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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然后就仰头看到他不坐在桌子另一边,反而一掀大氅,挤到她身边来了,大马金刀一坐,碰了下阙清月的手臂,茶杯里的茶洒出一点,滴在阙清月衣摆上。
阙清月立即放上茶杯,低头看自己衣摆:“你怼我干什么?衣摆都湿了。”
东方青枫看着一脸懵,望着她,小声道:“我没有怼你啊。”他就是正常坐下来,坐得是有点近了,可是,他不能坐近些吗?
“这是早上才换的衣服。”阙清月边说边踢了他腿一下,没事靠得那么近。
东方青枫伸手过去,将她沾湿的衣摆拿起来看了看,“只沾了一点,一会就干了。”他边说,边看她:“你看看你,真娇气。”
阙清月:……
“我娇气?东方青枫!”她手指点着他,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但又不服气,她道:“我若娇气,能从三千里外的罗煞城,一路走回到京城吗?”
“那还不是我带着你,你吃穿用住,哪样不是我操心,你看床,木枕,摇椅,秋千,你走不动我我还背着你,背你,你还嫌我硌人,病了给你采药,饿了找东西,你发疯打人,还任你打……”
“我发疯?”阙清月一开始还能笑着忍着,到最后说她发疯?
“我什么时候,发疯了?”
东方青枫见她开始拽住自己,他倒是不生气,反而气定神闲故意地伸手臂,给她看她拽他的手,夸张道:“你看,你看看。就是现在,阙氏老祖发疯打人了,不然你叫你族人都来评评理……”
阙清月这时候的道理,那就是没有道理,什么也不用讲,就是两个字,打他。
她手抬起来,隔空拧他一下,他学着她那娇态,也隔空一拧,气得阙清月要伸手拍他,他手握着她手腕躲,还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你还笑!”两人并排坐,你踢我一下,我挡你一下,你拉我,我扯你,挤在一起正闹着。
门口传来挺大一个声音:“咳!”
文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那嗓子像不舒服一样,连咳了好几声。
塌上坐着的两人,立即停下来,阙清月倒是不服气地扯回自己的披风,对文姨笑了下,低头理衣袖。
旁边的东方青枫见到这位年长的人正盯着他,一直看着她,倒是局促地犹豫了下,在文姨的目光中,他也低咳了声,站起身,坐到了桌子另一边。
文姨这才走进来。
“文清,见过九皇子殿下。”她对东方青枫行大礼。
东方青枫看对方是阙清月的长辈,他急忙起身,将人扶起道:“不必多礼,今日我过来,看望白衣,不是皇子身份,是……是朋友。”他边说边看向坐在那边的阙清月。
阙清月还在懒洋洋地扯着自己衣摆,不作声,也不看他。
东方青枫磨着牙,又看向文姨,尴尬地笑了笑。
文姨站稳后,目光像尺一样扫射着面前的人,她为阙清月的夫婿操心已久,男子她看了没有百人,也有八十了,不但没有看到满意的,反而把眼光给看高了。
如今见这九皇子,倒是让她眼前一亮,长得高啊,英俊啊,贵气啊,哪哪都满意,面相也好,这又高又挺直的鼻子,这眉眼,虽自傲了些,但也不错,但可惜啊,是个不能入赘的身份。
她心中惋惜一声,面色严肃,客气道:“既然是朋友,皇子又初来族里,坐在屋子里容易无聊,让白衣带你出去转转,白衣。”她看向旁边坐着的,事不关已装懒的人。
“什么啊?”阙清月不愿意地抬眼看向文姨。
“你看,外面这天儿多好?你带你这位朋友,出去走走。”文姨心想,在屋子两人这么眉来眼去的,这可不行,得出去,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身边,两人肯定得规规矩矩的。
阙清月:……
天儿好?她抬头望了眼门外,这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有多好?
“文姨,我刚从外面回来,已经转了一圈了。”让她歇会行不行?
“快去。”文姨转过身对着她。
阙清月低头无奈叹气,她从小就是阙金宝与文姨在族里带大的,一个相当于爹,一个相当于娘,她如今都长大成人了,人人都叫她祖宗,可还得听这两人的安排。
她望了眼门外探出的两个脑袋,元樱与刘司晨,这好好的暖和屋子不待,非要把她往屋外赶。
她将手往袖子里一揣,“行吧。”走到东方青枫旁边,瞥了他一眼:“走吧,皇子殿下,请出发,我带你出去发疯。”
文姨:……
发?发什么风?
