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户口本都你没这么详细，你观察这些做什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的系统？
算了，拿它没辙。
谁让它为自己出头都缩水了？
系统振振有词：【我看人很准的，甘逍肯定是一个表面玩世不恭的花孔雀，但内心世界丰富多彩纯真善良且柔软的人。】
所以呢？
甘逍知道自己多了这么个人设吗？
这个系统没救了。
不管它，林棠对着手机搜索信息。
工作要紧。
摄影棚在华兴商场对面的写字楼，寸土寸金的位置，据说是甘琦工作室租下来自己改装的。
林棠只能再次感叹，有钱人多我一个怎么了？
车停，林棠要推门下车，手刚搭上车把，门就自己开了。
哦，不是，是甘逍绕过来开的。
系统点评：【哇，好绅士啊。】
“谢谢。”林棠下车，礼貌道谢，快步到甘琦身旁。
甘琦往后瞪一眼，转头对林棠道：“你别理他，他马上就走了，以后也不常来。”
这就好，林棠点点头。
摄影棚在六楼，对面就是甘琦的工作室，整层剩下的空间是各种活动室和为员工准备的宿舍。
系统晃悠一圈回来，发出感慨：【那这里的员工不得天天加班？】
【可怕。】
林棠先随甘琦进工作室，她的经纪人张姐已经带团队等在了会议室。
寒暄两句，开始进入正题——
《古韵》的拍摄内容。
张姐先放了个PPT，里面是TR杂志的介绍、被挖走的创意和团队新选的几个内容方向。
“古韵和新风是TR九月和十月副刊的主题，杂志主编很看好这两个主题，如果反响不错，往后每年会办成专刊。”
前两年国家修订了出版刊物相关条例，诸如副刊、增刊、专刊等等巧立名目的刊物都得到了规范，一切都比照杂志正刊的发行流程来。
“国家在发展，年轻人对本民族的文化自信逐渐高涨，这两个主题也是历时半年调研投票得来的。”
简而言之，系统给林棠解释：【自带流量，自带关注，拍好了就爆，拍不好就等着挨骂吧！】
林棠：“……”她只是出国，不是蹲监狱，不至于这么老古董！
PPT放完，工作室其他人将目光转向林棠。
或好奇，或打量，或审视，或怀疑。
可以理解，林棠微笑回应。
“林摄影师有什么想法？”张姐开口询问。
林棠在国内属于查无此人，对于请她来主导拍摄的想法，张姐是不大赞同的。
奈何这是任性小老板点名坚持要的。
林棠翻翻记录。
契合古韵的主题，工作室给出的内容方向有三个：神话、服饰和舞蹈。
能看出来团队没什么经验。
相较而言，被挖走的创意勉强像个样子。那是个神话方向的选题：妖。
海妖鲛人，走兽九尾狐，飞禽凤凰。
见林棠在思考，甘琦解释：“最近仙侠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爆火，我出演过一个单元剧里的九尾狐妖，还挺受欢迎。那个团队找过来是想吃一波流量，我本人也对这个创意很满意。”
“但是被江思梦挖走了。”甘琦耸肩，眼神不屑。
林棠耳朵动了动，“是那个江思梦？”
甘琦就坐她旁边，闻言笑了笑，“看了最近的新闻吧，听说背后是什么大金主，现在满天造势。”
林棠不知道该怎么回，她总不能说那个金主我熟，现在还在我户口本上躺着呢。
没错，这个江思梦就是景盛年的白月光，也是《宠溺成瘾》小说的女主。
有一说一哈，这个恶意挖别人团队的行为不太女主。
“江思梦下周要进桃子平台的S级仙侠剧组，是里面的白月光女二，刚回国就有这种资源，看来背后有金主的传闻不假。”张姐说话时，脸上半是羡慕半是不甘。
她们这两个团队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对方过得好，那就是在剜自己的心。
郑惠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会议室，柔柔出声，“棠棠，有什么想法，大胆说说。”
林棠扭头，惊喜道：“学姐！”
郑惠从角落出来，走上前，“好久不见啊，还是这么漂亮。”
系统一个闪现绕着郑惠飞来飞去，【哇——大美人啊——】
