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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皇上用的。
她将药瓶又放回元樱手中,看向东方青枫二人,颌首,“多谢了。”
元樱打开瓶子,果然,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膏体也不是平时药房买的那种浑浊刺鼻的黄色药膏,而是清澈的碧色膏体,隐有异香,透明细腻。
待元樱净手将药膏抹在祖宗伤口上的时候,阙清月“嘶”了一声。
躲开了她的手。
“你手上什么东西划到我了?”阙清月抬头问她。
“啊?好像是……哦,茧子?”她练拳的,手上全是茧。
“那我小心点。”说着又要将手伸过来。
见她还要再来抹,阙清月直接反手挡住脸,躲开她:“好了好了,可以了。”
“再涂一点。”
“行了!”
“祖宗,我手上还有呢。”
“你不要过来!”
两人一个要涂,一个左右躲开地挡她。
阙清月甚至用宽衣袖挡脸,实在挡不过元樱的大力气,她伸手一把抓住元樱的手腕,不让她将手指再碰自己额头上。
主仆两人在闹。
刘司晨坐在火堆旁边,一直看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一颦一笑,哪怕生气的时候……
真的美,他看得目不转睛。
直到他的余光移向旁边。
殿下竟然也坐在火堆边,面色平静地看着对面。
夜晚,火光照映下,殿下那张帅得掉渣的俊脸,此时此刻难得放松闲适云淡风轻。
大概察觉到视线,他突然转头看向刘司晨。
淡淡问他:“看什么呢?”
刘司晨:“哦,呵呵,殿下今日大方了许多。”
碧髓膏虽然对殿下来说不算什么,可毕竟是御赐,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用的。
东方青枫面无表情地轻哼了一声:“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少管闲事。”
“是,属下知道了。”
好不容易擦过药膏后,就着茶水,几人围在火堆旁吃了些点心果腹。
阙清月也在元樱的喂投下,吃了一块玫瑰米糕,确实满口留香。
她恢复了些体力,加上身上的衣服折腾半宿,有些皱,于是返回车上换了身蓝衣配白色无袖外搭的宽袖服。
一身清蓝色显得她整个人如玉般通透。
刘司晨正与东方青枫说仙女庙的事。
“没想到,仙女庙那里也沦陷了。”刘司晨道:“看范围,很可能是三煞级别的怨煞,幸好将军果断,一刀将其斩灭,否则,日后要成长起来,恐怕又将是一个黄泉级……”
到时,云城危矣……
现在他想起来,还觉得那怨煞的可怕,只凭着一句诗,就能把人魂魄吊起来,这种怨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记得那煞物的诗,她念的什么……化成灰?”
阙清月抚开衣摆坐下来,自若整理好衣物,拿起茶杯低头喝了口茶,听他问起,便纠正道。
“不是化成灰,是怨血千年化碧玉,难消恨,雨夜萧瑟冷秋风,吊尔魂……”
随即她又轻声道:“怨血千年化碧玉?”
“难道其中的碧玉?指得是她的骸骨?或是仙女庙供奉之物?千年怨血化玉?她会不会就是仙女庙当年传说的那位,未登仙便身陨的人?”
“若真如此,没成仙,倒成了怨煞,是何等悲凄的人物啊。”
旁边元樱听到吊尔魂,立即搓了搓肩膀,“一听这诗,我魂又要飞了,赶马车时,我都恨不得我是马呢,感觉比马还累。”是心累。
阙清月嫌弃地撇她一眼,“你还真想做牛做马啊,这傻妞……”
“现在云城,不是我管辖之地,它归七海盟。”东方青枫麒麟甲不在,一身黑色单袍更显他腰窄腿长。
他想了想道:“司晨,你明日就将消息传回天察卫,七海盟会接手此事。”说着,他看了眼念完诗,边喝茶边和侍女拌嘴的阙氏娇气的祖宗。
倒也没避讳,道:“把刚才怨煞念的东西,也一起带过去,仙女庙这边事已了,那边的东西他们会看着办。”
“是,属下领命。”
元樱小声问阙清月:“祖宗,我们今晚是不是差点就死了?”
