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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红叶似火)


葛经义命人去请柯二小姐的夫家廖家过来认尸。
廖老夫人听说了此事,不顾年迈的身体,拄着拐杖亲自跑了一趟。
一看到衣服和玉簪,她的眼泪就滚了下来:“这支白玉簪是我家孙子的,是他弱冠之年时老身送他的礼物,从宝相楼买来的,连同他腰上挂着的那枚玉佩,总共花了六百多两银子。宝相楼应该有记载。”
在路上,葛经义已经查过柯家这位姑爷廖辉源的死因。
三年前,廖辉源出城赴朋友约,途径东山时下马赏花,不小心失足坠崖。
之所以判断是廖辉源,是因为有人看到了廖辉源骑马出城的样子,也有人看到廖辉源出现在东山。而且廖家还在山崖下找到了他的尸体,虽然面容被尖锐的石头砸得面目全非,可衣服是廖辉源的,个头也差不多,而且腰间还挂着那枚弱冠时老夫人送他的玉佩。
由此种种,官府判定死者是廖辉源。
廖家也没有异议。
于是便将廖辉源的死定为了意外。
廖辉源下葬后,柯二小姐因为过门才一年多,又没孩子,便回了娘家。
如今廖辉源的发簪却在柯家的枯井中找到,当年之事显然另有隐情。
葛经义冷冷地看着柯伟志:“柯伟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时候了,柯伟志仍然垂死挣扎:“没有,学生不知道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大人,肯定是闵氏杀的,肯定是她,她故意陷害我的,这人肯定也是她杀的,不然她怎么知道枯井中有一具尸体?”
闵氏冷静地说:“大人,三年前出事那天姑爷来过我们府上,听说跟柯伟志发生了争执,没多久就气冲冲地走了,柯伟志也出了门,当天晚上很晚才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味。起初妾身并没有怀疑,但后来柯伟志身边最得力用了十几年的小厮不见了,据说是找到了亲戚,柯伟志放他出了府,府中下人莫不说柯伟志仁慈。”
“妾身当时也没多想,可过了几天,听说姑爷坠崖死了。不巧的是,有次妾身路过后面那荒芜的院子,隐隐闻到了一股恶臭,妾身还吩咐下人去清理,别是什么野猫死在了那院子里。可过了两天,妾身再次路过院子时,那院子被锁了起来,味道也淡了很多。”
“妾身总觉得奇怪。直到今日之事发生,妾身忽然想起这样一桩往事,跟妾身的遭遇何其相似。因此妾身心里有了这种猜测,所以请大人来一探究竟。”
她其实也不确定枯井中这具尸骨是谁的,但柯家莫名其妙死过人是确定的。
葛经义点头:“让仵作来验尸,将府中的下人分开单独审问。”
这些下人们可没柯伟志的心理素质,面对刑部严刑逼供,很快就有人忍不住招了。
最先暴露的便是柯伟志跟柯二小姐的私情,兄妹俩十几岁时便了情愫。后来虽各自婚嫁,可柯二小姐每次回家都会跟柯伟志厮混。
三年前柯二小姐回家守寡后,兄妹俩更是肆无忌惮。这府中不少下人都知道,只是瞒着闵氏,可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最后还是被闵氏跟丫鬟彩儿撞破了。
这事暴露后,闵氏自是气急败坏,有那么一瞬,她很想回家告诉娘家人。
但柯伟志找到她,下跪哀求,并保证会给柯二小姐找个人家,将她嫁出去,以后再也不跟这个妹妹往来。又请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将这事按下,否则传出去也有损两个孩子的名声。
闵氏想着父亲那么爱面子,只怕知道此事也不会同意她和离。而且她也放不下两个孩子,见柯伟志有了悔改之意,最终原谅了柯伟志。
但她哪里知道这都是柯伟志兄妹的缓兵之计。柯伟志舍不得将妹妹再嫁出去,再加上三年前已经除过一个廖辉源了,再来一次也费事。
他本来是想故技重施弄死闵氏的,但两个儿子跟闵氏极为亲近,而且闵氏的父亲这些年官运亨通,已至三品,万一被对方发现他就完了。