甘琦往旁边挪了个位置，让郑惠坐下，“表姐，婚礼的事忙完了？”
“婚礼？”林棠忙看向郑惠。
郑惠温柔笑笑，“今年十月份，我的婚礼，之前订婚时你在国外，这次来当学姐的伴娘？”
林棠抓抓脸颊，小声问道：“结了婚的，能当伴娘吗？”
周围几个人都震惊了。
甘琦&张姐：“你结婚了？”
郑惠也：“回国后结的吗？办婚礼了吗？”
林棠支支吾吾，“算是吧，还没办，只是领了结婚证。”不过马上要离了。
甘琦憋不住笑出声来，回头找了一圈，没见到甘逍的身影，遗憾道：“真该让我哥听听。”
闻言，郑惠关心林棠：“怎么了？是不是甘逍骚扰了你了？”
这个甘琦得向着自己大哥，“也不算，他就是没皮没脸。”说着看向林棠，“是吧？”
林棠点头，斟酌用词：“太热情了。”
“还好他有分寸。”郑惠蹙起眉，“甘逍换女朋友很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定下性子来。”
听见这话，系统光团直接呆愣在原地，如遭雷劈。
不到一天大帅哥就塌房了！
系统不可置信地喃喃：【为什么？】
林棠劝道：“只是个渣男，别太伤心了。”
光团蔫嗒嗒回来，纠正：【现在都不这么叫了，像甘逍这种的类型的渣男，叫海王。】
语气相当咬牙切齿。
说回正题。
这三个方向林棠都不太满意。
神话这就跟先前那个团队撞了；服饰这个选题过于宽泛，以华国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几十个民族的横纵向出发，专门办一个杂志品牌都可以；至于舞蹈，古典舞，就更不合适了，莫非到时候拍舞蹈动作吗？
林棠说话直接，阐述完理由，总结：“都不可以。”
张姐脸色难看，这是她带着团队花了一周时间选的，虽然林棠说得有道理。
“服饰这个，可以选某个朝代的，比如婚服比如女子各个年纪的服装或者宫装等等。”张姐道。
林棠想了想，手机搜索某个杂志，展示给张姐：“国内有专门的文化科普杂志，像传统服饰和民族服饰选题他们每年都做。”
人家还有专门的历史专家指导，封面模特身穿的服饰甚至是非遗传承团队制作的。
珠玉在前，很难比得过。
张姐无话可说，“要不就神话，我们有一本山海经，仙魔妖鬼之类的，没道理她们能做我们不能？”
林棠摇头，“因为她们的主题是新风。”
重点在：新。
仙侠剧流行，那三个妖怪就应了这一点。
但实际上，林棠道：“即便是这个创意，我觉得也一般。”
也太自傲了。张姐张张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林棠看向郑惠。
郑惠微笑点头，鼓励她继续。
有人撑腰，林棠顿时底气更足，也更直白：“这个创意说好也不好，两沾两不沾，新风也好古韵也行。”
“不出错，也不出彩。”
“说是新风，不过是套了个仙侠的壳子，服饰、妆容、造型直接套用影视剧烂大街那套，夸张点就是cosplay风格。”
“恕我直言，人家cosplay的造型创意才更新，也更大胆。”
张姐：“……”
张姐无话可说。
她低头看看，PPT上那几个造型顿时显得平平无奇。
“假如是古韵，那这个创意更糟糕。”
“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神话人物，可不是这种影视剧造型的新新妖怪，财神爷和阎王爷才更有古韵。”
“噗嗤——”
不知是谁笑出声来。
可不是吗？
财神爷谁不拜？阎王爷谁不拜？
还有玉皇大帝佛祖灶王爷月老嫦娥……
张姐吐出口气，还挺能说，她就看这林大摄影师能想出什么好点子。
甘琦看张姐一眼，转头问林棠：“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棠点点头，“简单想了几个，不知道合不合适。”
张姐差点翻白眼，好家伙，刚才那么狂妄，现在又开始谦虚了。
接上投影仪，林棠打开在车上准备的文档。
但她只给了一个方向：古画。
甘琦不解：“什么意思？”
林棠点开下一张，同时解释：“其实这个方向的内容也很多。”