很快文姨后悔了,她觉得这两人还不如待在屋子里,有她盯着,也不敢做什么,这出了屋子,她更不好管了。
族里其它地方倒不好让九皇子参观,但阙清月这个境湖园倒是可以逛逛。
湖不大,冰面已经冻好了,元樱天天在湖上滑着玩,摔得一跟头又一跟头,元樱憨,摔完闷头再爬起来,经常摔得屁股朝天,冰面都被她裤子蹭干净了。
阙清月就总爱在窗前看元樱摔跤的蠢样,然后一边笑一边喝茶,能闷乐半天。
但如今,终于轮到她了,那东方青枫一开始倒是规矩体会,陪着她绕着园子逛着,每到一处,阙清月会给他讲解:“这里,是花圃,有时候会种种菜。”
“看到那儿了吗?以前放着木马,可以在上面摇,像摇椅似的,后来我长大了,木马就拿走了……”
“以后我亲自给你做个木马,放府里,你爱怎么摇就怎么摇,永远不拿走。”东方青枫听她爱玩木马,立即道。
阙清月在他面前,像个小女孩,她尾音一抬:“嗯。”也不说不要,也不说要。
等到了镜湖,她道:“这湖本想做个莲花池,后来我不喜欢,种了莲花,就看不到水面了,我最喜欢坐在湖边树下看风景,是我小时候最爱做的事。”
“行,以后王府也挖个这样的湖,移一棵大树在湖边,给你乘凉看风景。”
因为有东方青枫在身边,阙清月便往湖边走了走,她自觉有他在,自己是安全的。
其实她胆子小,从来没有冬天在冰面上玩过,元樱扯她去,她都不动,她怕掉进湖里。
可东方青枫以为她想到冰面上玩,就拉了她一下,两人一下子滑到了冰面上。
阙清月“啊”的一声,手拽住了东方青枫的衣领,稳住了自己。
“回去,回去!”
“玩一会,我也好久没滑过冰了。”他们皇子小时候也看得严,但再严也总有能玩的地方。
“我不,我不滑。”
“没事,你慢点,你跟着我,一步一步,习惯就好了,抓着我……”
阙清月捏着衣袖,脚下慢慢移动。
“你步子大一点,大胆一点,你这样,一步三颤的,抖得跟个老太太似的……”
阙清月:……
“你说谁是老太太?”
“我是说,你抖得像……”
湖边的刘司晨觉得,殿下每次挨那祖宗的打,都不是白挨的,就是欠儿啊,嘴欠欠儿的,你说,在人家地盘上,你惹她干什么,被人家拽着领子打,颜面尽失,还没有人帮他!
刘司晨倒是想帮,元樱在旁边看着他。
殿下啊,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他这一百多斤,可不够元樱扔的啊。
九皇子被祖宗打,元樱和刘司晨习惯了,很淡定,以前每天他不惹祖宗打他几下,他都不舒服。
但站在一边的文姨没见过,她嘴都张开了,惊得目瞪口呆,本来那九皇子把人给带着湖面上,她就想阻止,这大白天,在湖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男女授……
这话还没出口,又憋了回去,因为两句话不合,小祖宗开始追着九皇子打,天啊,那可是皇子龙 孙……还拽着人家衣领,这这怎么说啊,关键是那九皇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伸手护着她怕她摔着了。
文姨看着这情景,站在那里一时间嘴张了又张,半天没说出话来,因为她,不知道说谁才好。
镜湖园那边偷溜过来的几个族里小姑娘,见到这打情骂俏的一幕,简直惊得跳起来,个个捂着嘴马巴,激动的要疯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瞧着那九皇子,被祖宗打,还笑得那么开心,祖宗没站稳,他挨着打还伸手去扶,不知又说了什么颤巍巍像是什么,祖宗气得扯他披风。
两人一个气一个笑,闹得几个族里小姑娘心扑通扑通地跳,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情骂俏啊?真好看啊。
他们打一天,她们能看一天,这哪里是打架啊,这是……啊。
原来九皇子与祖宗是真的!