所以思来想去柯伟志决定给闵氏泼一盆脏水。
闵政好面子,这事一旦闹出闵家的脸就丢大了,为了闵家的面子,他不但不会为闵氏撑腰,反而会第一时间跟闵氏划清界限,不认这个女儿。
届时有彩儿的指证,闵家又不管她,没人会相信闵氏,闵氏偷人这事就坐实了。
不过他也不会休妻,而是打算将闵氏带回去,关在庄子上,这样大家都会以为他念旧情不忍休妻,如此一来,他以后也不用再娶妻了。
而且还能获得闵政的愧疚。
若是这次春闱,他高中了,以后授官,闵政也少不得要帮他。
他盘算得很好,计划也非常顺利,可半路杀出了葛经义这么个程咬金,让他的算盘全落了空。
至于柯老夫人,她原本是商贾之女,嫁入柯家乃是高嫁。
她进门时,柯伟志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而柯老爷四十多岁,性情乖张,对她这个继室非打即骂,在床上也很粗暴,她身上新伤旧伤不断。
而柯伟志偶尔会替她求情,两人又只相差了五岁,渐渐的她便对柯伟志起了异样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处处针对闵氏,刻意刁难。
如今闵氏偷人的真相大白了,围观的百姓都很嘘唏。
只有闵氏哭得泣不成声,只怕那么一点点,她就要成千夫所指的荡、妇,一辈子都被钉在耻辱架上。
她跪下,冲葛经义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葛大人,您对妾身恩同再造,妾身这辈子都会记住您的恩情。”
葛经义叹了口气:“起来吧。”
闵政也气呼呼地说:“快起来。那孽障做出此等违背人伦的丑事,你怎么不早日告诉我?”
闵氏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幽幽地问:“告诉了父亲,父亲会同意女儿和离吗?”
闵政脸色铁青:“你还怨为父了?我是你老子,还能害你不成?”
“闵大人,我这案子还没结呢,咱们去看看仵作的验尸结果。”葛经义将闵政拉走。
这会儿正好仵作验完了尸,大家都期待地看向他。
仵作说:“根据尸骨的初步检测,死者是被人用钝器从背后砸碎了后脑勺致死的。从骨头碎裂的痕迹看,凶手应该比死者矮小,是从下往上锤击后脑勺。要想将一名成年男子的脑骨打碎,普通的闺阁女子没这么大的力气,凶手很可能是一位比死者矮一个头左右的男子。”
而柯伟志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此外,当初这口枯井散发臭味也是柯伟志命人将荒院锁了,不让任何人进出。
这些可都是铁证。
葛经义冷冷地看着柯伟志:“柯伟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柯伟志还是矢口否认:“大人,学生冤枉,学生什么都不知道,学生不清楚。”
可这话没人相信,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
眼看天快黑了,葛经义不跟他废话,将一众嫌犯通通带回了衙门严刑拷打审问。
挨了五道沾了盐水的鞭子后,柯伟志就忍不住了,哀嚎着招了供。
廖辉源确实是他杀的。
廖辉源无意中知道了柯伟志跟柯二姑娘的私情,愤怒之下直接跑到柯府跟柯伟志对质。
两人在书房中吵了起来。柯伟志保证以后不会跟妹妹来往,还承诺赔廖辉源一笔银子,但廖辉源都不答应。
他说要休妻,还要将这事宣扬出去,让世人都看看柯家是什么货色。
这种丑事一旦传出,柯伟志这辈子的前途也都毁了。
一怒之下,柯伟志抄起书桌上的砚台砸向了毫无防备的廖辉源,然后让心腹小厮换上他的外衣戴上帽子,骑着他的马出城。
制造了廖辉源在城外失足坠崖的假象。
至于小厮是柯伟志推下去的,一来他需要一具“廖辉源”的尸体,二来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案情很清晰了,次日朝堂上,葛经义将案情简单地陈述了一遍。
其实天衡帝早知道了,而且比葛经义知道得还详细。