“考虑到性别，我选了四大美人的名画，可以拍摄四组照片。”
“同时拍摄背景，时间不够，我只来得及找了这几张。如果选择这个方向拍摄，届时我希望能还原古画的布景。”
甘琦情不自禁坐直，“可以。”
“就选这个。”
张姐：“啊？”
这也太草率了！
她扭头看向甘琦，“就这么决定了？”
甘琦点头，接着对郑惠撒娇，哀求：“表姐，这次的造型就靠你了，我能不能报仇就看这一下了。”
郑惠冲林棠无奈笑了笑，回头对甘琦道：“知道了知道了。”
会议结束，林棠收拾东西想先回家，搜集资料完善创意事前准备一堆事呢。
团队看着是用不上了，她个摄影师还兼职创意总监兼职布景甚至兼职器材采购，身兼数职。
甘琦戴上墨镜，墨镜后的桃花眼充满疑惑，“还要准备？这些古画不是现成的吗？直接照搬就是了。”
林棠：“……照搬就是抄袭了。”
虽然早没了版权，照搬还能说成是还原，但她干不出这事。
而且，“也没有新意。”
甘琦更疑惑，“可咱们的主题是古韵。”
林棠：“……”
林棠认真：“听我的就行。”
甘琦挺听劝，“那就你决定。”
郑惠摇头失笑，看向林棠：“棠棠，吃完饭再走吧，吃完我送你回家，就造型和布景再交流一下。”
午饭由甘琦请客，加上整个工作室，去了对面华兴商场顶楼的餐厅。
正吃着饭，系统冒出来大吼一声：【报告棠棠，景盛年已经和江思梦接上头！】
林棠手一抖，吓得松开筷子。
筷子咕噜噜滚到地上，她却没心思关注，端来果汁猛灌几口。
噎死她了！
林棠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这辈子如果意外早逝，系统能占八成功劳。
第10章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林棠看着系统：“我觉得我也不用改什么结局了，反正都躲不过一死，人终有一死是不是？”
系统光团：【……】
它快要哭了：【我错了嘛！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棠继续吃饭，这次一小口一小口吃。
她心道：“不用随时通知我他们的动向，不就是初恋重逢干柴烈火嘛，难不成大晚上你还跟我现场转播啊？”
系统小声但理直气壮：【也不是不可以，棠棠你想听，我就脏下眼睛怎么了？】
光团闪了闪，冒出丝丝黄色光芒。
你都变成光团了怎么戏还这么多？
林棠咽下小口米饭，还好她经验多，这次没出事。
她正色，拒绝：“我可没有特殊癖好，听景盛年的出轨现场，不如好好为工作准备。”
吃完饭，林棠和工作室的人交换了微信，经张姐牵头建了个名叫‘四大美人’的微信群，供工作交流使用。
甘琦马上有个综艺录制，马上要走，拍摄期两天，那边工作结束就回A城，之后全程配合拍摄。
这两天林棠会去工作室，跟团队开会讨论具体安排。
饭后分开。
学姐郑惠开车，送林棠回家。
“回国这些天，适应得还好吗？”郑惠关心问道。
大学四年，林棠几乎没怎么回国，更多在忙学业忙工作，交际也很少，跟郑惠学姐相识也是因为工作。
学姐郑惠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大三时她和朋友办了场小型的服装秀，林棠被介绍去当摄影师。
两人是同胞是老乡，一来二去就这么熟络了。
林棠想也不想，“不能太好！在国外顿顿吃健身餐，我早就受够了。”
“还好吧。”郑惠想着，忍不住笑，“那时候群里有人回国，大家都托他们带火锅底料，连咸菜都有人喊着要，抢都抢不到。”
林棠连连点头，深有同感。但她单纯窥屏没出钱买过，一是太贵二是她不会做，不过她会蹭饭。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霜月湖别墅6号。
门口就有车位，郑惠把车停好，随林棠进去。
“棠棠，你和你老公就住在这里？”郑惠四下打量，“看起来环境还不错。”
家里没人。
钱嫂也不在。她住在隔壁的高档公寓小区，每天就来做做饭收拾收拾厨房。
