要找圣上要花楼机?”
程子安一边写字,一边道:“圣上虽没有花楼机,但圣上有工匠。我以前在工部时,就强调过工匠的重要,这次,我要再次提醒圣上,要看中工匠,他们才是建造锦绣天下的大周功臣!”
崔耀光似懂非懂,不过平时程子安说大事时,他大多听不透彻,便挠了挠头,没再追问,认真磨起了墨。
其实,程子安是被逼无奈,再要豪赌一场。
要是赌赢了,他能得到的收获,岂是花楼机。
要是赌输了,仅有的一台花楼机,也要一并折进去!
作者有话说:

圣上收到程子安的折子, 气得咬牙,恨不得将他罢官打入大牢,却难得无可奈何, 只能哑忍。
毕竟, 将程子安罢官容易,他从内库拿出去的银子, 全都打了水漂。
且云州府摆下那么大的阵仗, 圣上心底一清二楚, 放眼整个朝廷,无人能接下这个摊子,将其继续发展下去。
圣上忍了又忍,将政事堂的相爷,吏部与工部的尚书传到传到承庆殿。
过了一会, 圣上又吩咐人,前去将三个皇子也叫了来。
大殿宽敞,坐了近十人也不显得拥挤,众人端坐着, 聆听着圣上的话。
“云州府请求,派遣将作监的工匠前往云州府, 钻研做花楼机, 诸位觉着如何?”
三个皇子中,只有大皇子略微知晓花楼机为何物,二皇子三皇子皆未听过。
政事堂的三个相爷, 吏部陈尚书与工部章尚书, 他们倒是清楚, 尤其是章尚书, 对花楼机懂得要多一些。
章尚书尚在琢磨, 花楼机所需的部件繁多,极为复杂,将作监的工匠虽说有手艺,雕花建楼造船,修建宫殿皆手到擒来,造花楼机的话,估计还是稍显困难。
除了何相听到是程子安之事,绝不先出声之外,其余几人皆一致反对。
大皇子以前靠着程子安在工部时,得了不少夸赞,话说得委婉些:“阿爹,此事要慎重,将作监的工匠,只为阿爹当差,岂能任由云州府借用?”
二皇子难得与大皇子想法一致,就不客气了,沉声道:“将作监的工匠,乃是大周最好的工匠,修建皇宫殿宇,地宫,要是泄露了秘密,岂不是将阿爹置于危险之中?”
三皇子不断附和,道:“云州府恁地大胆妄为,下一步,就该问阿爹借用许侍中了!”
垂手肃立一旁的许侍中,纹丝不动立着,如石像般,连眼皮都未动。
若是能到程子安身边去......
许侍中难得惆怅,仿佛听到了程子安喊他许大叔的声音。
明相呵呵,道:“臣以为,三位皇子说得是,此口不能开。”
陈尚书斟酌了下,道:“将作监的工匠,差使繁重,太庙需要修补,祈福的圜丘,尚未动工,臣以为,将作监人手不足,云州府的要求,实属不合理,亦不合规矩。”
王相比较谨慎,问道:“圣上,敢问云州府借用工匠,所需多少人,借用多久?”
圣上对程子安的一肚皮怨气,就转到了开口之人身上。
修建地宫皇陵自有别的工匠,至于修补太庙,祈福的圜丘,他听了之后,就更为生气了。
一旦发生了天灾,他这个圣上就得去跪祖宗,圜丘跪天。
甚至,天灾要严重些,读书人还会逼得他罪己诏。
天灾岂是他能左右?
跪祖宗与圜丘祈福,要是这个玩意儿有用,天下真能风调雨顺,他愿意长跪不起!
无人真正关心,云州府究竟所为何事,要花楼机所为何用。
云州府能赚到的银子赋税,在天灾人祸发生时,朝廷才有银子拿出来去赈济,比起太庙与圜丘,要有用百倍千倍!
圣上心里邪火乱窜,但他却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
要是说出来,就是不敬祖宗与神明,得彻底乱套了!
圣上神色冰冷,并未回答王相的问题,转而问沉默不语的何相与章尚书:“你们如何看?”