直到看到祖宗在冰上没站稳,九皇子习惯性地伸手一抱。
“抱抱上了!啊啊啊!”有个小姑娘激动地喊了出来。
一下被文姨发现了,“你们几个,干什么呢?回去!”几个小姑娘吓一跳,转身跑了。
见族人走了,文姨心情那个复杂啊,这哪里是朋友,这明明是……
这明明是互相有了情愫啊,白衣有,那九皇子也有,两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肯定不行,他们祖宗,绝对不能离开宗族,除非那九皇子入赘,但皇家哪有入赘的皇子?
谁都年轻过,文姨也年轻过,知道心动是何物,知道年少时爱意汹涌,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就像这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会旁若无人地打闹,想触碰对方,哪怕有人在,哪怕知道,但喜欢,是掩藏不住的。
可她们的小祖宗,小白衣,转生一次不易,不能就这么被这个入室抢劫般的九皇子,冲进来拐走了。
文姨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狠下心肠,冲湖面那一对没玩腻的小情侣喊道:“九皇子,天色不早了,晚上有雪,还是早些回府吧,路不好走,莫要赶上雪。”心一狠,饭都不留,赶人意思非常明显。
最后,在阙金宝与文姨的双面看管下,将这位不请自来的九皇子,一路给送出阙氏大门,差点以为送不走了,毕竟九皇子硬是不走,他们也没办法,但好在,年轻皇子,还是要脸的。
送走了人,阙金宝回头:“小白衣!”
阙清月被元樱和东方青枫轮留折磨,她真累了,打人也很累,她捏着袖子懒洋洋道:“族长,文姨,我累了,先走了。”说着便拢着衣袖,带着元樱悠哉地回了镜湖园。
阙金宝:……
东方青枫被阙氏的人亟不可待送走,不但不觉得不开心,反而一路上嘴角含笑。
刘司晨见状不敢说,也不敢问。
他家殿下几乎被人家哄着撵出来了,竟然还这么开心。
真是迷上那祖宗了,心也迷,眼也迷,全身上下没一处不迷,没眼看啊。
晚上练过刀后,东方青枫躺在床上,头枕着手臂,回想着今日心上人的一颦一笑,急得时候,拧他的手背,想着他握着她的手阻止她,那手软绵得像雪一样。
想到她对他笑,对他怒,跟他闹的样子,甚至没站稳,如乳鸽一般投入他怀中……越想,心中越噼里啪啦放烟花。
半天后,才收敛了笑意。
阙氏好办,可父皇那边难办啊,他要如何,才能与父皇提这门婚事呢?
皇子不同于平民,哪怕平民娶妻也要父母同意才行,皇子更没有自主婚姻的权利,她又是阙氏的转世祖,今日阙氏的态度,可不想将她嫁给自己。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求父皇赐婚。
但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父皇绝不同意。
因在父皇眼中,这不是求成全,而是翅膀硬了,在挑战父威皇权。
大聂史上甚至还有皇帝当场赐死皇子心爱之人,让其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这等极端之事。
所以他绝不能在父皇面前,流露出丝毫要娶她的心思。
但这就更两难了,东方青枫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虽然还有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索性把她从阙氏给抢了,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开京城,像隐仙谷一样,寻一处隐居之所,他愿为她开山凿梯,与她永远在一起。

第57章 虚影 见到我不高兴吗?