阙清月茶杯拿在唇边:“嗯。”
“原来那就是怨煞?不过既然我们现在没事,商队的人应该也逃走了吧?”
阙清月看着自己的功德海又涨了一些,随口道:“大概是吧。”
“那祖宗你说,邪崇消失,斩杀邪崇的人是不是就是……”元樱看向一边的东方青枫和他的那把刀。
“啧,这还用问我?你不是习武的吗?长没长脑子?”
阙清月低头喝着热茶,任元樱在她耳边聒噪。
就在几人围坐火堆,放松闲聊时,靠近庙门的刘司晨耳朵一动。
“有人来了?”
“咦,赵哥,前面竟然有个庙,咱们进去躲躲雨吧,这该死的雨,老子小命差点交待在那儿……”

庙本就不大,除去三尊石像,宽敞些的东边,已被刘司晨四人占据。
只有破败的石像处,似乎还可以挤一挤。
这三人,一人身材魁梧,腰间插着一柄短刀。
一人瘦削,看着有些肾虚的样子,手拿紫皮葫芦。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头戴斗笠,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他腰间拴了一个破旧的拨浪鼓,左臂衣袖空荡,竟少了一只手臂,看着颇为落魄。
因双方都不认识,进来后,庙里四人谁也没说话。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可与庙里的人不同。
来人却是另一番感受。
原本一夜惊魂逃命,风里来雨里去,这一晚晦气至极。
如今,饥肠辘辘只能在一间破庙里落脚。
可以说,憋屈。
但是,他们三人一踏进来。
看到了什么?
虽然这里坐了四个人。
可那一抹白与清蓝色,只一眼,就牢牢抓住所有人的心神,视线再移不开分毫。
就仿佛压抑的阴雨天,突然云散雨停,露出一片鲜色晴空,蓝得像天,白得似云。
阴霾即去,清爽无边。
身心舒畅地只想深吸一口气。
怎会如此之美!
刘司晨几人在观察他们,他们则眼愣愣地看着庙中人。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气氛有点僵持。
东方青枫面无表情,身倚墙侧,刘司晨脚边放着剑。
元樱盯着他们,直接手里握紧了一根臂粗木柴。
只有阙清月坐在那儿,手握茶杯,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
喝罢,才透过额角处柔软的发丝,随意看了他们一眼。
见到戴着斗笠的刀疤男时。
她拿茶怀的手微顿了下。
此人,倒还不错。
普通人里面,功德量超过三千的少之又少,前两个人,不过区区五百功德,普通人罢了。
反而这个看起来最凶,脸上有疤,又少了条手臂的男子,竟然有两千九百的功德量。
这在普通人里,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看起来,以他的落魄样子,并不像前世累积所得,而是后天积蓄。
这很难得,一个普通人,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能积累这么多功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哪怕他现在又不体面又残。
阙清月反而高看他一眼。
不过只是多看一眼罢了,她收回视线。
这三个人,看来并不是什么马贼土匪之流,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这三人却看直了眼。
尤其刚才她懒洋洋看过来。
生得魁梧那汉子,对上她的视线,本来脚要往石像那边走,因为没看地面差点拌了一跤,幸亏他下盘稳,没出大丑。
也因此,正好看到那一抹清蓝色的正脸。
侧看时精致朦胧,正面看惊艳破碎,额头虽有伤,可在火光下,凭添三分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世间,怎会有如此漂亮的人啊?
尤其她低头,若无其事喝茶的时候,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更迷人。
“咳咳!”刘司晨立即咳了一声。
他率先开口。
“三位兄台,你们打哪儿来?”
被三个男人直勾勾看着,他一个男的都受不了。
看起来肾虚,拿着葫芦的男子,回过神道,“哦,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从仙女庙过来的,不知几位,你们是哪里人?”
为何大半夜带着女子,躲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庙中?
这半夜三更,火光照着,女子美得好似不真实,虽然看着并无邪气,反而一身清气,让人神清气爽,还有丝凛然正气,但说实话,他怕啊,肾虚,正补着虎骨酒呢,心里还真有点忐忑,怕又遇到了什么妖孽之物。
这才出狼窝,岂能再进蛇窟?