没办法,谁让他身边有两个聒噪的小家伙呢?昨天一人一瓜可是将柯伟志跟闵政狠狠的骂了一通。
天衡帝赞许地说:“葛大人办案神速,诸位大人要多向葛大人学习啊。”
大臣们……
要是福星姑奶奶天天向他们漏题,他们也会。
葛经义拱手道:“皇上过誉了,这都是微臣的责任。”
天衡帝点头:“相关涉案人员按照律法从严处置。至于闵氏……”
“皇上,微臣会将小女接回家中,并让她去官府跟柯伟志办了和离。”闵政连忙站出来表态,也是跟柯家撇清关系。
唐诗看到他就烦。
【呸,现在知道和离了,早干嘛去了?】
【柯伟志死定了,柯老夫人跟柯二小姐也完蛋了。闵氏有两个儿子傍身,自个儿就能在柯家当家作主,岂不比回娘家强?】
【谁知道等闵政这少得可怜的愧疚心过去了,会不会又把她给嫁出去?】
毕竟闵氏生得不错,才二十多岁。
大雍民风开放,二婚并不稀奇。况且闵氏的第一段婚姻全京城人都知道她是受害者,没人会要求她给柯伟志那样一个人渣守节。
闵政被唐诗吐槽得很难堪,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想反对,可却对上了天衡帝冷冰冰的警告眼神。
闵政心肝一颤,知道福星姑奶奶惹不得,只能憋屈地表示:“皇上,微臣当初被柯伟志蒙蔽,愧对小女,想将她接入家中好生安置,以后绝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唐诗根本不信这种空口白牙的话:【说得这么好听,问过人家闵氏的意见吗?】
【自个儿当家作主不好?傻子才会回去又将下半辈子任人摆布呢。】
闵政脸涨得通红,感觉一辈子的脸都在这两天丢光了。
天衡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义愤填膺,小脸皱了起来的唐诗,开口道:“闵大人一片爱女之心,朕甚是感动。不过听闻闵氏还有两名幼子,此事还是问问她自己的想法吧。”
皇帝都开口了,闵政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讪讪地应下了:“还是皇上想得周到。”
天衡帝让人去宣闵氏进宫。
因为闵氏进宫还需要一些时间,而且这等小事下朝后再单独见他们父女即可,实没必要在朝堂上浪费时间。
所以朝会很快进入下一个议题。
天衡帝接见离京人员。
去年年终考核,有一部分地方官员不合格,或被罢免或被降职,也有一部分京官下放到地方,还有一部分候补官员终于能够补缺了。
天衡帝统一接见了他们,总共有十八人。
为示亲近,天衡帝点了几个眼熟的京官问话,又鼓励了几句。
这其实就是走流程。
唐诗听得有点想打瞌睡,没办法她还是没适应半夜四点就醒的生活。而且东来今天还特意提早了两刻钟喊她起床,说是要提前用些早点。
那么早能有什么食欲啊?
唐诗喝了半碗豆浆,勉强吃了一个包子就吃不下了。
她躲在旁边无聊得紧,就跟瓜瓜闲聊:【瓜瓜,你说今天早朝巳时能结束吗?】
瓜瓜不回答,这种答案它怎么知道?
宿主就是闲得无聊了故意找它插科打诨。
但它不回答,唐诗也不肯放过它:【瓜瓜,你怎么不理我?莫非你不爱我了?呜呜呜,别这样,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
瓜瓜受不了了:【宿主,吃瓜吗?】
它果然是懂唐诗的。
唐诗立马来了精神:【什么瓜?好玩吗?】
【我整理出来了,你自己看吧。】
瓜瓜把唐诗打发去自己玩了。
有瓜吃,唐诗果然消声了。
但这可苦了上朝的大臣们。
别啊,福星姑奶奶怎么能有瓜独自吃呢?
哎,他们听前面那十八个家伙吹牛也是很无聊的好不好?
大臣们心不在焉,一心二用。
过了好半晌,他们终于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天籁之音。
【这么多瓜,瓜瓜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哈哈哈,这十八人没想到都能组成一个瓜田啊,有意思!】
啥意思?
莫非这十八个人有问题?
哎呀,姑奶奶啊,你倒是说啊,吃瓜吃到一半停下来是怎么回事?