夜里悄无声息, 一场大雪,覆盖天地,也掩盖了镇伏司玄院抬出城外的无数尸体。
第二日一早, 鹿三七就从京城的绸缎铺, 赶去了九王爷府,顺便还在府里蹭了一顿早饭,这才跟着九王爷与刘司晨一起,去了鼎鼎大名的镇伏司。
鹿三七一身雪青色漳缎衣袍,一派翩翩公子模样,站在玄司大门处,抬头望着四司上空,手里摇着扇子不语。
“鹿三七,你倒是说话呀, 都看半天了。”刘司晨一身黑色镇伏司的官服,抱臂站在旁边,看着鹿三七开始装杯。
东方青枫飞龙官服, 腰束黑色绣龙带, 面容冷凝, 气质冰寒,手握刀,他同样看向鹿三七。
“如何, 你可看出什么来?”他问。
另跟随在东方青枫身边处理四司事务的指挥苏佥事,也好奇地看向这位九王爷请来的人。
鹿三七虽然平日看着不靠谱,但回京的路上,众人已知晓他的本事, 虽然他总说自己的暗器本事大过道门的本事, 但是, 这个人道门天赋还是恐怖的,他天天练暗器,打磨暗器,符就随便画一画,就能与三煞相抗衡,还能超度三煞,天赋可见一斑,怪不得黄老门的门主死前非要将门主之位传给年纪轻轻的他,有点东西,他绝对有担得起一门门主的能力。
“东方兄,你可曾听过,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鹿三七摇着扇子道。
刘司晨在旁边望天直翻白眼,装什么?读个诗还硬凑。
但鹿三七这两句已经很贴切地形容了现在的四司,黑雾压顶,滚滚而来,犹如黑云翻卷,想要摧倒城墙。山雨欲来,满楼风声飒飒,便是说,有什么东西,已经在头上酝酿,很快成形,就要爆发了。
“你的意思,此地会产生煞物?”东方青枫问他道。
“不不不。”鹿三七道:“不是此地会产生煞物,而是此地会产生无数的煞物,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冤魂,纠缠在一起,凝而不散,东方兄,你想超度,恐怕我一人之力做不了啊,就算请来城外的菩提寺,三清观,这些和尚道士,在这里打坐九九八十一天,累死在这里,也超度不完这么多魂魄。”超度不了,超度不了一点啊!
“这么严重?”刘司晨看向鹿三七,“我跟你说啊,你别又想抬高你那符价,二十两银子,够贵了。”
“非也非也。”鹿三七正色:“我鹿三七是死要钱的人吗?我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每张符收个半价吧。”他欠欠儿地说道:“不过,怎会有如此多的冤魂,个个凝而不散,徘徊不去……”
“到底有多少啊?”刘司晨道。
鹿三七道:“你查查这些年在镇伏司死了多少人,不就知道了吗?不过冤魂还是小事,你们可听说过百鬼夜行?”
“到时候,这里很可能是百煞,千煞,万煞,数万煞成群,那才是真恐怖,京城到时,恐怕就要沦落为千万煞物横行之地,京城,危矣,但好在,时间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明年,也许十年,或许百年,它们成形也需要契机,到了时机,它们会瞬间变成百煞,千煞,万煞,不到时机,也就是个魂儿。
“不可能啊。”苏佥事道:“玄院有几个异士,每个月必选日子开坛做法,去邪避煞,这些年,镇伏司也未出过什么事。”
鹿三七道:“是啊,这些江湖奇门异士,多少还是会些东西,他们的确有本事将镇伏司里的煞气祛除的干干净净,却没有本事超度这些魂魄,我一会给你们抹点牛眼泪,你们就会看到,这四司的上空,一片黑茫茫,他们这是只管杀,不管埋,所以说,我们名门正派,就不屑这些江湖术士,都是一群拉屎不擦屁股的家伙,造成如此局面,以后要怎么收场,不知道又会多少人死去,谁又能为他们擦这个脏屁股呢。”
“可有别的办法?”东方青枫问他道。
鹿三七摇了摇头,“保重啊,若不是小白衣在此地,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有多远跑多远。”
“不过,要说办法也有,也不是全无希望。”鹿三七道。
“哦?还有什么办法?”
“任何事,总有一丝生机,一共有三个办法。”
“竟然还有三个呢?”刚才还说没办法,刘司晨怼他。
“一是,天地之威,哪天降下个百千道雷,噼里啪啦把这四司给炸了,自然这些冤魂也就被雷劫荡没了。”
“不过,这等雷劫千年难遇,有得等了。”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什么百千道雷劫,我看这雷劫下来,镇伏司没炸,我们没了!第二个办法呢?”刘司晨问。
“第二个办法嘛,也是最可行的,就是赶紧将大聂的人煞招回来,再将那些正道人士聚到京城中,布下阵法,或超度或灭杀,不等它成形,将这些煞气灭除,但这是个长久的事,长则三年,多则十年,才有可能避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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