何相觑着圣上的神色,沉吟了下,道:“回圣上,臣以为,程知府并非不懂规矩之人,行事向来可靠,程知府若急需,臣以为此事未尝不可。规矩归规矩,规矩亦是由圣上所定,要是死守规矩,就流于刻板僵化,不思进取了。”
陈尚书暗自懊恼,心道武将就是没规矩章法!
几个皇子也颇为不悦,不过碍于何相是政事堂的宰相,他们不能拉拢的话,现在亦不能得罪。
明相眼皮掀了掀,眼观鼻鼻观心坐着,未在出声。
何相尚是兵部尚书时,与程子安一道前去办过差,何相得了程子安的指点与帮助,那一次差使办得相当漂亮,由此升入了政事堂,补了郑相的缺。
明眼人都知晓,何相站在了程子安这边。
福兮祸所依,程子安在云州府闹出的大阵仗,朝堂之上无人不知。
只要做事,难免会出现差池,若是程子安行将踏错一步,到时候,就看何相能否保住他。
亦或许,可会被他牵连进去,落到郑相那般的下场。
王相没得到圣上的回答,心里就大致明白了圣上的想法,思索起程子安在云州府的革新。
对于云州府的革新,朝堂上下的官员皆讳莫如深,憋着一口气,端看程子安能做出什么花样名堂。
云州府若是能做出一翻模样,其余州府可以效仿,若云州府的革新失败,再去睬他一脚也不迟。
章尚书回道:“臣以为,程知府所需之人,圣上遣派时,须得要先查明他们的真本事。顺道,将作监要是有手艺不精,靠着糊弄混日子之人,这次就逃不过,要露出马脚了。”
章尚书之言,算是说到了圣上的心坎上。
将作监的工匠,几乎都是在为他周氏皇室宗亲做事,要是靠着关系混进来,等于在从他钱袋里掏钱,实在胆大包天!
圣上面色稍霁,道:“花楼机复杂难得,要是云州府能研制出来,好处自不用提。眼下云州府卡在了花楼机上,诸位不帮着想法子解决,反倒提出来一堆莫须有的借口进行阻拦。莫非,诸位是想看着云州府的失败?云州府失败了,于诸位有何好处?”
屋内雅雀无声,先前最为反对的二皇子,此时脑子转了过来。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程子安要是能将云州府弄出一翻模样,等于是在替他周氏做事赚钱,绝对是有利之事,他为何要反对?
大皇子与三皇子同样想到了这点,程子安不拉帮结派,不投靠任何一方,与他们来说,这是最耗不过之事。
除了依附投靠自己的官员,他们更需要,能真正替周氏天下做事的官员。
倒是反对的相爷,得要多加提防了。
用人之道,忠诚是首要,但只忠于自己,却祸乱朝纲,丢了江山社稷的事情,史书不绝。
大殿内的气氛,悄然转了向。
圣上见无人反对,他并无半点高兴。
殿内坐着的,除了他亲生的儿子,其余之人,皆为他的肱股之臣。
他们明显心思各异,皆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圣上既不愿意见到他们团结一致,又不想他们先顾忌着自己的高官厚禄。
既然身为大周朝臣,为他大周天下做事,自当舍了性命忠于他,忠于大周,替他卖命!
圣上在朝堂上,听过无数次大臣们如此表露心迹,但他当时听了,仅仅只是听罢而已。
反正他不信!
最终,圣上落了一身的疲惫,将此差使交由了章尚书,由他去负责去将作监挑选工匠,尽快送往云州府。
他出了近十万两银了,可不能打了水漂!
云州府。
到了七月流火时,天气就凉了下来,地里的庄稼快要收割,麦穗金黄,芋头叶远远望去,一片连一片,在风吹拂下,似碧波荡漾。
织造城建造得很顺利,厚砖墙砌起了半人高,再过一两个月,就能上房梁了。
普通常见的织机,陆陆续续送到了云州府。
程子安清点收货,付钱,面上看不出来,心却快拧成了麻花。
桑麻种植顺利,长得还算不错。蚕也养得不错,茧子又白又大。
莫草儿说,种桑养蚕这方面,没甚大问题,云州府能产出上好的蚕丝。
万事俱备,只等花楼机。
京城要是再没反应,他只能亲自前去一趟江南,就是将江南有花楼机的织坊,不惜一切代价弄几间到云州府来,他都要弄回一两台花楼机!