唐诗挨个翻,边翻边咋舌:【这强迫症也太古怪了吧!】
【别的事都还好,可每次坐上轿子都要把鞋袜脱下来重新理一遍再套上,而且不让小厮随从帮忙。】
【这就算了,不过他脱鞋子袜子,穿袜子鞋子后洗手了吗?直接拿吃的礼不礼貌啊?】
朝中好些个大臣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因为他们今天早上就从这些人手里接过吃的。姑奶奶说没哪一个喜欢在轿子里脱袜子啊。他们别吃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有点想吐怎么办?
唐诗还在絮絮叨叨。
【老师说得对,别人给的东西不能要。】
“咳咳……”虚弱的咳嗽声从一个年轻的,面色有些白的大臣口中传出。
他不自在地垂下了头,轻轻捂住胸口。
大臣们的视线马上如刀子般射向了他,绝大部分大臣都安心了,很好,他们没跟喻星晖同桌吃饭,更没接过他的吃食,那就安心了。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不是喻星晖,因为唐诗也留意到了他。
【哇塞,好白好俊的青年,像个病娇,这个颜太容易惹人心怜了。】
【喻星晖,真是人如其名,人好看,名字也好听。要是天天都有这等帅哥,早起也……还是不行。】
帅哥固然好看,但赖床更重要,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什么样的小哥哥看不到。
但现在只能是做梦了。
唐诗叹了口气,继续看八卦。
【好好一帅哥,身体怎么这么差,他这样站一会儿就喘粗气,能做官吗?】
龙椅上,天衡帝面色阴沉。
喻星晖身形一晃,脸色更白了,他以为自己身体的状况被皇帝发现了,手心里都紧张得冒出汗珠。
葛经义同情地瞅了这小年轻一眼,长太好看也不是件好事啊。
他正准备想办法打断唐诗继续夸喻星晖的长相,却见斜后方的步军司都都虞候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有事要启奏。”
前面还有个要外放的大臣在表忠心呢。
他这样突然站出来插话是很不礼貌,也不合规矩的行为。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就连唐诗也从八卦中抬头望了过去。
【呀,又是一个帅哥,还是个跟喻星晖完全不同风格的黑皮帅哥。】
【啧啧,一个柔弱,一个刚强。】
天衡帝眸色暗沉,薄唇紧抿:“邵驰,你有何事要启奏?”
邵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喻星晖,恭敬地说:“回陛下,微臣认为步军司的武器陈旧破败,不能御敌,微臣恳请更换武器。”
这事太突然了,而且谁不知道户部没钱。
昨天虽说抄了淮安侯府,可现在账目还没理清楚呢。即便有这笔钱,也要先紧着春耕和修筑堤坝等农事,以保证下半年的田赋。
这时候邵驰突然冒出来要求更换武器,太不妥了。
而且他只是从五品的都虞候,就算要换武器也轮不到他,该兵部和各军的指挥使出面上奏。
他这算是越俎代庖。
大家都很纳闷,邵驰虽然还比较年轻,可好歹也为官几年了,怎还这么鲁莽冲动。这事不管成不成,他肯定要受罚,而且还得罪了正在表忠心的官员。
唐诗也觉得这人突然冒出来很奇怪,但很快她就找到了答案。
【原来是心疼喻星晖啊。】
【强势黑皮帅哥攻,柔弱小白受,他们还约好今天下朝后要单独见面,这是要约会表白吗?磕到了,磕到了。】
【不过一个那么阳刚凶猛,一个这么身娇体软,喻星晖吃得消吗?】
什么攻什么受大家都没听懂,可磕到了大臣们是懂得的,昨天张公子和苏姑娘,福星姑奶奶也是一口一个“磕到了”。
可喻星晖跟邵驰都是男的啊。
大家看二人的目光都渐渐诡异起来。难怪这两人都二十几岁了,还没有成亲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喻星晖的身体又晃了晃,目光惊恐地往后瞥了一记,似是不敢置信。
邵驰死死抿着唇,看似淡定,但僵硬的身体和紧绷的面容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天衡帝哭笑不得,唐诗吃瓜竟吃出这玩意儿。
他蹙眉正想说话就听唐诗在心里尖叫起来。
【瓜瓜,这么大个瓜,你怎么不给我圈出来?】
【呜呜呜,搞错了,这对cp刚磕就碎了,正主另有其人。】
【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有巾帼代兄上班,三年都没人发现,牛批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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