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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但还好,至少她家祖宗看完,最多一乐,一封也没回,这种信,回才怪了,她家祖宗向来不做这种又尴尬又幼稚的事。
正想着,就见祖宗取了纸,拿起了笔,犹豫了下,在那纸上写下了第一句。
你本是那人间最肆意的狂风……
元樱又开始呕。
见祖宗看过来,她捂嘴道:“没事,我我吃撑了,祖宗你写吧,我出去。”说完就跑了。
阙清月望着她那撒欢跑走的背影,又写了几个字,询问他身体近况,才放下笔,想了想,直接进入到灵台中。
海上明月依然如故,月盘见到她,开始蹦跶,阙清月不理它,先看了眼它今日吐出的东西是什么,是一根凤凰羽,羽虽美,但要不起。
她一挥衣袖,将它退了回去。
“我需要一种可以平心静气的东西,你可有?”阙清月第一次向月盘讨东西。
她对这月盘,冥冥之中有种熟悉感,她是可以支配的,只不过,她还未达到等级?
果然,那月盘跳了两下,吐出一东西来。
是一罐茶,打开盖子,里面装着几百片雪白如玉,薄若纸的茶叶,一摇清脆响,每一片只有瓜子大小,这是静心茶,常饮,百年会有一丝悟道之效。
悟道倒不必了,它自带的平心静气的功效才是重要的。
她看向需要功德数,还好,两千功德值,阙清月直接将其换了下来。
元樱再进来时,阙清月将茶叶与装好的信交给她:“东西送到九王爷府里,你可以在那边玩一会。”
“好咧。”元樱转身跑没影了。
“真是个野丫头。”阙清月摇了摇头,看向桌上那张满满的想你,她又轻笑了下,望着字,眼中尽是柔和的光色。
镇抚司是东方青枫平时处理事务的地方,他看了天地玄黄四司送来的册、典、档案,包括天院人煞数量,身上融合的煞物等级,如今人在何处,都有详细记载。
自从做了这指挥使,这几日他故意在四司转了几圈,心中抱着杀鸡敬猴的打算,一直寻找机会,结果,竟然无一刺头出头。
他不知的是,这镇伏司确实刺头满地,不但天院那些人煞不好管理,地院那些情报人员也心眼如蜂窝,话不说满藏一半留一半是常事,糊弄这个才上任不久的指挥史也有可能,更不提玄院那群欺软怕硬,整日神神叨叨的江湖术士,还有黄院那些不好管理的狱卒犯人,哪一司都不好惹,放在哪里都出刺头。
除了皇上与他,今日换任何一位做上这指挥使位置的官员,都得被这四司的人来个下马威。
但偏偏派来的人,是东方青枫,大聂最强人煞,有蛟煞在身,千人斩阎罗的名号,那是响当当,传入京城已久,是个杀神啊,当年一刀斩千人的雄姿,震惊战场多少人,而且人家还是皇子,在他眼前耍一耍,他一刀杀了你都不犯法。
谁敢惹?
