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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他两步走到对面桌子,他倒要看看,是谁敢……
阙清月一只手臂放在桌上,一只手臂放在身侧,那人走过来时被刘司晨拦在桌前。
她随意看了眼,直接无视地略过。
懒洋洋地又看向面前的茶碗,研究起碗上的花纹。
而刚才还要理论的人,在见到挂木牌的人后,竟愣在了那儿……
刘司晨只觉似曾相识。
好像当初的自己。
得,又傻了一个!

第12章 当铺 远看像只上窜下跳的猴子
邻桌坐着的二人,见同伴走过去,以为他会兴师问罪,怎么也没想到。
人是站在那里了,鸦雀无声。
只知一个劲儿地盯着人看。
刚才的气焰呢?声埶呢?无所畏惧呢?
刘司晨将剑横在来人身前:“小子,你想干什么?”
本来元樱也想拍案而起,她刚抬起手,就见自家祖宗突然扭头看向她。
“五两。”
简单两个字,她就,将手尴尬地放下来。
“嘿嘿”一声,在桌子上蹭蹭,五两让她一下子想起望江楼,上次在望江楼拍案而起,还是上一次的事,她将桌面拍出个手印,爽是爽了,可气怒一时爽,赔钱火葬场。
足足赔了掌柜五两银子。
眼前的桌子虽看着简陋,不值什么钱,但她现在是真没钱。
当然,一文钱一碗的茶水,她还是喝得起的。
邻桌几个同伴眼神频频望去。
就见到替师门兴师问罪的伙伴,回过神来,竟一本正经地对那桌人弯下腰,行了个正宗儒生书生礼。
“在下天师府,阙门韩舒言,乃正四品府丞之子,如今在醉龙城天师府就读。”说完,他站起身,望着桌前坐着的人,道:“不知这位天师,出身哪里?我见姑娘腰间挂了阙门天师牌,在下还未在醉龙城天师府见到过姑娘……”
那几个同伴听罢,口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刚还如火般冲过去,现在却如风般温柔,前后反差为何如此之大?
萍水相逢,阙清月本没兴趣回答他人任何问题。
她想回便回,不想回就不回,一向如此。
不过听闻他在醉龙城天师府就读,倒是有了一丝兴趣,正眼看向他:“哦?那你对醉龙城很熟悉了?城里可有什么游玩之处?说来听听。”
“当然有,醉龙城据说建在龙骨之上,峰多水旺。”
韩舒言娓娓而谈。
“城中有一处风月湖,夜里张灯结彩,坊船夜游,风景极好。还有一棵千年情人树,每到十五月圆,无数有情男女,会在树上绑上同心结,现在正是情人树开花时节,红丝飘如云海,实为奇景。若要喝茶听戏,还得去白鹇茶楼,百年茶楼,说书戏法,应有尽有。若姑娘想买些胭脂水粉,可以去天香街的雨花斋……”
阙清月瞧着面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府丞之子,在那里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眼睛发亮,还真有一股莫名的中二之气。
他对醉龙城玩乐之所,了如指掌,介绍的声色并茂,意气风发。
她双臂交叠,放至桌前,看着他笑了笑。
东方青枫放下茶碗,目光看向那个天师府的人,看了会,目光一转,望向旁边,只见阙清月坐在那儿,嘴角上弯。
他颇有几分嫌弃,这阙氏的祖宗,竟青睐傻子。
东方青枫收回视线,低头拿起桌边的刀:“茶喝过了,时间不早,该出发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拦着人的刘司晨见状,便收回了剑,他站起身,对那府丞之子道:“小子,你小日子过得挺雅致啊?连风月湖都知道,呵呵。”
说完,跟在殿下身后离开。
阙清月也展了下衣袖,就要站起来,元樱在旁边掏出了四枚铜板放到桌上,对着走在前面的刘司晨喊道:“喂,茶钱!我先替你们付了,你欠我两枚铜板。”记得还!