换鞋来到客厅，林棠放下背包进厨房，“学姐你要咖啡、茶，还是饮料？”
“咖啡吧。”郑惠坐姿优雅，微笑接过林棠递来的咖啡，轻抿一口，点点头放下。
她看向林棠，俏皮地眨眨眼，语气调侃道：“结婚也不告诉学姐，份子钱都不要啊？”
“额……”林棠刚要喝果汁，闻言顿住，低头看了看，为了人身安全选择放下，“那个，现在也给可以嘛。”
郑惠摇头，端起咖啡吹了吹，装模作样叹气：“唉，学姐伤心了，不想给。”
林棠挺了挺腰，理直气壮：“那这样，学姐结婚我也不随份子钱了。”
郑惠捂嘴轻笑，“好啦好啦，不逗你，那你来给我当伴娘。”她说着，双手合十祈求，“你长得好看，你来当伴娘学姐有面子。”
“我听说，结了婚的不能当伴娘。”林棠倒是愿意帮这个忙，就怕坏了说法。
郑惠笑开，“我不介意，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把礼服带给你试试，顺便再问问你老公愿不愿意当伴郎。我结婚的时间正好在假期，地点在万景新开发的小岛上，来回费用你姐夫全包，就当旅游了？”
“这个，”林棠迟疑，“他很忙，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
实际上，林棠心里的小人疯狂摇头。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让景盛年当伴郎，是多想不开？他当伴郎那就是砸场子，那张冷脸绝对能把喜庆的气氛给搅和没了。
【叮！检测到关键剧情，提前发放任务3：请宿主说服景盛年参加郑惠婚礼，作为新郎的伴郎；任务时限：婚礼之前。】
【注：此任务为必完成任务，宿主必须积极配合。如任务失败，将发放终极社会性死亡惩罚。】
林棠：“……”
脑海中迅速飞过满屏脏话：%*&**
林棠木着脸。
不知是不是郑惠的错觉，她仿佛在小学妹眼睛里，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火焰。
林棠艰难启唇，“学姐，主要是，我……家那口子，他面瘫，希望学姐不要介意。”
郑惠摇头，马上回道：“不介意。”又是错觉吧，她为什么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目光下移，她疑惑，棠棠用力攥着拳头，把脸都憋红了。
胃不舒服？
郑惠贴心开口：“要去洗手间吗？”
林棠用力点头，要的！
起身逃一样冲进洗手间。
反手甩上门，林棠闭眼，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平复失败，摸到什么想砸下去，一看是陶瓷肥皂盒，摔了不容易收拾。
她脑子乱糟糟的。
系统有病啊？
景盛年跟她一起参加婚礼，那大家不都知道两人结婚了吗？
林棠敲智能程序出来。
光团小心翼翼现身，【棠棠，有什么事吗？】
心中默念：小老鼠不是任务程序小老鼠不是任务程序……
林棠才压下迁怒，等脑子稍微清醒后，问道：“我怎么感觉这任务在不安好心？”
【有依据吗？】
林棠掰着手指，“你看第一个任务，让我阻止景盛年和白月光见面。”
光团闪了闪：【嗯呐。】
林棠：“第二个任务，让我对景盛年撒娇，要求他每晚都回来吃饭。”
“第三个，这个，让我说服景盛年去当人家伴郎。”
“不完成就让我社会性死亡。”
多狠毒的惩罚啊！
林棠听完心肝儿都在颤抖。
她可莫名其妙丢了二十年的记忆，谁知道那当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糗事啊？
都不如直接噶了她！
光团翻翻剧情，帮着林棠参谋：【剧情里有这段，景盛年和江思梦都去了婚礼，两人在婚礼上……】
它抬头看了眼林棠，飞快收回目光：【背着你，哦不是，是当着你的面，熟睡的你的面，在浴室……】
林棠竖起手掌，表情严肃：“行了，直接一句话带过：又背着我乱搞了。”
“不过，”林棠满脸疑惑，“这小说尺度这么大吗？不算传播****吗？能让发表吗？作者就不会被抓起来吗？”