天院一百多人煞,敢动吗?不敢动。
十大镇守使之首,其它九大镇守使都怕,他们凭什么?凭长得难看?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地院更不提了,天院那么强,都不敢刺毛,他们有什么?要是真被九王爷发现,在皇上面前提一嘴,这么多人是不想在人间干了?老实地将情报全部送上去。
玄院这些术士是傲了些,但人家九皇子来时,对他们客客气气,给足面子,大家也不是傻子,与九皇子对着干没好处,只要不影响供养银子,和气生财。
最后地院,没什么可说的,天克。
四司的情况,包括情报东方青枫阅毕方知,怪不得父皇着急人煞之事,大聂现在出现太多煞物,上报到镇伏司,已经是地方筛选过的,比较棘手的煞物,但人煞太少,一百多名人煞派出去,现在只回来十几人。
可他面前却摆了一百八十多起煞物出现的事件。
东方青枫坐在椅子上,神色变幻,忍不住长叹一记,边境有六国虎视眈眈,现在大聂又出现众多煞物,内忧外患,他倚在屋内的椅子上,看着调查卷宗。
文婴帝交给他的,是个烂摊子。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人煞数量,去解决这些煞物,这就像个死循环,为了救人而杀人,再以人煞去救人,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无解。
直到属下提醒,已经过午了,才起身离开镇抚司。
路过玄院的时候,不少具尸体被抬出去,东方青枫看着心中一凛,双目微眯起来。
镇抚司佥事为这位年轻的指挥使解释道:“今日是玄院制煞的日子,那些江湖术士认为选择吉日,可以提高人煞的数量,所以每个月会算日子,也不知道今日能成几人。”
东方青枫到现在也无法接受这种人为制煞的存在,哪怕这些人是犯人,是自愿的,但这种事,绝不是什么好事。
可大聂目前也确实无计可施,举国之力,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抗邪煞,唯有以煞制煞。
他回头,目光看向玄院上方,只觉杀气极重,重得仿佛战场乌云压顶的闷感。
仿佛不祥一般。
想到白衣说过,让鹿三七过来看看。
他当即掉转马头,直接回府,刘司晨将山庄的人调到府里,王府人手充足,牌匾已经挂上了。
见殿下回来,他赶过去牵马,边走边道:“今日东西送过去,那阙氏小祖宗终于回殿下信了,还送了殿下一罐茶。”
刘司晨高兴,殿下送了那么多东西,总算见到回头礼了。
说着将怀里的信递给东方青枫,东方青枫飞快地打开,看到第一句,唇角立即上翘。
看完便将信收起来,又把马又从刘司里手里夺回来:“不回府了,我们走。”
“啊?去哪?午饭还没吃呢,殿下。”刘司晨都让府里厨房做好了,上好的鳖汤,绝对补阳气。
“陪我去一趟阙氏族地,我找鹿三七有点事。”
刘司晨看着殿下那迫不及待的身影,找鹿三七?就他?
东方青枫披件黑色的裘皮大氅,乃是珍贵的黑羊皮制成,无纹饰,低调奢华,内里金红官服也未脱,就快马一路寻到了阙氏族地。
到了地方,他勒住马,刘司晨跟在身后。
阙族族长阙金宝听闻消息,诧异地迎出来,便见昨日还高高站在泰安殿楼上楼,风光无比的九殿下。
今日竟然寻到他们族地门口,九皇子身上还穿着镇伏司的官服,身披黑色的裘皮大氅,英气勃发地坐在马上。
这是怎么回事?也没听说他们族人有犯事的?
他急忙上前:“阙金宝,见过九王爷。”
“请起。”东方青枫翻身下马,单身扶起他。
然后目光漫不经心地在族门里扫了一圈。

阙金宝将这位归京不久, 不请自来的九皇子,请进了门楼。
东方青枫第一次来乐清镇第一大族,太悟阙门阙氏族地。
之前在马上时, 他远远一看, 山下成片的青灰瓦屋,建的位置虽不整齐,却暗合天地自然之道,错落有致,颇为壮观。
据说当时选址,作为玄门大族,阙氏大能一眼相中此地,虽有缺陷,后来举全族之力, 一一补足,按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风水布局,才有了这背靠乐清山, 面临月牙河的小镇, 建立阙氏族地的雏形。
如今太悟阙门祖上人才倍出, 择就的这方风水,以时间验证,的确是一块旺气所在的宝地, 毕竟几百年风雨过去,太悟阙门依然是玄门的名望大族,兴旺且福泽绵长。
除去占地面积大的祖屋外,这一片山下, 竟然容纳了百余座大院落, 千余处房屋。
“九皇子, 请。”阙金宝亲自引路。
东方青枫与阙氏族长进入门楼。
祖屋高墙深院,封闭式院落,不走奢华风格,反而一片青灰瓦色,低调得很,山墙压顶,重门深巷,迂回曲折比较古朴。
如果非要形容,处处有百年前古老情怀在其中,在时间长河中,这里如同烟雨中,温婉美人的感觉,很像白衣。
现在东方青枫,看谁都像白衣,无一是她,无一不是她。
路上见有族人,三三两两在瓦下摘豆子,还有人干活时抬首望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砖隙瓦砾间,门廊铜环下,每一格窗,每一缕光,每一处门帘虚掩处,皆有旧日时光的痕迹。
他一想到,阙清月小时候,是在这样旧宅族院中长大,也曾这般倚门回首,把手青梅嗅的模样。
再想想阙清月现在的样子,心里思念之情泛滥,念她容颜一世朦胧,慕她惊鸿一瞥匆匆。
他面色如常地随着阙金宝进入祖屋,后面是大堂楼,小堂楼,还有后厅屋,前面是茶厅,正厅。
阙金宝将东方青枫请去待客的茶厅。
族长带着人一离开,祖宅里摘豆子的几个小姑娘,还有两个半大小子,凑在一起,“他是谁啊,族长亲自迎接,很有牌面哦。”
“身上穿的是官服?是什么官?”