阙清月看了眼元樱,脸扭到一旁摇了摇头。
“走吧。”她率先离开茶棚。
韩舒言见人要走,急忙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是否要去醉龙城?在下对那边熟,可以带路。”
阙清月回过身余光上下看他,一侧嘴角微勾,收回了视线:“有机会再说吧。”转身离去。
后面的元樱嫌他碍事。
这厮凑到祖宗身边干什么,没见过女人啊?伸手就隔开了他,“醉龙城我们自己逛,用不着公子,走开一点。”说完跟在阙清月身后,上了马车。
韩舒言远远地望着,见那美人胚一只手在下面握着衣摆,慢步走上马车,另一手却抓着弯腰时肩上滑落而下的柔亮长发,低头进入车厢内。
无意间的风景,便美出天际。
他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同行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喂,韩舒言,你怎么了?发怔呢?”
他们的桌子在刘司言几人身后,自然一直没看清前面人的长相,此时见韩舒言神魂颠倒的样子,大概也知道,对方应是容貌出色之人。
看身形便知,与普通人有壁,几人倒是想围过去观上一观。
奈何那桌的人看起来都不好惹,一人带刀,一人拨剑,还有一个长得比他们还高,拳头比他们还硬的女子。
文弱书生伤不起啊。
“到底长什么样子,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你这阙门弟子,鬼上身了……”
“就是,以你的身份,四品府丞之子,又是独子,什么美人没见过?”
韩舒言这才回过神来,怅然若失。
“你们不懂,若不懂她的美,是真不懂美……”
“那是种美中含娇,从容含嗔,嗔还本真,真存不屑,周身又飘有正清之气的美貌,极品……”
“目眩神迷,迷人至极啊!”
“我看他是又疯了……”
刘司晨二人上了马,东方青枫前行时,回头问他:“你说他雅致?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这不看他年纪不大,也就跟殿下相仿,年轻人嘛,多少会有些烟花风月之雅事,在醉龙城,实属常见,常见……”刘司晨解释道。
东方青枫淡淡的瞥了刘司晨一眼:“雅事?你倒是会粉饰,那分明是风流事。”说完上上下下将刘司晨看了一遍,然后收回视线,策马先行。
落在后面的刘司晨:……
几人酉时才到达醉龙城。
醉龙城,城如其名。
整座城池,有如一条游龙,远远看去,气势磅礴,色彩斑斓。
随着人群一同进入城内。
入目便是青白红相间的色彩,青砖黑瓦马头墙,砖雕门楼小天井。
房屋上高高翘起的红蓝燕尾脊,整齐有序的街道,尤其夜晚,人潮涌动,满城灯笼的映射下,充满了欢快热情的韵律气氛。
“哇,这就是海城!真是阔气啊!”元樱驾着马车,眼睛都不够用。
“呦!这儿还有个夜市呢,周桥夜市,旁边真的有河道啊!河上有船,还是双层阁楼画舫!”
“你小声点。”阙清月在车里提醒元樱:“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元樱闭上嘴,心里嘀咕:“那我本来也没见过……”
醉龙城乃海上贸易之地,极为繁华,街边酒坊饭铺一字儿排开,各种好酒佳酿,香味扑鼻。
车马路过夜市,街边货物之齐全,各种摊位比店铺还要多。
最重要的是,现在正值夏季炎热时,街边有许多挑担卖吃的商贩,元樱就见到有叫卖砂糖冰雪冷元子,荔枝膏和生淹水木瓜。
她口水都快下来了。
忍不住回头:“祖宗,你渴不渴?有卖砂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看着就解渴,要不要喝点?”
阙清月手撑着额头,抬眼问她:“你有钱吗?”
元樱:“……没。”
“那还不快走。”
“哦。”
很快一行人找到落脚客栈,停放马车时,阙清月手揣在袖子里,站在一旁等元樱,她四处看了看,瞥见对面街道有家当铺。
元樱栓好马哒哒跑过来,一路跑到她身边站定。
阙清月问她:“箱子里不是有块羊脂玉?你拿出来。”然后她冲街对面的当铺点点下巴。
元樱一看不得了:“你要当了它啊?那不行!”
