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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我敢说,嫁给他的姑娘,以后一定是大楚最幸福的娘子。”
青枝有些懵,“阿姐,这顾世子真的有这么好吗?”
秦归晚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完全迷茫了。
沈晏之有事瞒着她是为了算计她,顾濯缨瞒着她是不想她添负担。
顾濯缨和沈晏之完全相反。
以至于她有些怀疑,世上真有如此真诚的郎君吗?
她不敢妄下定论,索性不去再想。
第三日中午,钟天离三人回来了。
路绥笑得合不拢嘴,进门就开始说他们去闻州巡抚府里的事。
还说那巡抚见顾濯缨把收藏的药全部拿空了,当场欲哭无泪。
顾濯缨让路绥少废话,赶紧去磨药。
路绥磨好药粉,钟天离捣鼓一夜,配出了几瓶心疾用药。
第一瓶药下去,秦归晚就眼盲了,且觉得心疾更加严重。
她倒在榻上,一整天都在心绞痛、出虚汗。
钟天离一边施针,一边说这属于正常情况,整个心疾治疗期间,会一直如此痛苦。
治疗眼疾会好一些。
青枝忙前忙后帮她擦汗,只是她有孕在身,不能久站,也不能操劳过度,顾濯缨让路绥去喊崔大娘来帮忙。
他在屏风外听到里面的痛苦呻吟声,心如刀割,抬脚走到了屏风边,最终还是停下来退到了外厅。
只是时不时问一下出来的崔大娘,她情况如何了?
熬完第一天,第二天依旧。
就这样连续施针吃药到第七天,秦归晚几乎每日都在呻吟啜泣。
今日是治疗心疾的最后一日。
钟天离说这次施完针,心疾就彻底没了。
明日就开始医治眼睛。
可是施针期间,秦归晚似乎比前几日哭喊得更凄惨,好像在被人凌迟一般。
顾濯缨站在外厅,紧握五指,双目血红。
好在这次施针时间比前几日短很多,只有一个时辰。
钟天离取下所有针,秦归晚很快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从未睡过如此舒服的一觉,醒来后,只觉身轻如燕,精神抖擞。
“青枝?”
“崔大娘?”
她连喊两声,并无人回应,便摸索着下了床榻,穿上绣鞋。
正要往外走,一股凛冽男子气息迎面扑来,还有纷乱而来的脚步声。
有人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秦归晚嗅了一下,不太确定,小心翼翼问:“顾世子?是你吗?”
“青枝她们呢?”
“这会已经天黑了,青枝傍晚害喜太严重,提前上榻休息了。”
郎君的声音低哑清朗。
“钟神医在配明日的眼疾用药。”
“崔大娘在给你炖粥,我担心你忽然醒来找不到人,一直在外面守着。”
“你现在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秦归晚踟蹰片刻,道:“我想出去嗅嗅花香,闻一闻暖风的气息,可以吗?”
她这几日连续躺在屋内施针,几乎快忘记了外面的草木香味。
明日治疗眼疾,也许又要许久不能出门。
“好。”顾濯缨低笑,“我带你去我的院子,那里种了不少花。”
秦归晚轻轻点头,“嗯。”
她相信他,任由自己被他扶着往外走,跟着他绕出大门,拐进了旁边的院子。
正在厢房里磨药的路绥,抬眼看到顾濯缨和秦归晚进来了,绰约的光火下,高大挺拔的郎君正扶着窈窕姑娘的胳膊漫步前行。
两个人的身影在地上不断重叠分开。
路绥咧嘴而笑,钟天离听到动静,放下手中东西,顺着路绥的视线往外看,顿时面色奇怪。
“前面有个台阶,小心。”
“你往前多跨一点,别踩在了青石板缝隙中。”
秦归晚跟着顾濯缨的低沉声,一路前行,渐渐闻到了清晰的花香味。
她还没来过顾濯缨的院子,不知道这里都种了什么。
用力闻了两下后,发现各种花香中掺杂了浓郁的玫瑰香味。
她忍不住惊诧。
“这里还种了玫瑰?”
“你喜欢玫瑰的味道?”