这天,程子安天蒙蒙亮就起了床,先去织造城巡视了一圈,再出发赶去了老方的村子。
老方前几日托人带消息,芋头可以挖,小麦可以收割了。
在春耕时,程子安终于决定,做出了大胆的尝试,除了调换芋头种子,还匀了一部分种小麦的地种植芋头,在去年种芋头的地上,耕种了小麦。
效果收成如何,空口无凭,一切得以数据为准。
程子安忙得很,日夜兼程,在路上也未歇息,深夜赶到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狗听到动静,汪汪汪狂吠不止。
星空下安宁的村子,逐渐亮起了灯,木门吱呀,有人在喊:“是谁?”
程子安看到灯火,不禁微笑起来。
嚯,能点得起油灯了!
程子安回道:“是我。”
村民对程子安最为熟悉不过,闻声立刻热情地道:“原来是程知府,程知府怎地这时候赶来了,快快进屋来坐。”
程子安道:“我不坐,天马上要亮了,就在骡车里对付一阵。”
村民知晓程子安的个性,未再多劝,呵斥着自家的狗,关上了门。
灯火却没灭,整个村子里都开始有了动静,生火烧水煮饭。
在天微微明时,草屋顶上只看得到些许的炊烟,村民男女老少,推着板车拿着镰刀,扛起锄头下地,开始了秋收。
程子安与莫柱子合衣,在骡车里眯了一会,听到外面的动静,下车去水井边,借了一只木桶打水洗漱过,要了碗热水,啃了两只炊饼,便去了地里。
花楼机是辅,粮食才是主。
这是程子安在粮食种子,肥料,以及除虫等各方面都落后的情况下,唯一能相到的办法。
要是这个方法一点都没用,人人都能穿得起提花缂丝,不过是裹着绫罗绸缎饿肚皮。
程子安蹲在地头,望着老方他们挥舞锄头,镰刀,收割芋头小麦。
平时程子安不大信神,这时却忍不住临时抱佛脚,祈求各路菩萨保佑:
粮食就算不增产,绝不能比去年低!
京城将作监的工匠们,赶紧派往云州府!
作者有话说:

芋头与小麦先收割了十亩地, 芋头能当场称重,小麦则要等到脱粒,晒干等之后才能称量。
所幸天气算好, 小麦很快就能出来结果。
至于芋头, 平均亩产在八百零九斤,程子安除掉九斤泥土, 算成了八百斤。
八百斤的亩产, 是云州府最高亩产量的两倍有余, 百姓们能得这个收成,都开心不已。
程子安与他们一同欢呼,内心却很惆怅。
因为芋头储存不易,先前发现撒一层细沙的存储方式,依然会腐烂一成左右。
种植芋头, 比起小麦需要更多的肥料,水,芋头种。
肥料是粪肥,成本不计, 人力也不计在内,单独算芋头种, 与腐烂的一成加起来, 至少要去掉三成。
且挖芋头时,哪怕再小心,难免会破皮, 或者挖烂, 这里还要加不到一成的损耗。
这不到一成的芋头, 一般挖回来之后, 留作主食吃掉, 或者拿去变卖掉,勉强能不算在损失之内。
但总体上来说,除掉七七八八,实际上能供给百姓当粮食的部分,只有五百斤左右。
五百斤听起来很多,其实不尽然。
因为百姓能耕种的土地,基本上是固定的,比如一户人家两亩地,分一亩出来种芋头,种小麦的地就剩下了一亩。
一亩地的小麦,祖坟开裂,老天特别眷顾,一亩地的亩产四百斤顶天了。
滩涂或者沟渠边栽种一些芋头收成要差些,亩产大概在六百斤左右。
如滩涂沟渠等地方,每户平均下来,差不多半分地,收成大概在三四十斤左右。
小麦的平均亩产数据出来了,在三百六十斤,对于在云州府历年收成来说,不算低。
这样一来,两亩地的所有粮食产量,满打满算九百斤。
一个干活种地的成年汉子,一天至少要吃两斤主食,勉强能凑个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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