“巴掌大的一块羊脂玉,值老鼻子钱了,当了就亏大了。”那玉就算元樱不懂,但也会看啊,白如截肪,上手如摸一手油,脂白脂白的,让人爱不释手,她怀疑那是个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一看就很贵重,她家这位祖宗,用的东西一向都是最好的,衣服玉佩皆是上品,非名家定制不穿 ,就连头上随便绑的一根发带,都是请人用天蚕丝织成的。
阙清月斜了她一眼:“那你有钱吗?”
“我可以去码头赚钱,这边码头挺多的……”
“嘁!”阙清月白了她一眼:“你是外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把码头的活儿全抢了,等于抢人家本地人的饭碗,早晚被人打出去。”
武功再高,也怕流氓啊。
否则她也不至于第二天就离开归巢客栈,这傻妞再干下去就要出事了,别看现在站在她面前,长得人高马大,但她脑子不好使,就是个傻子。
“赶紧拿去当了。”
被阙清月催促,元樱只好将背后的箱子取下来,“这上面还有个阙字呢?真要当啊?”元樱蹲在地上问。
“财是养命之源,也是身外之物,无需看得太重,快去。”阙清月直接踢了她一脚。
元樱拗不过阙清月,她一个眼神,元樱就灰溜溜地背着箱子跑进当铺里去了。
阙清月在客栈门口,亲眼看着元樱走进去。
不一会儿,元樱跳着跑出来,因为个子高,远远看着,就像只上窜下跳的猴子。
她一路冲到祖宗身边,还知道看看周围的人,小声说:“当了二百两银子,我放到箱子里了。”这下不用饿肚子,干啃馒头了。
虽然一路上住宿请大夫的钱,刘司晨一起付了,可总不能连平日吃饭买东西都要跟人家要钱吧?
祖宗虽然平时吃的少,可架不住她吃得多啊,没有钱,饿肚子可真难受。
阙清月听罢,颌首点头:“行,走吧。”说着转身进了客栈。
元樱在后面跟着时,心里还嘀咕:“二百两?”那玉佩原来得值多少钱啊?一毛不拔的当铺,竟然舍得出二百两的价钱,她还以为最多只有二十两呢。
东方青枫坐在前堂,几人走了一天,如今既打尖又住店,刘司晨在掌柜那算帐,小二在忙活酒菜,他坐前堂喝着茶。
这时一个留着八字胡手拿幢幡的人走到桌边。
“咦,这位公子,我见你天庭丰满,鼻若悬胆,头生九龙骨,乃大贵之相!日后必登高处,可喜可贺!如今逢你红鸾星动,桃花旺盛,此桃花不沾世俗之气,品自高洁,乃姻缘上上品,很可能是你此生挚爱,命定之人,要不要老朽为你算上一卦?”
东方青枫听到头生九龙骨时,他抬眼看向对方,见此人倒是一脸仙风道骨之相,但眼神躲闪,四处游看,腰间又未佩戴天师牌,乃是神棍之流,他嘴边的话顿住,瞥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呀,将军!这人算你红鸾星动啊?你这红鸾星也该动一动了。”刘司晨付完房钱走过来,坐到堂凳上,笑看那位拿幡的人:“那你就给算算,他何时会遇到这个人?”
算卦之人闻言,立即捻着胡子,望着面前天生一副骄子模样的人。
“嗯。”故作玄虚道:“这个人嘛,不凡,不似凡品啊……”
东方青枫瞪着刘司晨这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那自然是,心动时,便能遇到,要再细说,就需要给老朽些润口金……”
话还未说完,伙计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一把拽住这个拿幡的:“你这厮,又跑进来招摇撞骗,连个天师牌都没有,也敢称天师,给我出去!”
胡子男一路被伙计抓着衣领丢出门口。
伙计冲他呸了一声,“再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说完回身进了店里。
刘司晨看着笑道:“原来是个神棍。”
阙清月和元樱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被丢。
“真是有辱斯文!岂有此理!”胡子男子捡起幡,拍了拍衣服,一抬头,见到一人迎面走来,一时间惊为天人。
不凡,不似凡品啊……
阙清月见有人站在门口,她余光扫了他一眼,目光还未落下,便与元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胡子男在门口愣了半天,直到一男子要进客栈中,他清醒过来,立即拿着幡追上去。
“咦,这位公子,等等,我见你天庭丰满,鼻若悬胆,乃大富大贵之相,且近日红鸾星动,桃花旺极,很可能遇到了你此生挚爱,命定之人,要不要老朽给你算上一卦?”