“仙女庙?”这么巧?刘司晨暗道。
“咦?我看你们四位,怎么有些眼熟啊?”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回过神,越见几人越眼熟。
刘司晨看向身后并未阻止他的殿下。
又瞧了眼对面阙家的千金祖宗,她正喝茶,也没有说话。
于是想了想,才对几人道:“实不相瞒,我们几人,也是仙女庙过来的,想必大家都是鱼龙商队的人吧?”
“啊!我说你们看着眼熟,你们换了身衣服!我没认出来,原来大家都是鱼龙商队的!”
“原来是认识的人啊。”
一时间,庙里紧张的气氛缓和许多。
“仙女庙出事后,我们一路跑,就跑到这里来了,周围荒无人烟,进来避下雨。”
刘司晨道:“客气,我们只是早来一步,庙里原本有些柴火,是以前路过歇脚的人备下的,在石像那边。”
将人请过来烤火,是不可能请过来的。
几人连忙拱手致谢。
元樱拿棍子的手这才松开了。
她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这时候,她也不得不说一句,自家这祖宗,真是太招人了。
有时候她一个人,确实感觉力不从心。
毕竟猛虎,也怕群狼啊。
“哎兄弟,仙女庙出了怨煞,你们商队后来怎么样了?”
刘司晨出声问道,毕竟他还有几个武师朋友在里面,并不希望他们出事。
魁梧大汉道:“我们这次命大,遇到了高手,只见其一刀龙鸣斩魂煞,当时天上就像闪电一样,亮起了一道光……我们这些人才逃脱一命,商队应该没事,只是当时大家逃的逃,跑的跑,冲散了,我们三人才迷路至此。
看样子与各位,也是有缘,呵呵。”
旁边肾虚瘦子应声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刘司晨看向殿下,东方青枫半阖目倚着墙,似乎在休息。
“那就好,今夜总算有惊无险,大难不死,各位日后必定否极泰来。”刘司晨朝几位拱手。
“刘兄弟这话说的不错,我们几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于是双方又是一番客套。
“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路。”东方青枫压低声音道。
他们几人都不是本地的,对这里的路况不熟悉,就算有地图,地图上标示的都是核心区域,像这种荒凉之地,周围连个村子都没有,如果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迷路。
毕竟一不小心误入林中,沼泽,湿地,那就麻烦了。
刘司晨听罢点点头,向几人开口询问,“三位兄弟,你们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古庙,在地图什么位置?若到醉龙摊应该怎么走?”
“醉龙摊?”肾虚的瘦子开口道:“我们也去那边,不过去那里得经过四方镇,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就得问仰青兄了,仰青兄对这边比较熟。”
说着,他看向那位自从坐下后,就一直没有开口的刀疤男,“张兄,醒醒,别睡了,问你话呢,这是哪儿?”
“哦,这是以前的苦道庙,全是苦修和尚,现在庙都荒了,你们若信得过我,明天给你们带路就是了,绕过庙后那座山,就能到四方镇。”刀疤男仍戴着斗笠,低着头哑声道。
“那各位,明日我们一起吧,路上还能互相照应一番。”魁梧大汉邀请道。
刘司晨呵呵一笑,“好说好说。”
他回头道:“殿下,明日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
东方青枫睁开眼睛,扫了眼一侧火堆旁阙家的那位娇气的祖宗,看她怎么说。
只是阙清月不知何时,衣摆整齐地坐在那儿,手撑着一边额头,睡着了。
刘司晨见殿下倚着墙,嗯了一声。
他转身:“行,那就麻烦三位了。”
“客气。”
三人在火旁烤着身上的湿衣时,悄悄望向那边,压低声音聊道。
“这几人,看着不凡,莫不是世家子弟吧?其中还有人带了把……刀?”
“不会就是他吧?一刀怒斩怨煞魂的那位……”
“不知道,但我看那女子腰上的天师牌,她是阙门的人。”
“阙门天师吗?怎会在这里?”