“会不会是宫里的?”
“他好高啊,长得好俊。”
几人好奇地议论,叽叽喳喳。
“哎哎,我刚去打听了,好像是,当朝九皇子。”有人一溜小跑,跑过来传递消息。
“就是那个一路从罗煞城,几千里护送祖宗回来的九皇子啊?”
“对,这次听说是来找人。”
“肯定是找祖宗的,想祖宗啦。”
“别瞎说。”
“怎么瞎说了?他和祖宗一个俊男,一个美人,两个人又日夕相处……”
“不可能,祖宗回来身边五个人呢,元樱和三七也在,又不是孤男寡女。”
“那你看他,这不是找上门来了?祖宗这才回来几天,就寻过来,怕是想得不得了了吧……”
“前几日祖宗从宫里带回来的那些吃的,也还没堵住你的嘴,背后瞎编排啥?”
“那……宫里的东西,确实好吃。”
“蜜制虾子,芝麻酥麻花,贵妃红酥糕,金乳酥饼,缠花云梦肉,元樱每一样分了我一个!”
“也给了我。”
“不知道祖宗什么时候还能进宫……”阙族长就从来不会给她们带吃的。
“嘻嘻,我不是瞎猜,你们说,若是那九皇子,真和咱们祖宗……”说话的人两个食指轻轻一点,“若在一起,那我们岂不是天天能吃到宫里的东西啦?”
“呀,你个呆子,跟元樱一样是个吃货!”
“我跟你打赌,他们俩根本不可能!”族长就不可能答应,虽然嘴上信誓旦旦,但几人手上动作飞快,将豆子摘完,然后扑拉干净身上的豆渣,一个个猫着腰去了前厅,偷偷观望。
阙金宝与东方青枫在茶厅坐下,让族人上了茶。
不同于王府的精致,阙氏族内处处古朴,就连这待客的桌子,估计也有些年头了,上面包浆看起来十分润泽,墙角桌上有个不起眼的陶瓶,里面随意插着一根枯枝,上面还有一朵干了的花。
透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倒是有几分意境。
只是看这屋内摆置,真不像能拿出三千金闲钱的家族。
这种低调的有钱感,也是一绝。
东方青枫看了一圈后,这才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刘司晨也在一旁,寻了张椅子上坐下来。
阙金宝见这九王爷,一路上不紧不慢,甚至四处打量,不像有急事或公事的样子,他放下心,开口询问道:“今日九王爷贵体亲临,不知有何要事?”
“哦。”东方青枫笑了下,放下茶杯:“阙族长,鹿三七,不知他可在府里?”
“鹿三七?”阙金宝倒是知道此人,是跟在白衣身边的人,白衣最近手头宽裕,兑了处绸缎铺子,让他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去了,顺便完成他那黄老门发扬光大的任务。
“这,据我所知,鹿门主,他最近不在族内,可能去了京城的铺子。”
“哦,这样啊。”东方青枫手放在膝上,点了点,他道:“既然鹿三七不在,那不知白衣她住在哪个院落?她现在在族里吧?我去看看她。”说着,也不等阙金宝回应,就一展大氅,站起身来。
阙金宝:……
这九皇子,过于自来熟了吧,初次登门就?
“这个,白衣,她倒是……在族里。”刚想说,就是不方便见客。
东方青枫立即道:“好,正好,我去看看她,不知她在族里过得如何?”
“你们不曾苛待她吧?”东方青枫看着他,眉毛一挑,理直气壮地道:“我三千里一路跋山涉水将她送到京城,中间还差点全军覆没,拼着性命送到的人,你们若不善待她,我可不答应!”