顾濯缨问,秦归晚浅浅一笑,“我母亲很喜欢这个味道,闻到这个,觉得像是她在我身边。”
顾濯缨伸手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拔掉上面的刺,执起秦归晚的手,轻轻放了上去。
“你若喜欢这些玫瑰,我让人全部移到你的院子去。”
“不必。”秦归晚攥住东西,举到鼻子下,深深嗅了一口,“移种的不太好养。”
“就让它们留在你这里吧。”
顾濯缨眸光闪动。
“我这里还有个池塘,里面养了不少锦鲤,你要去听一听锦鲤游水的声音吗?”
秦归晚颔首,再次随着他往前走,未几,明显闻到空气里有池水的腥潮。
还有锦鲤游动时水面发出的小小涟漪声。
她侧耳听了听,嫣然笑了。
“这声音真悦耳。”
空气里全是暖春的气息,花在绽放,锦鲤在游水。
她喜欢这种处处都生机勃勃的感觉,好像这种生机也充盈进她的身体,让她同样重获新生。
顾濯缨定定望着她,也跟着扬起了唇角。
秦归晚听了一会,心满意足,准备回去,顾濯缨依旧如来时般轻扶着她。
走到一段青石板地面时,秦归晚脚没踩稳,绊了一下。
“小心!”
顾濯缨抓紧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
女子温软的唇不小心擦在了郎君坚硬的下巴上,好像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软糯如花露的触感虽然只有一瞬,却让顾濯缨脊背全僵。
第139章 痊愈
秦归晚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顾濯缨的怀中,他紧绷的身子好像满弓,心跳剧烈如擂鼓。
再回想起自己的双唇,刚才好似碰到了顾濯缨的下巴,当即有些赧然发窘。
忙挣扎站好,小声说了一句:“多谢。”
眼见着她的耳朵从嫩白如玉染成了粉红,顾濯缨努力撇过脸,岔开了话题。
“这条青石板路不太好走,你小心一些。”
路绥隔着窗往外看,手里的碾盘被他抓得紧了又紧。
钟天离重重咳了一声,“快点磨药。”
路绥收回视线,飞快把东西放回碾槽,奋力磨了起来。
“钟神医,秦姑娘治疗眼疾期间,是不是也和心疾一般,要躺在榻上不能动?”
“自然不是,眼疾治疗主要是针灸和用药敷眼,敷药完毕,可随意下榻走动。”
路绥双眼放光,咧嘴笑了。
第二日,开始治疗眼疾,果然如钟天离所说,施针后,在眼睛上敷药。
每次敷药是四个时辰,期间平躺着不能动弹,敷完药,秦归晚感觉躺得浑身骨头酸痛,只想下榻出去走走。
青枝害喜严重,走几步便干呕不止,实在无法陪她。
路绥跟在钟天离屁股后面磨药打下手,崔大娘负责给几人做饭,唯一能陪她的便是顾濯缨。
顾濯缨每日带她去自己院子里的小花园和池塘边坐一会。
一连七日,秦归晚发现和顾濯缨相处起来格外轻松。
他从来不会追问她在东羌的过往,也未再提过表白心意之事。
只是静静陪着她坐在花园中或者池塘边,待到她起身,再无声送她回去。
他只是充当的是她的眼睛,带她去想去的地方。
而且,除了马车里心疾发作那一次,他再也没出格地喊她晚晚。
今日是敷药的最后一天。
钟天离独自过来时,青枝伸长脖子往后望了望,没看到顾濯缨和路绥,只觉一时纳罕。
“顾世子和路随从今日居然没跟来?”
钟天离放下医箱,掀开盖子,取出了里面的金针。
“昨晚有人来找他,不知讲了什么,他当场就带着路绥和那人一起走了。”
“走之前只说要去处理一件机密之事,具体去多久并未说。”
秦归晚蹙了蹙眉,觉得能让顾濯缨亲自出马的事,一定不简单。
这思绪过去后,她心中隐约生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失落。
不知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和他分享复明的喜悦。
青枝无心思考这些,催促钟天离赶紧开始施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钟天离取下最后一针,并拿下秦归晚眼睛上的药包后,朗声道:“你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秦归晚动了动羽睫,入眼便看到青枝紧张兮兮的脸。
“阿姐,你能看到我吗?”