那人犹豫道:“家中倒是有人介绍,那你看我应该何时遇到命定之人?”
胡子男立即捻须忽悠道:“那自然是你心动之时,来来,我们去那边细说……”
“那何为心动?”
“心动自然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仁者心动。”
“什么意思?”
“风未动,幡亦未动,是你的心,在动……若再细说下去,就需要给老朽些润口金了……”

阙清月元樱二人刚在前堂坐下来,就有伙计端来了饭菜。
客栈外的路人络绎不绝,时不时传来小孩子你追我跑的欢闹声。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景色,让远行历经风霜的人,身心放松。
四个人走了一下午,只喝了碗糙米茶,吃了两片瓜果,如今早就饥肠辘辘。
客栈不似酒楼,无法点想吃的肉菜名酒。
如果想点菜,就只能从客栈当日的家常菜中挑选。
伙计过来时,顺手拿肩上的布巾将桌子掇弄了下,放上了一盘牛肉,三四样菜蔬,一盘麻辣熝豆腐,还有一道红白鱼汤。
因醉龙城离海近,正是海鲜当令季节,今日多了一道鲜香味美的炒海鲜。
这一桌饭菜便齐全了。
伙计放筷箸的时候,偷偷瞧了眼桌子左面坐着的人。
扎眼得咧!
现在进客栈的客人,哪一个不先望向这一桌?只远远地瞧,便像收不回眼睛似的一看再看,形貌昳丽,活色生香,刚才有个客人都看傻了。
出门时一头撞到了门框上,摔了个屁股蹲,惹笑了客栈不少人。
“菜齐了,客官慢用!”
刘司晨招呼道:“好了,咱们也吃吧。”
元樱先将筷箸递给祖宗,自己则端碗飞快地扒了口饭:“刚才有个人,走路不看路,一头撞到了门柱上,摔得四脚朝天,可真逗……唔,还是米饭好吃。”干硬的馒头这一路她都啃腻了,用火烤都救不了那噎人的口感。
阙清月接过筷子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后自面前盘子里挟了一片青菜,放入元樱碗里:“好吃吗?”
元樱嘴里炫着米饭:“好吃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憋说话了。
刘司晨吃着饭,还不忘看桌前几人的反应,菜是他点的,也不知合不合他们胃口。
殿下自不必说,刘司晨了解,荤素搭配即可,吃饭时一举一动还带着些许宫里规矩,哪怕在营帐里忙的要与兵士一起吃,也只是速度加快,丝毫不见狼吞虎咽的举止,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至于对面那位阙家祖宗阙姑娘,更不必提,吃起饭来比殿下还要优雅三分,米饭从不会大口往嘴里炫,都只是筷尖挟起一小撮米粒,轻放进嘴里,放进嘴里的时候,牙齿会轻碰筷箸,露出一抹如羊脂玉一般的玉齿,当真秀色可餐。
大概他视线看久了些,阙清月吃了一口,察觉到了,抬头,目光瞥向他。
似乎在问他,看什么呢?
刘司晨立即低头,筷子装作随便挟个什么东西。
没好意思再看,虽然还想再看看。
至于他旁边的元樱。
他不知道阙家祖宗怎么会将元樱带在身边,实在太能吃了。
刘司晨觉得她一人能吃下一头牛。
虽然夸张,但如果吃饭的空碗能叠在一起,估计现在已经摞很高了。
这主仆二人,一人不食人间烟火,就算吃,也只吃天生地养的食物,可身边这侍女,则来者不拒,米饭都已经吃八碗了。
脸那么大的一个碗,八碗米饭,说句不好听的,比他都能吃。
阙家祖宗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她在旁边吃喝,亦或吃相怎样,只要别溅到她身上就好。
饭后伙计又送来一盘甜瓜,入口如蜜香甜。
阙清月多挟了两块。
其它三人见她爱吃,都没有跟她抢,因为她吃得实在太少了。
就连元樱都能忍住嘴馋,跟没看见那盘瓜似的,等祖宗放下筷箸,不吃了她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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