这一顶帽子戴下来,阙金宝都愣了,这,这九皇子在口吐什么狂言?他还不答应?
“九皇子,你你这话说的,白衣是我们阙氏的祖宗,在族内人人敬重她,何出此言啊?”
“是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得亲自去看。”说着不容拒绝地带着刘司晨走了出去。
阙族长见此,没办法,今日是拦不住了,就招手让族人带他们过去,毕竟人家确实护送祖宗三千里,今日前来探望,有理有据,他倒不好拒绝。
但总觉得不对,阙金宝在茶厅里来回走动,这九皇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亲自上门来。
一开始的架势,他还以为族人犯事了,尤其那身镇伏司的官服,真有点吓人,但后来他回过味了。
什么喝茶,路过,找三七,这都是借口,他亲自登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见白衣。
这九皇子,竟然像那入室抢劫般的这么横冲直撞地闯进来,要见白衣还说的理直气壮,倒打一耙,谁教的这是?跟土匪似的,他皇族的身份呢?礼数呢?
阙金宝想到什么,立即冲外面喊:“二宝,二宝,去把文姨找来,让她去镜湖院看着!”
可恶啊,这煞星有目的而来,绝不能让九皇子把白衣抢了去。
日子过得快,再过半月就到岁首。
元樱非拉着阙清月去族里看族人们拣红豆,磨糯米粉,因为岁首那天要吃年糕、饺子、鸡蛋、椒柏酒、汤饼,元樱一听,口水都流下来了,这一天把她忙的,自己到处乱窜,还要把祖宗带上一起。
“我说元樱啊,咱休息一下好不好?”元樱嫌她走的慢,一路拽着她披风,阙清月双手握着披风不让拽,商量道。
“松松手,披风皱了。”她和元樱角力,两人看似在拉着玩,其实就是元樱一松一紧,在拉着她家祖宗玩,阙清月好不容易将自己披风拽了回来。
“行了,都到镜湖院了,陪着你逛也逛了,酒窖明日再去吧。”她说着,低头弹了下自己的披风,这孩子大了,真是人嫌狗厌。
前面嘻笑的元樱突然停下来,不笑了。
“他怎么来了……”元樱嘀咕道。
“谁啊?”阙清月抬头瞥了一眼,就看到镜湖对面站着一人,一身黑裘大氅,是东方青枫,还有刘司晨。
阙清月将手里的披风放下,手揣进袖子里,展颜一笑。
元樱就见那东方青枫远远走过来,他身后是阳光,加上身着赤金官服,帽子上又是银又是玉珠,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阳光里,周身冒着光,他步子急迫,虽玉树临风,但这风刮得有点猛,像旋风,几大步就过来了。
“白衣。”他露出了笑脸。
元樱:……
她真怕他会说出后面那两字,想你。
原来肉麻是要命的。
昨日刚给祖宗写了一篇想你,今日人就追过来了,以前那个不多看她祖宗一眼,正八经的东方将军,去哪儿了?
虽是如此,元樱身体还是默默地让开位置。
她看着祖宗低头一笑,没有叫他九王爷,还用原来的称呼叫他:“东方将军。”
这一声,不但唤起东方青枫的回忆,就边元樱与刘司晨,也蛮怀念的,那时候,几人初识,客气得很,天天阙姑娘,东方将军地叫,谁又能想到现在呢?
就见二人一个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脸蛋,一个被看得羞涩,低下头,刘司晨与元樱集体转身,看花看天看镜湖。
直到祖宗朝屋子走去,东方青枫跟在后面。
元樱与刘司晨很默契,都没进去,只站在门口,没打扰这对难得见面的小情侣。
元樱爱动,她无聊地一脚踢了下门口的树,“你家主子这么闲?今日怎么来了?”
刘司晨手抱胸道:“我怎么知道,大中午的,连饭都没吃,快马加鞭三十三里路啊,我还想问呢。”
“估计是闲的。”元樱道。
进屋后,阙清月伸手,请他到塌上坐,塌上有张小桌子,她坐在右边,伸手给他倒了杯茶:“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才接手镇伏司的差事,应该很忙啊。”
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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