秦归晚准确地点了点她的鼻子,“自然能看到。”
“阿姐,你真的痊愈了。”
青枝抱紧秦归晚,热泪盈眶。
“你以后想出门就出门,想绣花就绣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必担心旧疾发作。”
“还可以像未出嫁之前一样打马策奔……”
秦归晚同样兴奋到含泪而笑。
“嗯,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了。”
她帮青枝擦去泪水,下了床榻,对着钟天离跪下行礼,钟天离俯身去扶她。
让她不必行此大礼,还问她是否愿意跟着学医术。
秦归晚沉思许久,拒绝了。
青枝有了身子不能到处跑,她亦不可能扔下青枝去学医。
这就意味着钟天离要跟着定居在此。
潇洒肆意大半辈子的义父,不该因为她被困在这里。
钟天离得知她的想法,并未勉强,只说,他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再走。
一来可以确认秦归晚痊愈后确实无事,二来可以帮助青枝生产。
以后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秦归晚有需要,他都会立马赶来。
当晚,秦归晚来到摆放灵牌的屋子,望着神台上的三块灵牌,点了一炷香,插到了香碗中。
“父亲,母亲,干娘,我如今身子已康复,还有了阿妹和义父,在这个世上又多出两个亲人。”
来到箕城,她才知道,张家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便把张姑娘的牌位和她父母放在了一起。
“父亲,对不起,我没能完成您和义父的约定。”
“学医非一朝一夕能成,我不想因此把义父束缚在身边。”
暖风拂过她的面颊,像母亲温暖的手,秦归晚弯了弯唇角。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地活着,替你们看看大楚的太平盛世。”
翌日起,秦归晚便独自做起了山茶糕,让青枝好生歇着。
柳四娘现在和秦归晚已经熟稔,见她每日兴致勃勃,便提议让换成更好的茶叶粉。
如此,她能把山茶糕的价格再卖贵一些。
“你只要能做得出来,我就能卖得掉。”
秦归晚很喜欢柳四娘这种坦荡的性格,听从她的建议,换成了最好的龙井茶粉。
今日第一次做,她担心客人不愿意买,想了想,决定亲自去一趟,并和柳四娘商议,让客人先试吃。
未曾想,不少客人尝过之后赞不绝口,并未嫌弃价格贵。
柳四娘戳了戳她的胳膊,用团扇捂着嘴笑道:“这下你亲眼看到了吧?”
“定高价是客人觉得值这个钱,可不是世子爷安排的,世子爷是打心眼里尊重你的手艺。”
“我这长惜酒楼在箕城也算数一数二,靠的就是口碑。”
“说实话,当初就算没有世子爷发话,我也会收下你的山茶糕。”
“我才不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提到顾濯缨,秦归晚心绪复杂。
她已经快十几天没见过顾濯缨了。
这些日子,她偶尔会想到他表白心意那日明亮温柔的眼睛。
以及眼盲期间,他每日陪着她一起去院子里散步的情形。
和柳四娘告别后,她下了楼,正准备上马车,余光瞥到倚在旁边香樟树下的人。
穿着青梅色锦服,乌发上系着同色锦带,一张脸被太阳正面照得模糊不清。
那人扬了扬眉梢,“听闻你的旧疾已经彻底好了?”
声音藏着浅浅笑意。
秦归晚怔楞看着他,暖阳有些明媚,刺得人睁不开眼,她被眼前的光和笑恍住了神。
“顾世子?”
“你为何在这里?”
顾濯缨从光中踱步出来,斑驳的树影在他肩头缓缓游动。
“我回来后,他们说你来了长惜酒楼,我就过来了。”
“我想亲眼看看,你是否真的痊愈了。”
直到他走到秦归晚面前,秦归晚这才惊愕地发现,他居然瘦了一圈,且无比憔悴。
“你怎会消瘦如此?”