“嘿,长得可真漂亮。”
“嘘,别乱说,这次死里逃生,真够凶险的……”
刀疤男子此时终于从斗笠下露出眼睛,他看向对面四人,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清蓝色腰间挂着的一只天师木牌,上面的确,是个阙字。
昨日一夜凉雨,早上,虽雨停,但仍湿雾弥漫。
庙里火堆早已没有火,只有丝丝缕缕的烟,飘摇直上,留有余烬。
折腾大半宿,几人后半夜都困得睡死过去。
或躺或坐,或倚或趴,东倒西歪直到天色大亮。
庙外的马儿,正在树下进食一丛新鲜带着水珠的嫩草。
嘴里一嚼一动。
有人翻了个身,踢到了东西,传出声响,所有人才陆续醒过来。
阙清月后半夜睡得不舒服,醒来伸手习惯摸额角。
元樱见了,立即提醒:“哎,别碰!”
“咦?祖宗,你的伤好了!”昨天看起来还触目惊心的伤处,今天青紫已散去,只余一点红印,若是头发遮挡下,就看不到了。
“这个药,还真好用啊!”她拿着那个碧玉瓶子,东方青枫也没往回要,只让她们拿着了。
阙清月看了一圈,庙里的人不知何时出去了,元樱也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将手伸过去,让祖宗借她的力起身。
山野无甚可吃。
众人匆匆塞了些馒头点心裹腹。
待到出发时。
阙清月盯着门口那辆马车,她手伸进衣袖里揣着,止步不前,不太想坐,容易让她想起昨日那一路的经历……
就像条罐头里的鱼。
刘司晨眼色不错,看出来了,于是上前道:“阙姑娘,你可会骑马?”
阙清月闻言,立即转身面对刘司晨,看向他:“那自然会。”
罗刹城闲暇时,骑马是她唯一的户外消遣。
“我这马儿还算听话,你要不要试试,马车我来赶。”
阙清月望着眼前这匹马。
虽然骑马赶路也辛苦,但想到元樱的车技……
也不是不能忍。
她走了过去,望了望马身,她本人脸小,不显高罢了,实际上,她将袖子荡开些,伸手抓住缰绳与一撮马鬃毛,左脚踩马镫,一个用力,便跃上马背,动作轻盈利落。
待她端坐在马上,向下望的时候,那双丹凤眼,形状狭长而漂亮,居高临下,眼晴微眯注视着刘司晨,那种迷人的感觉,刘司晨无法去形容。
只有心动的感觉。
肾虚的男子此时在破庙前,冲着山野突然仰声高喝: “哈哈,一场大梦,几度生死,纵马高歌,人生几何!仰青兄,我们走吧。”
说完,他翻身上马,跟在疤脸男身后,疾驰离去。
东方青枫一人一马行在前,途中他回头,看向身后。
见阙家千金祖宗手握着缰绳,一身蓝白色的衣摆在风中飞舞,身后翩然的蓝色发带也可入画中,没有半分狼狈,极致清雅之风。
他轻哼了一声,回过头。
一行人,很快离开了这片荒郊山野之中。

快马急驰,一日能到四方镇,再从四方镇出发,大半日便可去醉龙摊。
可现在避开了仙女庙,绕路而行,加上走得大多是些荒郊的野路,还跟了辆马车。
“日头快落山了,今日肯定到不了镇上,还是先找个歇脚的地方吧。”带路的张仰青,沙哑着声音冲后面的人道。
“走了一天,别说村庄之类,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哪里有歇脚的地方?”
因如今煞物影响,荒野之地已经很少有人出没了,百姓大多待在人烟繁华的城镇,连采药人都不轻易过来。
猎人打猎,也只在自己熟悉的山头。
除非那种不要命的。
张仰青道:“前行半里,有一铜庐村,十年前遭了山贼,现在是个无人居住的村子,我以前打猎的时候 ,就在这片向阳山,所以对这里的路比较熟,只是后来手臂打猎的时候没了,也很久没过来了……”他哑声道。
“既如此,那还等什么,就劳烦仰青兄带路了。”魁梧汉子穆年勇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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