关心之话脱口而出,顾濯缨轻笑,一只手掀开马车帘子,一手朝她伸去。
“先上马车,我慢慢讲给你听。”
第140章 烟火
马车里,顾濯缨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解佐带着二十个死侍潜逃后,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一直在联合追踪他。
此人官居高位多年,对大楚朝堂了然于心,甚至能闭眼说出大楚军营的所有兵马粮草情况。
一旦潜逃出大楚,将朝堂之事透露给敌国,将会给大楚带来不可估量的麻烦。
奈何解佐太过于狡猾,安排了六个替身往不同的方向逃,以此来迷惑众人的视线,导致官差们一直没抓到他。
景崇帝为此夜不能寐,一再催促众人火速找到解佐。
他来箕城后,得知此事,也安排了人四处查询解佐的下落。
箕城是大楚最北的城邑,也是通往东羌的必经之路,他希望把解佐拦在大楚境内。
当时他去找闻州巡抚要药时,居然等了一个时辰,巡抚才火急火燎赶回去,让他到库房随便选。
他出了府,越想越不对,那巡抚说是出城查看土地兼并情况,故而回去晚了,可他隐约记得,那巡抚衣角和靴子上并无半点尘土。
回来的路上,他便让人偷偷暗查闻州巡抚。
这一查竟然发现了惊天秘密。
原来这巡抚暗中和解家私下有勾搭,很可能窝藏了真正的解佐。
那晚,侍卫告诉他此事后,他立马带路绥和一队人出了城。
此事事关重大,他怕打草惊蛇,亲自带着路绥潜伏在巡抚府附近,每日盯着,整整五天不敢动。
同时联络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
三天前,巡抚果然安排人送乔装打扮的解佐出城,又同时准备了几个车队混淆视听。
他带人把解佐堵在了城门外,解佐见势不对,还想借着死侍的掩护逃走,他情急之下独身追上,当场砍掉了解佐的脑袋。
为防止解佐耍诈,他又安排人验尸,确保尸身是本人后,这才让大理寺的人把尸身带回京都交差。
顾濯缨说得风轻云淡,但是秦归晚能想象到其中的惊心动魄。
解佐这种心狠手辣的老狐狸,潜逃期间带的死侍绝不是一般人。
逼得顾濯缨当场砍掉人头,而不是活捉回去审问,说明那场打斗并不简单。
“你……受伤了吗?”
她犹豫片刻,问道。
“背伤了一点,当时已经上了药,现在已无大碍。”
秦归晚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后背。
“小伤而已,不值一提。”
“这闻州巡抚简直深藏不露,这么多年,朝廷都没发现他和解家的往来。”
顾濯缨仰了仰身子,松下脊背,长长伸个懒腰。
“说起来,这次能捉到解佐,功劳也有你一份。”
“若不是为你去找药,没人会想到素来安分守己的闻州巡抚有问题。说不定就让解佐真的逃出了大楚。”
秦归晚轻轻摇头,认真凝视他。
“顾世子,你寻药是为了帮我,于我来说,有恩之人是你。”
顾濯缨不想和她争论这个问题,肆意地笑了起来。
“我们相识至今,你别张口闭口就是顾世子,听着太生分。”
“我字惜羽,你以后唤我顾惜羽即可。”
秦归晚被他这个笑意弄得莫名面颊发热。
说话间,马车到了小院门口,青枝见二人一起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归晚一眼,笑而不语。
她这表情让秦归晚更窘了。
青枝在钟天离的调养下,这两日已经完全不害喜了,这会精神特别好。
她挽着秦归晚的胳膊进了屋,笑吟吟道:“阿姐,你是不是喜欢顾世子?”
“你刚才和他一起下马车,耳尖有些红,简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别胡说,我没有。”秦归晚慌忙反驳。
“阿姐,你和沈晏之在东羌决裂到现在,已经快接近一年了。”
“就算你现在喜欢顾世子,也没对不起谁。”
恍然提到沈晏之,秦归晚不由望向湛蓝的天。
上面有几朵白云懒散地挂着,她总觉得和沈晏之的那些前尘往事就好像这云朵,已经离得很远很远了。
和顾濯缨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她不必提心吊胆活着,也不用担心被算计伤害。
他不需要她回报什么,只是默默守护着她,看着她。
这份情让她感动,也让她动容,她不是铁石之心,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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